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节
“……”孔彰被管平波调戏的一时间竟忘了这段话原本的意思,满脑子都是或迟、或速,以及……同至……这货真有乱搞正经学问的天赋…… 领口被解开,管平波闭上眼,任由孔彰动作。十指交叉,她的嘴角泛起了微笑。敢掐老娘是吧,你特么给老娘等着!不彻底降服住了你,我改跟你叫孔平波。 第297章 台阶7月17日第二更 第94章 台阶 接到消息的李玉娇眼前一黑,强行拽出依然被软禁的雪雁就往宫里狂奔。近卫团与调入宫中守卫的虎贲军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楞是没有人敢往里闯。换成别人, 以管平波的能力, 必能脱离对方掌控, 亲卫便好动手。偏偏是孔彰, 天生怪力能压制的管平波毫无招架之力,自然也卡的亲卫在外头干着急。 雪雁气喘吁吁的跑到院门口,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张力行已在提审, 要是管平波有个三长两短,她还有什么好活的? 李玉娇阴沉着脸, 吩咐道:“九门戒严, 关闭宫门,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入。” “管好你们的嘴巴, 若传到文官的耳朵里, 休怪我军法伺候!” “叫夜不收做好准备,预备随时出城去黔安。” 一条条的命令发出, 原本就训练有素的虎贲军有了主心骨, 慢慢安静下来。斐光济看看李玉娇,又想起军中不曾生育过的张金培、白莲、雪雁、紫鹃等, 觉得即便出事, 至少肯奉迎甘临,后背的冷汗才渐渐止住。 魂牵梦绕的女人唾手可得, 没有男人能忍的住。管平波理论知识丰富,实战却是战五渣。十好几年没滚过床单, 生涩的好似未婚少女。孔彰不厚道的嗤笑,把管平波气的满脸通红,憋不住放了个嘲讽:“比不得孔驸马经验丰富。” 孔彰见管平波恼羞成怒,笑出声来。生怕惊着生涩的她,且顾及她脖子上的伤,不由的放轻了力道。第一次,没有折腾太久,孔彰意犹未尽,尚在回味,脸上触不及防的挨了一掌,清脆的掌声回荡在屋中,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管平波半裸着身体,仰头看向孔彰:“好了,你可以出去跪着了。” 孔彰瞪着管平波,翻脸无情也太快了吧! 管平波慢条斯理的穿着衣裳:“怎么?刺杀皇帝,你还想没事人一般出去?” 孔彰咬牙切齿的道:“你脖子不痛了?” 管平波瞥了孔彰一眼,挑衅的道:“我易受孕体制,跟窦宏朗那资深不孕不育滚两回都能怀上。你随便跟哪个公主滚了,孩子就一个个的蹦。你说我能不能成功受孕?”看着孔彰视线下移,落在她肚子上的当口,有恃无恐的道,“你有种连娃待我,把我们娘两个一块儿掐死啊!” 孔彰的火气噌的直冲头顶,恼的一脚把管平波踹下床:“我不掐死你,我就不敢揍你了是吧!你骗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再抖一个试试?” 管平波道:“我骗你什么了?” 孔彰咬着后槽牙道:“你说说现在谁是皇帝?” 管平波理直气壮的道:“我当初说的是——翌日待我们夺得天下,没说翌日我辅佐你坐天下,现不是我们的天下么?哪有骗你了!那天夜里,我叫你娘娘,你也没反驳不是!” 孔彰气个半死,没见过如此流氓!跳下床就补了个无影脚,管平波被踢的抱头鼠窜,厉声尖叫:“你打女人!孔彰,你居然打女人!你算不算男人啊!” 这声尖叫传到院外,如同天籁之音,李玉娇险些掉下泪来,谢天谢地,管平波还活着。 孔彰面无表情的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苍梧人打老倌是传统,怎么?你不服气?” 管平波:“!!”卧槽!想起以前自己打窦宏朗的丰功伟绩,这报应来的有点狠啊!深吸一口气,收起戏谑的神色,管平波正色道,“出去跪着,不会让你跪很久。你闹出这么大动静,我不罚你怎么交代?” 孔彰没动。 管平波皱眉道:“你别让我太为难。” 孔彰道:“你少给我插科打诨,为什么骗我?” 管平波没回答。 “我的性格你知道,我不会负你。”孔彰道,“你为什么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走一条极其蜿蜒曲折的路,也不肯相信我?” “……”管平波糟心的看着孔彰,十分欠揍的道,“你被我骗沟里真不冤。” 