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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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妮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还未靠近,她身上浓郁而劣质的香料味,就和她的红唇、胸脯一起迎面而来,对人形成一种下流又粗俗的性1暗示:来吧, fuck me。 在这样的小酒馆里,这种天然的风情带来的吸引力几乎是致命的。 “噢, 劳驾,让一让。” 蕾妮当然不会把那普通的雀斑女孩放在眼里。 柳余顺势让开。 蕾妮直接坐了过去, 半靠着酒柜,汹涌的波涛挨在酒柜上、挤出惑人的弧度,在那些看直了眼睛的男人们面前,将酒杯往那黑衣男人面前一放,眼神挑逗: “先生,不请我喝杯酒吗?” 她的目光,从他修长的手指落到那华丽的水晶酒杯上,杯子里的酒液如红宝石般纯净。 凑近了看,才发现,这人有多迷人。 而这种迷人不在于皮相,而是他身上隐隐透出的、一切尽在掌握的强大,他像是不会被任何东西动摇,即使看见她——蕾妮也没在那冷淡的绿眸里看到任何一丝痴迷。 她最迷恋这样的男人—— 这让她觉得,自己在征服一座高峰。 而这样的高峰,能带她走出一片泥淖。 “抱歉。”男人点了点头,身上飘出的香气像冷淡的雪松,“这恐怕不行。” “噢,为什么?一杯酒而已。” 蕾妮惊讶地挑眉。 “我的妻子恐怕不会喜欢,而现在……我在努力讨她的欢心。”男人看向一旁穿着蓝裙子的少女,绿眸纯净而专注,“如果你没有诀窍告诉我,那么,请走吧。” 他的冷淡,好像她只是一块毫无吸引力的石头。 蕾妮气结,这才认真地看向一旁端着水晶杯百无聊赖的少女。 这一看,才发现,她以为普通的女孩并不普通,她的金发比金子更灿烂,冰蓝色的眼眸似深蓝色的大海,她站在那,幽蓝色的月光斜斜地透过纱窗,将她照得神秘而冰冷…… 她和自己不一样,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却和她身边,这个神秘的黑袍男人有种契合的气场。 他们是同类。 而在这样的人面前,似乎所有人都变得卑微。 那少女似乎发现蕾妮的视线,还朝她举了举杯,蕾妮脸一红,下一刻,却挺起胸脯,像是刻意要证明自己魅力似的: “噢,如果一定要说诀窍的话……” 她挑逗地眨了眨用眼线细细勾勒的眼睛: “先生,女人都喜欢强大的男人。” 她暗示性极强地道: “征服,在床上征服她……” 柳余:…… 这时,她准确地接收到了盖亚专注又带着热度的眸光,他的声音低沉而性感,看着她: “谢谢您的建议。” “我会认真考虑。” 蕾妮耸了耸肩,看得出来这两人没有自己插入的余地,就无趣地端了酒杯回到了她的男人堆里。 那群人瞬间爆出一阵剧烈的大笑。 “噢,蕾妮!蕾妮……” “看来我们的蕾妮也踢到铁板了,没有用你的大……” 摔酒杯的汉子在听到男人口中低语的“妻子”时,隐晦地看了一眼没有否认的女孩,也退开了。 手风琴的琴音在酒馆里流淌,下流的哄闹声不断。 柳余安安静静地靠在柜台,小口小口地喝着酒,盖亚又让酒保将他的工具给他,亲自调了杯绿色的果酒。 绿色的酒液,就和他的眼睛一样美丽。 “这是什么?” 柳余瞥了一眼。 他推过来,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希望之森。” 希望之森…… “抱歉,恐怕这片森林在我这,是一片虚无,寸草不生。”柳余看向人群里跟男客们调情的蓬蓬裙少女,“那边……有现成的希望在等候您。她很迷人,不是吗?” “贝莉娅,你是第一个踩过草地的人。” “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来。” “不,草地永远只会记得第一个脚印。” 对着盖亚专注的眼神,少女樱花般的嘴唇微微勾了起来,这使得她有种漫不经心的、却又傲慢的美感来。 “盖亚·莱斯利,”她的蓝眸微微弯起,笑不到眼底,“您堕落了,说情话的本事倒是变强了。” 眼前的男人垂下了眼睛。 他的睫毛长而卷,冷白的皮肤在光下有种高级的美感,等再睁眼时,那绿眸就像清透的水,一眼就能看到底: “不,不是进化。” 他摇头: “我只是坦诚,像莱斯利一样。” 少女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他一会,突然笑: “那我也得坦诚一句,你的床上功夫烂透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小溪凝结成了冰,可不知想起什么,又融化成了柔柔的春水: “即使如此……我们也曾经快乐过。” 柳余被他看得撇过头去,却又被掐着下巴扭回来。 旁边是一盏烛台,跳跃的烛火落在两人的脸上,他的绿眸里辉映着火焰,就在他要吻过来时,她朝他嘲讽的笑: “您还要像上次那样,强迫我吗?” 最后一次的欢愉,追溯起来,并不愉快。 那是一场酷刑。 他没有放开她,两人对视良久,他突然道: “我活了很久很久很久。” “所以?” “这足以让我成为一个很好的猎手,”他停顿了下,凑近,一个轻轻的吻落到她的唇间,“当我有想要的……时。” 那两字隐在嘴里,她没几乎听不清,不过也不在乎了,不外乎“猎物”“东西”—— “噢,拭目以待。” 柳余没有示弱。 两人的视线较量般胶着到一起。 他的眼底像是藏着一个黑色的漩涡,要将一切吞噬,就在这时—— “砰——” 一声剧烈的声响。 酒馆的门被人从外打开,又带上。 盖亚放开了她。 柳余拿起“希望之森”轻轻啜了一口。 这时,一队混混模样的人走进来,领头的是个典型的西方大汉,体格魁梧,脸看不清,大半被络腮胡遮住了,露在外的一双灰眼睛像狮鹫一样凶狠。 他的目光在酒馆里绕了一圈,而后迅速锁定目标: “蕾妮!” “你这个x□□!” 他骂了句脏话。 蕾妮的表情立刻变了,白着脸道: “布朗德?你、你不是……” “噢,要不是我机灵,恐怕已经被你的姘头送去了诺丁桑……你这个臭婊子!要不是我的资助,你早就在被你那酒鬼的父亲送去妓院……” 叫布朗德的大汉骂得又脏又狠。 蕾妮挺起胸脯,哼了一声: “资助?是把只有十岁的我拉到你那破破烂烂的床上,当着你生了重病的老婆艹我?噢真伟大……” “那时候你那做酒鬼的父亲,可是要把你送给一个得了梅疮的老头……”布朗德哼哼笑道,“我可不是变态,要不是十岁的你主动爬上我的床,脱了衣服……” 客人们哄堂大笑,显然把这一段过去当成了让人兴奋的性谈资。 “噢,真可怜……” 酒保显然知道这段过去。 “蕾妮的父亲是个酒鬼,我们这的女孩很多在一出生时就被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