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反正对于陆长渊来说，虞菡这孩子能好好待在学校都已经算是奇迹了，这段时间没有惹出什么麻烦他心里还是挺满意的，给她请一下午的假也不算什么。 毕竟在以前虞菡还在上初中的时候，陆长渊也受人所托去参加了几次虞菡的家长会，尽管虞菡并不知道。 那时候虞菡惹的事情比起现在那可是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虞菡背着自己的书包走到学校门口，一抬眼就看见了陆长渊那辆扎眼的车子，她小步跑过去，车门正好打开。 她带着一身的寒意进了车。 今天开车的是陈鸿，陈鸿通过后视镜往后看发现陆长渊看着虞菡的时候眼底总是带着暖意。 虞菡进车之后把书包放在一边，然后把外衣脱下。 车子里面有暖气，她坐陆长渊车的次数也不算少了，很是熟悉。 “陆叔叔，正好我下午不想上英语课，你就给我请了假，太棒了！”虞菡高兴得手舞足蹈，陆长渊无奈的摇头。 虞菡和陆长渊之间算是越来越熟悉了，陆长渊虽然有时候会摆起长辈的架子，但是有时候还是会承受不住虞菡的软磨硬泡。 他发现虞菡其实是一个很慢热的人，之前第一次在医院里看见自己的时候眼底会有防备，但是当她知道你是真心对她好的时候，她就会对你敞开心胸。 陆长渊这些年游走在阴谋和算计当中，好像只有看见虞菡的笑容他才能得到一点救赎。 陈鸿熟练的当起隐形人，虞菡自从坐上车之后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没有消散过，陆长渊在旁边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近像是有些不对劲，转过头去看向窗外，一时间竟有些出神。 “虞菡，你应该也有什么想请客吃饭的人吧？我这样带你出来是不是不太好。”陆行之这才想起虞菡是一个高中生，她平时应该有很多朋友，而他这样贸然的带她出来，似乎有些越界了。 虞菡转头看着陆长渊，她摇头：“没有啊，我本来也没什么朋友，我生日是几号他们说不定都不知道的，反而是陆叔叔记得我的生日，还特意为我请假说要带我去吃饭，我很感动哦。” 陆长渊轻轻皱起眉头，问：“你以前都没有过过生日吗？” 他以为这个女孩和他们公司里的那些女员工一样，快到自己的生日了先大肆宣扬一番，然后和每个认识的人都要说一句：过段时间我生日哦~ 等到了生日那一天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再和一些好朋友去开生日趴，喝到大醉，第二天晕乎乎的来上班。 虞菡笑着摇头：“也不是没有过，我爸去云城之前我也是有过的，他离开北城之后我觉得生日反正也没有什么意思，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所以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陆长渊其实能看得出来女孩脸上些许失意的神色，但是她一直在微笑，显得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虞菡和陆长渊对视了几秒，然后就看见陆长渊从旁边拿出来一个锦盒，他递给虞菡道：“今年的生日礼物，以后你过生日的话可以提前和我说你想要什么，我就不自作主张了。” 虞菡抬手接过锦盒，打开之后她发现是一条项链。 陆长渊咳了一声，语气有些不自然：“生日快乐。” 虞菡抬手轻轻触摸那项链的坠子，是一朵荷花，由蓝色的宝石构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抿嘴笑起来，把锦盒盖上，突然扑在了陆长渊的怀里。 陆长渊整个人变得有些僵，他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只听虞菡用很小的声音在他耳边道：“谢谢你陆叔叔，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虽然并不适合现在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phoebe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顿顿顿变身码字姬=w= 这章我觉得还挺甜的_(:3」∠)_ 名字改回原来的了，因为发现我写的没有我一开始想的那种土甜感哈哈哈哈哈 第16章 虞菡的十六岁生日就在陆长渊的陪伴下度过，他陪她吹蜡烛，看她吃蛋糕。 