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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那整挺好:)

    第39章

    好不容易送走了夏阮,景舒窈简直是尴尬得无地自容。

    瞧瞧,瞧瞧,夏姐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她藏男人,什么叫摔死倒也没什么?

    这话放背后敢说,可是当事人还在衣柜里待着呢啊!

    景舒窈默默抹了把脸,刚才情急之下第一个反应就是先把陆绍廷给藏起来,总不能塞到床底,于是自然而然就选择了空间容量较大的衣柜。

    但是隐隐约约的,她总感觉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过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她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咳咳。”景舒窈清了清嗓子,朝着某人藏身之处的方向,不太自在道:“那个……夏姐走了,你可以出来啦。”

    见不得光的陆影帝心里憋屈得很,然而明面上还不能表现出什么来,只好叹了口气,半站起身子推开衣柜的门。

    这衣柜再大能大到哪儿去,他毕竟是名成年男子,在这里面待得那可真叫一个难受,他何曾几时这般狼狈过,简直就像是身份见不得人似的,陆绍廷实在是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

    景舒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会儿突发情况完美度过,她不禁又想起之前陆绍廷在床上似乎是想做什么……

    啊啊啊啊怎么越想越尴尬啊!!

    景舒窈简直欲哭无泪,都快要分不清自己这究竟是坏事了还是没坏事,气得想锤门。

    不过就在她为其他事情伤神费心的时候,衣柜门大开,陆绍廷神色自若地屈身从里面走出来,抬腿时不经意踢到了什么硬物,“碰”一声闷响。

    景舒窈的注意力被转移到那声源处,就看见那东西是箱子状,应当是陆绍廷不经意踢到的。

    好在他力道不大,箱子只是被震得敞开,顺带挪出去几分,刚刚好停在他跟前。

    景舒窈本来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过去,毕竟她房间里东西太多,可能只是个杂物箱,她经常将东西乱放,有时候自己也找不到。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天真的想法,在她看到那敞开箱子中的物品后,彻底支离破碎,甚至还灰飞烟灭了。

    ——那是无数关于陆绍廷的限量周边和签名物,小到几个月前大到几年前,绕是陆绍廷看过去,粗略打量一遍也记不清是时隔多久的纪念品了。

    铁、证、如、山。

    陆绍廷面有讶色。

    景舒窈目瞪口呆。

    也就是在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景小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忘记的那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她早在搬家过来的那天,就把这个装满自己羞耻秘密的箱子给放到了衣柜里面!!

    而就在刚刚那危急关头,她竟然情急之下直接把陆绍廷这个当事人也给推进了衣柜!

    景舒窈:尴尬使我面部扭曲.jpg

    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不知道还能怎么辩解,毕竟证据就在眼前,只要陆绍廷不是个弱视,就肯定能看出来那箱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完了完了完了,他会不会以为她是个变/态???

    景舒窈羞愧得想捂脸遁地当场消失,然而这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法,不论她再如何不愿意接受现实,时间仍旧是要继续流逝的。

    陆绍廷神色未改,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究竟在想什么。

    那个箱子刚挪到跟前的时候,他只是觉得眼熟,便打量一眼那箱子里的事物,但随后又觉得那些事物既久远又眼熟,不禁多看了两眼。

    也就是多看的这两眼,让他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让心底那点儿惊讶流露出一瞬。

    景舒窈对这个掉马现场感到十分的不适,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当场表演个羞愧欲死,开口试图拯救一下自己:“其实你听我说,我、我可以解释的……”

    “嗯,你解释,我听着。”

    陆绍廷煞有其事地颔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道:“只要你不会说出像‘其实这个箱子是文微冉的’这种不走心的借口。”

    景舒窈笑容僵住:“……”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短短瞬间之内,无数个“卧槽”在她心里带着感叹号二倍速飘过,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还有没有其他的好理由,然而结果是……没有。

    景舒窈恨不得以头抢地,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早知道把陆绍廷藏起来会有这种后果,她宁愿跟全国上下人民公布恋情啊!

    她彻底放弃抵抗,捂脸坐在床边,苦不堪言道:“好吧算了,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陆绍廷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我看到的哪样?”

    “我真的不是变/态也不是私生饭!”景舒窈死到临头,还是决定最后为自己正名一下:“我我我只是你众多女友粉里的一个而已,真的!”

    陆绍廷见她这般反应,不由无声笑笑,他不急不慢地屈膝蹲下身子,随意翻了翻箱子里的周边。

    本意只是想随便看几眼,谁知道这一看,他不由愣住,指腹贴着一张被保存得很好的签名照,单看它崭新的外表,实在是令人想不到——

    “这是……我四年前的照片?”

    陆绍廷开口问道,语气中夹杂着犹豫,毕竟连他自己都有些记不太清楚,他看着照片中稍显青涩的五官,这才无比清晰的感受到,真的是太久太久了。

    景舒窈被他这么一问,更觉得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眼,粉丝的天性与本能瞬间被燃起,她开口就反驳:“什么四年前,这是五年前你在京都机场的图!签名是你在四年前电影节上写下来的,你是不知道我当初花了多少……”

    那个“钱”字还没从嘴里蹦出来,景舒窈就瞬间安静如鸡。

    对上陆绍廷一言难尽的目光,她现在的心情无疑是悔上加悔,悔到如果现在陆绍廷转身背对她,她能瞬间给自己几个耳刮子。

    她这到底是在说什么啊,对着爱豆本人吐槽他还不如自己上心,这这这也太羞耻了!

