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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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一把推回账本,道:“我说了,家里的事你说了算,亏损都不必跟我说。对了,要收铺子,你可以找福临去办,他跟顾家的人熟,顾家在京城商会很吃得开,可以替你省下不少麻烦。” 沈清月问:“福临是找顾家的主子帮忙,还是直接和顾家管事联络?” 顾淮知道沈清月的意思,就道:“他是跟顾三手下的人来往。” 沈清月道:“那便不必了,三哥自己手头也有不少事,几间铺子我能处理好,若实在棘手,我再跟你说。” 顾淮颔首道:“随你。伯府的事你也小心些,反正……我一直都在。” 她不需要的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干涉,她若要他,他随时都在。 沈清月心中一动,脸上不显,问他饿不饿。 顾淮说不饿,还道:“下个休沐日,我就与你一道去舒家。” 舒家早急着要见沈清月,尤其一直没见过她的老夫人,都望眼欲穿了。 沈清月心里也很期盼,笑着点了一下头。 后来的几日,顾淮上衙门去,沈清月便着手忙铺子的事,虽然此事她没有声张,但顾家和沈家住的近,他们家的下人又跟住在城东顾家的人有来往,消息多多少少也传去东顾那边。 沈家的人艳羡沈清月嫁得好,都是老生常谈了,但这不影响大家还是对沈清月婚后生活充满了兴趣,老夫人也跟着听了几耳朵,她听说沈清月要在小时雍坊南街上收一家布料铺子,除此之外,还有几间别处的铺子,老夫人眉头都拧巴了。 小时雍坊南街住的人非富即贵,那边的铺子地段十分好, 一年入账就有上千两,收下一间铺子,怎么也得四千两吧! 沈清月刚嫁去顾家,铺子收益再好,回本也还有个时间问题,她花钱的地方还多着,不可能用嫁妆专门买这么一间铺子,老夫人想不明白了,东顾再怎么照顾顾淮夫妻俩也有个限度,沈清月手里的钱,从哪里来的? 老夫人没工夫多想,郑mama说沈家来了个族亲的媳妇王氏,王氏的丈夫,在张轩德父亲仓场大使的手下做仓场的攒典。 当初钱氏还在的时候,沈、钱两家交恶,柳氏要来见钱氏,老夫人选择做个睁眼瞎,有一半的缘故就是因为族亲的脸面问题。 毕竟没有人吹捧,怎么能显歘她在沈家的地位和荣耀。 老夫人见了王氏,王氏还是带着厚礼上门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自然是有事相求。 王氏一进门,就哭丧着一张脸,强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跪在老夫人跟前哭求:“老祖宗,您可要真要救救我们一家子啊!” 老夫人一头雾水,她念着王氏风年过节都记得送东西过来,虽不是值钱东西,要紧的是心意,便温声道:“起来说话,都是亲戚,有话直说。” 王氏起来诉苦,说她丈夫在仓场管理钱粮出了小差错,被仓场大使给捏住了把柄,说要处置了他。 老夫人眉头一皱,仓场大使就是张轩德的父亲! 她又细问,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王氏眼神闪烁道:“仓场陈粮腐粮不知几何,管粮食的……哪个不昧下一些?便是不他们不吃,白扔了也是浪费。从前其他的小吏拿了从未有人计较,不知怎么到了我家的这里,就被捉住了喊打喊杀的,老祖宗救救我们啊,我们一家子老小都念着您的好!” 老夫人经过多少事,自然知道其中的微妙,定是王氏的丈夫得罪人了,亲戚一场,若王氏要替丈夫求升官,她可以不管,求沈家雪中送炭,她却没法不管,否则会落下个薄凉名声。 她冷着眼问王氏:“此事你肯定去求过人了吧?求的谁?那人怎么说?” 王氏也没敢瞒着,就道:“张家的门我进不去,求的是钱氏相熟的一位夫人,那位夫人说,怕是只有走您这条路子才走得通。” 她又是一脸为难之色,道:“我从前听了些闲话,说沈家和张家好像不来往了,所以一开始没敢叨扰您,但是、但是现在刀架在脖子上,难道看着两个孩子的父亲下大牢吗?