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觉悟
裴芸陪着苏北北兴奋了半天，重点也就在”女神的文章在外国的杂志上发表了”这一点上。 苏北北很欣慰，然而她并不知道，一个小小想法，此时已经在裴芸的心里种下了。 高一年级下半学期的期末考试，或许是因为太多的事情影响了心情，乐悠然的成绩倒退到了班级第八名，年级十一。好在倒退不多，不会影响她转入二班事实。 暑假里，苏北北被拉去了生物竞赛的夏令营。苏奶奶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现在跟照顾她的小程关系好得不得了。苏北北现在一个月给小程固定的钱，米面粮油实报实销，反正现在她家的情况，就算是进口食物也未必吃不起。 小程老家在山里，跟相好的一块儿出来打工。结果男人卷着多年的积蓄跟别人跑了，老家没亲戚，她又没有孩子，本来还打算灰头土脸的回乡，没想到就遇到苏北北这里招人。 苏北北给她的任务很简单，就哄老太太，怎么高兴怎么哄。只要老太太欢欢喜喜的，每个月生活费绝对不会少她的。 小程的前半辈子过得艰辛，还没生活的打击中走出来，后半辈子却忽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馅儿饼砸晕。好在她很惜福，虽然苏北北没有非要她做家务，她还是勤勤恳恳，不让老太太动一下，生怕自己被夺了饭碗。 苏北北要去夏令营，就给苏奶奶找了个旅行团，顺便带上小程出去玩。在她看来，这会儿的人工实在太便宜了。小程她也观察了很久，人厚道，也细心。虽然代替不了她，但是陪伴苏奶奶已经足够了。 生物竞赛归来，苏奶奶还在邻市没回来。于是趁着苏奶奶不在家里，苏北北又把家里整修了一番。楼上的邻居买了新房要搬走，苏北北便趁夜找到了他们，买下了她现在住的房子的楼上。 那家人虽然惊讶与苏北北的财力，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再加上苏北北跟她商量的”分期付款”、先租后售的方式，倒也没多问。 于是等苏奶奶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变成了二层楼房了。 文理科分班下来，高一一班从一开始的接近七十人，变成了四十五人。用汤老师的话说，”看起来清爽多了”。 汤老师之前就曾经清理过一次人，不过后来一直没有动。这次文理科一分，他就大刀阔斧的展开行动，就人数上来看，恐怕一点也没有留情。 裴芸去了文科，可惜没有选上二班。苏北北和班长李勤成了同桌，两个人牢牢的钉在了最后一排。苏北北发现李勤的业务能力真的很不错，同学们十分信任她，有什么事儿都愿意来找她聊。 于是她收获了一大堆八卦。 仅仅她来上学的第一周，听到的乐悠然的仰慕者就有四个。高端的送什么玫瑰，低端的送点笔记本橡皮，还有上下学跟痴汉一样尾行接送的绅（bian）士（tai），苏北北面上一本正经的在她们聊天的同时做卷子，心里笑成了深井冰。 ——所以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也未必不幸福嘛！ [我知道，]小伙伴很欢快，[我一直都觉得很幸福。不过现在更幸福而已。] 苏北北很满足，果然施比受更有福。 [谢谢你，]小伙伴忽然又说，[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不必气，你不介意我撩你家汉子就够啦。 [不仅仅是裴榆，]小伙伴沉吟了一下，[其实我已经发现了，你让我发现的东西。] 苏北北没说话。 [爱情，并不是幸福的全部，对吗？] ——爱情很重要。它是世间最美好的情感之一。不过，除此之外，也有很多需要我们去把握的幸福。 [你说得对。我以前，对奶奶，实在是关心太少了……]小伙伴的声音有些哀伤，[我甚至没有意识到，她也是需要陪伴的。] ——也不能全怪你。你那时，并没有我现在这样的能力。 [你不用跟我找借口，这跟能力并无关系，]小伙伴否认，[我或许不像你这样可以给她优越的生活，但是我当时是有足够的时间来陪伴她的。然而我却忘记了，我也有陪伴她的义务。] 苏北北笑。 [不仅是奶奶，还有，我的事业。那些我以为不重要、不上心的事情。这么一想，我忽然发现我有好多事情要做，]小伙伴说，[我会真的好好发挥自己的特长，照你说的，成为一个生物科学家，为人类做贡献。] ——虽然不知道我能陪伴你多久，但是我会跟你一起努力。 “对不起，夏老师，我并不打算去奥林匹克。” 苏北北站在生物科夏老师的办公室里，看着来当说的汤老师手上的茶杯一滑，反应敏捷的在下面接住了它递回给汤老师。好在还没倒进开水，杯子不烫。 “不是，你为什么又不去了？那可是世界奥林匹克！” 有一个有个性的学生真是一件甜蜜的负担。虽然夏老师已经听说苏北北很难管，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难管！ 夏老师是这一届高二年级的生物组组长，最好的老师当然分给最好的班级。在文理科分化之后，就分给了高二一班做生物老师。本来她知道这一届出了一个全国竞赛的一等奖第五名之后，本来没有抱过希望的奥林匹克之心就熊熊燃烧，一心想教出一个世界级选手，没想到人家不愿去参嬠！ 汤老师扶好自己的杯子，借着生物办公室的饮水机，慢悠悠的泡上一杯茶。他已经隐约猜到一些苏北北不愿意去的原因，但是作为老师，这样的好机会，这样的大荣誉，这样的好苗子，放着不管他也心疼！ “苏北北你先别急，”汤老师履行他作为说的职责，”你听夏老师讲完，你好好想想再作决定。这可是关系你一辈子的大事。” “对对对，”夏老师觉得，汤老师好歹当了苏北北一年的班主任，他的话应该还是有些分量的，趁热打铁，”我跟你说，只要你去了奥林匹克，保送学校都能任你挑的……” “不是啊，老师，”苏北北打断她，”我记得保送名额只有h大、q大，和s省理工大。而且是进入竞赛名次就可以保送？” 汤老师咳了一下，掩饰自己差点蹦出的笑声。 他是不是忘记跟夏老师说，苏北北特别不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