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放弃了
她来不及想清楚这些，觉得舒服多了就睡了过去。王明轩将找来的眼药水重新放回去，看着床上睡梦恬淡的人，无奈。再抬头看挂钟凌晨3点，太能折腾人了，她。 翌日清晨。 小棠醒过来的时候比闹铃预定的还要早，身边已经没了人，手机一直在响，她看着发来的短信，脸色微变。 下了床，小棠到一楼去，见她下来，程姨将早餐一一摆上桌，王明轩坐在沙发上看早报，简单的灰色家居服，双腿修长的交叠在一起，恣意又不失风度。 “阿棠。”看报纸的人头都没有抬起来，就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 王明轩将报纸翻到了后面，在充斥着考吐司和牛奶味道的餐厅里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小棠怔了怔而后抬脚走了过去，看他还在看报纸，她就坐在了他身边的椅子上，只听那人继续说道，“坐过来一些。” 小棠起身正要坐到他身边，只见他连报纸也没有收，左手拿着报纸右手直接轻而易举地一揽起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在了他的腿上，坐着。 脸上微微错愕后，习惯了王明轩一直以来的突然举动，也习惯了这个男人不分场合的亲昵，小棠不觉得有什么，可四处走动，做家务的佣人见先生如此抱着太太，而且，先生不知道在太太耳边说了什么，向来淡漠的没有什么表情的太太竟然笑了。 这个冬日的清晨，宜庄路过的佣人看到王先生这么公然地抱着太太，耳鬓厮磨，缠.绵情话，让所有看到的人岂止是脸红那么简单。 觉察到四处人的尴尬，小棠挣了挣他环在他腰际的手臂，可她越挣抱着她的人就抱地越紧，索性放弃了。 “最近没有好好休息？”他盯着她的眸子，看着她的眼睛很久。 在诚霖大校内忙碌的一周内，小棠确实没有休息好，她一向又失眠很厉害，自从王明轩将她的安眠药丢掉，她就很少吃药物来抵制睡眠。 只是，听王明轩突然这么问，小棠倒是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昨晚她太困睡得太沉，昏睡中早在醒来后忘了自己的梦中不停地呓语喊疼。 “这么来坐。”将报纸放在一边，王明轩将坐在他腿上的妻子抱着反过来正对着他在他的腿上重新坐好。 刚才背对着他还好，姿势这么一换倒是更加暧.昧了，小棠不看他，他将一旁的眼药水取了回来，“眼睛不舒服，要记住滴眼药水。” 像是叮嘱孩子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不要忘记做了一样，收起笑意，他的脸色略微带了些许严肃。 “仰起头。”修长指扣在她的下巴上，说话的同时强迫她将头抬了起来。 她睁着双眸，直直地望着他，不是不得已因为滴眼药水而看着他，而是，认真地趁此时机看着他。看他如此认真地帮她滴眼药水的动作，小棠突然心中莫名的一酸。 ——王明轩，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的。 润.湿的眼药水滴进眼里，凉凉的感觉让小棠忍不住眨眼，眨了一次又一次，晶莹透亮的液体从她眼里涌动出来，不知道是眼药水还是什么...... 一只眼睛滴完了就换了另一只眼睛，眼药水滴万小棠的两只眼睛的眼眶都红红的，小棠想要用手去擦却被王明轩制止了，“刚刚滴进去，现在擦眼睛容易得角膜炎。” 小棠也不知怎么了，也许是眼部神经太过敏感对这眼药水不太适应，滴进去后就开始不停地掉眼泪，泪眼婆娑，氤氲朦胧，太惹人了。 见她一直如此，王明轩却笑着说，“阿棠眼睛红红的，现在倒是和小白兔有得一拼了。看你还敢不敢继续熬夜。” 他佯装怒意，却在靠近她的时候咬住了她的唇。 小棠吃痛地后退，他却扣着她的腰继续吻了下去，缱绻的吻逐渐变得火热，感觉到他的手伸进了她睡衣的裙摆，轻柔抚摸，小棠大惊推开他，直接从他腿上跳了下去。 白天，餐厅，四处还有那么多人，这人太大胆了。 王明轩不介意，小棠可受不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看他的妻子羞涩得落荒而逃，忍不住笑了。 程姨将来接王明轩的于灏迎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于灏怔了怔，对程姨说道，“王总在家里和在盛宇太不同了，越来越温和，也越来越常笑。” 程姨讪笑，“确实，只要太太在，先生的心情就一直很好。” 于灏在厅里等。 叫了小棠下来，王明轩和她两人一起吃完了早餐，王明轩要到盛宇去，站在门外，他倾身向前抚了抚小棠的长发，“阿棠，上午去学校回来，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 “好，我等你。” 