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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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就是个空气。 哦不,比空气还不如。 “老大你说你何必呢,人家不理你你就算了呗,不就是个女生,长得还丑。”林嘉木的小一号弟刘琪说。 林嘉木坐在cao场的栏杆上,双腿晃悠,嘴里叼着一根草,看着还在跑八百米的陶白:“你懂个屁。” 小乌龟哪里丑,明明长得很可爱嘛。 迈着小短腿跑步的样子更是可爱,林嘉木跳下来,朝她走去。 陶白双颊绯红,喘着粗气。 她的运动量仅限于每次体侧的八百米,而这对她而言绝对是噩梦。 秋生像一只小蜜蜂围在她身边,这种程度的运动对秋生来说轻而易举,她喜欢运动,甚至有时会和夏生他们一起打篮球。 “淘淘慢慢跑,不急的,跑完就行了,不在乎时间。”她鼓励道。 陶白点点头,连说话都不能。 林嘉木慢悠悠朝陶白挪过去,还没挪到陶白身边,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伴随的还有一个名字。 “许斐!” “许斐回来了!” 陶白猛地抬起头。 那人站在cao场尽头,身后骄阳刺目,耳线随风摇曳,漫步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许斐:请为我的出场打个分谢谢。 第17章 玩偶 陶白心脏忽地剧烈跳动了两下,她向前迈的步伐突然缓了下来。不是因为累,而是…… 前方的风景太美。 有些不愿就如此背道而驰。 许斐微微低着头,单手插兜,耳朵里塞着耳塞,他踩着cao场上的白线,朝着前方走来。 体育老师也发现他了,老远就扯着嗓子吼:“许斐!你换个地儿溜达。” 许斐抬头朝他看去,带着黑色护腕的右手把右耳的耳塞扯下,那意思不言而喻,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体育老师气呀,你这人是不是坏,别人班正在体测,你非跟人对着干,哪有你这样反向行走的。 挑衅啊! 许斐见他不说话,又把耳机塞上,根本不管迎面跑过来的人。 他长得高,在一众身高普遍一米六几一米七几的男生当中,他一米八几的身高,气质长相,均拉出同龄人一大截,宛如鹤立鸡群。 体育老师气得跳脚,可又见大家都没受影响,反而还挺激动。 “小心撞到了!”他吼。 “撞不到!”有人回吼。 然后就是一阵大笑,体育老师都气乐了。 林嘉木目光不善地朝许斐看去。 刘琪站在他身后,啧了声:“谁他妈说的退学,出来我不打死他。” 秋生在原地蹦跶,双手挥舞,脸上的笑比阳光才灿烂:“斐哥你回来啦!” 许斐朝她看去,站在她身后的陶白连忙低下头。 回来了。 没有退学。 滴滴细汗坠落,在地上砸出一团水圈,陶白的脚步忽地轻快起来,嘴角微弯。 细碎的光晕打在许斐身上,那个少年踏光行走,清风扬起碎发,嘴角噙笑。 擦肩而过的瞬间,许斐微微偏头,看着秋生,声音清凉犹如山间清泉:“晚上和你哥一起来,请你们吃饭。” 他的目光在秋生旁边的小短腿身上略过,视线不由往下落,停在那截白皙的小腿上,心神一晃,不着痕迹移开视线。 等人跑远,又不由自主扭头看去。 小短腿还是小短腿,偏偏看起来白嫩rou呼呼,简直……小短腿真好看。 她似乎已经精疲力尽,迈步的动作迟缓,却从未停下脚步。 半长的发在空中摇摆,似那天关门前的白色裙摆。 摇曳生姿。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大概脑子坏掉了,居然会把“摇曳生姿”几个字放在一个至今不知道长什么样的小短腿身上。 许斐扯掉耳塞。 林嘉木站在旁边,伸了个懒腰:“哎哟,这不是退学的那个谁吗,怎么又回来了。” 许斐扫了他一眼,目光淡淡:“退学?你在说你自己?” 林嘉木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看不惯。 你走就走呗,还回来干啥玩意儿。 两人两看两相厌,许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就要往前走,林嘉木挑衅地想用肩膀撞他,许斐脚尖一转,巧妙地侧身避过。 林嘉木一张脸黑的,沉沉地看着他背影。 “哎不是,老大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看不惯他,虽然我也看不惯,但我是有理由的啊,我看不惯他长得比我帅,你长得也不比他差,你为什么看不惯他。”