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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蜜[穿书]_第27章

    周海权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家世好,学业好,品性好,长的也不赖,小时候是三好学生,长大了是杰出青年企业家,人生可谓按部就班地优秀,天子骄子的模板。

    他不喜欢不正经的人,关起门来两口子怎么浪都可以,但这种yin词艳曲,绝对不可以到外头去唱。

    这就是他的原则。

    肖遥这个样子,周海荣又是那种性子,这俩人要在一起,不知道将来能浪到哪里去。他觉得婚姻还是要互补,周海荣应该找个老实本分的过日子。

    至于肖遥,他这种鲜鲜嫩嫩的男人,应该……

    大概应该找个踏实严谨,稳重如山的男人,给他依靠。

    周海权为这两口子cao碎了心,想的心浮气躁的。

    肖遥却一无所知,还在房里一边比划着一边哼唱,莫名对这个表演多了几分喜欢。

    首先这小调的名字他就喜欢,叫《探清水河》。

    这名字一看就很带感,乍一看看不大懂,好名字!

    作为文艺爱好者,如果说梨园曲艺有什么让他喜欢的,就是里头的古典唱词,以及各种美到爆的曲名,什么《西厢记》啦,《牡丹亭》啦,《长生殿》啦,《渔阳三弄》啦,名字美,里头的唱词更美,很多单拉出来,都可以做美言警句。

    不过《探清水河》的唱词走的却是朴实路线,可就因为朴素,反倒别有一种感人的韵味。故事讲了清末民初,北京西蓝靛厂那一片,有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叫大莲,如花似玉,爱上了一个叫佟小六的小伙子,俩人私定终身,夜里偷偷私会,不想却被大莲的双亲给发现了。封建社会,这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事,大莲的爹娘就用皮鞭子把她抽了一顿,然后给了她一把剪刀,一根绳子,一把菜刀,让她自杀以保全名声,最后不得已,大莲跳河而死,跳的那条河,就叫清水河。

    探清水河,是佟小六来探,探完以后,小六也跳河殉了情,去找他的大莲meimei去了。这是个实实在在的悲剧。词写的好,他大师兄苏括唱的也好。

    “桃叶儿那尖上尖,

    柳叶儿那遮满了天。

    在其位的这个明阿公,

    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

    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宋老三。

    提起了宋老三,

    两口子卖大烟,

    一辈子无有儿,

    生了个女婵娟呐。

    小妞哎年长那一十六啊,

    起了个乳名儿  姑娘叫大莲。”

    这是小样,大概也是苏括随便唱的,韵味十足,凄婉动人,他试着模仿了一下,发现他学不来。练习了几遍以后,他就上网搜了一下这首歌,发现有很多人翻唱过,既有民间小调的传统艺人,也有相声演员,还有民谣歌手。他每个版本都认认真真听了几遍,记了一下各个版本比较亮眼的点。最后重点看了一下视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人演唱时的动作表情,慢慢地就找到感觉了,手里拿了个小册子,卷成筒握在手里,然后按着他在身训课上学到的手眼身步法,比划着唱,恍然如个风流潇洒说书人,不用扮女人,果然自在很多。

    他学会之后,自己先录了一小段,平时自己说话注意不到,录出来的声音听着就略有些陌生一些,听了几遍,他就渐渐知道沈星之为什么说他“声音好”。

    清亮流丽,音色纯净饱满,是唱戏的料。

    练个差不多了,他就去琴房,按例去噼里啪啦,因为有些累了,弹的就比较敷衍,一根手指头随便敲着,另一只手随手要去翻乐谱,却看到上头,还摆着当初给王姨弹奏的时候翻开的乐谱,《夜的钢琴曲》,第五章。

    这是他母亲郑妍爱听的曲子,看到这首曲子,就又想起她来了。

    他愣了一下,眉眼微微垂下来,心中沉沉,将那琴谱合上了,自己在钢琴上趴了好一会,直到夜幕降下,全身都笼罩在黑暗里了,才直起了身体,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见王姨端着吃的在敲周海荣的房门,回头看见他,说:“我怕他口渴,给他煮了碗汤。”

    “给我吧。”肖遥说。

    “敲了半天门,一直没人应,可能是睡着了。”王姨把盘子给了他。

    肖遥端着汤进去,房间里开着一盏床头灯,周海荣已经睡的很熟了。他叫了两声,周海荣也没答应。

    大概就算醒了,也不想理他。

    肖遥便把汤放到他床头,自己出去了,他刚走,周海荣就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茫,映着床头微微的光。就那么躺了一会,周海荣便坐了起来,将那碗汤喝了。

    他还真渴了,不光渴,还饿。可恨这个肖遥,见他生气,竟然也不来哄他,他晚饭都没下去吃。

    他将那碗汤喝光,便又负气躺了下来,越躺越生气,最后就爬了起来,趿拉着棉拖出了房门。走到肖遥房门口的时候,阴险地放轻了脚步,决定来个突然袭击。

    他偷偷将房门推开,卧室很大,一半用来放床,一半用来放沙发和茶几,中间用黑色的欧式屏风隔断,屏风是镂花的,透着里头的微光,隐约传来音乐声。他倒不知道,原来肖遥平日睡觉前还要听钢琴曲,还挺有生活情趣。

    他蹑手蹑脚地爬上沙发,趴在上头,透过屏风的镂花往里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浑身血液上涌。

    肖遥光溜溜地趴在床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在……敷臀膜。

    卧室里的灯是垂吊的镂花灯,光线油黄,洒在肖遥的身体上,像是抹了一层蜜,修长又柔韧的男体,如山峦起伏,有一种很性感的健美。

    说实在的,他刚看上肖遥的时候,真的看上的只是他的脸,后来才发现他身材这么有料,该凸的凸,该扁的扁。这种感觉就像是捡了宝,意外之喜,总是更让人高兴。

    肖遥一开始对敷臀膜这件事真的非常抗拒,第一次真是红着老脸敷的,心里把《豪门男媳》里这个桥段吐槽了一万遍。不过买回来的臀膜,不用他觉得很可惜,感觉自己也没必要冒着出事的危险抗拒,反正不需要给任何人看,自己臊一臊就过去了,所以隔三差五就敷一次,后来就觉得好像是在做任务,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洗完澡趴到床上就敷一张,早敷完早完事。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臀膜上,他在用手机刷古典戏曲里的经典语句,其实他们上鉴赏课的时候,张桂英就给他们讲了很多经典戏词,真是美得读一遍都口有余香。

    “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踪,而纠结流离。”

    肖遥的声音清亮,读诗的时候格外动人。这是《牡丹亭》里的经典名句,他很喜欢,读完了,放下手机,还伸手扯了扯快要滑下去的臀膜。

    周海荣觉得此时此刻的肖遥,真是可爱又冒着一点sao气,他心里那股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还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原谅他啊。这种极品受,失去了还去哪里找!

    他就偷偷地退了出来,掩上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肖遥防他防的很严实,他不能让肖遥知道他偷看了。好在以后日子还长,以后有机会一寸一寸慢慢看,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