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冲喜王妃之帝宠神偷在线阅读 - 第233章 终结

第233章 终结

    “公主,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栾静公主也送走了,明日我们就可以离开了。”霓裳跟在姜彩烟的身后说道。

    姜彩烟仰头,初春将至,原本绽放的腊梅都已经消失不见,反而是柳絮都开始飘扬着了,姜彩烟一时间有些失了神,想到自己来到北燕之时,年少轻狂,现在一晃神十年也过去了,霓裳见姜彩烟陷入了沉思,识趣的退了下去。

    “霓裳,告诉彩烟公主,太子,死了。”莫愁带来的这个消息让霓裳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莫愁。

    “烦请霓裳姑娘通报一声。”莫愁正色道。

    “好。”霓裳按下自己心中的诧异,连忙走了。

    姜彩烟将看着柳絮的目光收回,正准备离去,看到霓裳行色匆匆的朝自己走来,有些疑惑,霓裳走到姜彩烟的面前,似悲似哀的说:“公主,太子,死了。”

    姜彩烟愣了一下,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霓裳急忙的扶住她,姜彩烟的脸变得有些煞白,沉声说:“带我去。”

    “皇上,太子殿下薨了。”青城沉重的说道,面前的萧凌枫愣了一愣,问道,“太子?”

    “陛下,就是常青太子啊。”如今萧凌枫的脑子很不清醒,很多事情都要青城重复一次又一次。

    萧凌枫坐在龙椅之上,突然之间颤抖着声音说道,“你是说,常青,死了?”猛的一下站了起来,青城还来不及反应,萧凌枫就这么昏倒在金砖之上。

    “陛下,陛下,看快来人啊快来人!”

    白布掀起,萧常青苍白的脸庞出现在姜彩烟的眼中,楚凉月站在她的身旁,沉默不语,淡淡的悲伤气氛萦绕其中。

    “怎么死的。”姜彩烟问。

    “匕首刺进心窝,一击毙命。”楚凉月回答。

    姜彩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人要死,但是这个事实摆在面前还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我很抱歉。”楚凉月有些愧疚。

    姜彩烟扯出一个微笑,“这不是你的错,还是他咎由自取,不能怪任何人,谢谢你带他的尸骨回来。”

    “这里阴冷,还是先出去吧。”楚凉月说道,和姜彩烟并肩走了出去。

    太子一死,原本站在他那边的那些老臣也为之而崩溃,楚凉月用雷霆手段将那些犯下事的老臣纷纷抓到天牢之内,废除他们的官职,除旧换新,整个朝廷开始了一次大换血。

    萧凌枫逐渐变得呆滞,早些时候萧常青在他体内所种下的药也没有办法再继续抑制下去,如今他每一天都在寝殿之内,时而清醒时而正常,这个不可一世的皇帝,终于也只能落到现在的下场。

    “王妃,葬礼已经让礼部安排好了。”莫愁走进书房说道。

    楚凉月将手上的东西放下,看了一下莫愁递来的文书,说道,“蒋成是一个不错的官员,他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萧常青的葬礼在七天之后举行,他虽然并没有被废,但是他犯下了谋逆之罪,并不能用太子的身份举行葬礼,再三考虑,葬礼的一切都用皇子的身份置办。

    萧常青葬礼的那一天,栾静哭的很是可怜,守孝之时纵使饿的面色发白也没有吃一点东西,到了葬礼结束直接昏迷了过去,吓坏了不少人,也还好,并没有什么大碍。

    楚凉月准备寻到了时间去见一见姜彩烟,天气舒朗,时不时划过的风中带着些冷意,楚凉月下了马车,发现府邸里面的下人彻底被遣散完了,只留下几个当年跟着姜彩烟来到北燕的人。

    霓裳将楚凉月领到院落之中,看到姜彩烟穿着白色流仙裙,面容恬静,带着些淡淡的笑意,对面坐着才四五岁的栾静,这个小姑娘一脸严肃,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公主,荣王妃来了。”霓裳走到姜彩烟身边说道。

    楚凉月走了过去,姜彩烟站起身来对栾静说:“栾静,这是荣王妃。”

    栾静也站起来行礼,脆生生的说道,“荣王妃好。”

    楚凉月是第一次见到栾静,这个小姑娘在眉眼上都颇像萧常青,特别是说话的时候,那张小脸变得有些严肃,看起来也是十分的有趣。

    “你我也是第一次见,你想要点什么礼物。”楚凉月笑着问。

    栾静看了看姜彩烟,见她没有反对,想了一阵子,说道,“栾静听闻荣王妃有一身好武艺,不知道能不能给栾静一把匕首。”

    楚凉月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小姑娘,原本以为她会要一些小玩意,没想到却喜欢这个。

    “荣王妃,可以吗。”栾静问道。

    楚凉月笑着说:“栾静以后想习武吗。”说着坐了下来,趁势捏了捏她的筋骨。

    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楚凉月想道。

    “静栾只想有保护身边人的力量而已。”静栾很是认真的说。

    楚凉月点点头,这个小姑娘她还是喜欢的,将身边一直随身带着的匕首拿了出来,递给她。

    匕首的刀鞘是用纯银打造,上面是手工雕刻出来的花纹,刀身薄而锋利,在暖阳的照耀下闪着寒光。

    “这把匕首是沉海砂打造的,就送给你了,一定要好好用自己手上的刀,不要胡乱伤人。”楚凉月说道。

    栾静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好的刀,眼睛散发着光,拿在手上,郑重的点点头。

    “好了栾静,你去玩吧,让娘亲和荣王妃说会儿话。”姜彩烟温声说道,栾静高兴地拿着她的匕首跑远了,霓裳跟在后面,担忧的喊道,“栾静公主,跑得慢一些。”

