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炮灰她有桃花体质[穿书]在线阅读 - 第22节

第22节

    “南哥,我也想要一件。”

    陈北南:……

    第二天去上工,余桃和余英英聊天时,故意把自己没考上大学的事泄露给了一旁的余巧儿,她知道余巧儿可是半点都见不得她好,一定会很快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到时候不用自己提,张家一定来退亲。

    果不其然中午回去不久,就看到自己的奶奶余阿婆气势汹汹的赶来了家里,还没进门就扯着嗓子骂:

    “张秋萍,你个不要脸的破落户,明知道自己女儿没考上,还装大尾巴狼,这些天不知道骗了我多少好吃的,你个黑心肝的,吃了黑心食,也不怕烂肚肠。”

    张秋萍听到骂声,躲在屋里不敢出去,她没想到女儿没考上的事情这么快就被别人知道,这下她们余家可成了全村的笑话了。

    “余桃你也是个没用的,吃了我那么多鸡蛋,也没见你的脑子开窍,早知道我拿去喂狗也不给你吃……”余阿婆越骂越起劲,早就忘了,当初是自己硬把东西塞过来的。

    骂声络绎不绝的传来,张秋萍只能装没听见,躲在屋里,自己是余家的童养媳,从小就畏惧这个厉害的婆婆,从来不敢得罪她,更别说和她对着干了。

    余中石也坐在里屋,猛烈的吸着手里的旱烟,一张脸紧崩着,脸色很不好 看,不时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别骂了,你的鸡蛋我一个也没吃,都放着,你点点吧。”余桃提着一个篮子走了出来,把篮子放在余阿婆的脚边冷冷地说到。

    “都这么久了,不知道坏没坏,你个死丫头,没考上也不早点说,害我们白高兴一场。”余阿婆边骂边蹲下去数鸡蛋,这些天自己一共拿了二十三个鸡蛋来,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数着数着发现多了十多个,不动声色的把鸡蛋全收到了自己带来的篮子里。

    “算你个死丫头还有点良心!”余阿婆瞪了余桃一眼没好气的说到。

    “你老慢走,我就不送你了。”余桃冷着一张脸看着余阿婆说到。

    这个老太婆当初以为自己考上了大学,就上门各种巴结,说到底还是为了给他的二儿子铺路,希望自己多帮帮他家,现在知道自己没考上,就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尖酸刻薄的模样着实让人讨厌。

    “你这是什么态度,骗吃骗喝还有理了是吧,你还以为自己能嫁去张家呀?我告诉王桂芳可不是傻子,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余阿婆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得了余桃这样撵自己,摆出更加凶恶的样子说道。

    “我嫁去哪里不用你cao心,你还是多cao心cao心这篮子鸡蛋,能不能安全的提回家吧。”余桃说完不再理会这个老太婆,转过身往回走。

    “你个没大没小的死丫头,没考上大学说话还这么横,余中石,张秋萍这就是你们两口子教出来的好女儿,对自己的长辈这么说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余阿婆在门外跳着脚高声骂道。

    “这么大年纪,还是不要这么大火气,不然怎么能长寿。”余桃看着原主这个蛮不讲理,恶语伤人的奶奶实在忍不住想要教训她一下。

    “你个死丫头,敢咒我死,看我不打死你。”余阿婆说着就扬起手来,要打人。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脚下突然一个踉跄,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啪”的一声摔了下去,篮子底朝天翻到了地上,里面的鸡蛋碎了一地,看着满地的金黄,扑在地上的余阿婆这下傻眼了,反应过来后,立刻耍起了无赖,又哭又闹嚷嚷起来:

    “天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余桃忤逆不孝,打死人了……”

    余桃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个戏精上身的“奶奶”一个人唱着独角戏。

    刚刚在余阿婆动手时,她用了一点灵力,把她绊了一下,这老太婆不收拾不行了。

    躲在屋里的余中石和张秋萍,听到哭喊声,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跑出来看个究竟。

    “余大妈,你这是做什么?”余阿婆正嚎得起劲,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粗广的声音,她转过头,刚想骂一句:关你屁事!抬眼看见来人是公社的社长余爱国,讪讪的把话咽了回去。

    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再怎么泼辣厉害,也不敢骂当官的呀。

    “刚刚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怎么能冤枉人呢?”余爱国一进院子就看到余阿婆自己摔在了地上,现在又听她说这样的话,自然要主持公道了。

    余阿婆自知理亏,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好死不死被社长看到了,只得讪讪的自己爬了起来,跑去看地上的鸡蛋还有多少是好的。

    一旁站着的张秋萍也连忙蹲下来帮婆婆收拾起地上的鸡蛋。余中石则赶紧去屋里拿了一张竹篾椅子放在余爱国身边,又连忙吩咐女儿去屋里倒水出来。

    “水我就不喝了,余桃你过来,我有事情给你说。”余爱国看着余桃说道。

    余阿婆一惊,这死丫头的面子还真大,社长亲自来家里找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难道这丫头考上了,故意来这么一出,想和她二叔家划清界限?不然她怎么敢这么嚣张的和自己说话,不觉手上的动作放慢了一些,想留下来看个究竟。

