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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这个超市不太对_第25章

    这是一把生锈的铁刀,锈迹斑斑地刀身上,似乎带着一些血迹。在素净的白血中,散发出诡异的光芒。长刀吞吐着血雾,戾气极重。就算是距离数千里之外的苍松子,内心悸动,仿佛心脏都要跳出身体一般。

    那是一柄魔刀,亦或者是说,这柄魔刀戾气极重。本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滔天的魔浪奔腾不息,一瞬之间就将明灭的符咒吞噬,厚重的乌云重新遮蔽了昆仑虚的整片天空。

    黑云压城城欲摧,金光不在闪烁,就连整个长鞭都黯淡了下来。厚重的乌云间,有血雾正在穿梭,男人的俊脸异常狰狞,那俊朗的面孔下,带着残忍的微笑。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苍松子抖动手中的长鞭,狠狠打在苍穹之上。长鞭的符咒明灭,金光黯淡。一鞭下去,甚至连厚重的乌云也没能破开,血色慢慢地向着玉虚峰蔓延着。

    清辉站起身,望着远处的血雾,还来不及有动作便被一个师兄拉着走进了玉虚峰的大殿之中。苍松子站在大殿正中,朝着大殿后方的雕像跪拜着。口中念念有词,清辉眼前的苍松子身影萧瑟,没有往日的威严。他的道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头上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就连平日戴在头顶的玉簪都歪斜地插在头顶上。看上去极为狼狈,清辉跪在地上低声叫道,“师傅!”

    苍松子转身看见清辉,清辉的神色带着一丝迷茫和不解。苍松子轻叹一声,“清辉,如今我昆仑遭了劫难,恐怕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师傅——”清辉的眼神中有着不可置信,修真界的第一大派昆仑竟然被外人入侵还抵抗不成。那人得有多么高深的修为,清辉张了张嘴,脸色呆滞地说道,“师尊,不,不会的。我昆仑派乃是道家正统,妙法无穷,怎,怎么可能挡不住一个魔物。”

    转过身,苍松子那一身紫色的道袍随风飘舞着。“此物不同往常,罢了,此人数千年前被镇压。如今不知何故已然脱困,恐怕此人便是来寻仇的。”

    清辉一愣,数千年前的就被镇压的人物。那是何等可怖的修为,清辉一咬牙说道,“师尊,我昆仑派还有守山大阵,或许可以——”清辉没有说完话,苍松子那黯淡地神色,清辉便知道,昆仑派引以为傲的诸多秘法神阵也抵挡不了这个远古便已经存在的怪物。

    “那人煞气太重,罢了,清辉,你下山罢。”苍松子的神色看不出悲喜,仅仅一夕之间,存在了数千年的庞然大物就要崩塌。

    天边,血雾还在蔓延着。轻轻接触到昆仑派的守山大阵,轰隆作响。散发着五彩光芒的大阵如同薄纸一般,死死地抵抗着翻腾奔涌的血雾。诸多弟子早已汇聚在玉虚峰顶,一道道绚烂的光芒凭空而起,领头的长老更是眉发皆立,仿佛一瞬间便苍老了许多。源源不断地灵气正支撑着护山大阵。

    长老知道,这个大阵已经抵抗不了多久了。天边滚滚而来的黑云带着莫大的威力,那是人力不可抵抗的巨大力量。运起全力的长老正死死地咬着牙,一旁的弟子已经有数位晕迷了过去。

    此刻的玉虚峰顶已经没有了往日仙家气度,空中的仙鹤悲惨地鸣叫。血雾钻入它的体内,不一会儿,仙鹤直直地坠落下去,一滩血红的血液浸湿了玉虚峰下的白雪。

    月白色长袍的男人衣角无风自动,周身环绕着一层黑色的戾气,看上去十分狂暴。他手中拿着那柄吞吐着血光的长刀,在雪中残忍地微笑着。

    “雕虫小技!”那人拿起长刀,往下狠狠一划。血色的刀光呼啸而出,跨越无数的距离,重重地砸在玉虚峰的护山大阵前。

    ‘轰’一声巨响,原本便已经黯淡下去的五彩大阵又黯淡了几分。源源不断往护山大阵输出灵气的弟子被这一道刀光砸得弹了起来。

    风声正在耳边响动着,一瞬之间。轰的一声,整个玉虚峰都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啪,弟子落在地上,身体软绵,整个骨架似乎都被震碎,没了生机。一个弟子红了眼,看着身边落下的人,死死地咬紧牙关加重了气力。

    五彩光华似乎比刚才亮了一些,男人御风而起,不一会儿便登上了血雾弥漫的天空。他眯着眼看向散发着五彩光华的玉虚峰,不屑地嗤笑道,“不过螳臂当车而已,此等修为也妄想在本座的眼下活下去吗?”