虞菡无比感谢自己的生命里出现了陆长渊，而且她好像开始明白很久以前安惠惠说的“暗恋”究竟是什么感觉了。 尽管她也不确定这种情感究竟算不算得上是暗恋。 高中生的生活有时候其实也很平淡，大雪纷飞的天，一边啃着书本一边用热水壶暖手，下课的时候和同学们说说最近娱乐圈的八卦。 虞菡最近心情有些低落，她不是很喜欢冬天，因为有时候早上去上学的时候会根本醒不来，她已经迟到很多次了。 而每次她迟到，那个教导处主任齐芳都会站在学校门口盯着她，然后让值日生给她记上一笔。 记完虞菡的名字之后早读课下课老秦就会来找虞菡谈心，那时候虞菡也就点头，说自己不会再迟到了。 谁的生活都不可能永远安逸，有时候就算是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 虞菡在这学期最后一次月考的时候，考了一个全班第十七，他们班上五十三个人，这种成绩已经算得上是中上游了。 她除了英语成绩和以前并无变化，仅踩合格线而已，其他科的成绩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虽然物质奖励很俗，但是却很有用。 陆长渊信守诺言，这段时间虞菡也一直都很乖，他也没有找什么借口，一大笔钱很是爽快的给了。 几万块对虞菡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她拿到钱之后陆长渊也有问她想买什么，虞菡只朝他笑笑，像是在卖关子一样。 见她不肯说，陆长渊也就没有多问。 再过三个星期就是期末考试，虞菡因为成绩老秦有和她谈过，问她要不要把座位往上面调一调，虞菡却拒绝了，还道：“让那些视力不好的同学坐在前面吧，我视力还不错的，而且坐在后面也挺好的。” 老秦没再说什么，算是尊重虞菡的决定。 之前虞菡还在家里养伤，陆长渊来学校的时候秦升有很认真的和陆长渊聊了一些关于虞菡成绩的事情。 陆长渊听完秦升对虞菡的一系列分析与担忧，他道：“谢谢您关心虞菡的成绩和心理情况，不过我个人不是非常担心，准确来说从她小学开始，一直到初中，高中，她的成绩基本上都是踩在及格线上，她家长的要求其实也不是很高，不丢人就行了。” 秦升是虞菡的高中班主任，对她以前的成绩自然是不知道的，听见陆长渊的话他感到十分惊讶。 而陆长渊好像知道虞菡玩的这点小把戏，心里并不担心。 “你是说一直以来她的成绩一直都在及格线上吗？” 秦升教了这么多年的书从来就没遇见过这种学生，看见陆长渊脸上礼貌的浅笑，秦升好像明白了什么。 要不就是虞菡每次都是运气好，正好踩着及格线，要不就是她故意为之。 前者概率太小，秦升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会比较大，毕竟按照陆长渊的话来说，从小学一直到现在都是那个成绩，巧合过多就不再是巧合了，秦升不知道虞菡为什么会选择这样做，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秦升也没有再说太多，陆长渊那时候被校长叫了过去，秦升心里对虞菡这个孩子脑子都想了些什么更是好奇。 虞菡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缓缓飘下的雪花，她侧颜无比精致，长长的睫毛微翘，马尾没有扎得很高，脸颊旁还落了几缕发丝。 她眉头轻轻皱起，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越发出神。 虞右清马上就要回来了，昨天虞右清和虞菡打了一个电话，虞菡发现面对自己这么久没有见面的父亲，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她心里真的很想他，但也不知道是否只是因为血缘的这一层联系。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虞右清就一直很忙。 他会把很多同事带回家，谈一些案子，那时候虞菡晚上睡不着，有时候还会听见他们说的话。 小时候虞菡还不懂，可是长大之后虞菡就慢慢明白了他们身上的使命与责任。 虞右清在云城也可以看见虞菡的照片，但是虞菡却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虞右清了。 她心里也因为虞右清的归来感到越来越不安，好像他一回来，虞菡就会失去什么东西一样。 