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嗯，我知道了。”傅深回了一句，然后在心里暗暗打算尽快把这件事儿解决了。 从饭馆走出来，傅深提出要送姜雅回去，意料之中被拒绝了，傅深也未曾多做纠缠便看着姜雅离开了。 姜雅一步一步朝着走在回村的路上，半小时过后，姜雅回到了家，直到她的身影走进那院子，不远处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随即才转身离开了。 姜雅进到屋子里，发现杨贵梅和姜汉生已经回来了，姜汉生显然已经醒酒了，此刻正坐在院子里拿着一块木板打磨着，旁边姜松还围在旁边，脚边上放着三个滚珠，不用猜也知道姜汉生是在给姜松做滑车。 姜汉松听见脚步声抬头便看到从外头走进来的姜雅，想到自己回来时闺女不在家，便开口问道：“姜雅你去哪儿了，一回来就没看到你人，你姐和姜松也说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我出去玩儿了，爸，你在给姜松做滑车啊？”姜雅眼都不眨地撒谎了，顺便还扯上了姜松转移话题。 和傅深见面地事儿姜雅不想告诉家里人，而牛塘村那个女人的事儿姜雅却是不得不防了。过段时间杨贵梅肯定回村里去，就凭着那个女人的手段，牛塘村肯定也要经历一场磨难了，村里人那么多，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儿，肯定得闹起来。 姜松听见姜雅的话，心情很高兴，还不待姜汉生开口就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对啊，姐，爸待会就可以帮我做好了，明天我就带出去玩儿。” 瞧着姜松的兴奋劲儿，姜雅笑了笑，也凑了过去，蹲在旁边看着姜汉生做滑车。 夜晚—— 一道修长的身影无声地迈步朝着牛塘村的方向走，悄无声息，只隐隐听见夜晚的虫鸣声，如果不是确实有一道黑影在路上走着，这安静的过分的气氛，有人看见了说不定会以为是见鬼了呢。 在靠近牛塘村的地方，那道黑影停了下来，看着那散发着点点亮光的村庄，傅深眸色渐深，就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继续迈步进了村。 宁静的小山村中安静极了，只有时不时的狗吠声打破这抹安静。 翌日一早，一道纤细的身影和一个男人一起走出了牛塘村。 女人面容白皙，一步步身姿婀娜地走着，旁边的杨明视线自以为隐蔽地落在女人身上，眼中闪过一抹灼热，这女人看起来和村里那些女人就是不一样，连走路都那么好看，走路时那小腰一扭一扭，挺翘的臀部也颇为诱人。 毒蝎察觉到杨明的视线，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的暗光，可路上还有其他人，女人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按耐住心底那种想要扭断男人脖子的冲动，加快了脚步。 从昨天见过那个小丫头之后，毒蝎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说她惊弓之鸟也不为过，毒蝎这么多年向来都奉行着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对于某种危险，毒蝎的第六感特别强。 所以今天一早，毒蝎就打算换地方了，可是出门时杨竟然跟了出来，就算是她明里暗里地暗示，杨明还是跟了来。 “秀雯，待会儿到了城里我请你早饭吧，一大清早就出门了，你一定饿了，我知道城里有一家馄饨做的特别好吃，rou馅特别香，待会你尝尝……” “不用了，我待会要买点东西，到了城里我自己四处转转就行了，你自己去吃馄饨吧。”女人柔声开口回了一句。 “嘿嘿，没事儿，我陪着你，反正我也没事儿。”杨明大大咧咧地开口道。 这次，女人没有回话了，两人并排朝着城里走去…… 第53章 “秀雯，你有没有看见啥想买的，想买你就说，我带钱出来了，我给你买啊，我们都要结婚了，还没给你买过什么东西嘞，我今天特意带了钱出门，我们要不去百货商城那边转转吧，那里头啥都有，你可以随便看看，想买啥你就说。” “不用了，杨明哥，你有事儿没，有事儿你就去忙吧，我自己转转就行了。”一道女音细声细气地开口道，婉转地开口想自己一个人走走，压根不需要这个傻子陪着。 然而，杨明就是听不出来啊，看着眼前的女人，讪讪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抹憨笑，开口道：“秀雯。你是不是觉得我啰嗦了，我平时话不多的，也就是，对着你，我这话才多了起来，你要是嫌弃我啰嗦，那我就不开口了，我就跟着你就行了。” 明说暗示杨明都听不懂，毒蝎眸光一沉，看着身侧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微抿唇角，也不在多说什么了，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是他自己不肯离开，竟然找死的话，她就成全他好了。 