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
郑允浩在飞机上被叫醒的时候, 还有一点茫然。 最近他行程确实太多。韩文五专的打歌虽然结束了，但是他还要赶场一样参加各式各样的韩流演唱会拼盘和家族演唱会，要跟克劳迪娅排练《kiss cry》的花滑参赛表演。最重要的是，他要准备日文专辑和单曲，以及日巡的筹备工作。 日文专辑其实差不多从艾回跟s.m和解起就开始做准备了。因为他改变了自己的发声方式, 又减少了三名队员，东方神起现在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全新的组合。以前相熟的日本作曲家需要了解他们现在的声音状况, 不断调整作曲, 慢慢和这个全新的东方神起磨合。s.m和郑允浩、沈昌珉的眼光又挑剔，对作品质量要求很高。所以光挑选合适的曲目就花了相当长的功夫。郑允浩和沈昌珉不得不反复来往于日韩之间。现在录音差不多都完成了, 他们又开始了紧张的日专和日单的mv拍摄工作。 而这还不是郑允浩工作的全部。以前日巡是艾回一手筹备，他们作为歌手仅仅需要跟导演沟通怎么做好舞台就够了。但现在东方神起的日巡成本全部由他们自费承担, 郑允浩早就计算过成本，知道那个数额恐怕要掏空他和昌珉的积蓄。他自然不可能傻乎乎地全部自己硬抗。东方神起的韩国演唱会成本同样是他们自己负担的, 郑允浩决定根据过去的经验，在日本寻求赞助商的支持。 老实说，一开始是不顺利的。他们刚回归日本的时候, 很多商家都持观望态度。大家都吃不准东方神起的商业号召力。毕竟即便是五人时期，东方神起在日本的代言也很少，好不容易09年dhc想跟他们合作准备试水又被jyj搅黄了。 那时候郑允浩每次跟商家接触后, 都会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却又不得不挺起精神继续。 直到5月份他们为西武百货代言的银熊卡, 事情才迎来转机。银熊卡推出当天销售一空, 两天后银熊作为赈灾演唱会的周边同样销售一空, 西武百货当月销售额显著增长。在顾客强烈要求下，西武百货加推了几次银熊卡才渐渐平息买不到银熊卡的怨念。甚至因为跟东方神起一起拍广告，这只小银熊还有了自己的funclub。 连西武百货都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这个成功的案例给东方神起在业内开了个好头。在日本的代言局面渐渐打开，东方神起接下来的代言工作都完成得很好，表现认真负责又给代言的公司带来了大幅业绩增长。而“允浩同款”、“昌珉同款”卖断货的消息时不时就要在日本推特上一次热门。如今在日本的广告公司里，私下里都在说“东方神起=销售额”呢~ 这些，自然是外界都看不到的。 沈昌珉其实也很累，但是感觉他哥半天都不动，强打精神扭头看他：“哥？怎么？不舒服吗？” “我没事。”郑允浩揉揉脸，站起身把背包甩到背上，用墨镜遮住自己疲倦的眼神，带着沈昌珉大步流星穿过拥挤的机场。 他又变回那个粉丝眼中强大到不可思议的郑允浩了。 他们先去了艾回本部，商量关于anation的行程。郑允浩觉得他们目前参加的拼盘演唱会多是韩流性质的，jpop的本土演出太少。为了给明年的日巡预热，他想增加anation的场次。 东方神起到公司来了的消息很快到了松浦胜人的跟前。他想到滨崎步对他游说的那些话，不禁怦然心动，明知道会被拒绝，还是想放手一试。 郑允浩被松浦胜人找上门的时候，刚敲定东方神起再加一场今年anation第一场爱媛场。看着松浦胜人格外热情地招呼他们，郑允浩本能地觉得对方有鬼，心里已经提高了一万分的警觉，面上却一丝不显，不冷淡也不谄媚地淡淡回礼：“社长先生，好久不见。” 沈昌珉装作没听到，扭头跟他们的韩国经纪人说话。 松浦胜人完全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主动邀请他们：“允浩君，昌珉君，有件事需要跟二位私下谈。” 沈昌珉住了口，朝郑允浩看去。郑允浩看着松浦胜人，平静地点头：“好。” 但是他们完全没想到松浦胜人对他们丢下的是这样一个炸弹。 “什么？！让jyj重回东方神起？不，这绝不可能！即使只是在日本也不行。”沈昌珉态度鲜明地第一个表示反对。 松浦胜人并没有看他，而是盯着郑允浩，等他的回应。 郑允浩沉吟了一会儿问他：“社长为什么突然有了这种念头？要知道，是艾回先主动要封杀jyj，才有了s.m和艾回的再度合作。