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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的眸色变深,他加重了力道,掐的手心都是血,少年执拗又自卑,明明有些话想说很久了,可真到了嘴边,透过牙齿说出来却变了味。 ——“好。” 温辛难得面露温柔之色,摸了摸陆湛的头。 这婚她早晚会退的,早晚。 —— 温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傅氏继承人,还有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连起来好像寓意着什么,可她偏偏抓不到摸不着。 因为这些糟心事,温辛晚上又开始做起了噩梦,趁着没课,温辛约了容玉,正好安眠药也吃光了。 温辛再来的时候,前台小姐换了人,爱笑且十分的真诚,温辛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容玉见到她,目光往上,如玉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你看起来似乎很糟糕。”容玉说。 温辛点了点头,“你看到报纸了吧。” 温辛对容玉是没有保留的,百分百信赖,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容玉心有了然,并不意外温辛会成为继承人,也不意外温辛会和傅斯城结婚。 “傅家看似人多,其实傅老爷子亲生的一脉只剩下你和你哥哥,你哥哥对豪门厌恶,更不喜商场,最后只剩下你了,当初你考上东云大学金融系,老爷子会开心地送你股份,便是看到了希望。”容玉缓缓说道。 “所以傅见微才会越来越嫉恨我,然后对我出手。”温辛一点即通。 “对,只是她没想到会弄巧成拙,老爷子本来便想给你找一个稳固的靠山,傅斯城能力出众,熟悉傅氏产业,对你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助手。” “那他为什么那么急着我嫁给傅斯城?” “你可能不知道,傅氏现在内忧外患,已经有式落的趋向,这几年大权虽然仍在老爷手上,但你二叔三叔外加没有血缘的四叔各个都是老狐狸,能守住你的那一份,已经不易。” 是这样吗? “容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容玉笑:“我猜的。” “......” “你呢,既然这么憎恶你四叔,又怎么会答应和他住在一起?”容玉反问道。 提到这事,温辛就一脸惆怅,“老爷子和我打感情牌了。” 容玉会心一笑,“我就说,你总是这样嘴硬心软。” 此时,温辛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怎么是傅斯城? “看你看的挺牢。”容玉自然也看见了。 温辛对他竖起一根手指,让他噤声。 “什么事?”温辛接通电话,语气并不好。 傅斯城冰冷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好听且带着磁性,“在哪?” “关你什么事。”温辛翻了个大白眼。 “......” 那边静默了四五秒,温辛就要挂断电话,那人充满寒意的声音再度传来—— “老爷子让我带你去参观产业,看来你不乐意,那就别去了。” 接着,傅斯城利落挂断了电话。 ???狗男人,直说不就行了!!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怎么打个电话还不高兴了?”容玉不解道。 温辛正在噼里啪啦打字给傅斯城,闻言,转头看向容玉愤愤不平道,“傅斯城就是一傻逼!” 温辛发完消息发现容玉还在盯着自己看,摸了摸脸,疑惑道:“我脸上有东西?”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比以前更有活气了。” 更像是二十岁的小姑娘。 温辛脸一拉,“我一直都很有活气!” 容玉笑了笑,又低头摇了摇头。 一个小时后,一辆奥迪停在了楼下。 温辛透过窗户看下去,得意地翘了翘唇角,不回她消息结果还不是来了吗? “他来了?” “对!” 容玉走到了温辛的身旁,将新配的药递到她的手上,“无论是作为医生还是朋友,我都要奉劝你一句,守住心门不要对他动感情,千万不要。” 容玉嫌少露出这般严肃的表情,温辛也毫不含糊,“我知道。” “那最好,要我送你吗?” “随便。” 这次是傅斯城亲自开车来的,是以他一个人等了一会儿便没了耐心,正要掏出电话,温辛也正好出来了。 余光,看见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傅斯城正眼望过去,眉头皱的更紧了,什么几把玩意敢揽着他小侄女的肩膀? 作为长辈,他觉得有必要给温辛上上课,女孩子在外面应该懂的保护自己,和异性保持距离,况且她还有婚约在身。 傅斯城推开了车门,锃亮皮鞋先落地,随后拉了拉西装下摆,笑的斯文有礼有风度,“辛辛,你身边这位是?” 叫她辛辛?这男人疯了吧。 温辛打了个哆嗦,“傅斯城,你正常一点,这是我的心理医生容玉。” 傅斯城眼尾微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礼貌伸出右手,“容先生,幸会。” 容玉看了一眼他干净的堪比亏范的手,淡笑握住,直言道:“傅总何必装作不认识,我们见过。” 闻言,傅斯成眉梢微挑,满含歉意道:“本人琐事颇多,难免有脑力不济的时候,一时想不起来容先生,请见谅。” “没关系,总会想起来的。”容玉握紧了傅斯城的手,对上他的目光,大家都心知肚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