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秦家大嫂本就生得好看，穿上这衣裳更加好看呢。” 石梅嘴甜，倒是让毛氏满意。 第二日参加孙氏的宴席，俞氏原本不想带于书燕一同前去的，可是想到亲家母给她做的新衣，比她费了三十两银子去成衣铺里买的还要好太多，于是她便叫上了这个儿媳妇一同前去。 于书燕与俞氏和毛氏一同上了马车，正要走时，于书燕便叫石泉将她的马牵上。 石泉很快想到了，既然是去主簿府的马场，想来会赛马击鞠，带上马也方便。 俞氏一听于书燕既已坐上了马车还要带匹马去，便有些不高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骑什么马，何况还是去参加孙氏的宴席。” 于书燕却是不以为意，只道：“娘，这马放在家中也是放着，就带去溜溜。” 俞氏看到于书燕那模样，想来不管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协妥的，只好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多说她，反正丢脸的是她，又不是她的女儿，她又何必提点她。 马车一路朝前，很快便往城郊去了。 刚出了城门，俞氏却惊住了，疑惑的问道：“怎么？不是在任府。” “娘，任府的马场在城郊，先前我来过一回。” 于书燕一解释，俞氏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了。 旁边的毛氏却是一脸新奇的盯着外头，心想着任府的马场会是什么样的呢？想来有不少马吗？看着四弟妹才来城里几月，便会骑马了，还自己也拥有了一匹好马，当真令人羡慕。 毛氏就觉得这城里的贵夫人生活与她想像中的不一样，不过这样的生活却还是挺令毛氏喜欢的。 毛氏看着车窗外四弟妹的座骑，她就越发的羡慕起来。 到了孙家的马场外，果然有几位贵夫人都在，这些人是与孙氏交好的，也与于书燕有过一面之缘，先前孙氏打赌赢了，还曾邀请她们来过马场，又赌了一局，结果有的人赢了，有的人输了。 于书燕想要扶着俞氏下去，俞氏却不让她扶，反而让毛氏扶着。 俞氏和毛氏都穿上了新衣，从马车上下来，这些贵夫人一时间认不出两人是谁，但是看到两人这身上的穿着，都纷纷吃惊，这可是上等的杭绸，这两位如此贵气，是哪家的娇客？ 直到他们看到马车内出来的于书燕，她们才反应过来，“莫不是秦秀才的母亲？” 这位夫人说话声大了些，俞氏自是听到了。 很快又有位夫人接了话，“瞧着是了，还记得去年县丞夫人府上的宴么？你们也是见过这位的，只是一年不见，变了个大样。” “的确是，秦秀才一表人才，家里人也自是不差，瞧着这风度，可是大方得体，难怪能教出小三元的秀才郎来。” 这样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俞氏的耳中，听得俞氏那叫一个高兴的，果然这些宴席她就该出场的，以前可都是被老四媳妇给挡着了。 大媳妇说的对，是时候他们秦家也该在城里有套院子了。 俞氏上前，朝几人打了招呼，对方与俞氏交谈，寒暄了几声，便一同进去。 这些夫人当中有人故意落后两步与于书燕走到了一起，有夫人说道：“我要恭喜书燕了，听说你在福城赢了陈姑娘，这个消息都传庾县来了。” 于书燕却是笑了笑，她也不否认。 那些夫人见她这高兴的模样，想来传言是真的了，“我记得上一次你才跟着主簿夫人学了一个下午而已，怎得都能下场了，如今我却是信了，你当初学了一个月的骑术便敢与那陈姑娘相比，原来书燕厉害着呢，莫不是有着过目不忘之本事。” 于书燕却是摇头，“也就是有幸赢了罢了，此事不值一提。” “诶，岂能这么说，那些贵女们可不得了，一直以来都不曾受过挫，书燕倒是第一人，呆会可要领略一下书燕的球技了。” 这位夫人说起这话便兴致勃勃，想来与她打一场球，便知道她的功底，同时也知道了陈家贵女的功底。 于书燕倒是早做下了准备，就知道这些消息会传到庾县来，于是便一口答应了。 而前头走着婆媳两人却是尖着耳朵听着的，然而她们两人发现有些话怎么听不懂，什么打球？