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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花满枝_分节阅读_38

    宣奕将月抱上马车,道:“乖,在车上等我,不要下来。”向留下来的几名护卫吩咐道:“保护好月公子。”马车内嵌钢板,可以防住暗器偷袭。

    月知道宣奕这是要去援手了,嘱咐道:“你要小心!”“放心。”宣奕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从腰中抽出水魄,纵身进入那一片刀光剑影。

    “宣庄主!”对方随即认出宣奕来,声音中带着惊喜。

    “凌大公子,又见面了。”宣奕一剑扫开一个黑衣人的袭击,迅速回招将他刺下马。

    追赶这批来历不明的黑衣人的,正是凌涵忱带领下的祁州凌家堡的人,没想到当日石镜门一别,不过二十来天的时间,两人便又碰面了。

    “这群人夜闯凌家堡,掳走了我三弟凌涵容。”此时此刻做不了详细的说明,凌涵忱一边挥剑,一边简单解释了一句。

    宣奕心中一肃,看来这群黑衣人不是泛泛之辈。

    有宣奕帮忙,局势对凌涵忱这边更加有利。黑衣人那边因为始料未及而一时乱了阵脚,很快,两人就接近了那个挟持着凌涵容的黑衣人。对方原本还想拿凌涵容做威胁,但在宣奕和凌涵忱联手之下,很快便将他击杀,夺回了凌涵容。

    剩下的黑衣人见到自己要抓的人已经丢了,疯了一样立刻进行强烈地反扑,像是不把人抢回来誓不罢休一样。

    场中战况激烈,血rou横飞,黑衣人那边虽然有死伤,但莳花山庄的护卫和凌家堡的属下也有损失。月只瞧得心惊胆战,生怕宣奕出事。他之前见宣奕在洛家与那些护院动手时气定神闲,但今日的情况,一看就知道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远高过那些护院,这是一场真正的厮杀。

    混战之中,宣奕的身影不时被其他人挡住,这时候月便更加焦灼不安,生怕他被人伤到。他咬着唇,双手攥紧成拳,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紧盯着场中。

    要是自己也会武功,能帮助宣奕就好了!在这种危险的时候,真希望能守在他身边,帮他挡一挡那些杀气腾腾的攻击,而不是无能为力地呆在这里,还占用了几名本来可以成为宣奕助力的护卫。

    月的目光紧随着宣奕,但对方身形不时腾挪,隐于人群中让他不太能跟得上。“你们快去给宣奕帮忙!”月着急地跟护在马车旁边的四名护卫道。

    一名护卫拱手道:“公子恕罪,属下等奉庄主之命,不敢稍离。”

    “我没关系的,我离得这么远,不会有事情!”月急道,此刻他已然顾不得之前宣奕要他自保为上的嘱托。那几名护卫互相对视几眼,但表情仍旧坚定,皆道:“公子恕罪。”其中一名护卫安慰道:“公子不要着急,庄主武功高强,场中我方已是必胜之势,那些人不过在做垂死挣扎。”

    这话让月心中稍安,莳花山庄的护卫都是经过精心训练,眼力自是不低。此刻听他们的声音倒也平稳,倘若宣奕真有危险,想来他们虽有之前的命令在身,但也不会看着自家庄主有事而不顾。

    宣奕,你一定要安好归来。

    月提着一口气紧盯着前方的厮杀,心中不停祈求。

    第40章【二十五】凌家(上)

    过了一阵子,厮杀声渐渐减弱,月看着场中宣奕等人已处于绝对胜利之势,一颗心才终于归位。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发觉自己刚才因为紧张浑身紧绷,此刻关节处早已有酸疼蔓延开来。

    “把他们捉回去审问!”凌涵忱厉声喝道,有鲜血从他手中的长剑上滴落。

    黑衣人一方,此刻仅剩了两人还在苦苦支撑,败落只在须臾。两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凌涵忱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身子一僵,直直向后倒去。

    “他们自尽了!”宣奕轩眉一皱。当下有属下立即上前,扯开两名黑衣人脸上的黑布巾,探了探他们的鼻息,随后禀报道:“禀庄主,此二人已然毙命。”

    就着月光,可以看到这两人脸色发青,唇边流淌黑血,鼻耳处亦有细细的血丝流出,显而易见是服了毒。

    凌涵忱恨恨地命令凌家堡的人道:“去看看地上有没有活口。”

    宣奕扫视一眼战后情形,神色沉寂,转而缓和一下表情,回头向月走去。离得近了,宣奕却突然有些犹豫,刚才一番厮杀,自己身上染了血腥气,他委实不愿吓着月。而就在他纠结担忧的时候,月已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匆匆迎向他,想要扑进他的怀中又生生忍住了,拉住他的胳膊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一脸焦灼与关怀:“宣奕,你没有受伤吧?”

    他忽然惊叫一声,神色惊惶:“这里有血,你受伤了!”宣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自己衣服上右肩靠后的地方,有一抹血痕。他连忙安慰月道:“没有,这不是我的血,阿月不要担心。”

    月颤着呼吸,凑上前去细看,又伸出手轻轻地在那处碰了碰,确定了这真的不是宣奕受的伤,才放下心来。

    宣奕心头怜爱无限,握住月的手,柔声哄着:“别担心,阿月,我一点伤都没有。”如此温柔情状,哪有半分方才对敌时冷冽气势?

    “宣庄主。”身后凌涵忱地声音响起,宣奕回身,只见凌涵忱怀中抱着凌涵容,神情感激,躬身行了一礼。“此番多谢宣庄主出手相助,凌家堡上下感激不尽。”

    宣奕上前虚扶一把,道:“凌公子不必如此,这本是宣奕分所应当。小公子无恙吧?那些黑衣人如何了?”

    凌涵忱看一眼怀中昏睡着的弟弟,道:“容儿中了迷药,明天一觉醒来就好了。”他神情显得有些懊恼,“那些黑衣人全都死了,竟没留下一个活口。是我太大意了。”

    两人目光交汇,皆有几分深思。

    “这里离凌家堡不远,请宣庄主赏脸移驾凌家堡歇脚,让我们全家得以向恩人略尽绵薄心意。”凌涵忱恳切道。

    夜色已深,这里经过一番打斗,显然是无法再带着月在此处露宿了,而且莳花山庄的人马今日一战后确实需要修整,故而宣奕没有推辞,点头同意了,道:“凌兄带着小公子骑马不便,若不嫌弃,不妨坐到在下马车中吧。”凌涵忱确实担心弟弟受凉,于是道谢后,命令两名属下先行驱马赶回凌家堡报信,自己携着凌涵容弃马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