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谢同志，你怎么来了？”他讶异的问。 谢慕泽也不说他是想问乔若烟是不是生病了，而是拐弯抹角道：“我这两天无聊，又捡起以前的课本看了看，一看还挺有趣，就是有个问题一直没搞明白，就想来问问你。” 乔奕钦笑了：“嘿，这不是巧了吗？我最近也在看课本儿呢。” 谢慕泽心里一动，乔奕钦也在看书，乔若烟果然没有骗他。 他不动声色道：“哦？你也在看书？怎么突然想起来看书了？” 乔奕钦面露难色，这不是他不肯说，实在是他妈说的那个什么要恢复高考太玄了，这种事怎么好说？ 说了谢慕泽肯定把他当成有病，再说他妈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告诉任何人，他也不太好说。 然而谢慕泽将他脸上的难色收入眼底，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 这乔奕钦看样子是个不可深交的，既然他的同学都告诉他高考恢复的事了，也不愿意跟自己说，这是防着他呢。 要不是乔若烟告诉他，说不定他就错过了。 这个世界上果然并不是人人都像乔若烟一样好骗啊。 乔奕钦可不知道谢慕泽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还一脸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一样，热情的对谢慕泽道：“正好我也有几道题不会，我媳妇儿也不会解，我们一起讨论讨论，说不定就有思路了。” 他转身进教室：“你等一下，我去拿课本 ” 就连乔奕钦他媳妇儿都在复习，谢慕泽这下更是肯定这消息的真实性了。 不行，他得再用功点儿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像乔奕钦一样用功的人呢，万一他竞争不过别人怎么办？ 第24章 谢慕泽和乔奕钦讨论了很久的题，收获很大，很多他心中始终有些拿不准的题型都有了方向，心里越发有危机感了。 这乔奕钦，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他有这样的学识，这样的成绩去考，十有**能中。 乔奕钦也是收益颇多，看样子不管做什么都不能闭门造车，多和别人讨论讨论总有好处。 他觉得以后可以多和谢慕泽接触，真的太厉害了，很多他不会的东西，谢慕泽都是信手拈来，真的很厉害。 一时之间对谢慕泽好感大增，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要和谢慕泽多接触讨论，虽然那什么高考太虚无缥缈，但多学点东西总没有坏处。 两人各怀心事，却都有了一样的想法，那就是多来往。 临走的时候谢慕泽假做无意的问道：“我过来找你的时候怎么看见你媳妇儿在鸡圈那边？不是小乔负责的吗？” 乔奕钦也没多想：“哦，我妹啊，她和我妈去市里走亲戚去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呢。” 谢慕泽点点头不再问，直接回知青点去了。 乔若烟这边，她和梁桂芬拿着介绍信坐上了去市里的客车，她们县里没有火车，所以要去市里只能做那种老式的客车。 司机一路上停停走走的揽客，直晃得人眼晕。 梁桂芬就被晃得晕车了，一路上都心烦气躁的，下车的时候还吐了。 乔若烟看她实在难受也着急：“妈，你感觉怎么样？” 梁桂芬摆摆手，示意没事，为了赚钱，晕车就晕车吧，她能克服。 这晕车药得上车前吃才有用，都已经晕了吃就没用了，乔若烟也没提去买晕车药，只惦记着等回去的时候再买。 这会儿也没什么卖水的地方，乔若烟便带梁桂芬先拿着介绍信先去宾馆开了一间房，找老板娘要了热水来给梁桂芬喝了。 梁桂芬喝了水，许久才缓过来一点。 乔若烟便去楼下公社食堂买了两碗面回来，梁桂芬吃下去点东西，这才舒服了一些。 娘儿俩收拾收拾睡去，到了第二天就开始到处去踩点了。 两人的踩点的地方主要以厂区附近的居民楼为主，那些小巷子里看了许久，最后两人确定了三个地方，应该有可能会是黑市。 晚上两人回到宾馆，已经累得连说话都力气都没有了，市里太大，到处跑真的很累。 收拾收拾睡了以后，凌晨四五点两人就起来了，去了之前踩好点的最有可能是黑市的地方。 还是装扮得一点都看不出是本人，还是一人背着一个背篓，到了地方，果然，已经是人来人往，大家都如同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看谁都带着警惕。 她们一到那里，就融入了人群中，没过多久，两背篓桃子就卖得一干二净。 这次她们卖的比在县城还多一毛，然而依旧被迅速抢光了。 之后他们又去了另外两个疑似黑市的地方，结果只有纺织厂附近那个巷子是黑市，另一个地方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一个早上，两人只卖出去四背篓桃子，收获了四十八还多的钱。 梁桂芬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战战兢兢了，她甚至还对这个结果有点不满意。 因为以往在县城，两人每天早上都能卖出去八框还多，但这次只找到两个黑市，四框实在太少了，跟她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乔若烟也发愁，空间里还有那么多桃子，这一早上卖这么点，什么时候才能卖完？ 她们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介绍信只开了一个星期的，超过这个时间她们就必须回去了。 更何况这些桃子还会烂，如果不尽快卖掉，就是浪费。