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重生之农女悠然在线阅读 - 第164节

第164节

    “我真恨不得拿把刀去杀了那贱丫头。害人精。祸水。可我这该死的身体,怎么也使不上劲……”

    说着,老妇人又呜呜地哭了起来,“老头子啊,你要不是把玉儿嫁那么远,我们母女也不会这样被迫生离……”

    “我说你这老婆子,总翻那些黄历干什么?”老谢头如今也有些后悔,当初就看中那霍屠夫长得牛高马大的,家里条件也还可以,这才把玉儿许给了他,谁知道那混人中看不中用?末了一点好处也没有捞着,反倒赔进去一个闺女,真是气人!

    老谢头被婆娘哭得有些心烦气躁,拿起了桌子上的烟枪,不悦地站起身,道:“你要还想再多活两年,就闭嘴,好好养病,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也别管,没得耽误自己的身体,也惹了别人心烦。”

    说着,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背着手出去了。

    “老天啊,你怎么这么不长眼啊,我可怜的玉儿啊,都是爹娘没用啊,让你嫁那么远,受那么多苦啊……”仇氏捶着床板,气极的哭嚎起来。

    三房屋子里,屋门紧闭,就留了一扇窗户,打开了些缝隙用来通风。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nongnong的中药味,两个孩子躺在床上,三房夫妻正在给孩子喂药。

    八岁的红梅嫌药苦,闹脾气,不肯喝,刘氏好言好语地哄着她,她还不肯好好喝药。

    一旁,谢保安闷着头给大儿子天赐喂药,一听到主屋传来老娘的哭嚎,顿时就像蝎子蛰了似的,连孩子也不管了,丢了碗就跑去老娘那屋尽孝了。

    刘氏见状,满腹怨言,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一勺一勺地哄着闺女红梅把药吃完。

    倒是谢天赐,九岁的孩子,比他那两个堂哥都还懂事。

    见爹爹把喂他喝的药给放下了,娘又忙着照顾meimei,顾不上他,于是,他自己一声不吭地爬起来,端过那碗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末了,重新躺回了被窝里。

    meimei问他:“哥哥,你的药不苦吗?”

    他还淡定地道:“不苦。”

    刘氏见儿子如此懂事,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想找颗糖给儿子去去嘴里的苦味,可屋子里过年备下的所有点心零嘴儿都被二房那对双生子搜刮走了。

    他们每回都溜进来翻箱倒柜的找吃的,刘氏忙着照顾孩子,也没工夫去管。

    偶尔阻止一回,也要被妯娌花氏好一顿说她小气。

    如今她屋里是要什么没什么,连孩子吃了药找颗糖去苦味都找不到。

    “我可怜的孩子啊!”刘氏一把搂住两个孩子,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第265章 记住她的好

    “娘,不哭。”天赐笨拙地安慰着娘亲,“药真的不苦。您放心,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您不是说散了元宵送我去镇上的学堂读书吗?我好好喝药,就能快点好起来,到时候,就可以去学堂了。”

    听到儿子的话,刘氏哭得更加伤心了。

    新年大吉,家家户户都欢天喜地过新年,唯独她家,一片愁云惨雾。

    两个孩子先后感染了风寒,病情凶猛,来势汹汹,孩子们很快就先后倒下。

    钱像流水一样的花,依旧不见好转,她忙着照顾两个孩子,没功夫去婆母跟前侍疾,丈夫不但不心疼她,体谅她,反倒怨她不孝敬。

    她日夜看顾孩子,不但没人搭把手,还要被丈夫数落,心里就像吃了黄连一样的苦。

    孩子的医药费没着落,公公拿了一两银子出来后就说家里没钱了,让她自己想办法;丈夫日日伺候着婆母,根本指望不上,二房的钱被二伯哥拿出去花了,也帮不上一点忙,就是有,抠门的二嫂也不会拿出来支援她。

    无奈,刘氏只得到处去借钱。

    可这大过年的,谁愿意借钱?就连她娘家,一听到她说借钱,就将她轰了出来。

    本来抱着碰运气的心思去后院借钱的,谁料到,大丫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五两银子,还不用她还。

    自己的公婆,丈夫,娘家,妯娌都指望不上,到最后,还是向来被前院不容的大房,出手帮了她。

    也多亏了大丫那些银子,让她去镇上请了好大夫,买了好药材,儿子和闺女才慢慢地好了起来。

    到这个时候,刘氏才真正看懂,这一大家子里,到底谁才是真心、善人。

    为了不让家里其他人打这银子的主意,她撒谎说是去亲戚家借的钱,没有具体说多少数目。

    她真的很后悔,之前跟着二哥二嫂,那么对大房。

    妇人含着泪对两个孩子说:“天赐,红梅,你们要记住,你们的命是你们的大jiejie给的,以后,一定要记住她的好,要对他们一家好,听到了没有?”

    两个孩子齐齐应声:“听到了,娘。”

    东厢房,花氏也在搂着两个孩子垂泪。

    嫁了这么个男人,妇人也是悔得肠子打转。

    可谁让她当初眼瞎,瞧上了谢保平长了一副好皮囊,寻死觅活地,非要嫁给他呢?

