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挂系统,最为致命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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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更声落尽,夜谭才从梦魇中清醒。自从内息中空,这具躯体越来越难掩倦意,很难如常苏醒了。如今有了新主,更不容懈怠,夜刹起身穿戴齐整,从枕边摸出一把剑来。 此剑无名,原是夜谭早前在夜行受训时惯用的寻常兵刃。追随秦七公子秦可奏后,秦七赏给过他一把“春秋代序”,在秦七故去后便折断剑刃随着主人下葬了。二少爷曾赐与他一把“枯荣”,被驱逐出钟离苑的时候也留在了原处。如今留在身侧的,反而也只有最初的这把。 夜谭方才推门,脚下一跌滚落个人影,磕在地面上轻呼了一声。 夜谭静静看着他,倒也没多少诧异。他如今内力全无,自然是察觉不到身畔哪怕咫尺之遥的的任何人了。 “主人?” 君璇衡揉揉额角撑起来,迷迷糊糊地问:“阿谭,你怎么下床了。” “属下但凡能动,每日此时练剑。”夜谭道。 “嗳……不急。你伤还没好呢。”君璇衡爬起来拍拍衣摆灰尘,理罢了,抬手去牵他手,“先回去躺着吧。” 夜谭下意识地避开了。 君璇衡心里难免失落,仍朝他一笑:“等你内力治好了再练。你放心,我有办法的。” 夜谭对引息之术有所耳闻,知道他所说的法子只有如此,断然拒绝道:“即便成功,属下恢复内力,也不过三流功夫。主人无需为属下贱躯折损一位一流高手。 ” “不要别人,我就可以呀。”君璇衡漆目亮晶晶地看着他,欣然笑道,“这些小事,我愿意为阿谭做。” 那笑容落进自己死寂的心谭,禁不住激起一痕波澜。夜谭恍了恍神,平静婉拒:“主人说笑了。尊卑有别,岂可为属下自损修为。” 君璇衡忽而一顿。 他回忆起来,引息造成的身体创伤是无法弥补的。前世便是吃了这个亏,害自己落在二少爷手里便无挣扎余地,酿成无可挽回的惨剧。如今他仍旧没有系统权限,只能依赖修改器做点些微变动,万不可再重蹈覆辙。 夜谭看见主人双眸里的星光陨落了一般失了光彩,垂眼想了想道:“也对,不能是我。” 夜谭闭了眼,心道:如此才对。 “反正能治的,一定有法子。阿谭,你相信我。”君璇衡将他推回房内塞到床上,转头看见窗户大开,盛着一轮满月,“怎么能吹风呢?着凉可怎么好。”关了窗,解开竹帘垂下,理顺竹帘上的褶皱。 屋里没了月光,又遮得严严实实,君璇衡回身要走,脚步便顿住了。 夜谭躺在床上,听着君璇衡悉悉索索摸了半天,才踏出几步。 夜谭:“主人,您看不见?” 君璇衡摸着桌边缓慢前行着,无奈道:“是啊。太黑了。” 夜谭翻身下地,准确将小臂探进君璇衡手下托起,道:“请随属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自己,君璇衡涌上一丝惊喜,顺着小臂摸到他手背,双手合而握住,边跟着走边笑了:“又麻烦你了。阿谭的夜视力还是这么好呢,真羡慕啊。” 夜谭默不作声听着。 扶着主人挪到门口推门出去,面前是三个方向的走廊,夜谭问道:“哪边?” “什么哪边?”君璇衡一时未反应过来。 夜谭:“您住的房间。” 君璇衡道:“我不住其他房间呀。我……我以前也只睡过这间。” 夜谭闻言撤了手,单膝跪地面无表情地请罪道:“属下顾虑不周,望主人责罚。” “哎,不是这个意思啊。阿谭……”君璇衡在他身前想扶他起来,使了好几次力夜谭都岿然不动。心下茫然,不由叹了口气。 这次读档重来,遇着夜谭,总觉得分生。本来……前世从第一次见他起,交谈,命名,牵手,乃至后来同塌而眠,都是那么自然的事情。 而今他站在身侧,却像隔着天涯。自己只是留在房里,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不自在。以至于越想靠近,越是情怯。想与他同睡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偷偷窝在门外。 他想不明白何以至此,不明白到底缺了什么,这才是最令他心慌的。 第79章 逢君 作者有话说: 哇终于出了作者废话的功能!!我好开心!!!让我吹两句!!主线是第一人称所以到后期很多事情写不到,接下来用第三人称补一补边角的小故事。这段时间线在回剑阁后两三年左右!超可爱的四人组日常QuQ 夜逢君怎么来的后面会写 夜谭常能在君璇衡脸上见到温柔又沉溺的神情,意外的是这次主人面对的却不是自己。 时节正要入夏,秣陵方才转暖,恰逢夜阑从梅家坞带来新采的茶尖,君璇衡趁着晴好拉他在湖心亭内烹煮。夜谭停手将嫩茶与金银花收回罐中,才顺着主人的目光望去,继而那一丝不悦俱都转化成震惊。 月门处立着二人,一华冠丽服,一玄衣裋褐,俨然长得和自己同主人一模一样。 要不是神情实在陌生,夜谭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灵魂出窍了。 那个酷似君璇衡的青年满脸不耐:“这是我家,想去哪去哪,何必还要人通报。” 那个酷似自己的侍卫无奈道:“这不是你家。” 锦衣的青年虽然长得很像,但还是能一眼分辨出来,他神情七分是自负,三分是刻薄,和主人判若两人。 反而旁边的侍卫,神情装束都与自己无异,甚至连腰间松风都与自己无异。 夜谭不免停住目光多看了几眼,那人也无意间扫到了自己。夜谭精神一凛,如临大敌,那人的目光却泰然自若地又滑开了。 那人风轻云淡,倒显得自己如惊弓之鸟,夜谭无端生出种挫败感。 君璇衡面露欣喜,蹦出去迎接,抓了君无望的手喜道:“哎你怎么——” 君无望一口截断道:“别乱说话,小心出事。” 君璇衡抿了唇,按捺了一小片刻,又小心问:“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