    男人拿起手中的长刀轻轻一挥,无数刀光冲向五彩大阵。轰隆隆地声音让玉虚峰不停地晃动着,苍松子死死地看着殿外的景象,拿出一面黄色的小旗放在清辉的手中。

    “清辉,快走!”苍松子推了清辉一把,“此旗名为戊己杏黄旗,乃是我昆仑派成派之基。此宝乃是开派祖师姜子牙传下来的秘宝,你拿着此物快走。若有机会,我昆仑派的道统也不至灭绝。”

    清辉一愣,错愕地看着手中的小旗,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上,“师尊,徒儿,不走。徒儿要与昆仑同生共死!”

    苍松子轻叹一声,“此番我昆仑必被灭门,那人太过厉害。修真界无人是其对手,你拿着这戊己杏黄旗快走,走得越远越好。只要你没有事,我昆仑派道统便不至于灭绝。来日你在重建昆仑派,扬我昆仑威势,也未必不可。”

    清辉似乎还想要说什么,苍松子面色严肃地说道,“清辉,我以掌门身份命令你,赶紧下山。快!”说到最后苍松子几乎是吼出来的,清辉咬着牙走出大殿。

    脚步匆忙,手中死死地捏着旗子。他偏头望向五彩阵法外,那人一身月白色的衣袍,面容模糊不清,仿佛是被一层血雾给遮挡住了一般。身后的乌云将整个玉虚峰笼罩其中,仿佛如同末日一般。

    翻腾的血雾不断地侵蚀着彩色的光芒,那人嘴角勾出一丝玩味的微笑。看来还有蝼蚁想要逃走,低下头,手中的长刀狠狠一觉。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巨大锋利的气浪,奔腾而来。砸在如同薄纸一般的五彩光华上,轰隆一声。五彩光芒的阵法竟被这一道锋利的气浪砸得破碎开来,点点星光闪烁在半空之中。昆仑派从上到下的人都充满了绝望的情绪,猖狂的笑声从苍穹中传来。伴随着尖啸和杀伐之气,整个玉虚峰顶犹如魔窟一般。

    清辉喘着粗气,汗水流在黄色的小旗上。快步跑向青石板路的另外一端,男人轻笑一声。那笑意从天边传来,如同晨钟暮鼓般厚重却又肆意。

    黑色的迷雾渐渐往下袭去,昆仑派的诸位长老祭出宝物,艰难地抵抗着血雾。那血雾如同硫酸一般,触之既化。眼看着光芒越发的黯淡,就连心神合一的宝物也快要被毁掉。一道巨大的鞭影从大殿之中挥向半空。

    男人侧身闪过,明灭的金光刹那间划过血雾,反而却被血雾包围其中,消失殆尽。男人‘咯咯’的轻笑声,异常的刺耳。

    苍松子大喝道,“贼人,你如此辱我昆仑派。今日,我等必将与你不死不休!”“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不死不休,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声越发的放肆,男人似乎被苍松子的话逗笑了一般,微眯着双眼看向苍松子,“你知道我是谁,何必在抵抗呢!”

    “废话少说,受我一鞭!”苍松子抬手便是一鞭,巨大的鞭影如影随形地冲向男人。男人也不惊慌,嗤笑一声,用手轻轻一挥。

    轰隆一声,苍穹中,气浪层层叠叠地将乌云冲开。明灭的金光符咒正艰难地抵抗着奔腾而来的血雾。

    男人嗤笑道,“苍松子,放弃吧。你知道的,你们是不可能有机会的!”苍松子死死地盯着半空中的人道,“嘿,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苍松子那满身的修为都在燃烧着,男人漫不经心地看着苍松子,“不自量力!”

    “轰”又是一声巨响,整个玉虚峰开始剧烈的晃动。清辉快步走下山,一个不稳,摔在了地板上。黄色的小旗跌落在一旁,男人轻笑手指隔空一点,黄色小旗不受控制地倒飞向男人的手里。

    “戊己杏黄旗!”男人手中拿着小旗轻笑,“姜子牙可真是下了血本,可惜啊,任由他如何算计,一切都还是一场空!”

