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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淮拿她没办法,只道这女鬼执念太深,若是置之不理,想来她定是会变成厉鬼的。虽说她变不变成厉鬼倒这与苏小淮没什么干系,但……左右她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若是能借此机会添添生趣,采采阳元什么的,倒也不坏。 如此想着,苏小淮遂道:“那便等五日,但倘若是五日后你那恩人没来,或者他吩咐的事情我做不到,你便去投胎可好?” 那女鬼撅起嘴,似是有几分不满,作娇道:“诶?好jiejie,就不能……” “不能。”苏小淮看破她心思,在掌中一凝术法,蓝光四溢。她微勾了唇角,声音里满是威胁地道,“你若是不乖乖听话,我就只好立刻送你上路了。” 女鬼大惊失色,点头如捣蒜,忙道:“奴家听话奴家听话!一切依jiejie所言!” “甚好。”苏小淮眯眼笑,收回了术法。她走去了床前,细细看了看那女子的样貌,她死去未久,脸还是能看的。苏小淮再一施法,探向了那女子的头颅,读取到了她些许记忆。 那所谓的大恩人的样貌虽有几分模糊,但苏小淮还是看明白了:这姑娘果然是她那大恩人埋在花街柳陌里的棋子。 又知她昨夜与某个恩客闹得太欢,喝醉了酒,也不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今日歇下的时候,她突地心口剧痛,还来不及喊叫,便没了气息。 她的侍女在外头歇着,因晓得她日头不落便不起的性子,遂是没有进来叨扰,是以她虽说是死了一些功夫,却还是没人知道。 这倒是个可怜人。 苏小淮看着看着,顿了一下,挑唇问道:“你可是叫‘久久’?” 女鬼甜甜地笑开,只道:“是,奴家名唤常久久。” 苏小淮轻笑了一下,道:“这倒是个好名字。” “那是自然!这毕竟是大恩人给奴家取的呢,恩人他呀对奴家……哎!jiejie你这是要去哪?” 只见苏小淮施法将那遗体藏了起来,一边用法术为自己易容,一边走到门口,似是要走。常久久一惊,拦到她身前去,道:“jiejie,报恩呢?” “左右你那恩人还没来,我且出去看看。” “那奴家也要去。” “你,”苏小淮眯眼一笑,命令道,“给我待在这里。” 常久久:“……” · 苏小淮化作那女鬼的模样,走到外间去唤了侍女更衣打扮,这才出了屋门。堪堪走了几步路,便见得来催人的小厮,苏小淮话未多说,只随着那小厮往裴景诚所在的雅间去了。 她走到了门外,凭着自己上佳的耳力,她听到里头似是有人在对裴景诚小声说话。 听得那人道:“公子,爷说,今日不来。” 苏小淮蹙了眉。 爷? 这分明是个花楼,这裴景诚来见“爷”做什么? 他难不成……有龙阳之好?! 苏小淮被自己这念头给吓了一跳。 只听得裴景诚似是刻意压了嗓子道:“我知道了。” 那人再道:“爷还说,听闻您近日房事不顺,让您挑几个喜欢的姑娘好好排解排解……” 只觉裴景诚停顿了片刻,才道:“多谢大人美意。” 听罢这番对话,苏小淮挑眉。 房事不顺?欲要排解? 她微笑。 看来,她这下可得帮他好好排解才是。 第69章 第五劫(5) 等侍女叩门的时候, 苏小淮还在想, 这裴景诚怎生得这般大胆?虽然她用昭阳公主的身份告诉过他, 她不会阻他自由。但她倒是没想到,他这一自由, 竟是自由到这花街柳巷里来了。 虽说这大庆国中有家有室的男子得空逛个花街也没甚大不了的事儿,只是这裴景诚好说歹说也是一个驸马,如此光明正大地来, 也不怕落人口舌么? 叩门罢, 门被向里打开, 苏小淮目光一落, 挑了嘴角。 看来, 他到底还是怕的。 只见这雅间中有一坐一立两个男子,面容对苏小淮而言皆是陌生的。站着的那个人作小厮打扮,想来许是那什么爷的内应。 而坐着的那个人, 端坐如钟气度非凡, 却意外有着一副与其气势不符的平庸样貌,表情更有几分生硬, 像是贴了一张脸一般。 苏小淮忍不住摇头。 他这妆上的,也太随便了一点儿吧? 方才侍女叩门之时, 里头的两个人便停了说话。那小厮见了有姑娘来,遂为裴景诚斟了一杯酒, 再作了个礼, 道:“公子请, 小的先退下了。” 说罢, 他又到苏小淮身前,礼貌道:“常姑娘。” 苏小淮轻轻应了一声,便见那小厮退了出去,还很是贴心地闭上了房门。 雅间的桌上早已备下了酒菜佳肴,尤为丰盛,勾得人食指大动。听得房关合,裴景诚没有动作,亦没有望向她半分。苏小淮正想说些什么,只见他兀自取杯,仰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复又再自斟自酌。 见他这幅独自喝闷酒的架势,苏小淮挑眉。她走去他身旁,正要上手去碰他肩膀,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只见裴景诚自顾自地夹菜吃喝,冷道:“这里不用你伺候,出去。” 说完这话,裴景诚等了一阵,却只觉桌前那人没有动作,他以为是这妓艺怕他短了她的银两,遂是从袖中掏出了一枚银锭子,搁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