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
黄书海摇了摇头，道，“这人功夫还没刚才那个壮汉厉害，我拿他一个绰绰有余。” “口气还不小。”谁知又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语气轻蔑。 这下黄书海有点慌了，纵使是两个武功不如他的，以一对二还是会免不了吃亏，况且现在自己又受了伤。虽然是小伤，但是难免影响发挥。 不过黄书海也不是吃素的，他以退为进，和两个黑衣人交缠起来，一时之间不分上下。他让楚蓉先离开，不多时，他便自己也退了出来。虽然受了点小伤，好在都不致命。 楚蓉觉得这件事已经过于严重了。虽然那三个人没有说是谁派来杀自己的，但是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不是金子虚还能是谁。 虽然楚蓉一个做生意的难免会得罪人，但是狠到要取人性命的还真是屈指可数。 楚蓉和黄书海去了趟医馆，见黄书海的伤没什么大碍，她这才放心下来。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楚蓉神色凝重，边帮黄书海包扎便问道。 “账本放在我们这儿太不安全了，肯定要尽早交给官府。” “可是步樊不是不在府衙么，我们要去哪里找他？” “我看未必，那师爷说的话不可尽信，在不在的，要等去过才知道。” 黄书海带着楚蓉来到衙门门口，依旧有人守着，看不出情况。 “你再外面等着，等会儿我翻墙进去，步樊在不在里面，等看了就能知道了。” 黄书海刚准备出动，一下子就被楚蓉拉住了，他满脸狐疑地看了眼自己的媳妇儿。 楚蓉指了衙门门口，只见夜影正从门里边出来，似乎是要去办什么事儿。 “夜影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步樊的，如果步樊外出了，他也没理由独自留在衙门。”楚蓉心思一动，“有了夜影，还愁见不到知县大人们。这夜影可巴着我们家春梅许久了，这点小事儿还能不答应？” 两人赶在夜影出发以前拦住了他。 这下子两人终于能大摇大摆地进衙门了。进门的时候，楚蓉刚好又碰见了那个师爷。 师爷本来想拦一拦两人的，给他们一个擅闯衙门的罪名，可他一眼就瞟到了一旁神色冷峻的夜影，不由瑟缩了一下，这位大爷可是惹不起的。夜影一直是知县大人的心腹，为人又不苟言笑，因此衙门里没有人赶招惹他。 而楚蓉看到此时心虚的师爷，有意与他开个玩笑，“师爷，我听了你的话以为知县大人不在府衙里，可是刚才我碰到夜影，他却说知县大人一直都在衙门里，你说我该听谁的？” 第703章 终于见到步樊 师爷此刻早已汗如雨下，“听夜影大人的，小人记错了，记错了。” 他哪能不怕，这可不光是虚假通传的问题，要是被县老爷知道自己收受了金子虚的贿赂，不光饭碗没了，恐怕还要吃牢饭。 楚蓉看出了这人害怕的心思，心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安安分分当个师爷不好么？ 步樊一件那楚蓉和黄书海就热情地迎了上了，“书海兄，楚娘子，许久未见，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还别说，虽然楚蓉和黄书海最初之时有些看不上步樊，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竟然也慢慢适应期步樊的官腔来了。 “还说呢，我们一介贫民要见一次知县大人还真是大费周章。” “惭愧惭愧，今日要处理的公文颇多，因此顾及不暇。” 步樊此时注意到了黄书海手臂上的伤，关切问道，“书海兄这是怎么了？”这伤了不止一处，倒不像是意外伤的。 于是楚蓉和黄书海将在巷子遇到刺客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于步樊听。 步樊听了大怒，一改平日谦和的表情，“岂有此理，光天化日的竟然敢行刺，简直无法无天了！” “书海兄可知是何人所为？” 黄书海摇摇头，虽然他和楚蓉一样认为这是金子虚派的人，但是没有证据，一切都不好说。 “步大人，我们今天过来不止是为了书海受伤的事。”楚蓉从怀里掏出杏雨楼的账本，递到步樊的手上。 步樊先是狐疑，楚蓉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打开看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打开，步樊简直是怒上心头。这营业额明明白白的写着那么多，可是赋税连一个零头都没有。 “岂有此理！”步樊一下子把账本拍到了桌子上，“怪不得这杏雨楼看着红红火火的，纳税大户的名单上却从来没见到，原来是在搞这些个歪门邪道呢。” 要不是楚蓉这两口子把账本给送过来，这杏雨楼不知道还要吸多少血。 “书海兄，楚娘子，你们放心，不管怎么样，那金子虚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其实步樊一直知道金子虚的背景不简单，他若是平常没有后台的芝麻小官，说不定还撬不动。因此他修了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给自己的姨夫依旧是忠勇侯寄回去，让他和皇上严明这件事。 皇宫中，启元帝正在书房练习书法，而一旁的阮妃正在替他研磨。 “皇上，忠勇侯求见。”李忠低着腰碎步走进来。 “这都下了朝了，沈儒还过来烦我。”启元帝虽然嘴上说着这话，手中却示意了一下，让一旁的阮妃退出去。 阮妃自然也是懂的，默默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皇帝与臣子之前谈的都是些朝廷大事，那有她一个后宫妃子听的份。 不一会儿，忠勇侯沈儒进来了。 “爱卿，有什么急事啊，非要来书房烦朕。” “微臣不敢。” “我说沈爱卿，这又不是前朝，你能不能放松点，别老给我低头哈腰的，朕看着心烦。” “微臣遵命。”沈儒依旧低着腰作揖。 “罢了罢了，有什么事，爱卿快说吧。”皇帝说着话，眼睛却没有看沈儒，依旧沉迷在自己的书法中。 “步樊那边今日飞鸽传书给我了。” “他不是管着文县吗，那边大大小小由他负责便好了，还需要请示什么？而且粮种的事有已经告一段落了，其他的一些小纠纷他自己管去，一个县都管不好，朕将来怎么让他委以重任。” “黄上，这次可不是小事，事关金大将军呐。” 原来这金子虚是大将军金武的义子，近两年才收的。不过金武对金子虚态度其实很是一般，也不见多喜欢，就是冲着他能干，话又少，因此就给了他以后义子的头衔。 而金子虚向来喜欢在暗里做事，不爱出风头，所以知道他的人也不多。但是，许多要办的事，金武都是交给金子虚处理的。 金子虚原本为金武处理着一些生意上的事，后来某次途径文县，听闻了楚蓉白手起家的故事，就像会一会她，在楚蓉的铺子对面也开一间玩一玩。 金子虚原本是势在必得的，没想到开了铺子没多久，顾客竟然几乎全被对面给招揽了去，因此就暗中使诈。他也不是贪财，只是想借机让楚蓉的铺子倒闭而已。毕竟他向来不是那种屈居第二的人。 第704章 打板子 金子虚虽然逃税漏税，但是他心中倒也不怎么怕的。虽然他试图让人截住那账本，并且还派了人去杀楚蓉，但是事情要是真的捅了出去，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文县这天高皇帝远到底，步樊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可能动的了他。 不过事实上，听到事关大将军，启元帝停下了笔。 这金武大将军虽然战功赫赫，劳苦功高，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好大喜功。因此朝中之人都不怎么喜欢他，皇帝也是。 启元帝正想挫一挫他的锐气，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么。 “告诉步樊，严惩，有什么事儿朕给他担着。” 皇帝的回信很快就传回来了，步樊连忙拆开纸条。看了纸条上的字，大喜。 “夜影，随我去一趟杏雨楼。”步樊匆匆换上衣服，带了衙役就往杏雨楼走去。 此时的杏雨楼正是生意兴隆，人挤着人。 见了县太爷来了，还有人不肯让道的。 “我好不容易才排到的，怎么能说让就让。” “就是，县太爷也不能不讲理吧，我可是等了一个上午呢，果脯不买回去，我们家茶楼的那客人吃什么？” 步樊觉得自己偶尔也要当几次恶人的。 他摆着县太爷的威严，看了几圈几位吵吵闹闹的人，“知道妨碍公务会治失眠罪吗？一人二十大板，谁乐意挨板子谁就尽管喊，反正我衙门里的板子多的是。” 那几个带头的听了这话一下子消了声儿，屁都不敢放一个，而那些跟着应和的人更是安静了。 “你们家金大掌柜呢，叫他给我出来！” 小伙计听了县太爷的话，站都站不稳了，“县太爷，小的这就去叫。” “不用叫了，我自己会出来。”金子虚摇着扇子，不慌不忙的，这架势看上去一点都不怕县太爷。 “正好，既然金掌柜自个儿出来了，那也省的我动武，劳烦金掌柜这就跟我去一趟衙门。” 事实上，在出来之前，金子虚已经派了人去京都了。他原以为不用做到这一步的，县太爷只要稍微打听打听就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可是这位县太爷竟然一点儿都不识趣。那也不能怪他无情了，等他义父收到消息，这小小的县太爷岂止是乌纱帽没了，就连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见金子虚还是站着，步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吧，金掌柜。” “走就走。”金子虚面带不屑地冷哼一声。 其实他也只要稍微打听打听就能知道步樊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可惜他实在是太轻敌。毕竟文县这地方实在太偏了，怎么可能卧虎藏龙。 到了公堂之上，步樊把账本扔在了他面前。 “金掌柜，说说你这账本儿吧，每天营收那么多，交的税却连一个零头儿都没有。” 金子虚沉默，依旧轻视地看着步樊。 只要等信一到，他义父的消息传下来，这县令还能敢不从。到那时候，他非弄死这个拿了鸡毛当令箭的芝麻官不可。 “不说话是吧，打他十个板子。” 步樊往常审问犯人也不经常用刑的，他就是想挫挫这金掌柜的气势。 金子虚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往常都是见别人挨板子的，这会子板子竟然要落到自己身上，这县太爷真是无法无天了。 “步知县，你这是真的要动刑？！”金子虚显然有些慌了。 虽然信已经送出来了，但是消息传下来也要好几日的时间，这段时间里要是县太爷不知趣折磨他，他也没什么办法。 “你倒提醒本官了。”说着他把签子往地上一扔，“动刑。” 那板子又厚又硬，一下又一下结结实实地打在金子虚的屁股上。金子虚哪里受过这种酷刑，疼的一阵儿接一阵儿地冒汗。十个板子几乎有一百个那样长。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过于软弱的大少爷，虽然平个宽厚，疼得不行，但竟然咬着嘴唇没出一点喊叫和求饶的声音。 你给我等着，几日之后，看我不整死你，金子虚瞪着面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县太爷，心中暗暗发誓。 另一边，楚蓉铺子中的伙计眼看对面的金掌柜被官差带走，一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赶紧来铺子里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