    苍松子脸色带着绝望,难道天真的要亡我昆仑。就连昆仑派的立派之基,都被那人拿去了。男人神色冷淡地望向还在抵抗着的昆仑派众人,嗤笑一声,“你们,去死吧!”

    手一挥,层叠的血雾冲向玉虚峰顶。撕心裂肺地惨叫声让一派祥和的玉虚峰如同人间地狱一般,高空中的男人残忍的哈哈大笑。那眼睛中的神色,仿佛是在欣赏着这片炼狱似的。嘴角的冷笑,显示出他的心情极好。

    清辉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看着半空中的人影,死死地捏着拳头。苍松子的长鞭狠狠打在血雾上,大喝道,“清辉,快走!”

    清辉的眼角湿润,明亮的脸颊上划过泪痕。他回头看了一眼,被血雾侵蚀得只剩骨架的师兄师弟,还有抵抗着血雾的长老和众多护法。手死死地捏着,愤恨地向天空中的男人望了一眼,清辉深吸一口气。渐渐地跑向下山的道路,耳边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让清辉心中的方寸大乱。

    “想走!”男人的声音如同滚滚而来的惊雷,炸响在清辉的身边。“咚”一声轻响,清辉被男人的声音震晕在石板上,鲜血渐渐地渗出体外。

    此时的玉虚峰顶,一如人间炼狱一般。鲜血将青石板路洒得殷红,无数的尸骸倒在石板上。男人在半空中好笑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那跃跃欲试的表情让他显得狰狞疯狂。眉宇间的血红色不减反增。

    “呵!”苍松子自知今日的昆仑派恐怕就要被全灭,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挥出一鞭,还未碰见男人便被血雾轻松的化开。苍松子一惊,神色绝望。血雾慢慢地渗入他的体内,侵蚀着他的身体。还来及叫喊,苍松子就化为了一具尸骨。倒在了玉虚峰的大殿之前,死气沉沉地玉虚峰顶,没有了往日的肃穆祥和。

    男人轻轻地落在玉虚峰顶,手指一抬。那闪烁着晦暗符咒的长鞭被男人拿在了手中,“打神鞭!”男人嗤笑,看来姜子牙的确把最好的东西都交给了昆仑派。

    慢慢地走过地上的尸骸,他望向远处的清辉。嘴里带着嗤笑道,“看来,昆仑派就剩你一个了。那便让我送你一层,去见你的师父师兄吧!”男人残忍的笑容让他俊朗的脸显得很是扭曲,轻轻的挥动打神鞭。

    一道金色的光芒自上而下,眼看着就要抽中清辉。“呼”的一声,一个散发着七彩光芒的东西挡住了那巨大的鞭影。

    七彩光芒极为盛大,男人被光芒逼/得睁不开眼睛。他双目紧紧地眯着,只能模糊的看清那光芒中仿佛是一根树枝般的东西挡住了他全力以赴的一鞭。

    可恶,男人死死地咬着。还想要继续使力,但他的身体一僵,一股冷汗从额间划落。时间和空间仿佛被冻结了一般,他身上的力量犹如被封印。身体不能动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树枝靠近自己。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让男人死死地咬紧了牙关,这宝物的主人,不知道是何等人物。七彩光芒的树枝在男人身上轻轻一刷,男人一个趔趄。戊己杏黄旗和打神鞭被七彩光芒卷入其中,裹挟着清辉,破开天空中的乌云,冲向了远方。

    男人的身体一松,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看向天空,不知道是哪位大能,竟然能够让他身体动弹不得。回忆起那轻轻的一刷,他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被那树枝般的宝物刷得溃散一般。

    那是一个远古大能,男人愤恨地看向早已消失无踪地树枝不在追赶。他看着满目疮痍地玉虚峰顶,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走下了玉虚峰顶,血色渐渐地在玉虚峰顶蔓延开来。整个玉虚峰顶的青石路都沾满了血迹和尸体,没有一人逃脱男人的魔爪。

    除了被七色树枝带走的清辉之外,无一人幸免。修真界的第一大派昆仑,竟然就这样被一个人给灭了门派。

    麒麟崖,风雪满天。稀薄的灵气让此地成为了绝境之地,男人月白色的长袍随风飞舞。他俊朗的脸色没有了刚才的杀伐狠戾,看上去很是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