    “余社长,您有什么事儿。” 余桃看着社长礼貌的问道,通过原主的记忆,她知道,这人是清月公社的社长。

    余爱国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只觉得她眉清目秀,格外漂亮,瞬间明白了,一向不愿搞特殊待遇的陈北南为什么忽然求到自己跟前,原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余桃,我今天过来这边视察下工作,正好告诉你一声,下个月你就到小学来当代课老师吧,一天给你算八个公分,一个月给你发六块钱工资。”余爱国看着余桃说到。

    今天早上陈北南来找他,把余桃的情况说了一遍,求他行个方便,让余桃来做代课老师,说钱由他来出,对外就是公社聘请的。

    原本公社也是要找代课老师的,内部已经把人定了下来,是去年来的一位姓姜的女知青,私下里也给这位知青放了话,只是还没有正是通知她上岗,现在陈北南忽然求到自己跟前,这件事还真不好办。

    余爱国衡量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当初修建小学时,陈北南出了一大笔钱,现在求自己办这点事,自己怎么可能不答应,再说又不要公社出钱,自己又做了一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余桃有些意外,陈北南昨天才给自己提了这件事,没想到社长这么快就来了,遂点了点头说道:

    “谢谢社长,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不辜负你的栽培。”漂亮话还是要说的,不然别人又要以为她高傲自大了。

    有公分拿,还发工资,张秋萍和余中石听到这里简直又惊又喜,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代课老师的肥差,怎么就落到自己了闺女头上了,那些知青可都比她有资格呀。

    “社长你快坐,留下来吃饭吧,这都晌午了。”余中石说着连忙吩咐媳妇儿张秋萍去做饭。

    “饭我就不吃了,余桃记得下个月准时来报道,这也没几天了,代课时也好好复习一下功课,再考一次,你成绩好,不上大学可惜了。”余爱国做为一个“大领导”时时处处都记着自己的责任,要亲切,要关心下属。

    “谢谢领导,我一定会努力做好工作的。”余桃应到,这差事真是雪中送炭,这下就算张家不来退亲,自己也有资本说服父母了。

    “好。”余爱国点了点头,往院子外面走去,余中石和张秋萍跟在他身后,卑躬屈膝的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余桃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在想想昨天晚上那场激烈的争吵,不禁有些为原生难过。

    或许消失对原生来说,是一件好事吧,不必嫁给张建设这个渣男,也不用看到亲人的薄情,余桃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利益冲突,谁都可以做到母慈子孝,但是一旦有了利益冲突,人性的自私面就会显露出来,余家父母虽然不是大jian大恶之人,但他们终究是自私的。

    这时一旁的余阿婆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事情真是变化太快了,没想到自己刚刚恶狠狠骂了的孙女,这么就要去当代课老师了,社长还叫她去考大学,现在只怪自己沉不住气,这么快就跑上门来骂她。

    “桃儿,奶奶年纪大了,喜欢胡言乱语,你别把刚刚的话放在心上呀,这些鸡蛋你还是留着吃吧。”余阿婆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不小,瞬间就换了一张脸,笑盈盈的看着余桃说到。

    余桃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转身回屋里去了。

    余阿婆见孙女给自己甩脸子,心里的火又冒了上来,但是却不敢再骂人了,看着满地的烂鸡蛋,又揉了揉自己摔痛的膝盖,暗骂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建设家也听说了余桃没有考上的大学的事情,现在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要怎么办,说是商量,但是最终做决定还是王桂芳。

    王桂芳的意思很明确,明天就去余家退亲,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余家那么穷,半点不能帮衬张家,到时候还要接济她们家,她可不傻,这样的亲家怎么能结。

    坐在旁边的张建设可不同意了,她就是看上了余桃,嚷嚷着不管怎样都要娶她,王桂芳脸一横呵斥到:

    “好看能当饭咋的?你非要娶她,我们就分家,以后我可不管你们死活。”

    “当初不是你非要我娶她的吗?”张建设一听他妈说要分家,立马怂了,但是又不甘心,小声的反驳到。

    “当初不看在她考上大学,有前途的份上吗?这都怪那个沈国珍,要不是她乱传递消息,我们也不用费怎么大劲去娶一个穷丫头,这事你不用想了,张家的门,余桃她甭想进。”王桂芳说完狠狠瞪了张建设一眼。

    张建设知道母亲一向强势,自己怎么敢和她对着干,但是他就是不甘心,到手的漂亮媳妇没了,放谁身上受得了。

    现在只有按照沈知青的办法,才能顺利的把余桃弄到手,到时候自己和余桃生米煮成熟饭,由不得自己妈不答应。

    如果真按照计划做了,自己名声可能不好听,但是想到余桃的脸,余桃的身段,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下午上工的时候,矛头和坦克按照陈北南的吩咐,跑来帮余桃干活,余桃阻拦,两人当做没听到,一个多小时就帮她把活儿干了。

