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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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泡椒和鸡爪子,内行人一看就会的,再说论滋味也没太好吃,还有就是,大嫂你舍得把鸡都杀了?”王香芹挑眉看她,果不其然,温氏拉下脸子,生气的转身出了灶屋,临走还不忘了端上那盘鸡爪。 王香芹也很无奈,她不是不想帮温氏发财,实在是想不出辙儿来。就拿去年夏日里,温氏卖不掉鸡蛋那事儿来说,其实她当时是想提醒温氏的,鸡蛋卖不掉,大不了住腌蛋、皮蛋。可再一想,首先她不会做这玩意儿,其次这种传统小吃在乡间地头是很常见的,再一个甭管做啥都有本钱,这年头盐价还不便宜,要是回头腌好了卖不掉,温氏一准儿能吃了她。 所以还是闭嘴吧。 略收拾了下灶屋,王香芹端着做好的饭菜去了堂屋,唤上四郎一起对付着吃了一顿。 她和四郎吃的饭菜当然可以随便对付一顿,只要别饿着就成了。可她的猪们却不能这么来,尤其是那十二头妊娠母猪,千万得小心伺候着。 因此,等吃过饭她就往猪舍去了,四郎也跟着一道儿去了,他要帮着清理粪便。左右无事的大郎见状,也顺势往隔壁去了,就连猪毛也不怕脏的跟在后头蹦跳着去凑热闹了,弄得略慢一步的温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转眼间家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人。 温氏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气运丹田…… 气着气着也就习惯了,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痛快,索性也一并去了隔壁。 隔壁猪舍里,四郎同大郎一起在清理猪粪,眼下是冬日里,倒是不用立马将猪粪往田里挑,可也得先清理出去,寻个地头先堆着,回头等天气转暖了,春耕之后有的是要用粪肥的地方。 王香芹则在给猪们加餐,她今个儿早间出门往娘家去之前,就已经喂过猪了。因为本来想着中午不回来,所以早上那顿挺丰富的。眼下她既然回来了,多喂些也使得,尤其是妊娠母猪,得多增加些营养。 温氏过来时,王香芹正嘴里念念叨叨的给食槽里的添饲料,一面添着一面还得留神看系统面板上的每只猪的体检报表。这要是普通的育肥猪也就罢了,只要往死里增肥就好了。偏她养的这三十头猪,俱是第一代的进化猪,每一头都珍贵得很,得小心呵护不说,妊娠母猪、空怀母猪、种公猪的营养需求还不一样。只能说,得亏眼下还没有月子期母猪以及未满月猪仔,不然她只会更忙碌。 似乎是想到了这个事儿,王香芹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想要唤四郎,结果刚抬眼就看到了温氏那张大脸,吓得她差点儿没把猪食泼过去。 她被吓了一跳,可好歹勉强稳住了。再看温氏,显然也看到了她手上的动作,赶忙往旁边一让,生怕被猪食敷脸。 “大嫂,你这怀着身子呢,来猪舍做什么?”王香芹放下猪食桶,一脸无奈的问,“娘不是说不叫你往外跑?我这儿乱着呢。” “我就过来瞧瞧,又没干啥。”温氏不高兴的四下看了看,瘪了瘪嘴,“你这儿弄得倒是干净,比我那鸡棚瞧着清爽多了。” 大概是听到了她们这头的说话声,人在另一边的大郎高声接话道:“那可不是,四弟妹就是爱干净,这猪舍啊,别说你那个鸡棚了,比咱们那屋都要干净不少。” 王香芹继续保持微笑,她觉得她错了,老朱家的儿郎们啊,哪里是不善言辞,简直各个都无师自通了毒舌技能。 温氏气得脸都红了,哪怕明知道大郎瞧不见,她还是回身冲着那方向狠狠的瞪了两眼。