毒蝎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一条偏僻的小巷子，她清楚地记得这条巷子一般没人朝着走，脑海中飞速思考了什么，原本要走大路的脚步一转朝着那条小巷子走了过去。 杨明看见女人朝着那条巷子走过去，还觉得奇怪，开口劝说道：“秀雯，你别走这条巷子了吧，这巷子里都是卖一些钱纸蜡烛香之类的东西，你进去这里做什么？” 这巷子住的都是一些老人，大部分都是老人都有一点手艺，遂老人一楼开店，卖一些死人用的东西，二楼或者后院则用来住家，这巷子平时可没什么人来，那些开店的人也不会一整天都守在店子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后院，店子里那些东西我不怕人偷了，毕竟活人偷死人用的东西也没啥用。 平时这条巷子都是冷冷清清的，今日也是如此，女人和杨明走进去，立即感到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将两人围绕了起来，两侧的店子门口都摆放着一些黄色的烧纸。 巷子里非常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太过安静，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你要不要买点儿这些东西回去？”女人突然开口道，声音仍旧听起来温温柔柔的，可此刻女人的那柔柔的嗓音听在男人耳中却只觉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杨明勉强挤出一抹笑，僵硬地开口道：“我买这玩儿干啥，家里祭祖啥的也用不上我，我买些东西没用。” 女人蓦地停下脚步，抬头，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看着杨明，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缓缓开口道：“有用啊，等到明年的今天你可以让你爸妈给你烧点不是，免得你在地下没钱花。” 杨明听见女人的话，身体一僵，总算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脚步退后了两步，眼中闪过一抹惊惧之色，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你说什么呢，我，我还是先回去了，你，你自己随便逛逛吧。” 话音一落杨明就想转身离开，然而还没动作就被眼前的女人一把掐住了脖子，明明女人的脸上仍旧笑得一脸温柔，掐在杨明脖颈上的那只手逐渐一点一点收紧力道，杨明逐渐感觉呼吸困难，脸色开启涨得通红。 毒蝎掐住杨明，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巷子最里边的位置，巷子底有一颗柳树，七月的天，柳絮纷纷垂落下来，将两人的身影遮挡了大半，从远处只能隐隐看见两人的身影却看不清两人之间的动作。 看着杨明挣扎着，毒蝎反而觉得挺有趣，看着这个男人一点一点在自己手中逐渐连挣扎都变得微弱了起来，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开口道：“怎么就那么烦呢，都说了让你别跟着我，竟然你那么想跟着我，那就一直跟着我好了，待会你死了，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带在身上留作纪念，让你一直跟着我，你说好不好？” 让这个男人不老实，眼珠子老是朝着她身上看，这段时间真的让她非常非常不舒服。 杨明呼吸愈渐微弱，就在杨明眼睛开始翻白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巷子中央，来人看见柳树下方的那对男女，反射性地从后腰掏出了黑色的枪，对准柳树下的那个女人。 “不许动，放开他。” 男人低沉的呵斥声让毒蝎唇角的笑愈加灿烂起来，对杨明也就没了兴趣，手里的力道一紧便直觉性地想要扭断杨明的脖子，然而还不等她动作，那边举枪的男人已经猜到了毒蝎的接下来的行动，毫不犹豫对准毒蝎胸口的位置开枪。 只听“砰”地一声，子弹打在了一旁的墙上，之所以没有打中女人不是因为傅深手下留情，而是因为关键时刻，毒蝎放弃了手中的杨明一把甩开，闪身躲开了傅深那一枪。 杨明被这么一甩，撞到旁边的墙上，额头立即渗出一道鲜红的液体，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毒蝎脸上已然完全没了笑容，沉下脸，看着傅深，开口道：“你为什么就非得盯着我不放呢，我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你就不能少管点闲事儿吗？” “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你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法律不容许我放过你，你应该和我回去协作调查，等到将来等待国家的制裁。”