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冒点险，找个中间商，宁可吃点亏，也要把这些桃子大批量的处理掉。 “妈，要不我们明天把桃子像之前那样低价批发给别人吧，我们这样太慢了。”她对梁桂芬说。 梁桂芬有点心疼：“可是这样会少赚很多钱啊。” 乔若烟：“如果我们一直拖着，桃子都烂了我们才亏呢，现在处理掉我们怎么都是赚的，反正是无本买卖。” 梁桂芬还是心疼：“不行不行，太亏了。” 乔若烟苦口婆心的劝：“您别觉得亏，现在不做决定，等桃子烂了就晚了。” 梁桂芬犹豫道：“可是就算我们想卖，那也得找得到靠谱的人接手啊，万一被人坑了可咋办？” 乔若烟也怕被黑吃黑，可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 “没事儿，我们在那两个黑市里观察几天，看到合适的再说。” 梁桂芬也同意，能以这种价格多卖两天也好。 于是接下来三天，娘儿俩都背着背篓去卖桃子，还在熟客口中得知了市里领歪了两个黑市，一天勉强能卖个八框左右。 这一次两人都注意观察着那些经常出现的摊贩，从各方面考察他们到底合不合适做批发商。 最后观察下来，乔若烟和梁桂芬一致觉得几个黑市里天天轮流跑着卖货的一个矮小黑脸男子不错。 那人看上去很机灵聪明，卖东西也很灵活，从粮食rou类蔬菜到布匹手表之类的东西应有尽有。 每天都推着一个板车奔波于各个黑市，两人经常碰到他。 这人很讲诚信，基本上他的东西在每一个黑市都卖一样的价格，老顾客也非常多。 看他卖的那些东西，就能知道他的背景不错，他虽然个子矮，但是接物待人很有涵养，应该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最重要的是，黑脸小个子从来不会眼红他们的桃子，甚至还帮了她们一次。 她们去卖桃子的第三天，运气不怎么好，遇到了公安局来人检查，一群倒买倒卖的摊贩和买东西的人作鸟兽散，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乔若烟和梁桂芬当时也跑的快，但是对地形不熟，差点就让绕近路的公安给抓了。 还是那矮小男子冒着风险打开了他家的门，将她们放了进去，这才躲过一劫。 当时她们的桃子还剩大半没卖完，娘儿俩感激他，便提出用那半篮桃子当做谢礼送给他。 那半数桃子加起来可是值十多块钱，但那小个子虽然满脸的想要，最终也还是拒绝了她们。 他的种种表现下来，乔若烟发现他虽然比较精明市侩，但人品不错，这才做了决定，准备将桃子都批发给他。 梁桂芬也同意，于是两人就找机会和他谈了谈，将这事儿定了下来。 那小个子也没想到，只是随手帮了别人一把，就有这种好事找上他。 他欣喜若狂的定了下来，听乔若烟说她们最起码还有三千多斤桃子时也吓了好大一跳，这么多桃子，他手头的钱根本就不够。 没办法，他只能又回家去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借了400多块钱来，加上他自己的，应该差不多够了。 乔若烟和梁桂芬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宾馆，一直在空间里摘桃子。 因为称桃子太麻烦，加上那些桃子都是差不多大小，长的格外匀称可爱，她们干脆就没有再称，按照三个桃子一斤这样数着来。 三千多斤桃子是乔若烟估算给小个子的，应该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数。 两人边摘边数，最后愣是摘下3450多斤来。 算一下，按批发价一毛九卖给小个子的话，大概得655块钱还多。 梁桂芬这么多年在家扣扣搜搜的，吃也舍不得吃，穿也舍不得穿，好不容易存了那么多年，也才存下七八百块钱来，还被她藏了起来，平时碰都不碰一下，就准备留着给乔若烟当嫁妆和给他们老两口养老的。 之前其实比这还多的，但都在大女儿和两个儿子相继结婚后用掉了六七百左右，如今她能省下这么多钱，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万万没想到，女儿的这个空间一季产出的桃子就能给她带来这么多的收益。 加上之前零卖掉的，得有八.九百了！ 比他们一家辛辛苦苦干好些年赚的还多，这怎么能不让她激动？ 她本来就把乔若烟那个空间当成摇钱树，现在更是把它看成了眼珠子。 对乔若烟这个女儿，更是千般顺眼万般的好，乔若烟说啥她都听，估计乔若烟现在叫她去杀人估计她都会同意。 乔若烟也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但她乐见其成，梁桂芬愿意为了利益将她的话当圣旨也好，总归将来她想干的事会更顺利。 交易的时候，这么多桃子如何交给小个子就成了个难题。 最后乔若烟想了个办法，跟小个子说分成几批给他，又向他借了两个板车，其中一个板车是小个子朋友的。 然后去塑料厂买了那种很大的塑料布，找了个很偏僻的野外，把桃子码到板车上，用塑料布盖起来，深夜一两点的时候运到了小个子家里。 这样来回三四趟，才总算把所有的桃子都运到了小个子家。 小个子也是个有分寸的，从来没问过这桃子是从哪里来的，一心只做个中间贩子，嘴巴闭得死紧。 这很正常，因为乔若烟跟他说了，只要今年合作愉快，明年还找他。 小个子又不傻，这么多桃子，一斤卖个三四毛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他转手卖出去，连本带利还能赚好几百，比他卖其他粮食rou类可划算多了。 要是他这时候想歪主意，短期看是能赚更多，但长期来说根本就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