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冬天要来了
“云可卿最近被太子缠紧了,对他很反感,还一真在避开他,但当她听到太子在寺里的时候,却很高兴,在大雄宝殿遇到太子的时候,表现更加反常,却让太子以为她对他动心了。” 秦婴恍然大悟,“所以小姐说去求姻缘,实际上是为了试探她。” 云锦绣点点头,同时也是为了制造机会,让她见到太子,证实她心中的想法,又故意说丁葵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让她把丁葵支开。 秦婴松了一口气,“云可卿从小到大,在你这里栽了那么多次,却还是这样自负,她哪里是小姐你的对手。” 云锦绣微微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不是她自负,是她胆子更大了。”也是她长期的退让,让她节节制胜,自信满满。 从她和母亲被逼离开武侯府,去扬州开始,韩凝珠母亲就误以为自己处于上风了。 而在那个时候,云锦绣就已经动了杀机。 秦婴脸色渐渐严肃起来,难怪小姐说,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而韩凝珠,她买凶杀我母亲和舅舅一事还在被京兆尹追查,这一次,她只好采用了其他方法,制造意外。” “她早料到明天夜里会下雨,便让我住进那个院子,并派人去上游凿开河道,把大坝里的蓄水放了出来,制造山洪意外,所以那山洪才只有一阵,太子和云可卿才能被救。” “哦!”秦婴连连点头,这才完全明白过来。 一想起韩凝珠母女的情形,不由拍手叫好,“她们心思如此歹毒,竟然用这样的毒计陷害小姐,真是活该。” “自作孽,不可活。”庄秦恶狠狠地说道。 轩辕秀看着云锦绣,目光沉沉的,太惊险了。 想到太子可能会毁掉自己心爱的女子,韩凝珠差点就用山洪把她杀了。 “既然这样,何不……”轩辕秀的目光里全是杀机,看得秦婴和庄秦不由打了个寒颤。 “要对付他们,我还是有办法的,”云锦绣的面容里泛着盈盈笑意,“他们早已是温水里的青蛙,等时机一到,一网打尽。”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武侯府的这些恩怨,只有秦婴清楚 不,连秦婴都不完全知道。 但是他们都知道,韩凝珠杀害了云锦绣的母亲和舅舅。 冷静下来,轩辕秀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 他没有再说话,他已经决定好,以后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咱们赶紧回去吧,阿……王爷,你衣服还湿着呢。”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了。 轩辕秀点点头,“走吧。” 庄秦激动地说道:“去云府吧,楚少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云锦绣一听楚墨宸回来了,也不由紧张起来。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一行人直接下了山,往云府去。 自从姬千夜回到姬府之后,云府变得很安静,守卫是庄秦手下的人和楚墨宸从天澜宗里带来的人。 云锦绣一行人进了云府之后,她让秦婴领着明王去内室换衣服,自己则赶往楚墨宸的院子。 楚墨宸的寝殿外,站着两个青衣小厮,看到她来了,其中一人对她说道:“锦绣小姐,童叔在里面。” 云锦绣暗暗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一股炭火的热气扑面而来,只见楚墨宸躺在榻上,童叔跪在榻前,正收拾着银针。 她上前去,轻轻在榻前的绣榻上跪下,只见榻上的楚墨宸形销骨立,脸色青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童叔刚刚给他扎完针,他将银针收到药箱里,又往火盆里加了块银骨炭,让火烧得更旺。 云锦绣张了张口,冷静地问道:“他昏迷多久了?” “昨天晚上回来后,就一直躺着,途中有醒过几次,喝了些药……” 童叔的声音渐渐小的她听不到,她伸了伸手,指尖颤得厉害。 “见到大煌师了吗?” “嗯。”童叔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宗主和大煌师谈了几个晚上,在宗里的这几天,大煌师也为他扎过针。” 云锦绣没有说话。 她突然抬起头,挤了挤脸上的笑容,“我去厨房让他们熬点药膳来。” 她刚要起身,童叔便开口道:“锦绣小姐也不要太担心,宗主这几天只是太累了,他需要恢复几天。” 云锦绣转过头来,看着榻上的人,他的呼吸仿佛是从喉咙里抽出来的一般,既艰难,又微弱,牵得她一阵阵心惊rou跳。 “这一次应该没事,怕只怕……” 云锦绣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他。 “锦绣小姐,冬天要来了!” “小姐该有个准备。” 