这种不安很快就被纪燃轻易发现，但是当他想从这个女孩子身上知道什么事情的时候却难如上青天。 纪燃从这个时候才发现，虞菡这个女孩子的城府有些深。 虞菡被英语老师点名，那时候她还一直往窗外看着，还是坐在前面的同学拍了拍虞菡的桌子，虞菡这才回过头，见全班都看着她，她站起来翻了几页英语书。 英语老师的表情已经越来越不好，坐在虞菡前面的那个同学小声道：“老师前几天发的那个朗读资料，第三篇，照读。” 虞菡轻轻点头从抽屉里翻出一份有些皱巴巴的资料，看见第三篇之后都没有酝酿就直接开始读：“the british isles are a group of islands……” 这篇资料其实不长，但是虞菡读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卡壳了。 她从资料中抬起眼，看着全班同学有些惊讶的眼神，她意识到什么之后把资料一放，脸上表情丝毫未变：“后面的我就不会读了。” 见虞菡这一脸堂皇的表情，英语老师咳了两声道：“你先坐下吧，上课专心一点。” 虞菡抬手摸了摸耳垂，坐在她前面的那位同学突然给她递了一张小纸条：你的口语好厉害啊，发音也好标准，下课能教教我吗？ 虞菡一脸正经的在那张纸条下面写下：多看美剧。刚刚谢谢你了。 嗯，其实是她瞎说的。 毕竟她是一个只在英语老师课上从来不认真听课的学生。 至于为什么，那要问问之前的那个教导主任齐芳。 齐芳和这个英语老师是特别好的闺蜜，不知道她和这个英语老师说了什么，在英语老师的课上虞菡总是会拿着课本站在教室外面，这段时间是因为天气太冷，所以虞菡才少了这一专项“待遇”。 而且虞菡这次新的月考居然只有英语是最低分，这让那个英语老师脸上也很是没有面子。 虞菡重新看着窗外发呆，她发现外面的雪好像越来越大，她今天原本是想去拿前段时间自己定制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过去。 英语课下课之后虞菡还是一个人坐着发呆，安惠惠没有像以前一样一下课就来找虞菡，她好像有了新的朋友。 虞菡心里并不是很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交朋友的权力，并不是说谁只能和谁做朋友。 下午放学的时候虞菡收拾书包，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原本准备带回去的书也全部被她放回了课桌里，只带了两本练习册回家。 外面的雪好像已经下了很久，虞菡撑起伞，为了方便还是叫了一辆出租车。 她去了一家眼镜店，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她把眼镜放回书包里，刚走出眼镜店就接到一个电话。 虞菡看着来电显示，一时不知道究竟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是祝澜。 之前陆长渊知道了学校贴吧里的贴子这件事，只和虞菡说最好离祝澜这个人远一点，就没有其他的了。 以前虞菡在大院里住着的时候认识不少人，但是那些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要不就是去读国际学校，要不就是直接出国，像虞菡这么纯粹在北城长大的人已经很少了。 而且就算认识，虞菡的父亲暂时不在北城，有些人的父母也不是很支持自己的孩子再和虞菡往来。 所以对于虞菡来说祝澜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那些人想来找她玩的时候她奉陪，不来找她玩也没事，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手机屏幕黑下去，虞菡看了看天，雪慢慢下的小了，她正准备撑开伞的时候祝澜又打了电话过来。 虞菡的手机铃声是一段缓慢的钢琴曲，此时居然显得有些急躁，虞菡叹了一声气，摁下了接通键：“喂，祝澜？” “虞菡，你现在在学校吗，我一直在你学校外面等着你，一直都没有看见你出来。” 祝澜的声音有些沙哑，虞菡轻轻皱起眉头，感觉有些不对，但还是道：“我早就离开学校了呀，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啊……没什么，就是这段时间我放了长假，很想见见你，你到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