傅深说起话来一板一眼。 “那就是说，没得谈咯？” “我们之间本就没什么好谈，今天你逃不了了，方才我进来时巷子已经被包围了。” 毒蝎听了傅深这话，然后蓦地反应过来，方才那一声枪响，不应该这般安静，甚至没有一个人出来，这就有点奇怪了。 不过很快，毒蝎就反应过来了，好一招请君入瓮啊。 既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毒蝎不明白的是，傅深怎么知道她会走这条路，还有杨明究竟是意外还是他们故意安排的，就为了让她按照他们的计划走。 “傅深，是我小瞧你了。” “别做无谓的抵抗，今天你跑不了。”傅深说着话，手中的枪仍旧指着毒蝎额头的正中央，仿佛只要毒蝎一有异动，他会直接开枪，毫不留手地解决这个女人。 “我没想跑啊，我就是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踪，而且还能料到我会来这里？”毒蝎想不明白。 傅深听见毒蝎的话眸色一深，却没有开口回答毒蝎的话，向前迈进一步。 毒蝎看见傅深的动作，动作懒散地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模样，傅深却没有丝毫放松，仍旧保持警惕心朝着毒蝎靠近，就在他离毒蝎只有两三步的距离时，毒蝎突然有了动作，身子一弯便想避开傅深的枪口，然后动作迅速地直起身子，抬脚将腿朝着傅深握枪的那只手扫过去。 “砰！”只听一声枪响，毒蝎胸口多了一个血洞，毒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傅深这个男人。 此刻，毒蝎突然明白了，这个男人从来没想过要留着她的命。 傅深瞥了一眼瞪大眼睛的毒蝎，淡定地上前一步，抬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额头正中间的位置。 “一开始你就没想着留下我？” “对，你早该死了。”傅深耳畔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巷子口那边逐渐靠近过来，不在废话，又是一枪。 待巷子外面守着的那群穿警服的男人赶过来，毒蝎已经彻底咽气了。 “傅队，怎么回事儿，不是特意交代了你留活口，为什么把人打死了？”一个男人不满地望着傅深，这边的事本来是由他们警方来进行这次行动，可是临出发时接到了上方命令，让他们全力协助傅深的行动。在行动之前，警方一再强调留活口，想要从毒蝎口中知道什么，现在人竟然死了，这让警方的人很是不高兴。 傅深将枪收好，神态自若地开口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方才她不肯投降，我只能开枪了。” 是的，傅深从来没想过让毒蝎活着离开这个地方，像毒蝎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但是毒蝎身份特殊，是组织的高层人员，知道某些机密事情，所以警方想从毒蝎口中得到那些机密。 且不说毒蝎会不会开口，但是在傅深看来，毒蝎这种人早就应该死了，留着毒蝎，说不定会节外生枝。 在傅深的认知中，坏人就该死，不管出于任何理由，都不是他们能苟活的理由。 “傅队，这人人重要，我一开始就一再强调留活口，留活口，现在人死了，我们的线索也就断了，我看你怎么向上头交代！”男人愤愤地扔下一句话，就直接让人将毒蝎的尸体抬走了。 顺便让人将晕过去的杨明送去了医院，原本挤满了人的小巷子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原本的安静。 傅深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随即才缓缓迈步走了出去，边走，脑海中边想起了某个小丫头。 傅深也很好奇，为什么姜雅能猜到今天毒蝎一定会来这条巷子，并且算到了杨明也会跟着一起来。 薄唇微微上扬，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弧，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暗光。 第54章 医院里，杨明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得不行，病房内并不止杨明一个人，还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两名警察看见杨明醒过来了，遂迈步上前。 “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请问你现在好点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问你一些问题。” 