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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饯啊,是我理解的那种蜜饯吗?” “对,就是很甜很甜那种。” 到了晚上,卖蜜饯这个职业传到黎言寻耳朵里时,他刚刚跑到信号好的山上结束一通视频会议,突然听到有人问他家的蜜饯多少钱一斤,他迟疑了一下,随口答: “大概,七八块一斤吧。” 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蜜饯,但有人那么问,便也只能随口一答。 后来回到屋子里,他看简瑶在写工作日记,问了缘由才晓得她给他编了个背景: “你要是不满意,也可以和他们说你家是家族企业,但我觉得这样不好,我爸说做人就要低调。” 黎言寻顺了摸了一把头发,发现很油,问她:“我想洗澡,这地有没有洗澡的地方?” 简瑶翻了个白眼: “你看到山上那两个粪坑没有,我们连拉屎的地方都没有,你还想洗澡?” 看到这厮拉起她的衣服闻了闻,简瑶皱起了眉头,下一秒就听到他说: “难怪你身上有股粪坑味儿。” 简瑶毕竟是个女孩子,闻言拉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 “不是吧,我只蹲了两分钟啊。我……”简瑶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行,今天太晚了,明天烧水洗澡吧。” 后来她从余光里瞥见那家伙再笑,看了看手上无比宝贵的工作日记,无可奈何的用笔尖敲了敲他的额头: “滚去睡觉吧,别打扰我做记录。” 黎言寻顺势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问她: “这书桌,好用吧?” “好用。” “我看你昨晚是趴在床上写的工作日记。”这厮竟然还挺关心她的生活作息,看起来倒也不是那么直男的人。简瑶朝他投了个感激的目光,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到他的狗嘴里吐了句sao话: “你好好想想,你胸平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趴在床上写字造成的?” 简瑶:“……”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原来是形容这种类型的狗男人的。 …… 这个女人在黎言寻的印象里,一直是个生气就会握紧小拳拳的女孩,在十多年前,他曾经也在学校里见过她生气的一面,虽然那件事情过去了很久,如今在梦境里回忆起来,却还是会觉得那张脸充满着令人探究的意味。 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又仿佛亲身经历了过去的种种,直到肚子上传来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意,他这才从梦中惊醒。 这丫头不知道是几点进被窝的,这会儿竟然缩在被窝里,用两只冰冷的脚在他的身体上取暖,黎言寻一脸嫌弃的把简瑶伸在他肚子上的脚推开,嘀咕一声: “你脚冷不会穿袜子吗?” 回答他的,是窗外寒风猎猎,身侧人均匀睡熟的呼吸声。 他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心里总是无法安静下来,后来他干脆又抓起简瑶冷冰冰的脚塞进自己的睡衣里。 他抱着她盘在腰上的脚,将脑袋往她那边挪了挪,又忍不住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简瑶身上那种淡淡的奶香味好闻的不像话,他痴迷又陶醉,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微笑…… 他好像能理解那些单身狗为什么想要找个老婆了。 第10章 第二天早上,简瑶是被刺骨的寒意冻醒的,黎言寻霸占了大床的三分之一,差点没把她整个人挤下床。她气氛的踢了一脚那只熟睡的猪,满脸困意从床上爬起来,往身上套了一件大衣外出洗漱。 刚刚打开门,她就因为铺面而来的寒意打了个哆嗦,看来又是一次大范围降温,像是他们这样靠近山边的屋子,此时更显得冰冷和孤独。她走到洗漱区,伸出个指头摸了摸那冰冷的水龙头,皱紧了眉头: “小简,你要洗漱啊?” 守门人老胡听到住宿区有动静,走进来才看到简瑶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十分嫌弃的戳了戳冻成冰棍的水龙头。这女娃子一看就是平日里爹妈捧在手掌心的丫头。这大冬天还要下地,也是辛苦了这批国家栋梁。 看到他缩卷起了手指头,老胡朝她说了一句: “小简,你等一等。” 简瑶看老胡的身影回了餐厅,百思不得其解,没一会儿了,老胡的手上就领了个热水壶出来,他弯腰放在她脚边,叹了口气: “女娃子在冬天可要少碰点冷水,我家那闺女,一到冬天都全是洗热水的……”老胡说起了自己远嫁外地的女儿,脸上洋溢着幸福: “我女儿吧,也就比你大两岁,今年她生娃坐月子那段日子,他老公可心疼的咧,把家里的金属物品都用布包起来了,就怕她冻着手……啧啧……我女婿啊,那可是当代二十四孝好老公。” 说着,老胡把目光落到了简瑶的屋子里,有些心疼简瑶,又嫌弃黎言寻那个公子哥: “你家那位什么来头啊,我怎么从来不见他干活,也不见他给你去工地送饭,你是看上他哪里了?” 简瑶一脸窘迫:“他啊,他这个人嘛……” 她将这个尾音拖的很长,一时间竟然说不出黎言寻有哪里好,这厮好像浑身缺点,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经过老胡说的二十四孝好男人对比,黎言寻也就显得更渣了。 她只好把话锋一转,将目光落到了热水壶上: “对了,胡叔叔,还有热水壶吗,我想再拿两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