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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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之亦拿着那面镜子,重新来到他今夜的这道美食面前,将那镜子以灵力致于两人上方,微微侧头,捏着小丫头的下巴迫使她往镜子里看。 他说:“繁儿你看,是不是很美?” 祝繁哪里敢看啊,饶是她再没羞没臊,这个时候也早就没脸看了,方才想说求饶的话,哪想男人忽然发出了一声疑惑。 “嗯?这是……” 狐之亦的手不小心摸到枕头下,从下头扯出一本书来。 祝繁前一刻还不解,不想下一刻在看清那书的封面时脑子一热,伸手就要去抢。 不料男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已经高高举起,翻开了。 啊!!!完蛋了!!! 祝繁一把捂住自己的脸,跟一只球似的滚到床铺最里面,抱着喜被痛苦哀嚎。 娘啊,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秘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藏起来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 狐之亦挑着眉,动作慵懒地翻开那书,在看到书中所画时眸中红光微现,一脸恍然大悟,“哦……原来还能这么做……” 分明就是洞房剑拔弩张之时,此时此刻的他却像个好学的学生似的,认认真真看着上面的东西,一脸思考状。 祝繁抱着被子,苦兮兮地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来,“那不是我的,我不知道……” “没想到,”狐之亦翻着那本“秘笈”,就着上头的一幅图打断祝繁的话,扭头道:“繁儿,这上面有七十式,不对,少一式,时辰还早,我们慢慢学。” 啊啊啊啊啊!学什么啊学?!! 有这么多么?!! “所以现在……” 狐之亦将“秘笈”翻到目录后的第一页,倾身上前将那把自己裹成一团的人给捞了过来,并将那一页摆放在枕边。 而后,他低头吻住小娘子的唇,双唇间微微拉开一个缝隙,呢喃道:“我们从第一式开始学……” “不……”祝繁要抗议的话被他吞进嘴里,无意抬眼,竟发现那镜子还悬挂于上方。 “嘘,”狐之亦不知何时已经褪下了自己那一身碍事的喜服,食指放在小丫头的嘴边,教导道:“学习要认真,凭心感受。” 说完,祝繁果然就感觉到了某只激动的小狐王正热情地同她打招呼。 一时间,脑子一空,什么都不知道了。 红烛摇曳,满室的旖旎被那上方的镜子尽数收入其中。 最后闭上眼的那一刻,祝繁发誓,明日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取下云妹儿那害人精的狗命! “啊切!” 正遗憾不能闹洞房跟覃大牛回屋的云妹儿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强壮的男人立马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云妹儿跟着往他身上钻了钻,揉了揉鼻子说:“你今天喝太多了。” 男人“嗯”了一声,强壮的身子几乎完全遮挡住了侵袭小妻子的冷风。 “还嗯,”云妹儿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哼哼道:“今晚不准你睡床,有意见没?” 男人:“没有。” 第三百四十七章 新妇,睡过头了! 翌日,日头由东至西缓缓往正中爬,阳光透过窗户在屋内投在斑驳的影子。 祝繁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眼,能看到窗外树枝投在床上的影子微微摇曳着,她跟往常一样,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是望着床顶出神。 入眼的是一片喜庆的红,祝繁望着望着就察觉出不对劲儿了,脑子里忽然一个激灵。 她“腾”地坐了起来,被子顺着她的动作滑下来,那一身斑斑痕迹也在这时暴露在了空气中。 低头看了看,祝繁可算是想起自己这会儿睡在什么地方了,屋内静悄悄的,不用看边上计时的沙漏,便瞧着那日头她就知道…… 成亲第一天,她睡到了午时!! “啊——” 狂躁地抓了抓头发,不等她说话,外面就响起了碧落的声音,“少夫人,您要起么?” 要要要,必须要啊! 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说了今儿个要敬茶的,她竟然……!! 再次狂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脑袋,祝繁没等外面再问就喊了人,待碧落一进来,祝繁立马掀开被子,就着了件小肚兜从床上跳下来。 “快快,随便收拾收拾!来不及了!” 碧落看着她那一身的印子,掩嘴笑了笑去给她拿衣裳,边道:“少夫人不必担心,少爷吩咐过了,您何时醒来再何时向二老敬茶。” 祝繁悔得不行,碧落把衣裳一拿过来就急急慌慌地往身上套。 狐之亦从外面进来,刚巧碧泉拿了洗漱用具进来,朝着他行礼。 祝繁听到声音后把自己的手从那一头鸡窝上放下来,苦着一张脸看着进来的人,“三叔!你……你怎么都不叫叫我,这才第一天啊,你想我被人看笑话么?!” 成亲第一日睡过头了不说,还一睡就睡到正午,大半天了老人家还没喝到媳妇茶! 别说别人了,就是她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相比她的狂躁,狐之亦就镇定多了,走到她面前揉了揉那头乱糟糟的发,“急什么,老爷子那我打过招呼了,其他人,谁敢看你笑话。” 边说,祝繁便见他淡淡地往碧落二人身上看了一眼,便只是一眼,那二人就将头垂得低低的。 