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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含嗔含怒,又有几分不自知的妩媚。 喉结滚动,裴渡之竟眼眶一热,他心窝仿佛被阮斐这番话揉成了水,四肢百骸都流动着暖意。 他再克制不住地轻轻把阮斐拥入怀里。 到底是在校园。 裴渡之有所忌惮,他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舍得放开怀里的女孩子。 他声音发着抖:“抱歉,我担心……” 阮斐打断裴渡之的话:“我知道。”知道他不愿那么突然就让裴家封知道他们的关系。 “对不起。”裴渡之愧疚不已。 “难道你追人的方式就是说对不起吗?” 裴渡之哑然失笑。 阮斐局促地把手藏到背后,她说:“裴渡之你看,我或许和你想象中的我也是有差别的,我会发脾气,也会无理取闹,还会故意说让你难堪的话,说不准以后是你不想要我,而不是我先甩掉你。” 裴渡之喉口一涩,心脏像被拧住。她是那么的好,当然值得遇见比他更好的人。 但他不行。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像她这么好的女孩。 好到她嘴里明明说着看似嗔责他的话,其实每个字眼都在为他鸣不平。 裴渡之再清楚不过,阮斐这番话传达的只有一个意思,她想说:你很好。 她眼底的裴渡之,是很好的。 可他眼底的阮斐,更好。 黑夜温柔,裴渡之坐在汽车里,久久没有启动。 他望着宁静的校园,忽然感到遗憾。 遗憾他今年二十八岁,遗憾他不是同阮斐差不多年纪的学生,遗憾他不能献给她他所有的青春与冲动…… 可至少,他还能参与她的人生。 如果她需要,他可以做最稳固的一棵树,永远伴她左右。 回家将近九点,裴渡之站在窗下,像个初尝情滋味的毛头小子般,他既忐忑又充满憧憬的,给阮斐传讯息。 【我已经到家,你准备睡了吗?】 阮斐当然没睡。 她觉得她今晚注定要失眠。 手机嗡地一声,阮斐仿佛预感到什么,倏地拾起手机,点击浏览。 果然是裴渡之。 奇怪,先前大喇喇拎着行李箱远赴锦市找他时,她毫不矜持,为什么现在却想矜持一点点呢? 阮斐指尖轻点脸颊,准备数够一百个数,再回复裴渡之。 但她只数到五十二就完全忍不住了。 算啦,四舍五入,也就差不多满一百啦。 阮斐逐字逐句斟酌半天:【宿舍十点熄灯,我还在写作业呢。】 裴渡之并不矜持,他做到了秒回:【别太累,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阮斐嘀咕了句“失策失策”,然后婉转地说:【也不算特别打扰,这套试卷很简单的,我闭着一只眼睛都能做。】 裴渡之倚在窗框轻笑。 他突然发现,阮斐比他想象中更顽皮可爱,果然还是个小姑娘。 是个直白却又有点要面子的小姑娘。 裴渡之很乐意给足她面子:【既然如此,想必你应该能轻易应付我的‘打扰’。】 阮斐笑着把试卷推远,她直接抱着手机爬到床铺,其实她才没有要写作业呢,她只是编个容易显得她很矜持的“小小谎言”而已。 两人你来我往,话不算多,但一直都能有新的话题聊下去。 阮斐把自己藏在薄被里,不愿让室友看到她“自嗨”的模样。 虽然没有镜子,阮斐却觉得她今晚不太正常。 兴奋得不太正常。 像个智商陡然降到负数的小傻子。 为了稳住形象,在裴渡之问她是不是要休息时,阮斐马上顺着说“是”。 对此阮斐考虑得非常有理有据,毕竟裴渡之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大人是很稳重的,裴渡之便是稳重中更稳重的那种人。 所以她必须收敛一些。 今晚还没过去呢,万一明早裴渡之反悔,那她可就太丢脸了。 阮斐以为她这夜会失眠,孰知竟酣睡一夜至天明。 窗外晨光清新,阮斐眨眨眼,下意识翻找枕畔手机。 收件箱空空如也,并没有裴渡之反悔的证据。 阮斐吐出一口长气,浑身轻松地洗漱穿衣,同室友去上课。 整个上午阮斐都没收到裴渡之的讯息。言言 她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授课的老师身上。 几乎伴着下课铃声,裴渡之传给她几张照片。 是侧金盏花。 从还没开花的浅黄花苞,到完全盛放的绚烂金黄花朵,再到现在绿幽幽的单株枝叶。 花期已然谢幕。 阮斐专注地看着照片,忽地觉察出不对劲。 这房间的布置风格,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根本—— 【你之前同我说侧金盏花养在冀星山哦?】 【我有说过吗?】 【没有吗?】 【我不太记得了。】 阮斐好气又好笑:【我今晚要检查你把它照顾得怎么样。】 裴渡之说:【我下班过来接你。】 阮斐几乎没过脑:【你来多有不便,我自己乘车回毓秀苑。】 发送后阮斐才意识到不妥。 昨晚他们之间的对话,并没有提及裴家封。但这并不意味着裴家封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