转身却发现王香芹又拎着猪食桶忙活去了,紧走了两步跟上后,很快却又狐疑了:“为啥你这食槽里的饲料看着有点儿不一样?” “每头猪的情况不同嘛,其实这一排还好,全是怀孕的母猪,饲料差别不大的。大嫂你要是去看隔壁的空怀母猪和另一边的公猪,那才叫饲料不一样呢。” “不都是猪吗?”温氏一脸的狐疑。 “猪跟猪之间的差别可大了去了,先不说每个阶段的营养需求不一样,就算是一样的月龄,公猪母猪吃的饲料也是大有不同的。还有啊,咱们就说母猪好了,没怀孕的时候要调养身子,让它们便于受孕,等怀孕了,首先要保证它自身的营养,其次才是保证肚子里的猪仔们,同时也不能让它们只吃不动光长rou,这样的话,保不准会难产的。哪怕等后面顺利生产完毕了,产后护理也不能放松,一旦产后护理不周到,回头落下了月子病来,就难保下一胎了。” 王香芹平时话是不多,不过提到了专业的事情,她还是很能聊的。 她也不介意别人学了去,说白了,这些知识搁在她上辈子真的算不上什么的,几乎稍微有点心的人,随便上网买几本养猪指南就能知道了。这养猪,难点不在于怎么养,而是如何坚持下去。养猪跟养鸡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投入大回报却很晚,必须要有很好的耐心,以及持之以恒数年如一日的专注于养猪事业。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王香芹的养猪系统。 尽管穿越后系统君一度脑子不正常了,可在养猪这个事情上,却至始至终都是很正常的。也正是在系统的帮忙下,王香芹才能在这个生产力落后,且全无疫苗概念的年代里,大规模的养猪。这要是没系统,哪怕她有再多的经验,也不敢这么做。谁都知道,养殖这个事儿一旦上了规模,爆发疫病的概率太高太高了,要么提前打好疫苗,要么干脆就直接家庭小作坊式养殖,不然就算再怎么注重卫生也很难保证牲畜的健康。 才这么想着,王香芹心里忽的打了个突突。 “大嫂,你那头的鸡棚里有多少只鸡了?” 温氏还沉浸在王香芹方才那一长串的话里,她原本只是觉得王香芹这人矫情,本人爱干净是没啥,哪怕冬日里洗澡也不过费点儿柴禾罢了,可猪舍弄得那么干净干什么? 可惜那是她原本的想法了。 到了今时今日,温氏终于明白了,王香芹根本就不是矫情,而是脑子有病。这要是没病,谁会这么伺候母猪?伺候孕妇都没这么精细的,还特地分成没怀孕的、怀孕的、生产之后的饲料?那她呢?她也怀孕了,吃的跟平时不也没啥区别吗? 这才刚刚意识到人不如猪的温氏,冷不丁的听到王香芹唤她,还被吓了一跳。缓过来后,温氏既觉得难堪,又有了些不耐烦:“叫啥叫啊,我就在你跟前,你说啥我听不到啊?干嘛呢?” 王香芹微微皱眉:“大嫂,我刚想到一个事儿,你到底在屋后养了多少只鸡?我记得光是鸡棚就搭了两回吧?” 搭鸡棚要比盖猪舍容易太多太多了,压根就不需要买石料砍木头,基本上就是劈些篾竹搭起来就成,怕漏风可以糊些泥巴,至于上头一般都是茅草顶。熟手来做的话,都不用半上午就能搭出一个鸡棚来。 老朱家屋后挺大的,最早王香芹刚进门时,被朱母分配的任务就是喂猪,那段时日她倒是天天往屋后跑。可这不是屋后不养猪了吗?原先的猪圈都给拆了,又搭建了鸡棚。王香芹自己这一摊事儿都忙不过来,怎么会有闲心往屋后跑?也因此,算算时日,她差不多已经有近一年光景没去过老朱家的后院子了。 这会儿她问这话,也没旁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起了大规模养殖的弊端,想提醒下温氏注意疾病预防。她本人并不曾大规模的饲养过鸡,可养殖知识本来就是相通的,卫生消毒工作永远都是养殖场最重视的问题。可她仔细想来,好像温氏并不在意这个。 再看温氏,却是一脸的不高兴:“啥意思?就许你盖猪舍,不兴我搭鸡棚?我就搭了鸡棚又咋样?” “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想问问大嫂你究竟养了多少只鸡。”