这才不到一年呢，艾回又要反复了吗？”明知道这样的提议很荒唐还要找上他们，而且还绕开了s.m私下找他们谈，背后肯定有原因的。所以郑允浩没有急着严词拒绝，他必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促使艾回不顾日本歌谣界第一大公司的颜面，刚封杀某个艺人又舔着脸把人请回来。他才能掌控住局面。 “是人，都会犯错嘛~”松浦胜人笑笑，“jyj经过这段时间的封杀，明白在日本还是要按照日本的规矩来。他们现在愿意在日本的活动全听公司的安排。允浩君，两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比不上五个人。看看杰尼斯家的岚，如今在日本的气势如日中天无人能匹敌。可是09年的时候，东方神起跟他们也只有一线之隔而已。想想看你们还比岚早一年登上红白呢。如果没有发生退队这件事，现在的你们也是能跟岚一较高下的组合呢~看着和岚的差距越拉越大，允浩君甘心吗？” 松浦胜人的话当然是夸张了。东方神起在09年确实势头很猛，10年韩流在日本爆发，假如那时候也在好好活动，肯定会更上一层楼。但杰尼斯始终是杰尼斯，在男idol团体上的优势绝对不是艾回可以比拟的。而东方神起也始终是外国人，即便他们再怎么本土化实力再怎么强，也不可能成为日本第一的男团。 但是松浦胜人有一点没说错，不可能超越岚，成为仅次于岚的男团却原本是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诱惑郑允浩：“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允浩君是可以做大事的男人。为了更大的利益，在粉丝面前演一出破镜重圆的感人戏码，对两位职业idol来说并不是难事。过去的小小矛盾，就让它们过去吧~” 沈昌珉听了松浦胜人话，气得发抖：这种话，这种不要脸的话居然是从堂堂一个大型上市公司社长口中说出来的！他还对对松浦胜人的无耻预估不够啊！ 就在他要愤怒地开口的时候，他放在大腿上的手被另一只熟悉的大手按住。 郑允浩直视着松浦胜人，一点被激怒的神色都没有，彬彬有礼地回答他：“松浦社长，我想您忘记了，破坏这大好局面，让贵公司和s.m、以及所有为东方神起服务的工作人员们功亏一篑的人，正是jyj本身。但您有一句话问得没错。我确实不甘心。可我若是不甘心，会选择走进场堂堂正正的竞争，而不是如社长所说的在全世界面前演一场戏。我不知道jyj回归东方神起到底能给艾回带来多大的利益，也没有兴趣知道。您如果还是不甘心失去jyj这块蛋糕，尽可以找s.m商量，不必找我和昌珉。因为我们这辈子，绝对不可能跟jyj站在一个舞台上。” “我最后奉劝松浦社长一句：利益确实重要，但一个真正能做成大事的人，绝对不是只看重利益，被利益驱使着行动的人。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他说完，站起身离开。沈昌珉毫不犹豫，紧随其后。 因为他们韩国的经纪人也在车上，沈昌珉一路压抑着怒火什么也没说，直到回到他们在日本的公寓才问郑允浩。没有外人在，他终于显露出担忧的情绪：“哥，艾回真的要把jyj又拉回来吗？” 本来艺人被大公司封杀后又被艺人请回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艾回既然能做出抛弃合作伙伴解盘jyj，又短短几个月抛弃jyj跟从前的伙伴重修旧好，然后一面封杀着jyj又一面卖着jyj的东西牟利。可见这是个为了钱可以把自己的面子丢到地上，还自己亲自上去踩一脚的公司。 如果jyj给的好处够，艾回是做得出来让五人合体的事情的。 “不用担心。”郑允浩冷静地安慰他，“松浦胜人之所以找到我们，显然是因为清楚s.m不会同意，这是想先做通我们的工作再去倒逼s.m。我猜他是打算增加跟s.m的分成比，来诱使s.m为利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东方神起在日本以五人体活动。” “李秀满老师和金英敏社长都不会同意的。”沈昌珉摇头，嗤笑一声：“松浦胜人大概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他一样，觉得颜面和尊严不重要呢。” “但是？”沈昌珉又有点疑惑，“哥，你不觉得今天松浦胜人表现得太急了吗？艾回最近内部是不是不太平？”