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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高高低低的吟声,他再难遏止自己的欲念,伸手解了她的衣带,俯身一路吻了下去…… 他眸中一片腥红。 待她清醒了之后,她许是会恨他,又许是怨他…… 但,只要有了她,哪怕他将堕入深渊,也在所不惜。 激烈的纠缠里,也不知谁扯掉了谁的衣裳,谁在谁身上留下了痕迹。 昏黄的烛灯留下了摇曳晃动的影,月白里衣与绛紫朝服迤了一地。 起伏辗转,满室旖旎。 · 宁徽妍睁开眼时,发觉自己正枕在他的臂弯里。暖阁中的烛火已然全息,未得她的命令,外头那些侍人自然不敢入内来添灯。屋里只留下了从窗外透进来的寸缕亮光,将她身边的景象映照得朦胧又暧昧。 借着那缕幽光,她将正睡在她眼前的人细细打量。斜飞的眉,英挺的鼻梁……这一张清俊的脸,她只觉自己越是看,越是喜欢;越是看,越是沉沦。 睡着的他,面色平静而安然。可她却偏偏想起了他情动时的模样……想起那紧紧盯着她的浓夜般的眸眼,自喉咙深处中擦出来的喑哑喘息,宣泄后温柔备至的触抚…… 她越是想,脸颊便越是发烫,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 她的身下隐隐有些不适,可她却丝毫不觉着难受。心里只有无尽的喜悦与期许,而没有半点儿后悔和难过。 抱着她的人是她的萧哥哥。 于此,她再心甘情愿不过。 唯有一点,她还不甚明确——萧哥哥会怎么想此事? 他醒来之后,会说些什么? 方才她还醒着的时候,借着那蛊术遮羞,遂一直演得昏昏沉沉的。哪怕自己是初次,哪怕身子再疼,也不管不顾,只努力去缠住他,生怕错过了这一次,她便再也没有机会能与他这般亲近……直到她自己累睡了过去为止。 那蛊术其实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凶猛,做了一次后,便大抵散了作用。可她却需要一个借口,能让自己毫无顾忌地去与他纠缠。 她一直试图从他的言语举止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让她好知道他的心意,可却到一半,她是当真七荤八素了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只记得,他对她很是温柔。 宁徽妍轻轻一笑,抬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萧哥哥也是喜欢她的吧?是吧?!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接受她,又对她这么耐心、这么好? 但是—— 她是君,他是臣,她既是强迫了他,他又怎会说不呢?他对她耐心,也许只不过是在顾虑她的身份罢了。 宁徽妍兀自纠结着,一边列举着萧庭燎对她的好,一边又想出各种借口反驳回去,好让自己理智起来。 她想了半天,终是想,她要跟他明说。 不论他的答复为何,她都绝不会放开他。 绝对不会! 宁徽妍定下神来,又望了萧庭燎片刻,越是这样看着他,她只觉心里就越是蠢蠢欲动了起来。 她觉得她现在很是满足。 以前的她从未想过,能像这样躺在他的怀抱里,看着他在她身旁入睡,是这样的一种幸福…… 她稍稍凑近前去,偷偷地舔了一下他的嘴角,而后马上退开。她心跳如鼓。 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她心里一甜,又凑了过去,吻在了他的唇面。手又一次不安分地爬上了他的肩膀,闹腾了起来。 她好想告诉他,她有多喜欢他…… 然而,就在宁徽妍玩得正开心的时候,她蓦地听他在半睡半醒间说了一句话—— “小淮,别闹。” 第176章 第九劫(15) 鸡鸣时分, 萧庭燎醒转过来。因着平日里要早起升朝,他遂是习惯了在这个时候睁眼, 便是连不用上朝的日子也是如此, 几乎不必下人来唤。他自制得就像一台精密的器械, 井然有序地运作着, 不出丝毫差错。 陌生的床帘晃入眼中, 萧庭燎微怔。他撑身而起, 锦衾滑至腰腹, 教他察觉到自己寸缕未着。他侧眸一望, 只见得四周弥漫着一股萎靡的氛围, 床榻上下, 水渍洇湿, 衣物零落,一片狼藉…… 一幅幅香艳的画面闪过他的脑海,勾动了他所有昨夜所有的记忆。满面潮红的她、发髻凌乱的她、一丝|不挂的她、情迷意乱的她、哀求讨饶的她……他欲念大起,匆忙左右一望,心头却是猛地一空。 ……她去哪了? 萧庭燎推开纱帘, 起身下床, 四下寻去, 她并不在这里间。他垂眸望去,只见她那樱色的亵衣正蜷缩在他深紫的外袍上, 显得分外暧昧。 他突地便想起了她蚀骨销魂的滋味, 眸色陡转漆然, 喉头上下一动。 明知道她这副身体是初次, 然而他到底还是没有收住手,不慎将她弄晕了过去。他许是因为久旱,昨夜替昏睡的她擦洗身子的时候,他就忍不住自己来了一次。而他眼下醒了,却又一次觉得难以克制…… 当真是龌龊。他嗤笑了一声。 他当真是龌龊。 却是再龌龊,他既是得到了她,那便绝不会罢手! 萧庭燎弯腰拾了里裳穿好,往外走了几步,堪堪穿过珠帘,便见那窗户半敞着,窗前的美人榻上,斜倚着那单薄的人影。她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寝衣,一头乌发肆意披散着,迤到矮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