我等你三个字让王明轩好心情地有了笑意，“下午，得了空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小棠抬眼看他，疑惑，“去哪儿？” “秘密。”他想了想，又说，“如果阿棠想知道，我可以考虑告诉你，不过......” 知道他就不可能轻易地告诉她，不入他的圈套，小棠摇头，“既然是秘密，那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好，阿棠说什么就是什么。”室外冷，王明轩怕她冷，一直握着他妻子的手，“上午到学校去的时候，让简赫送你过去，天太冷，雪还没有化要带帽子围巾和手套。” “知道了，知道了。” 听她连说两遍知道了，王明轩斜睨着小棠，“你还嫌我烦了。”小东西！ 她顺应他，”不敢，怎么敢？” 王明轩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既不会处处迎合我，也不会处处与我作对，懂得适可而止。” 什么话都说到很合适的度上。 他妻子很聪明，从来不会明目张胆的给他作对。 “说话的技巧还是你比较厉害。”实话实说，和与任何阿谀奉承无关，可王明轩听他妻子的这话却怡然听出了反讽的意味，这小女孩儿一定还想着昨天让她下不来台的事情呢，就说她记仇，就算不表现，可心里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下不知道这个要什么时候才能安然地过去。 一旁的于灏开过来了车子，已经再等了，摸摸小棠柔软馨香的发顶，王明轩说“中午再一起吃午餐，不准失约，失约就要慢慢受罚。” 小棠愕然的同时白希的脸上微红，她自然明白他所说的‘慢慢受罚’是什么意思。他向来言出必行，最擅长的就是折腾她。 王明轩微笑，“外面冷，回去吧。” “嗯。”她点点头就要回去，可像是想起了什么的，不着急着回去。 小棠站在门口，看他渐渐和于灏走远，王明轩在打开车门的那一瞬，仿佛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本栏不报任何希望的，可他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刚才明明已经转身回了宜庄的女孩子此时，正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着他。 不再是，永远不再是他一个人默默地只能看着她冰冷的背影，不远处，他妻子在迎上他的视线的时候，丝毫不做作不掩饰地冲他挥了挥手。 寒风凌乱了小棠的长发，纤瘦的女孩子就那么站着，眼神中的坚定和明亮格外的耀眼夺目，王明轩看着这样的小棠，突然心中生出了无限地感慨。 亭亭玉立，姣美淡雅。 ——他的小鸭子终于不负他望地成长为了最美的白天鹅。 一直看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开出了宜庄，小棠转身回去，先走向一楼的书房，小棠推门而入，将昨晚她手写准备好的检查信取了出来。 二楼，将身上的睡衣换了下来，小棠穿好外出的衣服，想到今早的那条短信蹙眉。 那条短信来自于a市的她的二姐方向玲。 穿了针织衫又套了外衣，小棠还是忍不住取了桌上的手机，将那条今早刚看到的短消息点开来看。 三妹，今天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我在我们的医院里看到安琳了，安琳竟然回国了！安琳回国阿豪不可能不回来，这么久我们大家都没有见，你，要不要回a市老宅来？二姐：向玲 蹙着眉宇，小棠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向玲的那条短信给删除了。 不见，没有必要想见的，现在的她更是没有任何理由和他见面。 不见，忘了最好。 随着手机上显示出，短信已删除的字样，小棠失神了很久。 直到，手机不停地震动才开始让她反应过来，回过神，小棠看着手机上的显示，想了想还是按下了通话的接听键。 “小棠。”听到对方的声音，熟悉的男声让她愕然的同时再次皱紧了眉头。 随着手机上显示出，短信已删除的字样，小棠失神了很久。直到，手机不停地震动才开始让她反应过来，回过神，小棠看着手机上的显示，想了想还是按下了通话的接听键。 “小棠。”听到对方的声音，熟悉的男声让她愕然的同时再次皱紧了眉头。 顾庭烨地嗓音有些匆忙，“今天你会来学校吗？” 