他虽然不爱关注这些公司内部的暗潮，但毕竟也在艾回这个公司待了六年多，再不关心也听了一耳朵八卦。想把松浦胜人从社长位置上撬下来的事情曾经发生过很多次。他自然立马想到了这点。 郑允浩看他一眼，笑了笑。 沈昌珉感觉背上一寒，他哥这样笑就代表谁要倒霉了。他小心地问：“哥……你要干嘛？” 郑允浩笑而不答，反而提起一个毫不相干的事情：“昌珉呐，你知不知道艾回内有人提议，要和yg在日本合作成立一家公司，运营yg旗下所有艺人的日本活动？” 沈昌珉不明所以地点头：“我知道啊，不是说快了吗？但是这跟我们有关系吗？”虽然他们没聊过这个话题，但他一直清楚他们两人有个共识，就是不管有多少后辈们要来跟他们竞争，他们都不需要在意。因为没有这个组合，也会有别的组合。后浪是永远不会绝的。他们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所以尽管s.m关注着yg要跟艾回合作的事情，他和郑允浩却并没有留心。 现在他哥突然说这个是干嘛？ “艾回之所以要跟yg签约，是因为尝到了之前引进韩流idol的甜头。艾回虽然是日本第一大歌谣界公司，却不像杰尼斯那样有练习生制度，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从头培养艺人。他们自己推出的歌手，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大热的了。而这两年韩流又大热。所以处于亏损危机的艾回，要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赚钱呢？当然是再弄几个当红的韩国idol。jyp的2pm签约了索尼，并且在日本大受欢迎。他们家旗下艺人要进军日本首选的肯定是索尼。艾回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yg。”郑允浩边跟沈昌珉分析，边走到冰箱跟前，打开门拿了一瓶香蕉牛奶。 “可是艾回现在都没钱给我们出专辑，能抽出资本去成立新公司然后推出新艺人吗？”沈昌珉反问。 郑允浩笑得意味深长：“所以，才是艾回和yg成立分公司，而不是yg艺人签约艾回啊……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yg自己出资成立公司，自己给艺人出歌，自己管理艺人。艾回只需要提供挂名和本土协助，坐等股份分红即可。对艾回来说，这是无本生意。提出这个建议，为yg牵线搭桥的那个人，想比会很受艾回董事会赏识吧？” “这就是松浦胜人这么急的原因？因为他之前的错误决策导致艾回严重亏损，偏偏这时候又有人提出了缓解艾回危机的方案？”沈昌珉恍然大悟。但等他明白过来，就被他哥缜密的心思给惊到了。 敬畏又佩服地看了他一秒钟，沈昌珉就忘记了他哥的可怕，不高兴地追问：“哥，你还是没说你要做什么呢？” 郑允浩喝了一口香蕉牛奶，舔了舔沾在嘴边的奶渍，笑得像一只软萌萌的猫咪，然后说：“这个月26号，艾回就要召开股东大会了。既然松浦社长这样担心有人威胁到他的位置，不如，我们再给他找点事做，这样他就没工夫动东方神起的坏心思了。” 在那天他们谈过之后，郑允浩就开始在工作之余出门。沈昌珉不知道他去见了什么人，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也没来得及问他结果如何。因为他们现在遇到了一件最棘手的事情：沈昌珉的手受伤了。 他们今年上半年专心在韩国，除了把韩专主打翻译成日问出单曲那会儿有在日本宣番，就只通过各种韩流拼盘演唱会在日本活动。现在他们刚结束了韩专的活动，正要发行复出后的第二张日单，为马上要推出的日专做铺垫。这种关键时刻，如果沈昌珉不能打歌，只剩两人的东方神起就只能推迟日单发售，或者—— “取消这张日单发售计划吧。”郑允浩沉吟了一会儿后，决定道：“《i don’t know》已经收录进新专辑了。推迟之后跟专辑的发售日期太近，发这张日单就没意义了。干脆取消吧，直接发专辑。” 沈昌珉眼神黯然。难道要因为他的原因，让东方神起的活动停摆吗？ 他低头试着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右手，下定了决心：“日单是绝对要发的。别的不提，难道我们在anation上要全部唱旧歌吗？《why》和《maximum》我们也唱了半年了，日本的饭都要听腻了吧。” 