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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听到此,就以为宫中女子大胆荒yin,他心里大为不耻,不想再听六公主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了。谁知他正打算走时,听到白呦开口:“可是丽妃娘娘盯公主盯得很紧啊。” 小女郎声悦如鹂,站在花廊外的三皇子微微一怔。少年郎侧头,隔着窗棂和葱郁草木,只模糊看到了小女郎散在窗栏上的衣料。他鬼使神差,非但没有走,还继续听了下去。 听白呦和六公主为难了半天后,白呦勉为其难地出主意:“不如,公主将我当成男的,亲一亲我好了。我觉得男女大约也没什么不同,我帮公主感受一下。” 躲在外面的三皇子:“……” 他袖中的书脱落,深深为之震撼。 他良久没听到meimei开口,想必meimei也被白呦的“惊世骇俗”给震撼到了。 现在想到这些,皇帝不禁唇角带了丝若有若无的笑。 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皇子们早就死的死,散的散,就连当初想睡贵族郎君的六公主,今日也早已嫁人。所有人都散了,偏是白呦,走得最早,却居然回到了长安。 这般一想,皇帝心中温软,真的有些不想杀白呦了。 皇帝起身,他俯眼看可怜兮兮跪在自己脚边努力挤眼泪却挤不出半滴的白呦。皇帝微微笑,他一把将她拽到他面前,她的鼻尖几乎撞上他的脸。 这般近距离,纤毛可见。 漆黑中,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火,皇帝勾着白呦的后颈,呼吸灼灼地拂在她面前。 他如幽狼般在暗夜中盯着她,他长久地看着她,好像在看她是什么妖魔鬼怪。白呦眼睫颤抖,被这样的气氛弄得不自在。这般沉默中,二人四目相对,呼吸缠绕。 实在太近了。 太近的距离,让男女心生异样。 白呦闭上眼,心生绮念,颤声:“陛下……” 忽然,白呦被男人推开。她坐在地上,看皇帝长袖擦过她的肩,他就那般走了出去。牢中静了许久,白呦才反应过来,皇帝好像真的不打算杀自己了。 而此时牢外,来自太皇太后宫中的嬷嬷们则着急地和大内总管一起徘徊。 皇后求情,太皇太后递了话,希望皇帝不要杀白才人了。因为后宫凋零,皇帝再杀下去,后宫娘娘们都要被杀干净了。这江山不亡,也离亡差不远了。太皇太后派人来说情,但并不能保证皇帝真的会听她的话。众人都很忐忑,为可怜的白才人哀悼。 气氛低迷时,牢门打开,身披玄袍、身形瘦削的皇帝晃了出来。 众人迎上去,大内总管和嬷嬷们对视,不敢多问,只试探道:“陛下,是不是让人埋了?” 人死了,皇帝心情好的话,会恩准埋了的。 却见皇帝幽幽静静站半天,他慢慢看大内总管一眼,若无其事地:“以后没有白才人了。” 嬷嬷们脸色惨淡,心想又死了一个了。 皇帝道:“以后是白贵人了。” 众人齐齐愕然抬头:“……” 白才人非但没死,位份还升了?! 白呦没有死,她才见了皇帝两天,位份就从一个才人,升为“贵人”了。这简直是后宫中的奇迹。 白呦出来后,想求见太皇太后道谢。但太皇太后却整日礼佛,并不见她。 而娘娘们则齐聚在皇后殿下那里讨论,语气激动。她们的日子过得太苦了,之前以为白呦也要被杀,大家情绪低迷。现在白呦位份上升,娘娘们非但不嫉妒,还兴奋感动得想要烧香拜佛去——求陛下继续去祸害那位新上任的白贵人吧! 皇后咳嗽一声,打断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什么祸害?陛下和白meimei郎才女貌,最是般配。若是白meimei能讨陛下欢心,正是后宫的福分。我等正该相助白meimei,助她旗开得胜。” 娘娘们反应过来,连忙说正是正是。只有张婕妤含忧带怨,听得不太开心。她一个月前被皇帝毒坏了嗓子,现在嗓子还没好。她不敢再凑上去找皇帝,但是她有些嫉妒白呦。 娘娘们说着话,外面人通报,说白贵人来了,皇后连忙让人请进。 白呦刚从皇帝的虎口逃脱,心知皇后对皇帝恐怕并不了解,她不想掺和后宫这些事。但是皇后毕竟救了她。白呦进了皇后宫殿,一愣,因看到宫里为数不多的娘娘们,全在这里了。 而娘娘们看到她,也是眼中轻轻一怔——白呦自从跟皇帝摊牌后,就不再扮丑了。而她美人盈盈一站,整个宫殿也为之倾倒。 好在大家有共同的心思,看到白呦本人好看,大家非但不嫉妒,反而眼睛一亮,觉得白呦收服陛下的日子,指日可待。 众人连忙请白呦坐,好奇追问白呦是怎么从陛下手里逃脱的。又一个个心生关爱,问东问西,说话着又要开始送白呦东西了。 白呦迎着娘娘们热情而欣羡的目光,她原本因为自己身上的毒和任务而心不在焉,被吹捧了许多后,白呦坐在花团锦簇间,尴尬地欲言又止。 半晌,她吞吞吐吐道:“你们觉得,陛下不喜欢后宫,会不会是因为jiejie们努力错了方向?” 比如皇帝根本不喜欢女的,他喜欢的是男的? 这样你们就算再努力,他也不可能喜欢啊。 众娘娘们眨了眨眼,皇后替大家说出心声:“那是自然。我们福薄,不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儿,自然努力错了方向。这圣宠之恩,只有劳meimei你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