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慕婳已经失去了耐心,态度就不会好到哪里去。 “本来是想聊聊的,但你说话我实在听不下去。 邵煜追问,“我说的那些,你听完就只有生气这一种感觉吗?” “我……”慕婳语塞。 回想那两年,好像并没有太多和邵煜相关的记忆。 他们可以十天半个月都不联系,就算打电话也说不了几句就各自忙各自的了。 “你有主动关心过我么?”邵煜眼尾掀起嘲讽,“从来都没有,对不对?” “你说你问心无愧,但是慕婳,你敢说你看着我的时候不是在想他?” 邵煜和许青山,其实也没那么像,气场不同,生活习惯也不一样,慕婳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会认错。 “还记得你去救夏淼淼那次,落水意外昏迷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吗?” 也就是那天,邵煜才幡然醒悟。 邵煜盯着慕婳的黑眸,渐渐多了一层晦暗,“你说,青山,我很想你……” “你别说了!”慕婳后脑的伤忽然开始疼痛难忍,导致她情绪轻微失控,几乎是尖叫出来,“我不想知道。” “好,不说这个,”邵煜笑了笑。 他虽然在笑,但眼底一片灰暗,情绪复杂难辨,“你跟薄祁烬,我大概也猜到了,你喜欢我的脸,他呢,你喜欢他什么?喜欢他曾经穿在身上的那套衣服?” “邵煜,你给我闭嘴!” 一盏玻璃茶杯碎在邵煜脚边,杯子里没有水,破碎声很清脆,在空荡的病房里荡出回声。 邵煜盯着一块碎片,半晌,轻笑出声,竟然有几分释然。 “你这么生气,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薄祁烬,也不过如此。 “别自以为是,觉得自己知道点什么就能随意猜测我的想法,”慕婳冷笑,不近人情。 “我告诉你邵煜,我喜欢薄祁烬是喜欢你的十倍,不,也可能是二十倍,因为慢慢的我会更喜欢他,肯定比现在多,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实实在在的人,我很确定,所以你最好把嘴给我闭上。” “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护着一个人,”邵煜挑眉,尽量做到洒脱,心里却酸涩,“他的过去可是一片空白,你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第222章 说他接近你没有目的你自己相信吗? 邵煜可以接受他和慕婳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但绝对不能接受是输给了薄祁烬。 “从他一开始接近你到现在,说他没有目的,你自己相信么?” “我说过了,别自以为是,”慕婳伤口疼的厉害,甚至连多看他一眼的耐心都没有,“出去。” 不欢而散。 其实这不是邵煜的本意,他没想跟慕婳吵架,那两年吵得够多了,可话到嘴边就收不住。 走廊尽头,男人的手臂只露出半截,夹着根烟。 他手上戴着的那块银色手表,一直都是同一款。 邵煜冷笑嗤嘲,黑眸里是清凛凛的冰,几秒钟后,转身走进了隔壁病房。 慕婳脑袋里面嗡嗡的疼,她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拿手机打电话给胖子。 “喂,女神你哪儿不舒服啊?”胖子几乎接到电话就准备掉头,“我马上回来。” “给我换间病房,”慕婳扶着额,眉眼间情绪很淡很淡,“不,换家医院。” 胖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怎么突然要换医院? “女神,这家医院的脑科是全市最好的。” “你脑子才有问题!”慕婳的耐心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别废话,尽快给我办转院。” 薄祁烬那个大醋坛子如果知道她住邵煜隔壁那还得了。 上一茬才刚解释清楚,现在又来一茬。 电话被挂断,被骂的一愣一愣的胖子还没回过神来。 坐在副驾驶打瞌睡的实习生听到他那句‘女神’的时候就一激灵,脑袋撞到车顶篷也不知道疼,眼睛瞪得贼溜大,“慕、慕导怎么了?” “睡你的,”胖子一巴掌拍在他脑门。 …… 慕婳总觉得伤口裂开了,疼得不太正常,就按铃叫了医生。 大约十分钟后,有人在病房外敲门。 慕婳盖好被子,翻了个身。 “进来。” “慕小姐,我帮您换药。” 慕婳调整睡姿,把绑着绷带的后脑勺露出来,然后又抓了个枕头抱着,整张脸几乎都藏起来。 “……你轻一点。” 疼得她想哭,但又不能哭。 医生觉得好笑,温和慈爱,“好的,我尽量。” 慕婳忍着疼,小脸越埋越深,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薄祁烬的存在。 医生重新帮慕婳包扎好伤口后,看向薄祁烬,薄祁烬点了点头,医生收拾好东西离开病房。 慕婳听到关门声,心想,这医生还可以,知道她疼的不想说话,安安静静的包扎安安静静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婳被闷得喘不过来气才产品呢放杯子里出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一尊佛,还直接对视了,差点从病床掉下去。 “你你你……”他什么时候来的,“你吓死我了!” 薄祁烬刚抽完一根烟,身上有烟味,所以没去慕婳身边,只在沙发上坐着。 气场偏冷,却又显得随性漫不经心。 “慕小姐现在应该在b市,你哪位?” 慕婳,“……” “神经病啊,”慕婳没好气的斜了男人一眼,故作淡定的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怎么不说话?” 第223章 竟然还不来哄她! 慕婳等了好一会儿,坐得腰都酸了,也没等到薄祁烬的只言片语。 病房里很安静,这种气氛不太安全。 大概是因为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慕婳拒绝同薄祁烬目光对视,看窗帘看被子看手指,就是不看他。 “你怎么不说话啊。” 让人怪慎得慌的。 病房里有两个沙发,薄祁烬坐的是靠近窗户的那一个,慕婳住进来之后没人坐过,他脚边的那颗玻璃碎渣,是因为刚才护士小jiejie没扫干净,玻璃反射着粼粼光亮。 “我的问题你回答了么?” 慕婳悄悄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骂你了嘛,等于回答了。” 看看这理直气壮的样子。 薄祁烬被气笑,周身冷漠的气场散了一大半,“你还挺有理有据。” 慕婳不死心的追问,“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知道这一点,她才能大致估摸一下他听到了多少,她从哪儿开始解释才比较稳妥。 “想试探我听到了什么?” 慕婳乖巧点头,“是的哦。” “也没什么,就是听了几句深情告白。” 薄祁烬调整着手腕那块银色的手表,轻描淡写,“有个人说,她现在超喜欢我,以后还会更喜欢我,比现在多千倍百倍。” 慕婳,“……” “我是这么说的?” 那她的脑袋可能是出了点小小的问题,要不就忍忍先不转院了,治好了再谈别的。 薄祁烬不甚在意,“你说是你说的,那可能就是你吧。” 慕婳两眼一闭,趴在枕头上,只用后脑勺对着薄祁烬。 她那颗绑着绷带,惨兮兮的,所以薄祁烬忍不住要怀疑她是在故意卖惨。 “这什么反应?” 闷在枕头里的慕婳长叹了一声,“没脸见人。” 她都这样了,竟然还不来哄她。 钢铁直男都没他钢。 窗户开着,等身上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薄祁烬才捡起那颗玻璃碎渣丢进烟灰缸里,然后站起身,慢步走到病床边。 慕婳虽然看不见,但听觉不受影响,知道她过来了。 并且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站着,以一种俯视的姿态凝视着她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