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曲子乐近身后就听到这位许家大姑奶奶的念叨,他挑了挑眉,蹲下视线和大姑奶奶的视线平齐: “乐容,你没事吧。” 他这一开口,就像是打破了什么魔咒一般。 “阿城,对不起,我错了,带我走好不好?” “对不起,阿城,我也是没办法啊。” …… 听着许家大姑奶奶絮絮叨叨的对不起,曲子乐露出玩味的笑容。他记得,许家大姑奶奶之前嫁的那位短命鬼,名字里可就带着城字啊。 这位许家大姑奶奶当年嫁的也没多好,嫁了个平民书生,后来那书生短命,男方家里也没个亲戚朋友的,许家大姑奶奶也就带着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娘家。 但是! 以上这些cao作,曲子乐都觉得没有问题。可这位大姑奶奶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不久就死了,在死之前,许家老太爷还非常好心的给这个外姓的孩子改姓“许”了。 真的很让人意味深长啊,并且回到了许家后,按说本应该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的许家大姑奶奶奇怪的张扬高调了起来。而且传出了放,荡的名声。 曲子乐昨天本在外院,昨天白天这位许家的大姑奶奶居然也去了外院,而且光明正大的和一位小管事调起了情。曲子乐看看周围许家那些仆人见怪不怪的模样,心里也就有了底。 摸了摸自己的脸,对长相很有信心的曲子乐在大姑奶奶面前晃了一圈后,很快成为了这位大姑奶奶的追求对象。 本身的任务点就在许家大姑奶奶身上的曲子乐自然也没有一口拒绝许家大姑奶奶的追求,而是借势调查了起来。 不得不说,情人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从许家大姑奶奶的嘴里,曲子乐得到了不少的消息。这位许家大姑奶奶没什么脑子,性格又冲动,非常容易被套话。 当然,也有些不大好的地方。比如关于许家大姑奶奶本身的黑点,不管是许家大姑奶奶本人还是其它的丫鬟仆人都对曲子乐闭口不言了。 没办法,曲子乐只好找方年等人交换了情报,罗晴和刘奇山都是仆人,罗晴口才也不错,倒是给曲子乐带来了不少关于这位许家大姑奶奶的情报。 比如,这位许家大姑奶奶回到娘家后,可是有数次产子的啊。 那些孩子去哪里了呢? 曲子乐心中自然有数,所以在他看来许家大姑奶奶许乐容就是个毒寡妇,连自己孩子都下得了手,就算她现在在曲子乐面前哭的再厉害,曲子乐也不会对她心软的。 “好,我带你走。”曲子乐扶起她,走到室内。隐隐约约的,曲子乐感觉到了这个院子里原本伺候许家大姑奶奶的那些丫鬟婆子的视线,心底嗤笑一声。 看来不管是副本之中还是这现实生活中,总是少不了那些见风使舵的人啊。 曲子乐有许家大姑奶奶情人的身份,把她送去室内也没人说什么不对,但刚刚靠近床,曲子乐就一个手刀把许家大姑奶奶打昏了。 他可不耐烦哄什么毒寡妇,直接把大姑奶奶提到床上,曲子乐就开始在她的闺房里翻找起来了,但嘴上还在说: “乐容你休息一下。” “乐容没事的,没事的,我在。” …… 曲子乐手脚轻便,倒是不多时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盒箱子,里面全是首饰和女子的小玩意。 当然,不是说这些首饰和小玩意有多么的奇怪,关键是曲子乐一眼就看出这些东西不是属于许家大姑奶奶的。 这都是些姑娘家的东西,而许家大姑奶奶早就成为妇人了。当然,东西有点陈旧,你也可以说是许家大姑奶奶年轻时的私物。 可就这一两天的观察,曲子乐对许家大姑奶奶也有几分的了解。她可不喜欢那些素雅的钗环和头花,她就是喜欢华华丽丽的款式。 就比如,她的头饰就要是牡丹纹花样的,除了牡丹她连芍药都看不上。哪里还会保存那些荷花,梅花的小款式?