刘琪蹲在旁边。 “看不惯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林嘉木和许斐从开学开始就相互看不顺眼,有的人天生磁场不和,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也是,看不惯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喜欢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刘琪感动的不行,他居然说了一句这么又哲理的话。 林嘉木却愣了愣,下意识把目光转到已经跑得只剩一个黑点的女生身上。 喜欢……吗? 许斐悄无声息回来,就如他当初突然突然消失一样,在学校卷起一道不小的旋风。 这两个月大家都在传许斐退学了,和他玩得最好的夏生和苟旭也没有出来辟谣,好多人都坚定了这个猜想,如今他又突然回来了,学校着实热闹了好一段日子。 连秋生都在私下里跟陶白吐槽,“夏生和苟旭那俩王八蛋也太能藏了吧,每次我问他们,他俩都不说,我还真以为斐哥跟他妈一起出国就不回来了。” 陶白看向她。 秋生这才想起陶白不怎么关注外界的事儿,人家学霸的眼睛里只有学习。她凑到陶白耳边轻声说:“斐哥的父母离婚了,他mama去了美国。” 陶白目露惊愕,在她认知里,只有感情极度恶劣才会离婚,连齐素和陶武这样的夫妻都没有离婚,那许斐的父母关系一定很差…… 陶白脑子嗡嗡作响,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走廊。 许斐和夏生他们站在阳台上,他眉眼冷淡,亦如往常。 似乎并没有被父母离婚的事影响。 下午放学回家,陶白满脑子都是男生望着天的侧脸,他其实并不像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动于衷吧,正想着,她突然脚步一顿。 前方,消失了快半个月的陶武站在路口,陶武手上抱着一个很大的玩偶,玩偶用透明纸裹着,上面用黄丝带缠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 陶武没有看见陶白,他低着头正看着手机,陶白藏在了旁边的梧桐树后。 落日余晖,陶白右手扶住粗壮的树干,指尖微微颤抖。 大约十分钟左右,卞桃背着书包从马路对面小跑过来,陶武立马迎了上去。 “桃桃。”他面上带着陶白从未见过的笑,温暖,和煦,比落日余温温暖百倍。 一句“桃桃”,让陶白如坠冰窖。 她看着陶武把玩偶递给卞桃,卞桃接过,脸上带着乖巧的笑。 仿似,他们才是真正的,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父女。 隔了十几米的距离,陶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除了开始那声带着喜悦的“淘淘”,后面的听不见对她来说未尝不好。 陶白攥着书包带,转身离开。 她的生日在冬天,卞桃的生日在五月。 五月,如今就是五月了。 钥匙钻开门孔,陶白意外地发现齐素居然在家,而且还在厨房。 听见开门声,齐素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见到陶白,她挥了挥手里的锅铲:“回来了?今天你爸回来了,还给你买了好多东西,在沙发上面,你看看喜不喜欢。” 陶白“嗯”了声,弯腰换鞋。 齐素在厨房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陶白唯一有点高兴的是,还好她今天心情不错。 她看都没看沙发一眼,背着书包回了房间。 无非就是顺便买的。或者,买赠? 陶白扯扯嘴角。 齐素和陶武的关系别说外人看不明白,陶白也看不明白,他们吵架打架时更不得对方立马去死,可平静下来竟也能像正常夫妻一样,一个端菜,一个炒菜,偶有交谈。 陶白作业写了一半,陶武敲门进来,他手上拿着一个小玩偶,憨态可掬非常可爱,可落在陶白眼中只觉得刺目难忍。 她偏开头,叫了声“爸”。 陶武把手上的小玩偶放到她床上,说:“淘淘,这是爸爸给你买的玩偶,你看看喜欢吗?” 陶白回头看了它一眼,是一个加菲猫布偶。如果卞桃那个是大号,这个只能勉强说小号。 更准确,应该是超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