郑允浩想了想，仍然摇头：“不行，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活动的问题。《i don’t know》的手部动作太多。你根本完成不了舞台，还不如早点把伤养好。” “换一首呢？”沈昌珉坚持，“换一首吧，只要手部动作少一点，我都没问题。” 郑允浩看了一眼沈昌珉打了石膏的手，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终究是强烈的事业心占了上风。他犹豫着点头，同意了沈昌珉的提议：“好吧，我们去公司商量一下。” 在艾回的楼里，郑允浩和沈昌珉迎面与滨崎步撞上了。 沈昌珉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松浦胜人被他们两拒绝后并没有死心。艾回内部渐渐开始流传jyj要回归东方神起的传言。这个传言也不出意外地，被“知情人士”透露给媒体，接着上了新闻。 就算退队的时候闹成那样，堪称最难看的男团分裂。但是对一切证据视而不见，一厢情愿只想看五人合体的粉丝大有人在。很多人看到新闻喜极而泣，打电话给艾回客服询问，或是跑到艾回官网留言。 反响之热烈，让艾回内部一些本来就动摇的人也开始倾向于五人合体了。 在这样的情势下，很多五人饭记起滨崎步是东方神起的狂热饭，跟其中几人关系还相当好，更是在艾回封杀jyj后还与金俊秀的哥哥金俊浩合作。于是纷纷跑到她推特下问她【ayu，你喜欢东方神起5人吗？t t能和我们一起一直等到5人吗？】 本来这么问的人也没想过会得到回复，但非常神奇的是，滨崎步很快就翻了这个粉丝的牌子，直接在她的留言下回复她【喜欢啊。我周围没有人不是在等待他们5人的。】 堂堂艾回一姐公然回应，说在等待五人。这就真的让五人饭炸了，到处为合体造势。艾回内开始派人跟s.m谈，也有人做推心置腹状劝说郑允浩和沈昌珉接受。一度让沈昌珉烦不胜烦，又怎么会给滨崎步好脸色，更何况他还在滨崎步身边看到了一个熟人。 滨崎步懒洋洋地打招呼：“哟~允浩和昌珉呐，真是好久不见呢。对了，见到俊浩不打个招呼吗？” 郑允浩的目光，平静地从金俊浩身上扫过，然后对着滨崎步微微颔首：“前辈好久不见。我和昌珉还有事，就不打搅了。告辞。”完全无视了金俊浩的存在。 滨崎步笑了笑，没有抓着他们这点不放。看着郑允浩和沈昌珉走远，她拍拍金俊浩的肩膀：“把你眼神里的不甘都收起来。当红就是有嚣张的资格。羡慕的话，就抓紧我给你的机会拼命往上爬吧~否则你一辈子都是被人踩在脚下的命。” 沈昌珉追上郑允浩，在他身边，小声地咬牙切齿问：“这个女人，她到底要掺和到什么时候？” 郑允浩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继续往前走，心平气和地回答沈昌珉：“不要管她。她肆无忌惮的日子，到此为止了。” 沈昌珉愣了一下，脚步不由慢了一拍。他突然想起了，在艾回股东大会前日本媒体报道的松浦胜人被指控的新闻。 所以，事情已经解决了是吗？ 沈昌珉笑了笑，按住受伤的那只胳膊，加快步子追上去。 他们最后决定把《i don’t know》和《super star》调换一下。单曲碟里还是收录这两首，只是主次改变。回韩国的时候，沈昌珉悄悄地将打了石膏的手死命往身后藏，但他受伤的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饭圈。 金恩和从《辩护人》负责安排选角工作的副导演那里知道沈昌珉依旧要来参加试镜的消息，忍不住给他打电话劝说：“昌珉呐，既然受伤了就不要勉强参加试镜了。这样的机会以后有很多，先把伤养好吧。” “没关系的，恩和姐。我还能唱live呢，试镜不算什么的。”沈昌珉笑。 其实他也不是个多么热爱工作的人。可是每当想偷个懒的时候，看到他哥连在演唱会的后台都拼命练花滑，他就没办法看着他哥一个人努力活动了。 “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 偷偷摸摸写了一点，先补更。回家继续肝字~ 然后再推荐一篇基友的末世文。这个文的作者是个理科学霸，现实里面忙着升职大杀四方好久没写文了。最近被我勾搭回来，准备写一篇末世文。虽然她自己说是篇末世里面谈恋爱的小言情，其实……我看了她的存稿之后一脸懵逼：架构也太严谨了吧，而且分明就是个女强文啊摔！全文就属女主男友力最强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