还有于氏在福城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很快进入马场，前头孙氏与知县夫人一起早已经等在亭中了。 他们一进去，这些夫人们便拥向知县夫人去了。 孙氏到这会儿才发现于书燕还将婆母与大嫂带了来，既然是秀才郎的母亲与大嫂，孙氏自然也是欢迎的，不过今日她们会打场球赛，也不知秦家两位可曾会？ 孙氏热情的招待着秦家三人入座，俞氏心头舒服，没想在这一场宴席中还能见到知县夫人，俞氏越发的谨慎起来，说话更是大方得体。 然而那些夫人们也巴接着知县夫人，个个答一句，知县夫人也照顾不到俞氏身上。 一时间俞氏有些尴尬，毛氏却搭不上一句话来。 这些贵夫人聊到了布料、胭脂水粉、首饰、戏班，毛氏却发现没一样她能插嘴的，便是听着她们说话，她便目瞪口呆了，倒是听了一耳新奇。 而这位孙氏却拉着于书燕正说着悄悄话，孙氏问于书燕是怎么赢了陈家贵女的。 第257章 孙家马场受挫 于书燕也不瞒她，将自己在陶氏门下学了球技的事说了，同时与陈家贵女的赌约也说了。 孙氏听后，只觉得精彩无比，叹道：“福城一年一度的击鞠赛，往常我夫君都会带着家人去一趟福城观看，以前我任府的球队还参加过比赛，虽不曾抢得前三名，却也不是最差的，今年个我前段时间偶染风寒，便不敢出门了，倒是错过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于书燕才知孙氏前不久病了一场呢，瞧着她都瘦了些，于是她小声说道：“我铺里又来了一批参，夫人可要，以后可以用上一些参补补。” 孙氏一听，双眸一亮，“那自是可以的，你有多少，我都要了。” 于书燕伸出一个手掌，孙氏一看，高兴坏了，直点头，“成交，明个儿便叫人将参送到府上来。” 孙氏上次拿走的那一批参，也没有出什么乱子来，想来她也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于书燕也就放心的将余下的都卖给她去。 俞氏看着老四媳妇与孙氏有说有笑的，就像手帕似的，看得她就不舒服了，果然老四媳妇住城里，很会应付，这好处都给她占了。 这会儿还不急着吃宴，天气晴朗，清风拂面，这宽阔的马场上正好来一场击鞠赛。 孙氏提出自己的意见，于是几人开始分队，孙氏看向俞氏和毛氏，问她们两人可要参加。 于书燕一听，连忙解释道：“我婆母和大嫂最近太过劳累，许是不成，不如先让我婆母和大嫂休息一下再说。” 孙氏看到俞氏面色不好，还以为真如于书燕所说的，便让下人给两人送来吃点，让两人坐看台上观看比赛。 俞氏和毛氏却心中堵着一口郁气，俞氏朝于书燕瞪来一眼，都不待她们开口，她身为晚辈凭什么给她做主，这里头的夫人瞧着她们的年纪与她相差不了多少，她也并没有老，这老四媳妇当真是猖狂，敢做她们的主了。‘’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就算家庭不睦也不能让外人知道，俞氏和毛氏只好顺势坐去了看台。 而于书燕便陪同孙氏一同去更衣，孙氏向来心累，问于书燕可有准备骑服，于书燕摇头，“倒是忘了，不过我的马却是带来了。” 孙氏一听却是笑了，“鬼精灵的。” 孙氏叫下人给于书燕送来一套骑装，待于书燕穿着一身利落的蓝色骑装骑着红驹风驰电掣的出现在马场上时，引来数位夫人的注意。 有人忍不住说道：“书燕的骑术又进步了，这匹马也越发听话了。” 于书燕座下的红驹像是配合她们所说的话，到近前来了一个人立而起，只见红马上的于书燕蓝衣翻转，衣摆成了一道孤线，她那高束的头发被风吹起，她却扬起手中的球仗，那模样当真是英姿飒爽，看得几位夫人都呆了呆。 马停了下来，孙氏却笑出了声，“这匹马倒是性子烈，说不得，你们可别说它了。” 于书燕哈哈大笑，其他的夫人们也跟着笑了。 这一次为了公平起见，知县夫人王氏与孙氏各组一队，而于书燕却跟着王氏一队，分好了人，那边马场出现了裁判。 于书燕与王氏并肩而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裁判手中的球，随着一声锣响，球从半空抛来，球朝孙氏那边去了。 于书燕二话不说一夹马腹便跟了上去，王氏也是击鞠高手，她的骑术也极为了得，很快也冲向孙氏那边。 