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暗流
“夺嫡!” 这是一个封建王朝时期永远不会褪色的话题。大到一国之皇位小到一家一族之长,每一次权力的更替都必将伴随着血腥与争斗。 权力之争总是带着残酷与毁灭的,在这种斗争之中不少家族乃至是国家随之而衰弱以致于毁灭。这种损失是任何一个强大的国家抑或是强盛的家族所无法承受和容忍的,是以为了缓解这种破坏才有了封建嫡长制的诞生。毕竟当一个国家或家族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个傻瓜并不会带来灭亡而无休止的争斗会。 当然这都是太平盛世之时才有的规则,若遇乱世或家国衰弱之时就必须用近乎养蛊的方法选出一个强者带领家族存续下去。崇尚礼制的中原王朝尚且如此礼崩乐坏的岛国乱世这种斗争就更加酷烈了,一家一族一门乃至是不相干的外人都能成为继承家名之争的争夺者。 虽然松上义光目前因为无嗣的缘故身边还末出现夺嫡的情况但这种苗头却已经出现,毕竟缺乏同族之助的松上义光末来对子嗣的需求必定是无休止的。 松上义光直白的告诉自己在他的大业面前自已的安危并不被他放在心上奈奈夫人能不怨吗?怨,但这就是武家之女的责任与命运。 松上义光纳娶新侧室夫人的事奈奈夫人不怨吗?怨,但她却又不能怨,否则失去松上义光宠爱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自己素来倚重的西乡灌久等人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奈奈夫人能不怨吗?怨,但她如果想要有所作为就离不开西乡灌久以及他身后的西乡派的支持。 奈奈夫人一直想让自己日后所生的孩子成为松本城的少主,这是自她成为松上义光的侧室夫人那日起便暗自为之谋划的。虽然神木家已经灭亡了,但如果身怀神木家血脉的外孙能成为神木家旧领的主人的话,这对战死的父亲也末必不是一种慰藉。这是奈奈夫人最深切的心愿,战国乱世的残酷性让武家之女也承担着延续家族血脉的责任。 然而奈奈夫人的这一心愿想要达成却并非容易之事,毕竟武家自古即有子孙繁茂时子以母贵子孙凋零时母以子贵的传统。松上义光会纳娶别的侧室夫人吗?这奈奈夫人已经知道答案了。松上义光会有别的子嗣吗?奈奈夫人并不能确定。自己日后所生之子有什么优势吗?他只是庶子而松上义光还很年轻。是以奈奈夫人以后的儿子若想成为松本城的少主就离不开她的支持,而奈奈夫人要想提供这种支持就离不开西乡灌久以及西乡派的支持。 本来奈奈夫人对这种支持是毫不担心的,毕竟共同的神木家出身将两者紧密联系在一起。但是如今这种紧密关系却出现了一丝裂痕,西乡派大老西乡灌久曾经无视奈奈夫人的安危,今后西乡派对支援奈奈夫人也许会有顾虑。为了大局着想,奈奈夫人自然是不会也不敢怪罪西乡灌久的。但这还不够,奈奈夫人不但不能怪罪西乡灌久而且还得让西乡灌久知道自己不会怪罪他。这才是奈奈夫人急忙召见西乡灌久的原因,她需要紧快的将自己的善意传递给西乡灌久。 奈奈夫人平安的回来了,但因奈奈夫人的平安回归引起的动荡却并末平息。因为西乡灌久先前的言论与选择,对于奈奈夫人的回归良木派众人抱有坐看好戏的心态而西乡派中人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奈奈夫人的平安回归忧的也是奈奈夫人的平安回归,毕竟不久前奈奈夫人的安危己经被他们的大老所乎视。 西乡灌久居所。 “西乡大人,对于奈奈夫人平安归来一事你有什么看法?先前你的抉择可是将她得罪惨了,要不趁他察觉之前你先去弥补一二。”奈奈夫人将一回归,西乡灌久的挚友津野嘉平便连忙赶到他的居所同他商议应对之法。 “呵呵~~~”西乡灌久苦笑一声接着说道:“没想到主公竟然会决定不立刻反叛松上家!更没想到的是奈奈夫人竟然会这么快便平安归来。” “怎么,你后悔啦?如今补救的话也来的急。”见自已老友苦笑津野嘉平赶忙问道。 不料西乡灌久却出言反驳道:“后悔!怎么可能?武士自当行为果决心志坚忍,后悔就不应该是武士应该有的东西。” 津野嘉平一脸迷茫的望着西乡灌久,不后悔你这一副鬼样子闲的啊! “既然如此,那西乡大人又为何而苦笑呢?”津野嘉平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 “唉~~~。”西乡灌久叹了口气回答道:“就当时的情况来说,义光大人如果要图谋自立的话实不宜过于挂念奈奈夫人。我灌久身为义光大人的家臣自然应该万事为他谋划,对于奈奈夫人之事我并不后悔。只是奈奈夫人毕竟是己故神木大人仅剩的唯一血脉,如果奈奈夫人因此对我有什么误会的话实在是一件令人憾恨的事情。” 虽然西乡灌久所在的西乡派对奈奈夫人的支持末尝没有借助她身为主公侧室的身份的缘故,但更多的恐怕也是对家名断绝的神木家的追念吧。可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恐怕奈奈夫人会对他西乡灌久有所怨恨吧,这对于心念神木家旧恩的西乡灌久来说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西乡大人,没想到如今你还惦念着神木家,你的忠义真令我津野嘉平钦佩啊!”听了西乡灌久的掏心之语,津野嘉平极其郑重的称赞了他的忠义。 但转而津野嘉平又劝他道:“然则自古忠义就难两全,对义光大人的忠对神木家血脉的义总要有所抉择。既然你选择要忠于义光大人,那么对于神木家血脉的义就不要那么强求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有八九。......”有感于选择的艰难,西乡灌久用鹤音吟唱起来。 “梆~梆梆~~梆梆梆梆。”门外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西乡灌久的吟唱。 “何事?”西乡灌久有些不悦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