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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夜晚有工作的,闲人晚上在大路上溜达一旦抓到罚款罚劳动, 累计三次一律当偷盗处置关进监狱。 所幸到目前为止, 长安镇还没有发生过人命案, 山脚下专门修建出来的监狱也没有住客入住。 在时玉和霍辞派属官每天不间断的普法教(洗)育(脑)下,连小偷小摸都没有, 顶多吵嘴推搡, 以至于小区里的警局不像警局, 倒像是居委会, 训练上任的警察们每天被鸡毛蒜皮的小事淹没。 因为宵禁,所以像今天这样的夜晚就十分难得。 虽然时玉和霍辞照搬来的节日很多, 但并不是每一个都需要在夜晚庆祝, 像上巳端午这种只需要白天热闹, 晚上大家依旧早早各回各家。 春节也是, 三十晚上热闹过后再没有开过宵禁, 直到今天。 亮如白昼的夜灯燃起,让憋了十几天的百姓万分兴奋。 元宵节的主题自然是灯。 从灯笼问世,匠人里就分出了新枝丫——灯笼匠人, 鉴于节日对长安镇旅游业非常重要,时玉和霍辞专门调拨了一批奴隶去灯笼工坊。 如今灯笼工坊已经形成了十分专业的流水线,有专门负责设计花样的,有专门负责制纸制绸布,以及削竹子编织搭建等等。 井井有条。 于是到了以花灯为主的元宵节,各式各样的花灯有条不紊的布置了起来,有七夕除夕经验在前,元宵节成了灯火的海洋。 一顶又一顶令人惊叹的花灯摆放出来,而且不同于七夕除夕官方一手包办,元宵节全民参与,只要居民愿意,可以找来材料自己动手制作。 于是天色刚暗,家家户户门前就挂起了自家制作的花灯,邻里之间不免比较一番,孩童之间也互相炫耀。 真正形成攀比的还是商业街各个店铺。 有财大气粗的老板直接在门口摆起了花灯阵,吸引了不少游客围观,进而吸引到了不少顾客。 叫旁边被冷落的几家老板懊恼不已。 “看来明年元宵节,我们能在花灯上大赚一笔。” 时玉放下望远镜,几乎已经看到了朝他奔来的金币。 穿越到这个世界,唯一能让他感到畅快的,就是源源不断赚到的钱了。 果然这世上没有钱抚不平的事,如果有,那就是不够多。 至少他对被迫穿越,而且是这么一个落后又水土不服的世界的愤懑已经被抹平了大半。 嗯,金钱的魅力无人能挡。 两人身份不方便露面,同时为了人身安全,没有下去“与民同乐”,找了个高处远望。 时玉手指轻轻摩挲着望远镜,玻璃窗外灯火璀璨笙歌鼎沸,他发现自己开始喜欢像现在这样居高临下观察,而不是像从前成为下面参与的一员。 霍辞把玩着一顶巴掌大的老虎花灯,轻轻一笑:“不用等明年,很快就会有了。” 时玉回过神,略一想:“也是。” 就像如今已经售卖到蜜金国各地的香皂纸张一样,财富神殿大主教肯定不会放过灯笼这项商机。 原本七夕签订香皂纸张合约时他便想签下灯笼,但那时候工坊人手不足,香皂和纸,尤其纸最重要,灯笼先放到一边,只作为礼物,给蜜金国王送了一箱。 如今长安镇人手充足,灯笼工坊也已经成熟,是该多添一项业务了。 有了这次元宵节回去宣传,想必以后订单会源源不断。 只是可惜不管跟财富神殿大主教合作还是跟贵族合作,总要分出去一半利润。 如果能独营就好了…… 念头闪过,很快被时玉压了下去,以目前的情况,还是合作比较好,他们现在犹如小儿怀金于闹市,俗话说百分之五十的利益就足以叫人铤而走险,他们对有些人来说价值百分之百甚至更高,足够让某些人疯狂。 神使的身份看似尊贵,其实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一旦不怕死的上来戳破,他们的形象势必会大跌,之后的连锁反应绝对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神使的威信不能跌,非但不能跌落,还得持续不断加强加深,一直尊贵下去。 时玉自己还没有觉察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了上位者的心态。 据光明神殿大主教所说,邪教对长安镇已经虎视眈眈。 时玉和霍辞对所谓的邪教并没有什么恶感,当然也没有什么好感,毕竟没有真正接触过,至于说那些记载和传言,两人自然不会傻到全信。 但他们是神使,和教廷合作后,天然站在了“正义”的一方,跟邪教注定不能和平相处。 而且自从神使的身份被证实后,教廷犹如拿到了尚方宝剑,开始更加光明正大的剿灭邪教,从前被质疑的那些问题都有了答案有了解释,邪教论一一被击破。 据金移传回来的消息,好几个从前比较活跃的邪教都被一网打尽,过程是否惨烈是否悲壮时玉和霍辞没有刻意去了解,但想来不会平和到哪里去。 估计邪教已经对他们这两个忽然冒出来的神使恨之入骨。 所以他们如今只能和教廷合作,和他们站在一边。 想起光明神殿大主教那张圣人一样的脸,时玉不禁叹了口气,人老成精啊人老成精。 不过好在他们既不想称王称霸也不想搞宗教当教皇,只要不妨碍他们收集能量,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