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霍婕妤扬了扬唇角,一副心不在地样子:“陛下说的是。” 白凝霺怎么会在此?兰芝呢?怎么不见人影? “皇伯伯,我的话没说完。”白凝霺点了点唇角,明亮的双眸中满是疑惑和忧虑,“可是那人跳下去救霍姑娘时喊的却是我的名字。” 陆温祥微微颔首,俊美的面容上微藏凛冽之意:“父皇,的确如此。”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的面色都不由一沉。 一双涂着鲜红蔻丹的手牵住了白凝霺。 与面上从容冷静的神态截然相反,霍婕妤的手心湿凉,挂着和善的微笑:“霺儿,你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可能会喊你的名字呢?” 说着,用力抓紧白凝霺的手腕,顾盼生情的眸底含着几分冷寂的警告。 白凝霺:你说你在叙旧,但是我和楚哥哥叙旧时听到你们的叙旧感觉不是叙旧~ =w= 这章白凝霺好像没有怼人?? 先这样,,,打不动了。看我多好,今日一回来就坐下来码字。 吐槽一下:打过疫苗当天不能洗澡。。。 欲哭无泪,今天淌了好多汗。好在这是最后一针了~~ 晚安^3^ 第15章 白凝霺心中冷笑,甩开她的手,白嫩的手腕有着一圈明显地红痕。委屈巴巴地躲在白泽的身后:“娘娘,你掐我干嘛?我说的都是实话……当时四哥也听见了……喊的就是我的名字。” 霍婕妤看着被甩开的手,面色愕然,随即目光冷冽地瞪着她。 楚澈见此,眸中一时之间惊涛骇浪、怒意横生,温润的面容无波无澜,语气平和:“陛下,县主在此事上犯不着说谎。” 宣和帝神色如常,可眸光蓦然变得锐利。 楚澈说的对,这事牵扯到白凝霺的声誉,她不会说谎。。 “哗啦”。 宣和帝闻声望去,便见陆温舒抱着霍兰芝游上了岸,嘴里念念有词:“霺儿别怕,没事了……” 陆温舒擦了把脸上的水珠,抬头却见白凝霺躲在白泽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见他看了过去,轻呼一声,整个人缩在了白泽的身后。 陆温舒呆了呆,白凝霺没事?那他救上来的又是谁? 他拨开怀中少女糊在面上的黑发,见霍兰芝面色苍白,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双目紧闭。 陆温舒脑中“轰隆”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霍兰芝? 陆温祥眉目冷淡:“三哥,这是怎么了?莫非并不愿意救霍姑娘?” 陆温舒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顶着宣和帝怒不可歇的目光,伏地道:“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妃。” 脑中飞快地转动,该如何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霍婕妤瞟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宣和帝,姣好的面容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陛下,不如先把兰芝送到昭阳殿等她醒来后,再审问?” “娘娘不必如此麻烦。”白泽扯出一个凉薄地笑容,眼角眉梢皆是冷峭,“陛下,微臣不才,会些医术,不如让微臣来看看。” “可。”宣和帝微微颔首,又斜睨了一眼霍婕妤。 霍婕妤美目流转,缩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面上神色变换不定。 如果兰芝醒来之后…… “还请三皇子先为霍姑娘理一下衣裙。”白泽淡淡地瞟了一眼衣衫不整的霍兰芝。 女子春季的衣服本就以轻薄飘逸为主,加之霍兰芝今日所穿衣裙乃锦纱所制,仅用一根纱织腰带系起。现下,衣裙腰带已断,外衣散开露出了里面雪白色绸缎的中衣。 日光下,湿了的轻薄中衣贴在身上,曲线毕露,纤毫毕现。 陆温舒面色有些难看,解开自己的外衣,裹在霍兰芝身上。 心里对霍兰芝生出了些许埋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泽走到霍兰芝面前蹲下,翻开她的眼睛,又抬手摁了摁她的肚子,然后毫不怜惜地掐着她的人中,留下一个明显的红印。 霍兰芝悠悠转醒,吐出了胃中的积水。 她见陆温舒浑身湿答答地抱着她,“哇”地一声抱着陆温舒大哭起来:“表哥,我……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 白泽讥诮地看着一脸尴尬的陆温舒,起身向宣和帝行以一礼,安静地退到一旁。 陆温舒轻轻拍了拍霍兰芝的后背,掰开像水蛇一样缠着他的手臂,面色平淡:“霍姑娘,男女有别。” 霍兰芝微微一愣,顺着陆温舒的目光看去,便见宣和帝冷冷地看着她。 她心下一惊,转身伏在地上,唇瓣颤颤相碰:“民女见过陛下、见过霍婕妤。” 不待宣和帝出声,霍婕妤几步上前抱住霍兰芝,一双美目中氤氲一层水雾:“兰芝,你怎么掉到湖里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和哥哥、嫂嫂交代啊……” 霍兰芝闻弦知意,泪水涟涟,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请陛下和娘娘替民女做主,是县主把民女推入了湖里。” 霍婕妤泪眼朦胧,似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凝霺,红唇轻颤:“霺儿,你为何要这么做?兰芝是你的轻表姐呀……你……”说着,抬手捂住心口,秀气的眉毛蹙起,痛苦万分。 宣和帝揉了揉眉心,这霍家人一个比一个会演,一个赛一个地折腾。 白凝霺轻笑一声,拨了拨耳边的流苏,颇有兴味地瞧着他们演戏:“娘娘,我没有推霍姑娘,我也没必要推她。” 霍兰芝对上白凝霺的目光,心念一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县主,我和表哥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为何不相信呢?