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酒醉
微西漫眼角上翘,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岑安和她一起回到客厅,想着表哥和她站在一起一定般配。岑安对于成年人之间的关系也想得还是比较简单。魏西漫今天一来,很能说明问题。 而且她看上去也挺好相处的。 她们坐在客厅里随便聊起天,岑安还是没有抑制住内心的八卦小心地问她:“jiejie,你其实是表哥的女朋友吧?” 岑安的话仿佛像是戳穿了魏西漫的秘密似得,她的表情无奈又娇羞:“恩……还不算是吧……”不算是……岑安还没有回味过来,魏西漫转移了话题:“你表哥出任务去了吗?” “是啊。” “怪不得我联系不到他,以往他出任务也是这样,像消失了一样。”魏西漫担忧的说,转而又看着岑安笑:“你表哥这个人呀,日常生活都挺随意的,还好你现在在,就能多提醒他按时吃饭睡觉了。” 都和他过夜了,可是为什么她又说还不算呢?难道是表哥是了她还不答应交往吗? 结合路姨妈说表哥没有女朋友,他自己也没有说过。 十有八九是这样。 这个魏西漫jiejie一定很喜欢表哥吧,可表哥连出任务都不告诉她一声,亏得人家还那么关心他。 岑安利用自己短短19年的人生阅历来看待魏西漫的事情,这不就是美貌又温柔的女主心酸追爱的剧情吗?这么一想她就更为魏西漫不平了。可到了语言上,她又不懂怎么说。只好点头。 魏西漫笑着拍她的肩膀。“我下午还有事情,就不多待了。我加你微信吧,改天我约你去玩啊,禾城有好多地方挺不错的。”魏西漫拿出手机,两个人便交换了联系方式。岑安跟上去送她:“好,有机会一定。” 滨城的在逃犯抓捕任务在路恪带队的刑侦组和滨城警方的联动合作下只用了两天时间就顺利捉拿归案。路恪带队回禾城那天,恰恰又碰到老领导生日。 这一顿酒是怎么也躲不过的。 饭局里吃菜的人少,喝酒的人多。他看不得手下的几个毛小子被劝酒,索性陪着几个领导喝了好几轮。 周竟这个人看着虎,实际酒精过敏。他又刚来队里不久,周围同事都以为他故意装娘们儿, 好在他的路队深明大义,替他给喝了。他坐在路恪身边拿着筷子,险些落下泪来。路恪撇过头看他一眼,掏出车钥匙给他:“别顾着感动,你一会儿得负责送我回去。” 他向来酒量好,可是今晚一顿下来,头还是发沉。 送走了领导,又盯着几个喝高了的小子打车回去。他这才和周竟上了自己的车。靠着副驾他揉着眉心嗤笑一声:“这些老领导还真是能喝。” 周竟把车缓缓的开出停车场,听自家老大这么说也挺认同的:“不光是老领导,路队你也挺能喝的。” 体制内居上位者,除能力出众外,交际应酬也必不可少。光是喝酒这一项就不应该太弱。他们刑侦队的队长路恪,算是局里近几届最年轻的了,队里的人都清楚上头对他的期望很大。 周竟觉得他们路队,是做领导的料。路恪没理会他,叫他专心开车,自己则闭目养神。连着几天的舟车劳顿,现在又一身酒气,确实是有些疲惫了。 等车开到地库他差点睡着,周竟不放心,强行要看着他进门才肯走。路恪拿他没办法,两人便一道上楼。 大门刚一打开,周竟就被站在门口穿着睡衣的女孩子吓了一跳。听到她叫着路队表哥,想起这是路队之前提过的远房小表妹。 岑安老早就听见门口指纹开锁的声音,忙跑过来看,却也没料到路恪竟然回来了。她一点都不知道。眼下看着表哥身后还站着一个大小伙,不免搞不清楚状况。路恪对上岑安的脸,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回禾城都没来得及跟她说。她这幅惊讶的表情也不意外。转身又招呼傻在后面的周竟关门换鞋。 岑安乖乖去厨房端了两杯茶过来,路恪这才介绍道,这是队里的同事,周竟。她赶紧打招呼,把水递给他,周竟看着岑安笑:“我知道你,你就是我们路队的小表妹吧。”周竟走表明了来意三个人寒暄了几句,也没有多待就离开了。 送走了周竟,岑安回到客厅,发现路恪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整个客厅都弥散着一丝酒精的味道。 应该喝了挺多,她除了看过爸爸喝醉,路恪喝多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看起来应该没有醉,不然刚才也不会聊天说话了。现在一动不动,大抵是睡着了。 她走上前去刚准备叫醒他。没想到他似乎有所察觉,眼睛一瞬间就睁开了,往日冷峻的眉目少了些许森然,多了疲倦的醉意。 他现在头重脚轻,睡意沉沉。眼前的岑安来去之间都有重影,他平日工作的时候严肃惯了,先前周竟在的时候也没太多表情,现在见了岑安,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笑意。还跟她说起没有来得及告诉她自己回来的原因。 岑安点头表示明白,指了指主卧的方向:“表哥,你想睡的话就去卧室睡吧,客厅容易感冒。”路恪点头站了起来,岑安看他身形有点摇晃,赶忙就扶着他进卧室。 背对岑安脱了外套倒在床上,路恪立刻就不想动弹了,双眼也渐渐阖上。岑安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衣服都没有换哎…… 她再度伸手去摇他:“表哥,你要不洗漱一下再睡?”他也不动,只抬起手来摆摆,表示不了。 “可是……”见路恪一动不动,她没辙,只好手动帮他盖。奈何被子被他压在身下,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死沉。岑安扯半天都扯不动,她只好又推他:“表哥,你让一下。” 这下他总算是动了,翻了身换成仰趟。岑安赶紧扯过被子给他盖好,想了想,又伸手抓了个枕头,手抬起他的后脑勺,勉强把枕头塞在下面。路恪被她一阵地倒腾,迷迷糊糊又醒了过来。 他手臂一伸,拽着岑安的胳膊就把她带到自己旁边。“不用管我,我睡一觉就好。”岑安失措,刚才险些撞到他怀里。这样近距离地面对面,路恪呼吸之间醺人的酒气令她无所适从,只好往后退。 “差不多也弄好了,你休息吧,如果……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叫我就行……我去睡了。” “嗯……”他松开她的胳膊,呼吸渐渐平稳。她赶紧站起来,只留下一盏壁灯,又在床头放了杯水,便不再打扰轻手轻脚地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