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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变成那样。 他不能变成那样。 他应该好好渡完劫,回到天界去,好好做他的神君。哪怕他不会再与她有任何的交集,她都希望他能好好的…… 思及此,苏小淮便有了想法。 眼下她既是要被送到凌恒那里去,那便不如利用一下原主的身份,将姬无昼的计划打探出来,而后她再寻一个机会逃回尸王殿去找疏梅——想来疏梅会愿意听她说几句的吧? 而至于那所爱之人的心头血,她再徐徐图之便是。 正想着,冷不丁听姬无昼道:“小道姑,把手伸来。” 苏小淮怔了一下,防备地望去,问道:“为何?” 姬无昼眯起狭长的眼,轻笑地道:“取你一些血。” 苏小淮:“……喝?” “啧,脏不脏?”姬无昼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虫子。 苏小淮:“……” 你才脏,你全家都脏!谁天天吵着嚷着要喝人血来着?! “快,手拿来。”姬无昼好声好气地再哄了一声,见苏小淮依旧没什么反应,他笑脸一收,挑眉寒声道,“小道姑,你最好明白,本座没在跟你商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苏小淮遂只得将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 姬无昼也不碰她,只是用尖利的指甲在她腕上一划,又从袖子里掏了个小小的青花瓷瓶,拔了封口一捻咒,她腕上的血珠便自发地飘去了那瓷瓶里。 见收得差不得了,姬无昼便封了盖子,还好心地替她止了血。 苏小淮收回手来,皱眉看着姬无昼,右手在左腕上握了握,那里冰凉凉一片。 “嘛,不要这么看着本座嘛。”姬无昼似是有了好心情,冲她眨了眨眼睛,“本座也就试试,若是事成了,本座还得谢你。” 苏小淮不知他在说什么,遂也不答话。 “喔还有,眼下你人已不在尸王殿了,对本座也无甚用处,那血咒我们不如消了?”姬无昼笑眯眯道,“本座这清心寡欲地过了那么多日子,都快憋死了呢。” 苏小淮道:“这怕是,由不得我说不好吧?” “嗯~本座就是喜欢跟聪明人讲话。”说着,他便挥手一记红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喀嚓”一声,血咒应声而解。 姬无昼解了禁制,心头舒畅,笑着对苏小淮来了一句:“本座现在可以吸得你欲仙|欲死喔~小道姑,要试试嘛?” 苏小淮:“我刚从地牢里出来。” 姬无昼:“……喔,那算了。” · 姬无昼的马车驶出了尸鬼界外不久,便在一个僻静十里亭外停了下来。苏小淮刚下车,便有一个身着道袍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 “师妹!你可还好?” 这男子神情着紧得不行,苏小淮匆忙翻看了一下记忆,才知道这人是原主的大师兄,凌恒最信赖的大弟子肖玄声。 “咳。”站在后头的凌恒轻咳了一声,肖玄声僵了一下,给师父让开了路。 凌恒走上前来,看了苏小淮一眼,抬手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对姬无昼道:“有劳阁下。” 姬无昼嘴角一勾道:“不劳不劳,云霄道人,咱们先前说好的,可该兑现了吧?” 苏小淮望向凌恒,便见凌恒稍稍扬了下巴,淡道:“自然,玄声。” 话落,苏小淮便见肖玄声从怀里取了一叠符纸,呈到了姬无昼面前。 苏小淮多看了那符纸一眼,愣了一下。 说来也巧,这个异界的人虽还不知尸鬼若是饮下了所爱之人的心头血可变回凡人,但白花派经过了多年的摸索,竟也算是研究出了尸鬼所爱之人血液的功用。 这道符便是一种,若是原主的记忆不错,这符纸上的图文表明,它能以尸鬼所爱之人的血液为引,极大地削弱尸鬼的能力。 姬无昼要这个符纸做什么…… 用在晏长云身上?姬无昼莫不是知道他欢喜谁?! 苏小淮怔了一下,便觉姬无昼知道内情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他与晏长云活了差不多年岁,虽说二人关系敌对,但姬无昼知道的关于晏长云的事情,一定比旁的尸鬼多得多了。 苏小淮暗自琢磨了一下,考虑着以后是不是该从姬无昼身上下手…… “多谢。”姬无昼乜了那道符一眼,示意下属将那道符收起来,而后从容登车而去。 · 凌恒带着他们御剑回到崂山,苏小淮随着肖玄声登上了主峰,住进了原主的屋子里。 此后几日,无人来打扰她。听肖玄声道,是师父将众位前来看望她的师叔伯兄弟们给挡了回去。 苏小淮省得吵吵闹闹的,便觉得挺好,私下里兀自打探起白花派与姬无昼的联系来。然白花派毕竟是正派,凌恒与姬无昼有所交集之事,说出来委实难听,是以整个派里除了肖玄声和她之外,全是不知。 苏小淮遂向肖玄声打听,他对她倒也不瞒事,便道当时师父救她未果之后,在路上遇到了姬无昼,起初师父是不答应的,后来也不知怎得就联系上了。姬无昼道是可以将她救出来,但是要白花派的道符与术法,也不知拿来作何用…… 这以外的事情,肖玄声便也不知了。 苏小淮打探不出些什么东西,只觉有些懊恼,加之等了那么多天,晏长云那边也无甚反应,她便更觉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