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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沉吟片刻:“好生养着吧。” 牺牲这么一个人,能够带给天子的舆论压力又有多少呢? 人微言轻,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皇帝说一句对方冒犯,一口大锅便能盖上来。 更何况今日他观乔青的神态,他是真的对名声没有那么在意,今日令他真正动怒的事情,应当是西北突发的战事。 若是处死的这些人也省不得几个钱,反而凉了伺候他的这些人的心。还不如好好养伤:“等他醒来告诉他,明着奖赏不得,多给点银子作为药费。” 这多出来的药费,自然就是他为对方忠心耿耿出头的奖赏。 “是,王爷仁善。” 管家,看来这人虽然打着效忠自家王爷的旗号,可是做的事情却适得其反,反而招了天子怒火。 他们看事情不看过程,只看结果。做错了事情本应该罚,自家王爷却好心拿银子给一个犯错的人养伤,可不就是仁善。 再说乔青这边,林子期又跟在她身后:“陛下,咱们还要去长公主府?” “不去了。” 什么阿猫阿狗都要他亲自上门去教训一顿,那他这个天子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梁王若是主犯,长公主便是从犯,那对待两者自然有不同的处置办法。 想了想在宫城之中的宴玉:“带朕去看看国师,朕要为将士祈福。” 她不能御驾亲征,至少也要做一点后方工作,不管是物质上精神上都要做好。 至于那位长公主,既然摇摆不定,惹了她生气,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乔青抬头看了眼某家大晚上才出来迎客的高楼:“正好你们今日就不用随证回去了,有些事情要让你们来办。” 长安城里热闹非凡,因为士子风流,秦楼楚馆数量多,质量高,开的还热闹。 涂抹了厚厚脂粉的妓子站在红灯笼下迎客,她们身上穿着薄薄的衣裳,虽然重要的地方都遮住了,可是雪白的皮rou露了出来,几乎衣不蔽体,若隐若现的样子,反而更加勾人。 一群英姿飒爽的年轻儿郎出现在了这些人面前。 艳若无骨的妓子们扭着纤细的腰肢上来:“大人……” “奉天子令,羽林骑查人!” 不管是什么时代,皮rou买卖这个行业都永远不能杜绝。 古往今来,男人们总喜欢做两件事,一个是逼良为娼,一个是劝妓从良。 但是今日因捉拿刺客,无论是嫖客还是妓子,都一并被捉起来,闹得不得安生。 好些个朝中大臣都被从女人或者男人的肚皮上爬了起来,有人匆忙系着自己的裤腰带,一边嚷嚷:“外头这是发什么疯?我是朝中官员,跟哪门子的刺客有关系。” 这让让的人话音刚落,穿着带刺的靴子的男人便踏破门板走了进来:“你说你是朝中官员?” 那人使得羽林骑身上的官服,虽然知道这些是天子鹰犬,但也并不是很害怕:“是啊,不信的话,你可以跟我去府上走一趟。” 怕自己的分量还不够,毕竟他只是挂了一个虚职,没有实权。他又亮出自己的长辈:“我姑姑可是当今太妃。” 那年轻英俊的羽林郎从上到下将他审视了一遍,眼神仿佛扒手,将他的遮羞布剥得半点不剩:“哦,我怎么不知薄太妃还有你这么个侄子。” 这人被看得恼羞成怒:“宫中又不只是一位太妃还有一位赵太妃。” 薄太妃同天子最为要好,如今连捅着那位甄夫人一起掌管宫中中馈,但是另外几位太妃那也曾经受过天子的宠爱,为先帝诞下子嗣,在名义上是当今皇帝的长辈。 他连着报了好几个长辈名讳,而且从自己的衣服里摸了半天,还拍出了一枚带有家族印章的信物。 一旁瑟瑟发抖的妓子也跟着作证:“这位大人,我身边的赵大人乃是百香苑的常客,身份没有作假。” 他们想要让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安分点,最好立刻马上识趣的滚开。 那笑容带着两分邪气的年轻郎君却一扬手:“那可真是太好了,老子抓的就是你们这些家伙。来人,把这人抓起来带走!” 这试图仗势欺人的官员生的肥头大耳,个头不清但是哪里敌得过日夜cao练,天天练武的羽林骑,很快便被麻绳捆住双手。 因为嫌弃他太吵,这人还被随手塞了一块拿来擦桌的抹布,这下子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好在被抓的并不是他一个,看到难兄难弟,甚至还有自己的上司,那人顿时也不觉得自己这趟倒霉了。 很快,羽林骑大闹这些怡红倚翠之地的事情便传遍了长安街。 而天子颁布的新令也因为今日的闹剧进入到人们的耳中,从今日起,天子禁止官员狎妓。 尤其是监察官员,一律不准,抓到者杖责一百,罚银百两,屡次不进者,则要直接丢掉头上顶官帽。 因为刺杀皇帝的不是别人,正是教司坊的官妓。 这当然是没有的事情,皇帝近日来根本就没有遭受任何刺杀。 但不要紧,天子说有,那就是有。而且民间一直对娼妓行业不齿,风流嫖客名声也不好。 从周朝起,便设了官妓,发展到他们齐朝,更有专门的教司坊,还按照她们擅长的才艺,分为乐妓,舞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