    楚凉月看着栾静走远,笑着说:“栾静筋骨不错,可以让她习武,这样以后还能保护自己。”

    姜彩烟点头笑道,“这个小丫头就喜欢这些东西,等到安稳下来我便教她习武。”身为东陵的公主,姜彩烟有着一身好武艺,只是从未显露。

    “什么时候动身。”楚凉月问。

    “后日就走,远离这京城是非之地,父亲将死,我想守在他的身边。”姜彩烟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悲伤,楚凉月沉默了一下,缓缓说:“保重。”

    京城乱了那么久,在楚凉月的手段之下也算是稳定了下来,大概是萧常青的死对萧凌枫来说太过于打击,一夜之间就这么垮了下去。

    “皇上怎么样了。”楚凉月问道。

    北燕的烂摊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萧凌枫的身体却日渐的衰弱,已经无法起身,很多时候都在昏迷。

    欧阳熙将针拔出,面色凝重地说道,“五脏六腑已经衰竭了,现在整个人也不过是一个空壳子,我只能吊着他一口气,什么时候咽气只能看他自己了。”

    楚凉月看着奄奄一息的萧凌枫,冷声说:“拖到萧夜浔回来,他现在还不能死。”

    北燕好不容易稍微的稳定下来,这个皇上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也是一个精神的象征,让那些官员民众能定一点心。

    “我尽力。”欧阳熙说道。

    楚凉月沉默了一下,说道,“还是带雨菲来看看吧。”

    欧阳熙点头,并没有什么表情。

    萧雨菲一直在鬼王谷修养,欧阳熙出于保护的心理并没有和她说太多北燕政局,如今萧凌枫濒临死亡的边缘,欧阳熙回到鬼王谷,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萧雨菲。

    “雨菲,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欧阳熙严肃的看着萧雨菲说道。

    萧雨菲被欧阳熙严肃的表情吓到,笑着说:“怎么了变得那么严肃。”

    “雨菲,这件事情你会难以接受。”欧阳熙皱着眉头缓缓的说:“皇上,性命垂危。”

    萧雨菲的眼睛一下子睁圆,死死地抓住欧阳熙的手,勉强的笑着说:“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欧阳熙摇摇头,看着萧雨菲的眼中带着怜惜,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雨菲,去见见你的父皇吧。”

    萧雨菲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吸了吸鼻子,勉强的笑着说:“好,还能见到王嫂。”欧阳熙将萧雨菲揽在怀中,感受到胸前一阵湿润,叹了口气。

    萧雨菲已经许久不曾见到萧凌枫,她想过许多次见面的场景,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

    楚凉月披着青色的薄披风,带着风帽,萧雨菲跟在楚凉月的身后,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凌晨总是带着些许冷意,凉风吹过,萧雨菲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战,楚凉月带着她来到寝殿前,温和的说:“你进去看看吧。”

    萧雨菲似乎有些胆怯,有些犹豫的看着楚凉月,楚凉月打趣道:“还近乡情怯了不成。”

    “好像,还真的是有点。”萧雨菲笑道,有些局促,再看了一眼楚凉月,便推门进去。

    噬梦花的香味在金碧辉煌的寝殿之内不断地蔓延着,龙床那传出沉重的呼吸声,萧雨菲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去。

    楚凉月知道他们父女两人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吩咐了一下青城,便出了宫。

    “你在这等着雨菲公主。”楚凉月对马夫说道,翻身上马一下子不见了人影。

    萧常青的死对栾静来说,打击是沉重的,这个父亲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极为温和,为何会被贼人刺杀,又为何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在京城那么多。

    “娘亲,我们要去哪里。”栾静看着装满了行李的马车,很是不解的问。

    姜彩烟穿着素色衣裙吗,不施粉黛,面容秀丽带着些憔悴,气质沉稳,听到栾静的话,微微一笑,“我们要离开京城。”

    栾静很是不解得看着姜彩烟说道:“可是父亲大仇未报。”

    姜彩烟闻言,蹲在身来,柔和的说:“静儿,你还小,有些事情娘亲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好吗。”

    栾静歪着头很是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虽然自己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还是乖巧的点头。

    姜彩烟很是欣慰的站起身来,马蹄声在耳边响起,楚凉月勒住马,跳下来说道:“彩烟公主,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

    “有劳荣王妃,本想不惊动任何人,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姜彩烟温和的说道:“静儿,你先上车吧。”

    栾静看了一眼楚凉月,在霓裳的帮助下上了车。

    楚凉月望了望原本的府邸,以往的热闹似乎还历历在目,有些感慨地说:“此次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

    “江湖之大,哪里都是容身之所,至于相见,有缘便见,如若不见,那便相忘于江湖吧。”姜彩烟洒脱一笑,仿若又是来北燕之前的那名彩烟公主。

    “公主说得对,相忘江湖岂不快哉,还请公主走好,不送。”楚凉月朗声大笑。

    “那彩烟便告辞了。”姜彩烟笑着点头,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