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孤儿院（13）
“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房间睡觉，我习惯十点前睡觉” “那么，在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常？比如说惨叫声之类的” “没有，我睡觉睡的很沉的” 陈警官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蒋元华手臂上的伤口，陈警官指着伤口问“这道伤口是怎么来的？” “是小泽，那个新来的孩子，他应该是不小心刺伤的...”院长目光有些闪烁，将小泽供出来当然可以撇清手臂伤口这回事，但是，也会把蒋元华性侵孩子们的事情抖出来。院长按住自己有些颤抖的手，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报警的！ “小泽？是这个孩子吗？”陈警官拿出小泽的照片，问。 “是...” “他的刀是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好像是从院外带进来的” “你一直都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要刺伤死者？” “我不太清楚，好像是蒋元华在教训小泽没有交美术作业，语言上有些过激了。小泽年纪小，可能是一时冲动吧” 陈警官看了一下笔记本上记录的口供，觉得没什么问题了，让院长签字画押后。请进了下一位老师，接下来问的和院长的问题相差无几，回答也是差不多的。陈警官问完了所有老师后，轮到小泽了。陈警官透过钢化玻璃看着正坐在椅子上玩转笔的何昊，这一轮审问下来，差不多两个多小时了，没想到何昊竟然还能待的住。看来何昊对小泽这个孩子很看重啊... “别紧张，等一下叔叔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就可以了，知道吗？”陈警官耐心地对小泽说。 小泽点了点头。 念完了一般章程和基本信息后，陈警官开始进入正题。 “据他人口供所示，是你用刀刺伤了蒋元华老师，对吗？” ‘哔~’一直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的玩着转笔的何昊终于站起来了，在陈警官问出这个问题后，突然按响了警示铃。 陈警官疑惑地看着何昊，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花样。 何昊打开了面前的麦，对着麦说“请不要对一个七岁的小孩问一些引导回答的问题” 陈警官心中窝火，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刚才的确是在引导小泽回答。可是，这不都是正常的审问手段吗！ “你有没有用刀，刺伤蒋元华老师”陈警官的只能重新换一个方法问小泽。 “有” “为什么要刺伤自己的老师？” ‘哔~’何昊再次按响了警示铃，陈警官握紧手中的笔，他敢发誓，这次他绝对没有问错什么。何昊对着麦说“注意用词，请称被害者为死者” ‘为什么要刺伤自己的老师？’潜意思就是小泽伤害了自己的老师，这种话很容易遭到道德谴责的，更何况小泽还是个孩子。 陈警官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平静下来了，继续对小泽提问“是因为什么原因，刺伤了死者呢？” “他撕掉我的美术作业，诬陷我”小泽如实回答。 “撕掉美术作业？” “对，可以在我的美术本子上看到撕过的痕迹” 陈警官认真的记了下来，然后再次提问“就是因为死者撕掉了你的美术作业，所以你拿出到刺伤了他？” “不，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要我亲他。我不想亲他，可是他拽着我，还说如果不亲的话要打板子。我很疼，就咬了他一口，他把我甩在地上，我就拿出书包里的刀刺他”小泽低着头，语气怯生生的，可怜极了。 陈警官心中惊讶愤怒极了，拽着一个孩子索吻，这代表了什么？这还是老师吗？这简直就是畜生！ 但是陈警官还是抑制住了他心中的怒火，尽量把事情搞清楚，他问“你是说，死者当时拽着你的手，要求你亲吻他，否则的话就打你板子是吗？” “是” “那当时死者还有没有对你做其他事情？” “我咬了他，他把我甩在地上，之后很生气的压在我身上，我很害怕...”小泽头更低了。 “死者压在你身上之后呢？他想对你做什么？” ‘哔哔哔~’何昊这次连按了三次警示铃，然后对着麦说“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可以问一个小孩子这样的问题呢？...你们别推我！喂！...” 何昊以干扰办案的原因，被外面的警员‘请’了出去。 “我们继续”陈警官看着小泽说。 “...嗯”小泽看着被带出去的何昊，心中涌出了一丝暖流。 “死者之后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压在我身上，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是我很害怕，所以刺伤了他” “后来呢？你刺伤了死者，后来还做了什么？” “后来院长就进来了” “你的刀是从哪里来的？” “医院里带出来的” “为什么要带刀？” “因为...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 “...村子...被烧掉了...”小泽抱住自己瑟瑟发抖，弱小无助极了。 陈警官也听说过那件案子，村子被烧毁事件。整个村子都被某组织烧毁了，只剩下唯一一名幸存者。小泽应该看到了村子被烧毁的全过程，对一个孩子来说，这打击是多么巨大啊。陈警官有些不忍心问下去了，他在陪审警员的劝阻下结束了这次录口供。 小泽走在走廊的座椅上，无聊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脚上穿的是何昊帮他新买的鞋子。在医院的时候，很多志愿者和好心人来送东西给他，所以小泽不缺衣服和鞋子。只有这双鞋子是何昊帮他买的，尽管小泽有很多鞋子，但是他从来都只穿这一双。 “小泽，你的书包”何昊拿着小泽的书包走过来，递给了小泽。 小泽抬头看了一眼书包，才将书包抱回来，回想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早上的事情在孤儿院引起了的不小的轰动，许多本来不爱凑热闹的孩子们都赶到后院探究。小泽也去了，不过他去那里不是为了看蒋元华的尸体，而是找小姝。他不能确定小姝会不会来，毕竟她的性格古怪神秘，所以只能碰运气。 小泽踮起脚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了小姝的身影。她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小泽看见了全过程，他也不会在意到小姝的，因为她实在太会隐藏了。真当小泽在观察小姝的面部表情时，正在观察蒋元华尸体的小姝突然转头看向小泽。他们相对一眼，小姝再次撇开了头，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