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身后,沈京墨将笔记本合上。伸手,狠狠攥住了她手腕。 “去找何晏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今天!!!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橘子味汽水。 5瓶;美心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角逐 她纤细的腕骨被他捏住,往后拉了一下,她没站稳踉跄两步,向后直接跌坐在绵软的皮质沙发扶手上。 她便也不走了,顺势懒懒地倚靠上去,轻垂着眼觑他,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 “这么晚了……” “——这么晚了,”他淡淡地接过话,眼皮掀开个寡漠弧度,冷冷看着她,“去哪?” “去哪?” 她微倾身,纤细的胳膊落在他肩,靠近他。鼻尖快要挨到鼻尖,彼此的呼吸都近在咫尺。 女人一双清冷媚眼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用略带挑衅的目光描摹着他丰神俊朗的眉眼,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他下颌,淡声地笑: “这么晚了,你说,一个女人,还能去哪?” 他薄唇微牵,没什么表情地笑了笑,嘲讽地说:“你这副牙尖嘴利的样子,跟你妈一样自以为是,令人恶心。” “是吗,”她丝毫不恼,佯装讶异地笑起来,“你睡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恶心?” 柔软的唇轻蹭着他唇角过去,侧头交颈,直吻住他莹润冰凉的耳垂,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清冽男香,她轻声问:“还是,你更喜欢我这样对你。” 他一手按住她腰,强硬地将她拉到腿面,凝视她,轻佻地质问:“你跟别的男人也会说这种话么,嗯?” “都是男人,”她笑了笑,“为什么不会。” 他扳过她脸,逼视她的眼睛。他依然在笑,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嗓音徐徐: “那他知道,你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是这副模样吗?” “谁知道,”她勾唇看着他,“说不定,我在谁面前都是这幅样子。” 他轻嗤着哑笑一声,一手捏过她下颌,薄凉柔软的唇重重碾下来,狠狠咬住了她唇。 一口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疼得皱眉。 吻了他片刻,她手轻轻挨在他胸口,唇抵他唇角,半开玩笑般地问:“沈京墨,以后你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会不会想起我?” 他用拇指指腹温柔地抚着她眉眼,微笑着一字一顿:“别太高看自己了,好吗?” 她不恼,只是笑,攀着他宽厚坚实的肩膀,又热烈回吻他。 炽意沿着唇和脸颊蔓延到脖颈,她倒是很受用,中途也狠狠地去啃咬他的唇。 睚眦必报。 几番纠缠下来,他翻过她肩,将她强硬地转了个面。 不知是书房哪一处的通风窗开着,只觉得有横斜的凉意夹着风吹拂过来,她冰凉光洁的肩掠过一片寒意,夹杂着他炽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耳后。 “趴好。”他掐住她后颈,将她按在面前的茶几上。 她向前重重跌过去,只能用双臂支撑住自己,发丝缭绕着一片炽灼,从她身后一层层地掠过。 泛起阵阵战栗的痒。 他们在一起六年。 六年来,足够彼此了解对方身上每一处敏.感点,他寸寸恰到好处地拿捏住她命门,知道如何能迅速地让她燃烧。 他们是情人。 她侧头去和身后的他接吻。 窗外投入房中的月光浸着一片冷柔,盈盈泛在彼此的脸上,细细描摹出对方的轮廓。 竟可以看清,交颈亲吻时,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睁开了眼,窥探着对方。 像是在看在这场较量之中,谁先认输妥协,谁先溃不成军。 是谁先动心。 她半眯着双染上朦胧的眸,一手捧住他脸,沉浸于他越来越温柔的啄吻之中,与他一起沉沉浮浮,起起落落。 于濒临混乱投降之时,还刻意地去睁大了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他居然也在看她。 狭长凛冽的眸直对着她潋滟的眼,目光深沉不乏敌意。 这种对她的抵触与防备仿佛与生俱来,六年来都从未卸下,即使在如此最亲密无间的时刻。 而她眼中那种一如既往的探询和考量,六年来也从未消失过一丝一毫。 两颗心都对对方设了防,频频试探,时时撩拨,谁却也不去靠近谁。 好像在等谁先认输投降,随时准备拍着手看对方的笑话,嘲笑地说:“看,谁让你先动了心。真他妈的活该。”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角逐。 两只一身锋芒的刺猬扎得对方遍体鳞伤,连自己的一寸柔软都不肯向对方展示。 永不妥协,纵情至死,快意厮磨。 … 不知过了多久—— 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 冲破了房间内缓缓发酵着,濒临极点的空气。 他深深喘气,轻轻把她推到一边,整了整衣领,下颌线微绷,又恢复了素来矜冷淡漠的姿态。 居然是沈何晏。 他看着手机屏幕,眯了眸,眉间泛起一丝谨慎。 她疏懒地倚到一边的沙发扶手上,枕上去,两条纤细的腿搭在他腿面,顺手捡过一支他扔在桌面的小雪茄,咬在唇。 “咔哒——” 烟气推开稠闷的空气,浑身的燥意渐渐沉淀,凉风吹拂进来,全身舒爽。 沈京墨接起电话。 低沉嗓音夹着些许混沌过后的沙哑,混着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雨声。有些听不真切。 “喂——” 她眯着眼抽烟。 用耳朵细细辨识,想听听电话里哪个女人的声音。 这种奇怪的心思从上次穿他衬衫时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像是一团霉菌,不知从哪一处地方滋生出来,而后如病毒一般向全身蔓延。 她于徐徐腾起的烟气中凝视他。 修长笔挺的男人靠在沙发里,重新戴上金丝边半框眼镜,一贯的斯文儒雅,贵气逼人。俊朗的面容被层层葳蕤的光裁成了张虚幻的影。 她下意识一眨眼,他的轮廓忽然变得越来越虚渺。 不知怎么,这一刻觉得他离自己很远。 声音很远,人也很远。 他领口微敞开,露出一截好看的锁骨和漂亮的喉结。 轻靠入绵软的皮质沙发里,一手搭在扶手上,小臂线条流畅结实,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耐心地听电话那边的沈何晏说话。 却是一眼都不去看她了。 最后,他淡淡答:“好,我知道了。” 而后挂了电话。 满室重复寂静。 他靠在沙发里沉淀思绪,捕捉到那股小雪茄的味道,还有她身上惯常的那一缕萦萦绕绕的玫瑰淡香。 一转头,她就直勾勾地瞧着他,眸间簇着有几分虚假的笑意,红唇微张,笑着问:“是哪个未婚妻?” 他一手拉着她胳膊过来,拽住她柔软的手,强硬地把她手里的小雪茄劫走,捻灭了扔掉。 “你干嘛——” “何晏说他来接你。” 他睨她一眼,眼神冷冷的。语气也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来接我干嘛?”她绽开笑,坐起来倚在他身边。 她当然知道沈何晏来找她干嘛。 明天拍摄要穿的服装她昨天拿回家熨了,沈何晏今晚想借去试穿。明天david过来只给他们半天时间拍摄,没时间去一件件地试。 沈京墨突然觉得莫名烦躁,指尖一滑夹过一支小雪茄,咬在薄唇,神色寂寂。 她系好了旗袍盘扣,凑过去坐入他怀里,又给他系衬衫的纽扣,时不时地抬眼,细致入微地观察他的表情,一本正经地问: “沈京墨,你说,我们像不像在偷情?” 他侧开头吐了个烟圈儿,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