只能厚着脸皮来求您了,老祖宗您可要帮帮我们啊!” 老夫人没把话说死,她只道:“你先回去等消息,等我家老大回来了,我再问一问他吧。” 钱氏交好的夫人既然漏了这个口风,说明是知情的,也就是钱氏的意思。钱氏无缘无故不会放这个消息出来,此事还有回旋余地。 甚至于,钱氏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夫人搞不懂钱氏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她得知道。 王氏走后,老夫人一等沈世昌下了衙门,就召了过来谈论此事。 沈世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沈家都多久没和钱氏交往了,连沈清月成亲都没请张家,张家整这么一出是为什么? 老夫人道:“不管为什么,此事你都要去探一探。” 沈世昌当然要去,他道:“之前老二做主考官的时候,推下了亲戚的事,连表面应付也不肯,亲戚虽未当面责怪,到底有些怨言。若此事再不管,只怕又要落人口实。” 沈家原先积攒起来的仁义名声,可经不起这么败坏了。 ☆、第144章 第 144 章(二更) 第一百四十四章 老夫人摸清了钱氏的意思, 她死活也想不到,张家倒是“不计前嫌”愿意给沈家面子, 给王氏的丈夫一条活路,条件则是让沈清月出面去求。 沈清月现在对沈家是什么态度, 老夫人再清楚不过, 她若要说动沈清月,可不得舍下一张老脸,做小伏低?天底下哪有祖母求孙女的道理! 老夫人脸都气绿了。 她是绝对不可能求沈清月,但此事不办不行,沈家族里有人入狱,对沈家而言也是耻辱。 老夫人将此事交给了沈世兴去办。 沈世兴还不算糊涂,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亲戚既是犯了事,本该受罚,叫清月去求人,没有这样的道理。不过亲戚一场的份上, 儿子去说个情,成不成您都不要怪儿子。” 老夫人想说必须得成, 又怕沈世兴一个不耐烦, 说不求了, 拿陈年旧事威胁三儿子的招数用多了就没效了, 她总不好为了这点事成天装病闹腾, 便只好道:“这事你只说是亲戚求到你头上的, 将来人情也算你账上,你还有四个孩子,难道以后不托亲戚的情?” 沈世兴心里惦记着沈清妍的婚事,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便告退了。 他心里也想着给小女儿说一门好亲事,不求嫁个状元,也不求进士,是个家世清白的秀才就很好。 沈世兴一边琢磨一边走去了顾家。 他去的不巧,沈清月不在家里,出去处理铺子上的生意去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沈世兴没计较,将事情交给罗mama之后,喝了一盏茶就回了沈家,去雁归轩里看两个姨娘。 沈清月忙到天黑才回来,她洗漱完进屋的时候,顾淮正坐在屋里。 丫鬟替她打了帘子,沈清月笑着走进去,问:“回了?厨房里在准备晚膳了。” 顾淮点一下头,春叶放下帘子就出去了,他继续道:“你今儿出去跑铺子的事了?” 沈清月坐在炕桌的另一边,道:“布料铺子和香铺都准备开了。罗mama的儿子辞了原先的事,替我管理小时雍坊南城的布铺,今儿出去就是跟他们一起去看新铺子的,基本上都定下了。” 顾淮不知道沈清月做生意的能力怎么样,但有罗mama在,总不会差的,他便问:“几时开?” “三日后就开,找着货源了,可巧和顾家商队有些交往,不过不全从顾家手上拿货。另外两间开在别处的布铺和香料铺子我交给福临去办了,你知道了吗?” 顾淮“嗯”了一声,道:“福临今儿都与我说了。” 他下衙门的时候,福临正好办完事来接他,就同他讲了。 沈清月解释道:“你名下的铺子虽然离家远些,但地段也好。” 顾淮又问:“听福临说,你打算将顾家的所有麻布都买下来?” 沈清月道:“不止顾家的,别家的我也都要买。” 