    如今男人只顾着自己出去鬼混,也不管他们娘仨死活,她这心里有气,却也无可奈何。

    她这伤感着,抹着泪,一对双生子却一点也不心疼她,只挣脱了她,去翻箱倒柜找吃的。

    “娘,我饿。”大的说。

    “娘,我也饿。”小的不甘落后。

    “娘,家里的糖块都吃完了,你什么时候再去买点?”

    “是啊娘,点心也没了,爷奶屋里和三叔屋里的都被我吃光了,你再去给我们买点嘛。”

    “吃吃吃,就知道吃。”花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拖过大的,一巴掌狠狠地就冲他的屁股打了下去。

    一边怒气冲冲道:“成天就知道吃,有本事冲你爹要去,别跟我要!”

    一时间,大的哭,小的闹,一屋子的鸡飞狗跳。

    老谢头从茅厕里出来,听到这动静,不悦地抬高了声音:“老二婆娘,做什么又打孩子?你就是有气,也不能撒在孩子身上啊!”

    话音刚落,屋子里花氏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未几,屋门打开,花氏出现在门口,讪讪道:“爹,两兔崽子太不听话了,闹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我屋里什么都没了,那什么给他们吃……”

    老谢头沉着脸道:“那也不能打孩子,你是个大人,大人总不能和孩子一般见识。”

    谢传宗和谢耀祖见到爷爷,顿时像见到了救命菩萨一样扑了过去:“爷爷,我想吃糖。”

    “爷爷,我想吃点心。”

    老谢头叹了口气,“我屋里衣柜里还有一包冬瓜糖,你们拿去分了吧,记得留一点给天赐他们。”

    “知道了。”双生子欢快地飞奔进去了。

    老谢头又冲着三房屋门喊:“老三婆娘,两孩子怎么样了?”

    刘氏的声音从屋子里飘了出来:“爹,孩子们今天好多了。”

    老谢头点头:“那就好。好好照顾着孩子,有什么事叫我们。”

    刘氏坐在床沿,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唇角却浮起嘲讽的弧度。心道,就是有事叫你们,你们又能帮我什么?

    两孩子病了这么多天,我没日没夜的照顾,你们谁又帮我替把手了?

    她如今可算是想明白了,在这个家里,谁也指望不上。

    妇人很想分家单过,这样,她也有机会跟大房亲近。

    大丫脑瓜灵活,会挣钱,开了年他们要重建美食坊的话,她也想去作坊上工挣钱。

    可一想到如果自己提出分家,自家那个天大地大老娘最大的丈夫指定不会同意时,妇人眼里的光芒又暗下来了。

    正在黯然神伤着,外面忽然响起了一片嘈杂声。

    妇人出去一看,看到自家丈夫正跟着妯娌花氏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很快不见了人影。

    “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刘氏问老谢头。

    老谢头沉着脸,道:“方才村里的二狗过来报信说,他去山上砍柴的时候,发现老二被人绑了扔在山洞里。”

    “天啊!”刘氏震惊地捂住了嘴巴。

    很快,谢保平就被谢保安给背了回来,花氏一路哭哭啼啼,嘴里不停地骂着:“哪个挨千刀的呀,竟敢做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不会放过他的……”云云。

    山洞冬暖夏凉,谢保平身上又裹着一床厚厚的旧棉被,所以,尽管他被绑着扔在洞里快一天的时间,但还不至于被冻僵。但毕竟被捆了那么长时间,血液不流通,手脚冰凉,脸色煞白,浑身没有一丝热气。

    被背回家后,花氏忙不迭地将人给塞进了被窝,端了热水给他喝,又将家里仅有的两床被子全都给他围在他身上,炭盆里又加了好几块炭,炭火烧得很是旺盛。

    谢保平裹着三床厚被子坐在床上,嘴唇青紫,不停地打喷嚏,浑身都在哆嗦。

    花氏手忙脚乱地去煮姜糖水,老谢头和谢保安围在谢保平的床前,急切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第266章 就是一个坑

    花氏手忙脚乱地去煮姜糖水,老谢头和谢保安围在谢保平的床前,急切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得知他是被人从背后偷袭,然后给扔进山洞里时,父子俩都有些面面相觑。

    老谢头皱眉道:“你可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哪有。”谢保平自己也纳闷呢,他在洞里想了大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呢。

    老谢头道:“没有得罪人,为什么会被人捆了扔山洞里?”

    而且这人似乎并不是冲着他的命来的,若真是要他的命,大可以直接扔山里,而不是山洞里。

    更不会给他一床这么厚的棉被。

    可如果只是恶作剧,谁又这么闲得慌大过年的玩这种把戏?

    若不是二狗刚好去那块砍柴,只怕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人发现呢。

    “老二,你当时就一点都没有看清楚偷袭你的人吗?”

    “没有。”谢保平苦恼地道,“我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发现,对方手脚很快,下手也很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山洞里了。”

    不过这个人跟王癞子那帮人又不一样,那帮人还拳打脚踢了他一顿,为了怕家里人生疑,他还特地跑城里去鬼混了几天,等脸上消淤了才敢回来,可这次,对方根本就没有朝他下手,只是将他打昏了扔山洞里完事,怕他冻死,还给了床厚棉被。

    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等。他忽然眸光大盛,急匆匆地往怀里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