祝繁往他胸前戳了戳,瘪嘴道:“暴君,就你行。” 狐之亦捉住那只小手,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问:“为夫行不行,小娘子莫非还不清楚?” 祝繁身子一僵,脸上快速浮现两抹可疑的红色,猛地一把推开他,“流氓!” 要不是他昨晚非得缠着她学那什么“秘笈”,她也不至于睡到这个点,一想到昨儿晚上的情形来,祝繁就觉脸上火辣辣的,连胭脂都不用抹了。 从朝升院出来祝繁跑得比谁都快,生怕再晚了去就真的把二老给惹生气了,狐之亦一路上被她催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就跟他说的一样,二老不仅没有生气,一见到新进门的儿媳妇甚至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二话不说喝了媳妇茶给了两个沉甸甸的大红包,秦氏更是早早准备好了儿媳见面礼。 祝繁城墙厚的脸皮都被弄得不好意思了,正想再说点儿表示内疚的话,就见秦氏身边的陈嬷嬷走到其面前低语了几句,边说还边朝她这边笑了笑。 祝繁一头雾水,看了看身边人表示不解,遂听到秦氏忽然笑出了声,连连道:“好,好,我就等着抱孙子了,哈哈哈……” 祝繁:“……” 吃过饭陪秦氏坐了会儿,回朝升院的时候祝繁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刚才陈嬷嬷给老太太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跟孙子扯上关系了?” 害得她尴尬了好一会儿…… 狐之亦揽着转弯,闻言后垂眸看她,挑了挑眉,“不懂?” 祝繁点头,“不懂。” 狐之亦勾了勾唇,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昨晚给你擦……的小白帕……” 轰的一下,祝繁脑子炸开了花儿,一张脸烫得几乎能煎鸡蛋,几乎逃也似的把人一把给推开了,“你……你你你你……” 她想起来了,老太太跟她说过的,那个小白帕子叫什么元帕,说是检查是不是第一次的东西。 当时她还在想她早就不是了,到时候随便割破点儿手指沾点儿血上去不就完事儿了。 可……可昨晚那种情况她哪里还想得起那小玩意儿,只隐约看见最后的时候他手里拿着的就是一方白色小帕子…… 天啊,祝繁觉得她现在不能跟这个人待在一起了,再这样下去她绝对要被他给臊死! 想着,她红着一张脸狠狠一跺脚,转身风一样地跑了。 狐之亦瞧着小丫头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勾了勾唇,待那身影消失在转弯处时凤眸里已是一片疏离,“出来。” 话音方落,碧落碧泉对视一眼,朝他行了礼,加快步子追着祝繁去了。 两人刚走,慕容芸便在狐之亦面前现形,后者微微蹙眉,“何事?” 狐族规定,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宫,即便这次狐王大婚,也未允许狐宫之人前来,防的便是他们修为低,保不准遇上什么事了会当着人的面现出原形来。 慕容芸在他面前向来端得谨慎,瘪了瘪嘴,说:“王上,您什么时候回去啊?” 狐之亦穿过圆门,问:“有事?” 慕容芸亦步亦趋,垮着肩幽怨道:“是想您回去管管叶子哥,我哥走了,他好像……唉……” 慕容芸不知该怎么往下说,狐之亦也没追问,只道:“他二人的事孤管不着,繁儿方才回了房,要去便去吧。” 慕容芸双眸一亮,哪还有方才的半分泄气,嘿嘿笑了两声,追在要去书房的狐之亦身后,“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没有允许就出来的,我发誓!” 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她哥跟小叶子的事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她早就看出来了他俩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她本来就想来参加王上的大婚,孰料被她那木头哥哥抓个正着,好不容易等到小叶子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她这才有了出来的机会。 她在赌,赌他们家王上会因为小王后宽恕她。 嘿嘿,看吧,果然被她给赌对了! 狐之亦懒懒地斜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未做理会,转而进了书房。 慕容芸一脸狗腿子笑地目送他走远,转着眼珠飞快地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目光锁定一个地方——新房! 祝繁这头刚把脸上的热气消下去,准备让碧落去把云妹儿那混蛋给找过来算账,不想话还没说出口,慕容芸那张笑嘻嘻的脸就出现在了门口。 “你怎么来了?”祝繁微微诧异。 慕容芸一蹦一跳地进门,碧落碧泉朝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不等祝繁说话,她二人就被慕容芸摆了摆手给支走了。 “我来,当然是为了看看我们的小新娘子啊。” 慕容芸双手背后,跟那些老学究似的围着穿了一身红色衣裙的祝繁从头到脚地打量。 祝繁朝上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把人扯到边上坐下,动作豪迈地将桌上的水果点心什么的往她面前一扔。 “看新娘子可以,‘小’字就免了,先告诉你一声,回门前我都不能出门,别想让我带你出去逛。” 这是规矩,不讲规矩,回头只有被老太太念叨的份。 “啧啧啧,”慕容芸不屑地咂舌,抓了一把瓜子就开始嗑,目光嫌弃,“看不出来,成个亲就把你变成这样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