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中庸二郎的聪慧

    其实，这一切都让牛府的蔡伯喈看了个一清二楚，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跟赵五娘说，只想着如何暂且先是躲过这一时回。

    蔡伯喈看着牛丞相府前的一出戏，正寻思着求个想法子既不让赵五娘声张坏了声名，又不让牛府难堪，却不曾想碰巧这个牛千金回来了。

    这下蔡伯喈彻底哑火，更不会出去解围也不敢出去劝架，却是躲在帘子后，只拿偷眼看一场。即使看见牛千金使人马踩踏赵五娘也不出声，只憋了在肚里，总好过得罪牛千金若怒牛丞相误了一生强，就一直躲在帘子后做了一只上好的顶天立地的缩头大乌龟。

    但又见牛千金使人马蹄踏了赵五娘，这蔡伯喈也是中庸得规矩，怕是蔡棱夫妇爬出坟墓见了自家儿子也是只有自叹的份，蔡家祖辈沿袭的仁孝礼节也没有二郎这师从的中庸之道坚强，硬是做了王八当做没事人躲在牛府不出声张！

    而牛千金这样撒气之后，也不再理睬那个疯女人的死活自个回了牛府。这时的蔡二郎方才屁颠屁颠地接了牛千金，就好是皇宫的妃子接待帝王的宠幸模样！

    还是蔡质听说了牛府的风波，知道自家侄媳妇终是找上了门来，想着会闹出风波，赶紧带着夫人来劝架，却不料赵五娘已经……

    夫妻二人赶紧上前查看，但见赵五娘的大腿骨已经被马儿踩断，而背上也挨了马蹄一脚，想来自是可怜了这个乖巧的侄媳妇生不逢时去了阴朝。

    但当蔡质大着胆子上前一摸赵五娘的鼻息，却是还有一口气在，天杀的马儿真是狠，兀自把这可怜的女子踩得不像人。于是，蔡质夫妻二人赶紧抱了赵五娘找了医馆，好歹救了她一命。

    赵五娘被马儿这一踩一蹄踏，人也彻底瘫痪，即使给叔婶抱回家救了一命，但想以后起床能不能扶着拐杖走路都难！

    赵五娘醒来之后，一看自己的情况，多少明白了几分，于是看着她的婶子就想抱着一阵痛哭，却是兀地发现即使婶子就在床边，稍一动作就是牵动经络好是一阵割心挖肺般地痛，但想起来抱着她依靠着哭却也是好生艰难！

    赵五娘一想起自己的真心实意付出换得蔡二郎变心不说，自己在家吃糠伺候他的父母他却在京城潇洒快活又娶了一房，如今自己更是落得如此下场，只是泪水河淌般的不要钱！

    还是婶子痛惜赵五娘，只得伏下身子，又担心着压坏了赵五娘的伤，却是只那样弓伏着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抚着她的头发，却也一时不知怎生安慰她才好，即使拿了手帕，却也擦不了那泪河的不断流！

    说好的糟糠之妻呢？想不到你把我丢家里伺候你的父母，我给你尽心尽职孝敬公婆，我吃糠来他们吃米饭，而婆婆无端生事更是羞煞死了两老，我也没有计较，好歹也找着了法子让二老入土为安，但是千方百计寻到京城，却是听得夫君又是成婚做了牛府的上门女婿，求着相见却也难，更是遭了小三遣人马把我往死里踏！这次要不是叔婶把我救，死了或许还不如一条狗！

    蔡质作为叔叔，见着这一幕也是泪水朦胧了双眼，但他也是知道不说牛家如日中天拿牛千金无法，就说蔡家的二郎却也活得如此窝囊，真是辱没了蔡家列祖列宗的仁孝之风！

    蔡质他们也终于知道了怎么一回事，但好歹也要确认一二，于是一边派人回家确认，一边告诉了蔡二郎。

    但看着长大的二郎，蔡质自是知道他一向中庸温和，从他父亲生日那天他父母唱戏他的闷头吃饭无动于衷也就看出来了他的性格懦弱，一向无甚主见。

    至于赵五娘一事，蔡伯喈自是不会做出唆使牛氏做的事来，但牛氏做出这一回事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无论是牛府还是蔡家也都将声名扫地！

    想着祖上都是出了名的大孝仁义之家，于是只得恨铁不成钢地去找了蔡二郎。

    但别说牛丞相，即使现在的蔡邕蔡尚书也是无限风光比蔡质官衔高了不知道多少，所以蔡质知道也不能逼的过火，否则即使处理了蔡二郎却也害得牛府和蔡家下不了场。

    “二郎，你真是荒唐！你在京城风光，赵五娘在家为你伺候你的爹娘，你有娇妻潇洒快活，赵五娘却是吃糠你父母是吃的白米粮，但自古好人没有好报赵五娘却不想又是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我也不多说你，你且带着牛氏回去守孝，问看周围的人，赵五娘如何孝敬的你的父母，你父母吃白米饭人家赵氏吃粗糠是否像你狗模样，而你却是忒没心肠这样对待人家，你的良心都遭狗吃了吗？蔡家的仁孝都给你丢了精光！”蔡质也是义愤填膺，蔡家历代都不曾分过家，现在蔡质作为蔡家之长，自是不会气，拿出了几分威严。

    蔡二郎更不会说他那日看见了所有，自是嗫嗫道着他是不知晓事情经过，更不知道事情会闹出这么一场悲剧！

    蔡质也不是神，否则他要是知道了蔡二郎亲眼见着的牛氏遣人马蹄踏赵五娘而没有出来阻拦，甚至于都不曾露过脸面，更是还迎接牛氏哈趴狗模样。否则，蔡质决定不会再有什么顾虑着牛丞相，自然要拿出家法杖打蔡二郎，即使闹到皇上面前也是理直气壮。

    但事已至此，蔡质又不无法知道真相，硬是以家长之威责骂了一通蔡二郎，蔡伯喈只是只得乖乖地带着牛家刚结婚的千金回了圉县的家，回家奔丧，在父母陵墓旁盖了草房为父母守墓守孝三年。

    最后，牛丞相也是有本事，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又不好责罚自家闺女，于是又上书奏请皇上代表皇帝来圉县宣读旌奖诏书，封蔡棱为“贞定公”，并迎接蔡伯喈夫妇还京。

    而蔡二郎这个中庸之道的人，之下却是不蠢，大事渲染了一通他守孝期间“庐於冢侧，动静以礼。有菟驯扰其室傍，又木生连理，远近奇之，多往观焉。”

    一时，蔡伯喈被世人捧为忠孝两全的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