除非这对她有特殊意义。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曲子乐判断的一些影响因素,关键的点在于压在箱底的一件女性私物上,那上面绣着一个暗淡的名字。 许乐琦。 作者有话要说: 这边是曲子乐视角,因为林柚的任务只是一个分支,大家不可能单单从她的视角里得到许家所有的情况,因此就开了其它人的视角啦~ 第34章 宅门怨12 林柚被看守了起来,这件事直观的看起来的确是不妙,可也不是那么不妙的。至少林柚就松了口气,因为许家特意把她和林家的仆人隔离开,这样她至少就不用面对变的奇怪起来的林婆子了。 当然,许家的这种做法林柚肯定不认同的,心里有那么些紧张。林柚害怕万一许家真要把她活祭了,她绝对无力反抗的。 就这样在卧室里一圈圈的走着,林柚脑子里也乱糟糟的没个着落。让自己发xiele几个小时后,林柚强迫自己定下心来。 不行,再这样下去不行。 林柚咬牙,试着让自己做点什么事。中午饭也由许家的仆人送进来林柚一口都没有动,但就这样摆着也不好看,因此林柚把它倒入恭桶里处理了。 碗筷空落落的摆放在桌子上,一个小时后,林柚的房门被敲响了。 “表小姐?” “你醒着吗?表小姐?” 林柚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身体非常诚实的趴倒在了桌子上,过不了一会儿,外面那叫门给的丫鬟就推门进来了。 看到林柚倒下,她并不惊讶,只是一板一眼的把碗筷收拾了,收拾完后试图把林柚搬到床上,但没有成功,她也就顺势放弃了,任由林柚趴在桌子上,自顾自的就出去了。 林柚此刻闭着眼,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正因为如此,身边一丝一毫的响动却被无限放大。直到那丫鬟走出去,她隐隐约约听到了那丫鬟和门口护卫的对话。 “晕过去了。” …… 林柚慢慢抬起头,深感庆幸,刚刚她赌对了。那丫鬟敲门,林柚脑子里跳出来两个选项,一是装昏迷,二是躲起来伺机制服那丫鬟,然后跑出去。 可门口还有两个护卫,林柚自认为就算是自己喝了体力增强药水也不一定可以打的过两个人高马大且受过训练的护卫,因此选择了装昏迷。 把手慢慢从腰间的刀柄上移开,林柚蹲下,一点点移到门口去,通过门缝观察着外面两个护卫的情况。 果然,那丫鬟说完那句话后,护卫看起来松懈了不少,可还不够。 林柚转身又去了室内,拿出地图,仔细想着自己的任务。她倒是对大夫人那边有个大概的估计,昨天林柚打算跑祠堂那边去看看的,如果这样,就是在外院,离这边有点远了,今儿个可要早早的就出门。 如今的情况不在林柚的预计之内,她也是时候为自己准备起备用方案了。 林柚是这样想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随着时间流逝,到了快要傍晚的时候,那两个护卫行为举止慢慢变的呆板僵硬起来,而林婆子却再一次给林柚送饭来了。 林婆子不是许家的仆人,这些护卫是知道的,也因此两方起了冲突,林柚赶紧把被褥之类的塞到床上假装有人躺着,又把窗帘放下,接着趁着门口的喧闹推开了卧室靠着后面墙院的窗户,赶紧离开了。 推开窗户发出的“吱呀”声被吵闹声所掩盖,门口的那三人并没有发现不对。至于林柚为什么假装她睡在床上这一点……反正那丫鬟也纸说她昏迷了,没说在哪里不是? 林柚离开后,还是许家的护卫强硬的把林婆子压回了自己的房间,而那两个护卫也没有特意的进去看林柚还在不在,依旧自顾自的站着岗呢。 林柚逃出来并没有立马就离开,在那两个护卫“送”林婆子回偏房的时候,她这才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一出门她就躲到了草丛中,观察着周围。确定安全后,她才慢慢的压着脚步走。 其实这个时间还算早,看看林婆子还可以自由行动就明白了。