孔彰额上的青筋直跳。 管平波站起来,点着孔彰的脑门道:“好,你想当皇帝,我就跟你算算当皇帝要的本事。你会算账吗?你懂后勤吗?你会组织农业生产吗?你闹的明白官制吗?你玩的转文武内外的平衡术吗?你知道什么叫科举吗?你知道怎么防止科举舞弊吗?你知道如何培养科技人才吗?你做得到心黑手狠脸皮厚吗?”管平波一拍孔彰的后脑勺,“我的孔将军,你除了带兵,你还会个屁!特么这么多年来,是你养我还是我养你?见过吃软饭的开国皇帝吗!?” 孔彰顿时被噎的差点提不上气。 管平波继续道:“你就出门打个仗,我什么都给你全罩了,完了江山姓孔,我隐居幕后给你生儿育女,还得上蹿下跳的防止你生歪心!你看着我脸上写着智障两个字吗?我是误导你了,可我误导你就信,窦宏朗挖个坑你就跳,当皇帝?嗯?你干的来吗?” 刚被窦宏朗两口子坑蒙拐骗了个全套的孔彰万箭穿心。 管平波还不肯放过他,冷酷无情的道:“我要不想自己当皇帝,我篡什么位?我弄死窦宏朗很难?我做窦家的皇后,再怎么窝囊,甘临是大公主。做你的皇后,至甘临于何地?你可以给她荣宠,可她不姓孔!拖油瓶的便宜公主,封到公主,你多么疼爱她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本来就是堂堂正正的大公主!那是我亲闺女,为了喜欢你,把她埋沟里,我是这样禽兽不如的亲娘吗?” 孔彰无言以对。 管平波再插一刀:“也就是老娘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不然就你这脑子,做皇后都是个被玩死的命!” 孔彰平静的道:“所以在你眼里,我一无是处。” 管平波撒泼道:“你就是一无是处!你今天掐我了,差点掐死我。你这个拔rou无情的王八蛋,杀千刀的负心汉!你有什么用!窦宏朗欺负我,你都不帮我报仇,你还帮着他欺负我,你还帮他打我!” 孔彰目瞪口呆,他承认他是冲动了,可他怎么就拔rou无情了?是谁在大冷天的床单没凉的时候甩他巴掌,让他滚去外面跪着的啊?有这么颠倒黑白的么?这脸皮,这无耻……孔彰气的吼道:“你特娘的刘邦转世吧!?” 管平波立刻扬起个笑脸:“唔,是个好口彩。强汉盛唐呐!娘娘,你赚到了。” 孔彰被气的胃疼,很好,他的确干不过管平波!光脸皮扒下来都可以搁九边当长城使了,服气! 管平波摆摆手:“祖宗,我的嗓子是真的好疼,你引的我说那么多话,更疼了,没见我都快出不了声了么?给我个台阶下,不然要我怎么办呢?” 孔彰道:“我没兴趣做皇后,就这样吧。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管平波道:“孩子算谁的?你不做皇后,别人做皇后,孩子管别人叫爹?你乐意我没意见。” 孔彰疲倦的道:“平波,相识一场,留些余地好么?” 管平波道:“我没有不留余地。我不想逼你,我就在宫里,你想怎样都可以,选择权在你手里。我骗了你,你掐了我,扯平。” 孔彰看了看管平波生生被掐到青紫的脖子,居然没有真的同他置气。不论作为皇帝,还是作为女人,都心胸宽广的令人震撼了。或者说,是对他宽容的几乎没有底线了。沉重的情谊压在肩头,孔彰的心倏地一软,抬手虚握住管平波的脖子,带着茧子的拇指抚过她伤的最深之处:“是我不好,对不起。” 管平波浑身鸡皮疙瘩齐齐站立,声音都开始发抖:“别碰我脖子,我怕……” 孔彰忙缩手。 管平波平复了情绪,推了推孔彰:“去吧,拿枕巾把膝盖裹上。” 孔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替管平波披上,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他真的很喜欢管平波,但或许缘分就止于此了吧。穿好衣裳,走到门口,就听管平波沙哑的嗓音喝道:“站住!” 回头时,见到管平波眼中的泪光一闪而过。孔彰再次道了个歉,走到门外,跪在了雪地中。 斐光济见了孔彰的身影,精神紧绷到了极致。管平波方才出声了,他们要不要动手?雪雁却顾不得那么许多,径直冲进殿内。待见管平波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拿梳子跟头发较劲,心下一松,哇的大哭起来。