小棠回他，“等一下过到学校去，处理一些事情。” “好，你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听着顾庭烨的语气，小棠虽然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却总有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事情。 早上开始，她总心绪不宁。 等她取了那封检查信放在挎包里，小棠直接就出了卧室，到了厅，简赫已经在等着她了。 “太太。” “我们到学校去。” “好。” 黑色的宾利车，一直行驶在冬天的阴沉的天气里。 下了车，小棠呵了呵气，暖了暖有些被冻僵的手，简赫见小姑娘的手已经冻得通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小棠说道，“太太，您先等一会儿。” “嗯？” 小棠正疑惑见简赫从车上拿出一双汝白色的兔毛手套，他笑，“先生说，您总是忘了戴手套，在车上给您备了两双，今天的天太冷了，您戴着吧，别冻感冒。” 内心涌起一阵暖流，将手套戴好后，小棠对简赫说，“谢谢。” “太太不用对我这么气，这都是先生有意叮嘱的，我只是照做而已。” 不再说什么，知道盛宇最近忙，小棠已经很长时间不让简赫跟着了，“你回去吧。”她说。 “誒，中午再来接您。” “路上注意安全。” “好，好。” 表演系。 昨天的演出刚刚出了问题，不想和系主任和导师见面尴尬，小棠趁着他们开会的时候将昨晚一字一字亲笔写的检查放在了李主任的办公桌桌面上。 从表演系的系上出来，回到303寝室，她想要将自己最近住校这段时间的衣物收拾一下，寝室门一打开，坐在桌前看书的聂久和准备好了行李箱的方素都齐齐看向了她。 “小棠，昨晚的优秀生考核你怎么搞得，关键时刻怎么就......”方素一看到她，就直接冲了过来，聂久将她推到一边，“是不是旧伤复发？” 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小棠，既然听聂久这么说，她就顺着点了点头。 “现在，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只要不继续做大幅度的舞蹈动作。” 手里的书被聂久倒扣到了桌面上，“以你那样的状态，能将第一幕跳下来，我已经觉得很了不起了，不逞强也好，不然伤了脚是自己永远的负担。” “但是也太可惜了，小棠你知道你第一幕戏的分数有多高吗？最后退场实在可惜，可惜哎。到英国皇家戏剧学院的外读只剩一步之遥。” 小棠摇头，“过去的不用提。”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聂久看着在位上上收拾衣物的小棠，问，“话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从剧院已失踪就是整整一个晚上。” “我，回家了。”既然用了那个理由，小棠继续道，“回家看了一下脚伤，没有大碍所以就回来收拾一下。” “小棠你是不知道，昨天评委席上见你突然退场放弃演出阿k老师的脸色有多难看。”虽然阿k不说，但是所有学生都看得出老师是看重小棠的，这下生了这样的事端出来，依着阿k向来的行事风格，方素是怕小棠被阿k训斥。 猜得出方素在想什么，聂久过去拍了拍小棠的肩膀，“导师说什么随他去好了，重要的还是脚伤。” “我明白，谢谢。”小棠无奈的微笑，知道这两个人是真的为自己好。 她的东西本就不多，收拾不了多长时间就全部整理好了，方素也收拾好了行李箱，看两人都要离开，聂久无奈道，“你们一路顺风，我倒是要等到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去。” 方素无语，“让你去我家，你又不肯，在寝室呆着吧。” 聂久做兼职的地方离方素家太远，她自己觉得遗憾，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将小棠和方素送到楼下。 “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我们明年再见吧。” “明年见。” 冲聂久挥了挥手，小棠和方素向校门外走去。 银白色的莲花从她们身边驶过，能在校内如此自如开车的人出了校内的领导就还只剩下一个人，顾庭烨。 墨镜摘下来放在一边，顾庭烨将车窗摇了下来。 方素疑惑，“顾学长？” “你好。”顾庭烨微笑。“你们要去哪儿，我去送。” 方素还没有回答，就听到手机在响，很抱歉的说道，“接我的人来了，我先走，顾学长，小棠新学期再见。” 小棠将手里的一个书包递给方素，“路上小心。” “新学期再见。”下车，顾庭烨冲走远的方素挥了挥手。 “上车吧。”将视线转回来，顾庭烨看着小棠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给打开来。 