孙氏眼看到球过来，便朝身边的夫人使了个眼色，那位夫人与她很是默契，立即上前将于书燕挡住。 于书燕眼看着自己想夺下第一球恐怕是不可能了，于是帮王氏挡下了这些拦着的夫人们，王氏很快冲出重围便与孙氏抢夺起第一球来。 两队人马在马场上奔腾，激动的喝声、笑声交织一起，她们个个身上穿着利落的骑装，手中球仗更是灵活，打着球往球门去，便是马场的任府下人看到也觉得这是一场精彩无比球赛。 而坐在高台上看到球赛的秦家婆媳，却是一脸的震惊。 俞氏算是明白了，为何老四媳妇会给她找这么一个借口，若是她不帮她们找个借口，当时又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这会儿一上场，岂不是闹了笑话了。 倒是想不到啊，才入城几个月的老四媳妇，不仅学会了骑马，还学会了打球，她这半年多来在县城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儿？为何生活过得如此滋润，与这贵圈里的夫人们处得如此融洽。 此时俞氏身边的毛氏却是面色不好看，朝婆母小声说道：“娘，四弟妹刚才不让咱们下场，还给咱们找了这么一个借口，瞧瞧她们都下了场，就咱们两人在这上头坐着，好没面子。” “你住口。” 毛氏才话落，俞氏便出了声，“这里是任府马场，你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毛氏面色白了白，不敢再多话了。 俞氏见大儿媳妇被自己的语气吓着了，只好解释了一句，“老四媳妇万般不好，但她刚才给咱们找了借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能明着说，你看看这马场，你我皆不会骑马，不仅不会骑，便是这击鞠赛是什么都不知道。” 俞氏面色严肃，毛氏听了后，心中越发的嫉妒，四弟妹有能耐，住进城里才几个月，就会骑马击鞠，尽会些贵圈里的东西。 看台上的婆媳两人各怀心思，却是都不说话了。 而马场中，随着一声锣响，白旗降一杆，所有人回到了原点。 于书燕出了汗，其他夫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却是极为畅快，互相看了一眼，孙氏说道：“我刚才分队的时候就发现错了，书燕该来咱们队才是，知县夫人已经如此厉害，咱们本来就打不过。” 王氏听后大笑，“书燕乃我身边大将，可不能让你们夺了去。” 于书燕笑了起来，她多是为王氏挡着那些人，所以击球进去的还是王氏，王氏球技着实好。 接连五场，黄旗只有两杆，白旗却降了三杆，于书燕这一队胜了，各位夫人也是脱力了，毕竟都是娇客，不能与那些男子相比的。 第258章 书燕受欢迎 赛比完了，各自都下了马，将座下骑交给任府的小厮去打理，她们却跟着丫鬟回房里沐浴更衣，换回先前的衣裳。 于书燕洗了澡出来，一身清爽，这么运动了一场，的确很舒服。 难怪这击鞠赛不管在哪个地方都很盛行的，亏得她前一世只会看，便不曾想过去学，这一世倒是快活，也多亏得秦楚教她骑马，师娘教她球技。 于书燕与这些夫人们有说有笑的来到看台前的亭子上，正好俞氏带着毛氏也过来了，俞氏直夸她们巾帼不让须眉，倒是很好看的一场球赛。 众位夫人听了，个个都很开心，只叫俞氏下次来打起精神与她们一同比上一局，倒也没有人怀疑两人不会这项活动。 俞氏只是笑笑。 接着一同入席吃饭，席间还在说那击鞠赛上的事，孙氏说王氏的球技百发百中的，比男子还要厉害，王氏说都是书燕拦的好，总是将球传给她。 她们倒是说得起劲，俞氏和毛氏却如坐针毡，只能一味的陪笑。 俞氏发现老四媳妇不是一般的会结交这些权贵夫人，一场球她就看出了端倪，显然老四媳妇让着知县夫人，说到这儿，她倒是觉得老四媳妇比大儿媳妇还要会做人。 瞧瞧，不过是一场比赛，这些夫人们已经与老四媳妇聊到了一起，甚至这些人还有些巴接起老四媳妇来，许是知县夫人向着她。 一顿席吃完，任府还有击鞠赛看，各位夫人上了看台，俞氏虽是坐着无趣，也不能马上离开，不然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