跟在后头的李玉娇被惊的魂飞魄散,直到看到抱着雪雁的管平波无奈的表情,才用手扶住墙壁,大口的喘着气,抱怨道:“雪雁你……” 斐光济紧随其后,在屋外急切的问道:“圣上没事吧?” 管平波微笑着摇摇头,对李玉娇做口型道:“吵架而已。” 李玉娇对斐光济道:“圣上没事,你处理善后事宜吧。”顿了顿,又嘱咐道,“多派些人手来守卫。顺便往外头告诉被拦住的白莲紫鹃他们,叫他们散了吧。” 斐光济应了声,愤怒的瞪了孔彰一眼,快步出去善后。 李玉娇听着斐光济脚步走远,才踉跄的行到管平波跟前,双膝一软,跌在柔软厚重的地毯上。哽咽道:“师父……” 管平波揉揉李玉娇的头,用行动安抚着。 李玉娇颤声道:“你就打算轻轻放过孔将军?” 管平波哂笑,李玉娇太聪明,光看到孔彰跪在外面,就知道她没准备计较。 雪雁恨声道:“他行刺你都能放过,别人怎么想?” 管平波低声道:“别人?别人有他好看么?” 雪雁瞪着管平波:“昏君!” 管平波轻笑:“他当时那样恨,都没舍得下手杀了我。真心难得,尤其是我当了皇帝后,会越来越难得。你们也好,他也罢,做错了事,只要没有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我都愿意原谅。” 李玉娇冷冷的道:“说人话!” 管平波摸摸鼻子:“手底下会指挥骑兵作战的都是他的人……我穷……” 李玉娇没好气的道:“你训不出来么?” 管平波郁闷的道:“训的出来啊,我都豁出去色诱才把人降服住了,然后宰了,我不是白给人睡了嘛。” 雪雁指着管平波,半晌说不出话来。色……色诱!?很好,孔彰,你死定了! 管平波补充了句:“嗯,他技术不错,很好的消遣,我喜欢。” 雪雁:“……” 管平波没说出口的是,她对姜戎,并不是赶出去就算完了的。传统华夏,只有汉地十八郡。她不可能放弃西北广袤的土地与矿藏。孔彰作为将来团结姜戎民众的牌坊,好容易养到了今日,如若轻易杀了,姜戎必定认为她乃卸磨杀驴,更难取得信任了,那不是给将来找事么? 李玉娇强忍住以下犯上的冲动,怒的起身掀帘子走人。路过孔彰时,终是忍不住阴阳怪气的道:“回头我送你条鞭子。” 孔彰顶着半边肿着的脸,疑惑的看着李玉娇。 李玉娇凉凉的道:“我们巴州的老倌都欠收拾,不用客气。” 孔彰:“……” 第298章 称谓7月18日第一更 第95章 称谓 偌大的浴池, 泡的管平波身心俱爽。做皇帝确实享受,想当年在刘家坳时,冬日里舍不得柴禾, 只能忍着不洗澡, 身上的馊味怎么都挥之不去。三两根黄毛结了块,送上花轿的那天, 被奶奶和伯母按在河里, 粗暴的洗刷, 感觉自己像个牲口。不, 还不如牲口。乡间的牲口, 可比女娃值钱。 孔彰问,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选择一条崎岖的路。管平波扶在池边,笑的不能自抑。孔彰没有真正尝过绝望到麻木的滋味,没有真正承受过贱如蝼蚁的屈辱。不自由毋宁死,可在这个时代,想获得自由与尊严,只有这条唯一的路。孔彰的幼年美好的宛如幻梦, 像前世的自己, 单纯且耿直。是刘家坳的残酷, 把她逼出了满腹阴谋算计。所以她才会觉得孔彰的灵魂, 珍贵的像剔透的琉璃。因为她永远怀念过去心无旁骛的自己。 走出浴池,一块大手巾立刻落在了肩上。雪雁利落的替管平波擦着水珠,一如多年前做贴身丫头的模样。管平波只得道:“我有宫女。” 雪雁把湿了的大手巾搭在木架上, 顺手拿起干爽的衣服,伺候她穿着。管平波无奈的换上衣裳,又被雪雁推到了梳妆台前,替她擦起了头发。 管平波看着镜中的雪雁,笑道:“张力行可真有福。可惜不惜福。” 雪雁垂下眼:“你头发多久没打理了?” 管平波道:“不记得了。以后叫宫女记着便是。” 雪雁道:“姑娘病着,你就放了羊。” 管平波道:“顾不上。将来就好了。” “将来你还要北伐,”雪雁道,“女皇不好做,将来你会比做女将军的时候更苦。” 管平波嗤笑:“世间从没有上位者更苦的。厉害的女人过不好,不过是愚妇们为了粉饰自己的无能说的话。我当小老婆比人家大老婆都嚣张,你看真正吃亏的是哪个?傻丫头,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有半点长进?” 雪雁沉默,良久,她岔开话题道:“我不喜欢孔将军。” 管平波漫不经心的道:“嗯,他也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