王香芹尽可能平静的问着,可眉宇间还是透了几分愁容。 “本来早就超过一百五十只了,这不是年前被娘一口气杀了二十只,又往长房送了四只,还叫你们几个一人拎了一只回娘家。再算上前头五郎娶媳妇办喜事,娘也杀了好几只,还有那个……”温氏本来是面露不悦,等说到后面,却是不由的带上了伤心。 她养鸡容易吗?从最好到处筹钱筹鸡蛋,说尽了各种好话,那五十只受精鸡蛋还是她娘家人帮着好不容易凑到了,结果就因为猪毛的冒失,五十只鸡蛋啊,全毁了。之后虽说得了朱母的资助,买了五十只小鸡仔,可养鸡的过程也是很辛苦的,能形容眼下这规模,当真是经历了一番艰难坎坷。 结果呢? 朱母说吃蛋就吃蛋,说杀鸡就杀鸡。要不是这样,她的养鸡场规模肯定能更大! 温氏忽的一顿,旋即一拍巴掌:“我就多多养鸡多多孵蛋,四弟妹你等着瞧吧,三十头猪怎么了?就算回头下了猪崽子,能有我孵蛋快?总有一天,我的鸡会超过一千只的!等着,过了元宵节,我就让大郎再去搭两个鸡棚,你瞧着吧!” 王香芹:…… 我的娘呀! 第043章 王香芹上辈子也是在农村长大的, 小时候常听老人说,家有万贯带毛儿的不算。那时, 她还小不太能理解这话的意思, 直到她真正接手了养殖场后,才明白养殖业的风险到底有多大。 这要是搁在她上辈子, 国家大力推广各种疾病预防措施,以及推出各类针对性的疫苗, 哪怕养殖业的风险并不能完全去除,起码不像早以前那般风险不可控了。可眼下, 不是她上辈子了, 农家自个儿养个十来只鸡、一两头猪,问题自然不大, 可要是大规模养殖的话…… 说真的,假如没有养猪系统这个金手指, 王香芹是绝对不敢这般迅速的扩大养猪场规模的。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别人她是不清楚,可温氏明显是没这个能耐的。 看着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的温氏,王香芹不由的想起了小半年前,还是盛夏那会儿,二嫂宁氏不止一次的跳脚说温氏养的鸡太脏了, 满院坝的鸡屎, 稍不留神就能踩一脚。由于宁氏的强烈抗议, 后来温氏就不让鸡来前头院坝上了, 而是尽数圈养在了后院里。正因为如此, 完全不去后院的王香芹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温氏的养鸡规模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扩大到了如此地步。 “大嫂, 有个事儿我必须提醒你。” 略思量了一下措辞,王香芹正了正神色,很是严肃开口跟温氏提到了卫生消毒问题。她上辈子的家里倒是有养鸡,但养的不多,本人没接触过类似的事情,可养殖业需要注意的问题大多类似,王香芹将她平日里对猪舍的清洗处理详详细细的告诉了温氏,毫无半点儿保留。 养鸡和养猪之间的差距肯定是有的,王香芹的意思是,温氏完全可以借鉴她的方式,对鸡舍鸡棚进行针对性的卫生消毒管理。 眼下问题还不是特别严重,一来,如今是正月里,数九寒天是不大可能发生疫病的;二来,百来只鸡看似规模很大,却也没到特别大的地步。 可这会儿没问题,不代表以后也是。 他们这边地处南方,天气热起来特别快,基本上过了元宵节,家里人就要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开始做准备了,到了二月初就该犁地播种了。到了三四月间,气候就会飞速的转暖,这个时候是鸡群繁殖的最好机会,以温氏的性子,绝对会毫无顾忌的大肆繁衍。如此这般,一旦到了六七月间,家里只怕能出现几百只鸡了。 鸡跟猪最大的不同就是,繁衍起来太快太快了,一只母鸡一年能下差不多三百只鸡蛋,出雏率在七成以上。温氏养的鸡群里,小公鸡被杀了多半,却还剩下不少,而母鸡差不多占了八成以上,要是不加以控制,明年真的极有可能像温氏说的那样,鸡群的数目一下子逾千。 