    南哥的吩咐,两人自然要听的,不然也太对不起昨天拿人家那两件价值不菲的大衣了吧。

    张建设在一旁无比愤怒的看着两个人帮余桃干活,可是却半个字都不敢说。

    “国珍,你说她是不是被狐狸精附身了。”一旁的姜香梅看着余桃,给沈国珍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到。

    “别瞎猜,哪里有什么狐狸精。”沈国珍嘴上说着否定的话,但是心里却和姜香梅想到一块去了。

    “年前的时候,她还那么丑,这才过了一个多月,怎么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狐狸精都有sao味,你看那些男人一个劲儿的往前凑,是不是都闻到了她身上的sao味儿。”

    姜香梅把声音压的更低了,生怕别人听到她说这么不雅的话,但不说又憋得难受,心想着国珍又不是外人,听了也不会说出去。

    沈国珍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姜香梅这话说的太粗俗了,让她觉得她和这些卑微无知的乡野村姑已经没什么两样了,自己可说不出这么没有素养的话。

    虽然心里鄙视着已经被同化,而不自知的姜香梅,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没有再接她的话。

    “国珍,我有个事情忘了告诉你,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小学当代课老师了,就不能陪你来上工了。”

    姜香梅说这话明面上是在惋惜,实则还是带了一些炫耀的味道,毕竟自己去做了代课老师就不用再辛苦干活了,再过几个月回城的名额下来,自己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沈国珍听了她的话,手里的锄头顿了一下,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真诚:

    “那多好呀,当老师可比上工轻松多了,香梅我真为你开心。”

    听起来很真诚,但沈国珍现在的心情可不美丽,论表现,自己是这群知青中,上工最积极的,公分也是拿得最多的,现在有当代课老师这样的好差事,却给了好吃懒做,怕苦怕累的姜香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们家的人去活动过了。

    她早就知道姜香梅家境不错,这次下乡来也是为了给家里撑面子,早就听她说过,家里人已经活动好了,再过几个月,她就能回城里了,而现在又可以去代课,不用干这些粗活,真是让人不嫉妒都不行。

    沈国珍低头看着自己越来越粗糙的手,不禁苦笑了一下,想到自己的父母,沈国珍更加难过了,前世知道她嫁在了农村,父母再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也从来没有到乡下来看过她这个女儿,嫁给张建设后,她尝尽了世人的冷漠,薄凉。

    在最困难时。她哭着给父母说想回城里,得到的答复却是:弟弟娶了媳妇了,你也嫁人了,现在回娘家住不合适了。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谁都不可靠,只能靠自己。

    既然上天让她重活一次,她就绝不能再像前世那样任人摆布,这一次她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她要让父母、弟弟……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后悔。

    她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一样坐在田坎上发呆的余桃,想起张建设中午来找自己说要提前实施计划的事,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如果今天晚上的计划成功了,那陈北南就再也不会要余桃了,这样自己就又有机会了。

    下午下工的时候,余桃走在路上,张建设忽然从后面追上来看着她说:

    “你晚上来村口的黄果树一下,我有话给你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余桃淡淡的说到,对张建设她怎么也装不出好脸色来。

    “现在不好说,你如果不来,我是不会退亲的。”张建设看着余桃说到,话里透着威胁的味道。

    “你不觉得,大晚上的约一个女人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会让人觉得你居心叵测吗?”余桃定定的看着张建设:

    “还有,我要提醒你,我们根本就没有定亲,所以也没有退亲这一说法。”

    “如果你不来,我保证,你的傻子弟弟的头会变得更傻!你的瘸腿哥哥,另外一条腿也保不住。”张建设更加无耻的威胁到。

    “你动他们一下试试。”余桃瞬间爆发了,眼睛里都透着寒气,如果他要真敢动自己的哥哥和弟弟,她就让他下半辈子躺在床上度过。

    “话我已经说了,来不来,就看你了。”张建设说完转过身,往回走了。

    余桃手握成了拳头,他想做什么她心里再明白不过了,这个男人,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过了好一会儿,余桃才平复了愤怒的心情,她没有回家,往清月湖边走去。

    这时候从大树背后探出一个人影子来,嘴角向上,勾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下午上工的时候,矛头塞给她一张纸条,说是南哥给她的,余桃趁人不备拆开纸条,上面写着:我在湖边等你。他的字写的很好,苍劲有力,甚是好看。

    湖边的田地里都种满了油菜,二月底油菜花开的正盛,余桃走到湖边四处张望,却不见陈北南的身影,她也不着急,坐在了田坎上休息,这里的景色还真不错,空气又清新,花香味不浓不淡刚刚好,她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舒服多了!

    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到自己头上多了一个东西,她睁开眼睛,抬起手,刚想把它拿下来,就听到陈北南在自己耳边低声说到:

    “别动”。

    余桃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大长腿,抬起头往上,再往上,才看到陈北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她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好高好高。

    陈北南也坐了下来,看着余桃,脸上浮起一个笑容:

    “真好看。”

    余桃很是好奇,伸手把头上的东西拿了下来,那是一个用柳条编织的花环,上面还有几朵粉□□白的桃花,分外好看,嘴边不由自主的荡漾起一个笑容来,轻声问道:

    “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