你为何偏偏容不下我?” 白凝霺抬手揉了揉耳朵,秀眉微锁,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一双杏目清澈见底,带着几分委屈:“霍姑娘,你不知道吗?姨母今日举办诗会就是为了替我相看人家。你这么说,会把姨母请的那些世家公子都吓跑的。吓跑了,我就嫁不出去了。” 要不是陆温柔先前派人告诉她,她都不知道姨母此次诗会是有这层含义。 白凝霺双颊配合地浮起两抹红云,活脱脱一副小女儿的娇态,任谁也不会怀疑她的话。 “的确如此。”陆温祥微微颔首符合,“母妃此次就是为了替霺儿相看人家。” 又斜睨着霍兰芝,眸底多了几分讥讽:“霍姑娘找借口也找些有说服力的。” “况且,本皇子亲眼看见你欲推霺儿入湖。”陆温祥甩了甩袖子,笑语盈盈,眸中却只余冷意,“要不是霺儿抬手拉了你一下,你还要在水里多泡会。” 霍兰芝冷汗涔涔,她整个手掌都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嗫喏片刻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霍婕妤瞧了一眼宣和帝沉沉的目光,勉励漾出一抹柔和的微笑,起身走道白凝霺身边,欲拉过白凝霺的双手:“霺儿,是本宫误会你了,兰芝年幼不懂事……” “娘娘,这一句误会说的倒是轻巧。”白泽冷冷打断霍婕妤,拉过白凝霺,沉声道,“先是霍姑娘欲推霺儿入湖,再是三皇子跳入湖里救人,嘴里却喊着霺儿的名字。微臣怎觉得这是他们事先算计好的呢?” 湖光在艳阳下折射出金灿灿的水,光耀人眼目,刺得人有些眩晕。 白凝霺转过头,见白泽唇角紧抿,棱角分明的侧颜在阳光下泛着层层柔光。不由心下微软,温热的雾气自心头涌起,凝成眼底一片白蒙蒙的氤氲,热泪盈眶。 前世今生,哥哥都是这般,哪怕拼尽一切,也要为她讨回公道。 霍婕妤心里暗暗埋怨白泽抓着此事不放。 她看向白凝霺,眼角隐约有一点泪光,眸底暗含着丝丝央求:“霺儿,兰芝她知道错了,她还……” 白凝霺拦住白泽,眨眨眼,奋力眨去眼底的热泪,冲他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转头看向霍婕妤,明亮的双眸中清澈见底,弯了弯唇角,神色淡淡:“娘娘,霍姑娘比我还大一岁,怎么能说小呢?” 在霍婕妤想象中,白凝霺一直会顾忌她的感受,鲜少反驳过她。而现下这般,她心底有几分不喜,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慌张。 “说起来,兰芝算是你的表姐。”霍婕妤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白凝霺的神色,咬咬牙,狠心道,“霺儿,她有错在先,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白凝霺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生母这话有意思。 先提醒她和霍兰芝身上都流有霍家的血液,随后又说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她真动了霍兰芝,想必明日长安城都会传“淑慧县主不顾血脉亲情”。 怎么回答都是错,到不如什么都不说。 霍婕妤不安极了,她生怕白凝霺接过这句话、说出狠话,又怕白凝霺没有不接过她的话。 白凝霺凉凉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霍兰芝和陆温舒,淡淡一笑,明眸皓齿,冲宣和帝福了福身:“皇伯伯,先不管霍姑娘的错处。她现下名誉已毁,霺儿觉得三皇子需要对她负责。”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皆是一怔。 “皇伯伯,你看,霍姑娘和三皇子郎才女貌,更是彼此互通心意……”白凝霺似是意识到自己错了话,抬手捂住了双唇,双眸漂移不定,黑色的瞳仁转来转去。 宣和帝眸光一跳,目光冷冽地看向霍兰芝、陆温舒二人,二人在他的目光下心跳凌乱、耳后浮起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宣和帝微微眯了眯双眼,睿智的眸底一片清明:“霺丫头,你刚刚说了什么?为何这么说” 白凝霺捂着嘴,心虚地摇摇头。 “说,朕恕你无罪。” 霍婕妤心里暗骂白凝霺地冒失,翩然移至宣和帝的身边,一双柔胰环住宣和帝的手臂:“陛下,霺儿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 她边说边缓缓扬起眼睫,柔若无骨地贴着宣和帝,细细喘息,媚眼如丝,勾人摄魄。 却只对上宣和帝暗含讥诮的双眸,唇边嘲讽的笑意直击她心底,刺得她满目苍痍。 她幡然记起,要不是碍于霍家给予的压力,宣和帝也不会收她入宫、封为婕妤。 宣和帝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掏出一个手绢擦了擦手,嫌弃地扔了。 手绢静静地躺在地上,雪白的丝帛上绽开着点点兰花,左下角绣了一个“绾”字。 宣和帝瞅了瞅,又弯腰以大拇指和中指捏起手绢,丢给后面的内侍,小声命令他把手绢洗好后还给他。 湖风拂面,霍婕妤双唇轻颤。三月的风明明是温和的,她却觉得如同被无数道细密的刀片刮着。 入宫前,苏家的嫡长女抢了她的心上人;入宫后,苏家的嫡次女处处压她一头,哪怕她主动贴上去也被弃之如履,可对方一方小小的手绢却被视若珍宝…… 她眸中迸发出一丝恨意,若有可能,她要将苏家两姐妹踩在脚下,让她们跪下求她,然后再一脚踹开…… 宣和帝一边琢磨着今天晚上再找苏昭仪讨几条帕子,一边冲白凝霺喝道:“你刚刚为何说他们‘互通心意’?” 白凝霺似是为难地看了一眼霍兰芝、陆温舒,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精光,声线有些颤抖:“霺儿和姨母去静山寺礼佛时,看见……看见三皇子和霍姑娘私会。” 白凝霺明面: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