真要是那样的话,就真的要出事了。 王香芹苦口婆心的劝温氏控制一下鸡群数目,还将自己所知道的卫生消毒方面的知识倾囊相授。可惜的是,温氏回应她的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四弟妹,我早先就说你这人太矫情了。你说你自个儿,大夏天的每天洗澡,冬天隔三差五的烧热水擦身,这些我都不说了。可猪啊!猪弄得那么干净干啥?你出去瞧瞧,咱们秀水村养猪的人家也不少,谁家跟你似的,一天三次的打扫猪舍?还老洗那个食槽、水槽,谁洗那玩意儿啊?没吃完的就丢着呗,那是猪,不是人,人也没那么矫情的!” “啥?你还想让我跟你学?可别了,就这样啊,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你看我的鸡群,多精神啊,再说我不是拦住了没让它们往前院跑吗?都没搞得满地都是鸡屎,你还想咋样?”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知道的说你是在养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伺候祖宗呢。” 温氏极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等王香芹再开口相劝,就先行离开了。她是真心觉得王香芹这人脑子有病,一天三次的打扫猪舍啊,她和大郎那屋一个月扫一次就算是勤快了。 王香芹眉头紧锁的看着温氏离开,她不是不可以追上去继续说,问题是这么做有用吗?温氏有句话说对了,秀水村养猪养鸡的人家都是这么干的。就拿早先的朱母来说,养猪时也极少收拾猪圈,鸡窝更是从来没管过。所以说,特殊的人是她,而非温氏。 问题在于,也没人家会一口气养上几百上千只鸡啊…… 等稍后,王香芹见了担完粪过来的四郎时,忍不住同他说了自己的担忧。四郎一脸的惊讶:“是这样吗?不清扫会得病?但咱们家以前……” 王香芹琢磨了一会儿,举了个不是那么恰当的例子:“秀水村离河近,往常家里也有买过鱼对不对?要是往缸子里养一两条鱼,那是没啥的,放多了,鱼就会死的。虽说这跟养猪养鸡是两码事,可其实道理是相通的,一旦大规模的饲养,就不能跟以前那么随便了。” 四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后又道:“也不用太担心,后院都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了,大嫂想养更多的鸡怕是没地儿了,除非她杀掉一些。再说她这不是有身子了吗?还能跟以前似的忙活?回头我跟大哥提一下,你也跟娘支会一声。” 这主意倒是不错,王香芹自个儿劝不了大嫂,不过可以让朱母去说。 生怕回头自己忙活起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当天略晚些时候,朱母回来后,王香芹就逮了个空挡,将自己的担忧同朱母说了说。 朱母显然没料到还有这种说法,听了王香芹的话,她只道:“没事儿,她养她的,我杀我的。回头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她养的快,还是我的菜刀快。这事儿你别管了,有这工夫倒是可以想想还有啥新鲜的吃食,我看鲷鱼烧卖到秋收前就差不多了。” 见朱母揽下了这档事儿,王香芹立马就轻松多了,只点了点头:“嗯,回头我仔细琢磨琢磨。” 新鲜的吃食多得是,麻烦的是,王香芹上辈子又不是当厨子的,她是吃过不少美食,可会吃跟会做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儿。要她说,冰激凌就是既好看又好吃,超级新鲜的吃食,可有啥用呢?