杨明脑海中仍旧停留在秀雯那一脸温柔却极其狠辣的动作，那一刻杨明知道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杨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死亡。 听见警察的话，杨明愣愣地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刚准备开口就感觉喉咙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杨明抬手朝着自己的脖颈摸了过去，刚碰触到，就“嘶”地倒抽一口气。 看着杨明脖颈上那淤青的掐痕，两名警察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看来录口供显然是不行了。 接下来，两人简单地问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病房里并不是只有杨明一个人，旁边还有三铺床，另外两个病友看着警察离开了，这才偷偷将视线落在杨明的身上。 能和警察扯上关系，病房中的另外两个人都不敢和杨明搭话。 ———— 办公室内，傅深靠在窗子旁边，手中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咔嚓咔嚓时不时发出声响，老式打火机，那种刮擦式的，火星时隐时现，傅深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打火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而另一头，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中年男子才将手中的文件“啪”地一声合上，然后抬头看向旁边的傅深。 看着傅深那副无关痛痒的模样中年男子便来气，直接抓起旁边的的文件夹便想朝着傅深砸过去，可动作做到一半，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想抽人的冲动。 “傅深，行动之前我不是说了，留活口，毒蝎口中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那非常重要，你现在倒是好，一枪就把人给打死了，你让我怎么向上头交代？我知道你调令压在你那儿，你马上就要调回京里那边去了，你这性子就不能收敛一点儿？” “老首长，我是你带出来的兵，十几岁我就跟着你了，我什么性子老首长你还不了解吗，真不是故意的，当时完全是失手，毒蝎想要逃跑，我才开枪的，更何况，毒蝎就算抓到了，你以为能坐到组织高层的人，嘴能那么容易就撬开了，不要说让毒蝎开口，说不定到时候有内鬼，毒蝎的嘴没撬开，反而让人又给溜了。毒蝎什么性子上头也都知道，如果毒蝎再次跑了，还不知道多少人的命会丢在她手里呢。” “瞎扯，就是因为你是我带出来的兵，所以我比一般人了解你，对于你傅深来说，不存在失手的问题，你那点儿计两也就能忽悠忽悠别人，别拿到我跟前来丢人现眼，不是我说你，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这个世界并不是除了黑就是白，灰色地带你也知道，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同样的道理，有些事不要只看一个方面，看的角度不同，那看到的东西也就不同。” 傅深这次没有反驳，默不作声，直到老首长训够了，傅深这才站直了身子，沉声道：“老首长，你说的我都记着呢，你还有什么指示？”没有，他可就走了。 老首长被傅深这话一噎，瞪大眼睛看着傅深，抬手指着他便要继续训斥，然而桌面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老首长的话。 老首长垂眸看了一眼电话，然后瞪了傅深一眼，开口道：“警方那边打过来的，每次我都要替你们这些年轻人擦屁股，下回有事儿自己把屁股擦干净了，我不伺候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见傅深不吱声儿，老首长更来气了，直接朝着傅深道：“滚滚滚，滚出去，看见你我就心烦，你最近最好躲着我，否则下回看见你，你看我会不会一脚踹你。” “是，首长。”傅深抬手，双腿并拢，挺直背脊朝着老首长敬了一个军礼，随即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走出老首长的办公室，傅深迈步下楼，然后开着一辆车出了军区。 车子停在xx小学门口，车门被打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迈步走到小学大门口，看着被关上的铁门，傅深朝着里头看过去。 守门的大爷看见一身军装的傅深，立即迈步走了过来，隔着一扇铁门，开口问道：“小伙子，你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