因此林柚也不急着赶时间。这走着走着她就停住了。 为什么呢? 林柚看到了老太爷的院子,其实老太爷的院子一直在整个宅院的最中心,没有什么遮挡物的话,挺容易看到的。前几天林柚没有去查看是因为哪里总是零零星星的有几个护卫在巡逻,今天出了那事,现在这里倒是空无一人了。 人走茶凉这句话在老太爷死的这一天里被诠释的淋漓尽致。 林柚确定大夫人的目标是老夫人,那么老夫人和老太爷可是夫妻,那么老太爷那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呢? 林柚脑子是这样想的,身体也非常诚实的往老太爷的院子那边走。这院门只是虚掩着,林柚屏息在门口呆了一会儿,确定没有脚步声才进去。 这院落比起林柚去的其它院落要大上不少,也因此林柚有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刚刚抬脚进入正房,林柚就愣住了。 这里还有一个人,还是个熟人。 青衣的许二姑娘许乐琦白嫩的双手捧着一顶金冠,脸上带着愉悦的表情站在老太爷的卧室里。 两人双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林家meimei?”最后还是许二姑娘先开口了,她手一挑,从面前的箱子里拿出一块红艳艳的盖头来,用那红艳艳的盖头把金冠包好,护在怀里,冲着林柚笑。 “又遇到了,看来我和林家meimei倒是有缘分呐。” 这种缘分林柚是拒绝的,可是也没有办法,林柚深呼一口气: “是,是啊。” 林柚抿起一个笑容,看上去无害极了。然后她向着许二姑娘走近几步,开口: “这个点了,您吃了吗?” 华国人叉开话题最好的打断方法,林柚只能带着点尴尬说出来。她觉着这个许家二姑娘挺不对劲的,自然也不愿意接着她但话题说下去,谁知道会不会遇上什么雷区? “噗,哈哈哈哈哈。”听到林柚的这句话那位许二姑娘倒是笑出了声,随后她缓了缓开口: “林家meimei倒是挺有趣的,难怪知礼也很喜欢你呢。” 知礼?许家大少爷?喜欢她? 林柚完全不相信,可也没有开口反驳。 “好了好了,我已经吃饱了,特意过来消消食呢。”许二姑娘的语气带着笑意。“不然,晚上怕是吃不下了。” 晚上?吃不下? 林柚眼神有点飘忽,她这会儿还真不敢想这位许二姑娘的宵夜是什么。 许二姑娘倒是也没有理她,她继续之前由于林柚进来被打断的动作,又从她面前的箱子里挑出一件银红的……嫁衣? 林柚不是很确定,因为这款式虽然是嫁衣,但颜色完全不是正红的。林柚还疑惑呢,许二姑娘把那衣服往角落里一甩,幽绿的火焰立马附着在上面,片刻不到就烧了个干干净净。 许二姑娘拿着被包好的头冠,一步步向着林柚走来,走到林柚身前站定: “毕竟你在我母亲那里上过香,又被知礼那孩子护着,我今天和你聊的也开心,那么,我就给你留个座位吧。” “看着许家这虚假繁华倒塌的座位。” 林柚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再回过神的时候,许二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柚冷汗都湿透了后背的衣服,她缓了几步,来到了那被许二姑娘留下的箱子前,往里面看去。 那箱子本来就不大,里面倒是装不了什么东西,林柚一眼就看到底了。 是厚厚的一叠纸,林柚看纸张的发黄程度,发现这是两个时期了。其中一种发黄的很厉害,而另一种纸还是雪白的,像是新放进去的。 林柚拿出来一看,全是繁体字,阅读虽然有点吃力,可林柚也看出了这是两份悼文,分别是老太爷写给自己的两位妻子的。 发黄的那份倒是中规中矩的,但近期的那份与其说是悼文,不如说是一封道歉书。 上面隐晦的提及了和继夫人二子夭折,自己愧疚难当,甚至,这位继夫人进门时穿的居然并不是正红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