她又不会做。还有其他的美味佳肴,她能一口气不停歇的给说出上百种来,然而不会做有个屁用。 不过,好歹大嫂那事儿有解决的方案了,甭管咋说,王香芹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至于新鲜吃食,则是第二天就有了转机。 次日,王香芹正照例要往隔壁猪舍去时,就见到一少年人在外头探头探脑的,当下就奇道:“你找谁?” “找我姐。”少年郎看着年岁比六郎还要小,清清秀秀的小男孩儿,倒是不认生,一面回答着王香芹的话,一面就举高手大声唤:“姐!姐!” 王香芹回头一看,却是二嫂宁氏。 宁氏一脸讶异的走过来:“波崽儿你来干啥?家里有事儿?还是你又要作幺了?” “我做啥幺儿啊,这不是昨个儿听你说了,过几日要娘和哥一道儿去邻镇摆摊儿卖吃的,那会儿我就想跟你说了,你倒是喊上我和嫂子啊。不然,回头娘跟哥加一块儿,赚的钱还不够他俩买好吃的。”小少年垂头丧气的走上院坝,一脸的愁容,“前头你唤哥干活,赚的工钱全叫爹娘买好吃的了,一文钱也没攒下来。去年收成那么好啊,粮仓瞅着又快空了……” “啥?粮仓快空了?”宁氏差点儿没叫他这话给吓死,“这才正月啊,离秋收还有多久?粮仓给空了?” “留够了粮种,也还有地瓜土豆白菜啥的。大米全吃光了,娘说过年要吃白米饭,爹说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反正年后娘就要摆小食摊儿了,到时候赚了钱直接买米回家慢慢吃。” 宁氏:…… 一脸绝望。 王香芹看了看宁氏和她弟弟,发觉这俩长得还挺像的,尤其是脸上那神情,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充满了绝望、凄凉和无助。 再看宁氏弟弟,小少年已经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姐啊,你说你倒是好,拍拍屁股就嫁出去了。你说爹咋不把我也给嫁出去了?哎哟可愁死我了,他们就没想过,万一小食摊儿生意不好咋办呢?不对,爹想过的,他说真的买卖没做成,土豆地瓜管饱。” 说话间,家里其他人也出来了,这不是才初三吗?倒是还要走亲访友,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大家伙儿倒是都有志一同的看起了宁家姐弟俩唱戏。 宁氏太绝望了,好在她弟弟刚才那番话安慰到了她:“对哦,我已经嫁出来了,你们吃糠喝稀都不关我的事儿。” “姐!!!!!!!!” “你要是我亲妹,当初我怎么着也会撮合你和五郎,轮不到表妹。可你这不是……”宁氏一眼瞄见了五郎夫妻俩出来,顺口说了一句话,被点到名的五郎媳妇牛氏倒是没啥反应,却差点儿没把五郎和她弟弟吓得一个踉跄。 “波崽儿啊,早饭吃了没?吃了?进来喝碗热粥暖暖身子,来来。”朱母唤了波崽儿进屋,又打发其他人该干啥干啥去,回身对宁氏道,“宁氏你也是,啥话都往外头说,也不怕吓死人。” 宁氏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尽管没再说什么,可从她的表情来看,还是能看出满满的生无可恋。 王香芹本来都要往猪舍去了,脚都迈出了,忽的一顿,喃喃自语的道:“波崽儿?宁氏?”她讶异的回过来,问宁氏,“你弟叫什么?宁波崽?” “宁波。”宁氏颓颓的回道。 “那二嫂你娘家是不是还有个姐妹叫宁夏啊?”王香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随后就看到宁氏和波崽儿齐刷刷的看过来,就连已经进了堂屋的朱母也定定的看着她,吓得她说话都打磕绊了,“咋、咋了?” 波崽儿伸手指了指他姐,宁氏反手指着自己:“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