顾淮好奇地挑了一下眉毛,没问,沈清月也 没说,他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想,这是她第一次亲手做生意吧,随她亏不亏损,以后再长经验就是。 于是这件事聊到这儿就止住了。 其实沈清月要买的东西远不止麻布而已,还有各类线香高香,她也让两间铺子里囤了不少。 沈清月短短几日,就花费了近万两银子,这一出动静着实有些大,京城就这么点地儿,商会里消息四处传,东顾的人也都知道了。 因是沈清月做的生意,好些人还以为是东顾透了什么消息给状元夫人,争相要跟着一起捡些便宜,有门道的人去顾家一问,才知道东顾的人也都发蒙呢,遂没有胡乱跟风。 顾三也好奇,私底下问过顾淮,沈清月在折腾什么。 顾淮没答,他也不知道沈清月在折腾什么,但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还有从前她赌她中状元的事……她的眼光好像很不错。 顾三在生意场上是老江湖了,他大概知道沈清月想做什么,无非是哄抬物价,但麻布是什么稀罕玩意,也值得她去囤? 现在都深秋了,谁穿这个?又绝对不可能有国丧,这玩意囤了真不赚钱的, 他便好意劝道:“她第一次做生意吧?没有门道很正常,你指点一二就是,若你没工夫,就让她找我夫人或者两个嫂子都成,可别自己胡来。生意和赌·博是一个道理,出手重了,都要伤筋动骨。” 顾淮沉默着,沈清月不是狂妄自大的人,他从未见过她做没有把握的事。 自打他认识她以来,每一件事,她都谋划得滴水不漏。 顾淮道:“家里的事她管,我不管,随她。” 顾三皱眉道:“我也没说让你跟她吵架,只是让她有不懂的地方去问一问自家人。一家人礼尚往来,这不是很正常吗?” 顾淮嘴上应了,心里却没打算说,类似的话他说过了,不用再重复给沈清月听。 顾家的几位太太也早等着沈清月上门来找她们,她们或多或者跟着娘家或者夫家打理过生意,生意上的事,比常人可是懂得多,想来指点沈清月,绰绰有余。 三太太都跟大太太打过招呼了,说沈清月来了,把人请她院子里去。大太太心想顾淮一向和顾三亲近,沈清月肯定会找老三媳妇,这声招呼倒是打的多余了。 有了这件事做牵扯,三太太二太太还有顾四又多了个一起说话的机会。 三太太一边心不在焉地做针线,一边道:“现在水路多通畅,大船一艘艘地运送货物进京,囤了那么些麻布也没有用。” 二太太只轻声道:“弟妹年纪小,不懂事也是有的,你多担待就是了。” 顾四在旁边拨弄算盘,瞥了瞥嘴,心有不甘,她原先听说沈清月是个有些手段的人,心里有些福气,经此事一看,好像还不如她聪慧。 屋子里算盘噼里啪啦地响,显出几分清净。 沈清月忙得脚不沾地,她也贯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她,连轴转了两天,罗mama才跟她说沈家的事 。 罗mama当然是偏心她的,就道:“夫人都嫁出来的,娘家的事少管。而且这事我一听就不像是三老爷肩上的事,一准儿是大房的主意。” 沈清月一听到张家的名头,就知道是永恩伯府打的主意,她笑了笑,心里自有计较,就让罗mama回绝了沈世兴。 罗mama高兴地应了。 沈清月手里还拿着两段手感大有不同的麻布,她前世就是做布料和刺绣生意,这会子终于干回老本行了。 她左手的麻布是粗布,是用盐水或淘米水浸泡过的,晒干后用银梳子刮梳,普通的人家买来做衣帽和鞋子,右手上的则是一段细麻布,经过和粗布一样的工序再捣舂,再用更密的银梳子刮梳,拿在手里十分软和,也适合用来做衣裳,但是价格比粗麻贵很多,显贵人家夏天就穿这种细麻布做的衣裳,凉爽又舒适。 沈清月的麻布生意做的很顺畅,她手里银子多,基本将京城里现有的麻布都收过来了,其他店铺里仅有些许平常售卖的库存而已。 顾淮也忙,《永成大典》修成在即,他连着几日回得很晚,有时候来不及回家,就睡在幕署里。 夫妻二人自上次“一荣俱荣”的谈话后,几乎没见上几面,即便见了,不是沈清月睡了,就是顾淮要起来上衙门去。 沈清月像是有意避开和顾淮独处交谈的机会,顾淮也感觉到了,她在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