    “……对不起我闭嘴,你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景舒窈彻底自闭,整个人悲伤得都快掉了颜色:“这照片就是四年前的别问了,问就是你说的都对。”

    陆绍廷:“……”

    他并未说话,只垂下眼帘,淡淡看着手下那一张张的海报和照片,心底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他对自己的人生路程向来不上心,也不喜欢去特意拍照留下什么时间点用来日后怀念,他习惯头也不回朝前走,不断摒弃自我,不断步步高升。

    因为身边没有人会在乎他如何到达今天的位置,他也就只让别人看到自己从容光鲜的那一面,他不允许自己回头,也没什么可以回头。

    可是如今,过往数年的足迹被这种奇妙的方式呈现在眼前,不得不说,他心底还是起了波澜。

    却不是因为自己的改变。

    还是因为自己喜欢的女孩,竟然真的就这样默默关注了自己那么多年。

    陆绍廷的眼神逐渐柔和下来,嘴角笑意却不经意泛起了苦涩。

    ——七年真的太短了。

    短到他还不觉度过多少孤独岁月,看过多少人情世故,便已经走到如今这个高位。

    ——七年真的太长了。

    长到回忆起过去的两千五百多天,竟然只模糊定格在昏暗拐角处,环膝哭泣的少女。

    再然后,他途经她的身边,决定停在她面前,她抬首与他目光交汇的瞬间,就是二人故事的开始。

    好在为时不晚。

    “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陆绍廷哑然失笑,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低声感叹一句:“七年前,我一定不会只递给你几张纸巾,而是牵住你的手。”

    景舒窈僵住。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底瞬间翻涌起无数情绪,惊喜讶异酸涩应有尽有,统统混在一起,无比复杂。

    “你……”景舒窈豁然起身,两步并做一步走到他跟前,有些激动地问他:“你记得?!”

    她鼻子都酸了,眼眶都红了,硬是没让自己喜极而泣,努力抬起脸看清楚身前男人的五官,那般温柔的神情,是真真切切只对着她一个人的。

    景舒窈抿着嘴角,指尖都在微微发颤,说不出来是欣喜多一点还是委屈多一点,更或者两者都有。

    陆绍廷轻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额头吻了吻,嗓音低缓:“我舍不得忘。”

    她听到这五个字,险些就要落下泪来。

    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原来自己在他生命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原来这七年默默无闻的喜欢……都是值得的。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还以为、还以为……”景舒窈把脸埋在他胸膛,蹭了两下,潜意识想抱怨几句却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才发现原来胸腔早就被喜悦给填满。

    “对不起。”陆绍廷老老实实的道歉,将下颌抵在她头顶,无奈道:“毕竟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喜欢你。”

    这人就是仗着自己现在有爱豆滤镜,就开始说甜话哄人了。

    景舒窈气哼哼地想,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那、那你是怎么发现我是你女友粉的?”

    “眼神。”

    景舒窈正想问是怎么样的眼神,但是想到全国上下情敌们看着陆绍廷时眼底那熠熠生辉的样子,瞬间就闭嘴了。

    想来自己最初见到陆绍廷时,也是那样一种明亮又欢喜的眼神吧,太明显了不是吗。

    这男人看破不说破,竟然就让自己傻乎乎装了这么久,他这是当看戏了吗?

    “所以后来你看到那个微博小号,就知道其实不是文微冉的,是我的?”

    他似笑非笑,“对。”

    景舒窈瞬间一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模样,似乎想问什么又有些难以启齿。

    陆绍廷像是明白她所想,道:“包括那天晚上你用小号给我发私信,我也知道是你。”

    景舒窈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见人了,她一想到放出自己伪装成功后的沾沾自喜,现在就想打死当初那个自己。

    “窈窈,我不想等了,也不想让你再等了。”陆绍廷低声对她道,语气温和,半哄半试探:“等你手上这部电影拍完,我们就公开,好不好?”

    景舒窈眼眶发酸,半晌,她才开口,应了声:“……好。”

    第40章

    打从凭借《倾世辞》爆红以后,景舒窈就开始了忙碌的工作生活,整日奔波在各大城市之间,来回赶通告。

    因为知道自己的这份人气来之不易,所以景舒窈比任何一个人都想要趁热打铁,她当真是巴不得自己有□□的本领,不然这精力还真是不够用的。

    就这样,在a市还算不上有多寒冷的腊月中,景舒窈拍摄完杂志封面后,十分之悲催的……发烧了。

    夏阮又气又心疼,就差没把她后面所有通告都给推了,将人给带回家后,匆匆忙忙替她脱下外套和鞋子,裹成一团塞进被子里,严严实实地将她整个人盖住。

    景舒窈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头痛欲裂,她只好闭着眼道:“我没事,估计是低烧,吃药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