小棠想到上午他打来的那通电话，忍不住蹙眉，“有什么事情，你说，我听。” “小棠，你觉得这里是适合说这些的话题的场合吗？” 上了车，顾庭烨对身边的人笑得温雅，“别忘了安全带。”安然地等着小棠将安全带系上了，他才发动了车子。 小棠低头，望着安全带有些漫不经心，能够细心体贴的等女孩子系好安全带才发动引擎开车的，顾庭烨如此，阿豪也是如此，每次她都不记得这些，但是换成是王明轩呢？ 在他车上，他从来不会说这些，不论她意愿如何，也不顾她是否尴尬，他上车后会直接将安全带给她系好了。直接得很。 有区别，更不一样，那人比所有人她接触过的人都要强势的很。 “小棠。” “嗯？” 觉察到它刚才的出神，顾庭烨才如此唤了唤她，“不问，我带你去哪儿？” “这不是重点，不是么？”小棠神色平静，“重点是，你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我就要去英国了，凭着我们相识这么久，送送我不过分吧。你和阿豪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曾经的a大，曾经的大学生校园时光中，阿豪和小棠还有他，三个人的欢笑，都已经成了往事。时间太残忍，发生了这么多，让过去那么多的美好怡然全部都变了质。 “你什么时候要走？” 等红灯的时候，顾庭烨侧过头道，“今天。” “今天？”小棠神情有些起伏的愕然。 “对，今天到上午12点10分的机票，为了带研究生到英国皇家戏剧学院进行学习，我要先过去看看。再回来，就是半年后了。”手握在方向盘上，他说，“时间过得真快啊。” 曾经同为表演系的三个人都说好了凭着自己的实力留学一定考入英国皇家学院，但是到后来，却唯独只有他一个人。 莲市机场。 小棠没有想到，只有几个月相见的顾庭烨竟然又要回到英国去了，正午11:43分，机场内无数行色匆匆的人，人来人往。 买了杯热饮递给了候机室的小棠，顾庭烨看着远处说道，“我以为我回来再见，你和阿豪说不定你们不结婚就已经订婚了，却不从没有想到发生了这么多，让我们三个人之间的距离隔着那么远。” 顾庭烨回来这么久，却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无限的感慨的语气，在机场这样离别的场景里显得竟是沧桑。 “小棠。” “嗯。”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和阿豪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这话现在说已经太晚了，但是我曾经接到过阿豪的一封eail信件，他让我......” 小棠有些出神地听着顾庭烨说的这些话，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顾庭烨正在说的话。 “抱歉。” “没关系，你先接电话，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小棠拉开书包的拉链去翻找手机，找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她走出了很远，避开人群，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按下了接听键。” “阿棠。” “嗯。” “中午了，简赫说接不到你，你还在学校么？” 小棠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出门时候，王明轩和她约定的一起吃午饭的。 “我现在暂时回不去。” “你在哪儿？”王明轩继续问。 不能说她在机场，更不能说顾庭烨在这儿，虽然王明轩没有说过，但是小棠知道他知道她和顾庭烨，阿豪之间曾经的关系。 “还在学校吗？我过去接你。” 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她说，“不用了，学校的事情有点多，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忙。” 半晌，听不到对方的说话，小棠心里有些从未有过的紧张。 “嗯，中午记得好好吃饭。” “好。” 挂了手机，小棠长长舒了一口气，她以为...... 算了，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小棠转身回去。 她一定想不到，就在她接打电话的不远处，王明轩正站在那儿看着她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