云锦绣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只觉浑身被掏空了。 轩辕秀换了一身玄色锦袍便匆匆赶来,一看到云锦绣,便快步上前来。 云锦绣看到他,强撑起精神,苍白的脸色缓和了些。 “阿锦……” 云锦绣朝他挤出个笑容,两人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轩辕秀开口道:“这几天,我会留下来陪着墨宸。” 关于天澜宗的事,他还需要和楚墨宸商量,另外,他不想让云锦绣再这么辛苦下去,他要自己来照顾楚墨宸。 “也好,我也该回武侯府去了。” 第二天,云锦绣便带着秦婴回了武侯府。 武侯府,韩凝珠的院子,她坐在绣榻上,也没有心思上妆,脸色惨白,嘴唇发乌,眼角的鱼尾纹已经堆起,连精神都有些恍惚。 云可卿跪在她面前,只穿着中衣,一头青丝如绸缎般自由披撒着,她歇斯底里地哭道:“母亲,是云锦绣那个小贱人害了我。” 韩凝珠声音沙哑,“我又何不知道是她害了你,她不仅害了你,还害了我,害了韩家……”她气得浑身发抖。 “母亲……”云可卿抓着母亲的裙摆,“你救救我……” 韩凝珠满腔火气胸口翻腾,最后才气急败坏地骂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女儿,你怎么会在云锦绣的房间里?” 云可卿水眸里全是震惊,很快垂下眼眸,哭道:“我是想让太子去找那个小贱人的……太子那边……” 她不仅想要云锦绣失身于太子,让她成为全天下的笑柄,还要让太子暂时不要缠着她。 韩凝珠一听便知道了她的目的,她磨碎了牙说道:“从小到大,你哪次有在她手里讨得便宜,你怎么可以如此自不量力?” “母亲,”云可卿的神情变得冷静起来,她直直地看着她,“是你对不对?你弄了山洪,要杀云锦绣……” “闭口!”韩凝珠一凶,将她还没说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 她的眼眸张得更大了,“母亲,你怎么杀人呢?把她踩在脚下不就好了吗?” “你知道什么?”韩凝珠面目扭曲,眼露凶光,“她不死,死的就会是我们,必须在她出嫁前除掉她。” 云可卿从未见母亲如此凶过,吓得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李mama忙上前来劝道:“夫人,先让小姐起身坐下吧,她受了伤,又……”想到云可卿双腿间的撕裂,李mama都打了个寒颤,她不敢说出来,只好改口道:“事情可以想办法慢慢解决,但如果伤了身子,得不偿失啊。” 云可卿浑身发疼,特别是双腿间,要不是事关重大,她是绝对不能下床的。 半晌,她怯怯地抬起眸子,看着母亲,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难道云锦绣的母亲他们……”她完全不敢相信,母亲竟然做得出那样的事来,府中死个下人什么的,也不算什么大事,但云锦绣的母亲,可是武侯府的正室,而她的舅舅,是朝廷命官。 她突然全明白了。 韩凝珠看着她的神情,又气又怕,只觉浑身发颤,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丁葵匆匆进厅来,“夫人,凤后带着太子来了,请您和可卿小姐出去接旨。” 她们母女差点就晕厥了过去,但又不敢晕。 武侯府的正厅,凤后坐在上座上,一身碧青色刺绣牡丹花宫装,头戴九凤珠冠,手里端着茶盏,翘起的兰花指上戴着金指套,上面镶珠嵌玉,十分耀眼。 太子坐在凤后的下座,他穿着一身藏青色刺金锦袍,头戴紫玉冠,着装华丽暗沉,与之前浅色儒雅的着装风格迥异。 老夫人是被下人背到正厅的,她坐在下位的椅子上,涂脂抹粉的脸上凝重一抹哀愁之色,神色僵硬。 云翦站在她的身边,护着她。 自从韩凝珠从灵隐寺回来之后,他就知道会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事情他都已经看淡了,对府中的事了解越多,他对金氏的思念就越多,再加上他一直不苟同韩凝珠母女的作为,也就放之任之。 云锦绣则站在老夫人的身后,一脸平静,神态恭敬。 太子殿下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穿着绿色宝衫,头上挽回了简约的发式,容妆淡淡,但五官却十分精致,仔细一看,便觉惊艳。 他以前一直将心思放在云可卿的身上,但在她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便有了多余的心思去观察其他的。 他回宫之后,仔细想着寺里发生的事,又派人检查了河流上流的河坝,查出了那洪流是人为,而且目标就是她。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又深了些。 云锦绣微微抬起头,便迎上他的目光,只觉那两道目光十分犀利,如刚出鞘的饮血之刀,似在要自己身上穿出两个洞来。 花凛有话要说:读书冒泡留言的都不会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