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什么都知道

    另一边，牧元尘已经拉着温婉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即便是已经离开了皇宫，可是那皇宫里面的情景依旧没有从温婉的心中离开。不管是皇后那凄惨的状态，还是皇上对她说的那几句话，对于她来说，都是心中的一个痛处。

    那东厂的院子里依旧是那样一副景象，夏季已经过去了大半，先前温婉因为觉得这院子里枯燥而种下来的各种树木和花草也已经过了开花的期间。

    原本还算得上是有些生灵气息的东厂，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寂静。

    “快到中秋了……”

    看着这院子里面的情况，温婉还是感慨了一句。先前温晟不在的时候，听着那树上的蝉叫，只觉得它们的叫声实在是让人烦。但是到了现如今，那些招人烦的小家伙们都离开了，可是自己现如今竟然觉得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

    院子里的叶子已经有些许成了黄色，掩藏在一群绿色的叶子里面，若是自己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和夏天不一样的地方。

    听到温婉这话里面的慨叹，牧元尘自己的心里也是一阵发紧。

    中秋乃是一家人团圆的时候，但是看现如今温婉和温晟之间的关系，他们两个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改善的？

    正想要上去说些什么的时候，前面走着的人却步子一转，去了池塘那边。

    荷花早在温晟回来的路上已经从这个世上离去，现如今那池子里面剩下的也不过是几个看起来依稀可以辨认起原先的形状的枯萎了的花朵和大片大片的墨绿色的荷叶。

    “其实本宫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那皇宫里面的事情？”

    温婉突然开口，让牧元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他自己也不认为温婉并不知道那其中的问题，但是对于牧元尘来说，不管她再怎么了解，都只不过是了解而已。

    知道是一回事儿，能做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儿。

    不管自己的心里知道那最坏的结果是什么，但是那一根根针刺到自己的心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哀叹。

    牧元尘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去安慰温婉，她自己便再一次自顾自说了起来。

    “皇宫这两个字，代表的可不就是无穷无尽的算计么？”温婉想起了原先自己看过的那些宫斗剧，却不料竟然这么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即便本宫和皇上是亲姐弟，可是毕竟也会有产生矛盾的时候。其实说白了，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利和地位。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他自己。”

    温婉转身，冲着牧元尘的方向，眸子直愣愣地盯着牧元尘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从中看出牧元尘的意思。

    可是即便是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的眸子里面依旧是平静如水，即便是真的有什么其他的情绪，也被他习惯性地掩藏起来。

    看不出来牧元尘对待自己刚刚说的话的态度，温婉这便没有再次勉强，只是把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提督其实不用为了本宫和皇上作对，本宫与皇上一母同胞，若是做不了最亲近的人，那就是一个对对方威胁最大的人。提督又何必为了本宫而趟这一趟浑水？”

    这里面的问题，温婉在路上想了一路。

    原先看到的那些书里的，或者是其他的地方知道的事情，她全部都往自己的身上套了一下。如此，便再也没有任何想要让温晟和她相互之间亲密无间的天真想法。

    温婉的话语里面无一字不在表示牧元尘对于她自己的付出的不值得，但是那话语却是比温晟今日对待温婉的态度，还要让牧元尘的心中作痛。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看起来在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担忧的人，牧元尘在自己的心里自嘲了一下。

    终归，不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长公主说笑了，本官本身就是东厂的提督，有着属于自己的势力。单单是这一点，便已经被皇上视为异己。长公主还未曾来到东厂之前， 本官就从来都没有好生行过什么君臣之礼。”

    牧元尘的话让温婉皱了皱眉头，先前她还没有来到东厂的时候，她自己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但是在帮助温晟打理朝政的时候，却一直都没有注意过牧元尘这边的情况。

    只是现如今听到牧元尘这么一提，倒是确实是发现了这个事情。

    即便是温晟那边没有对牧元尘怎么样，她自己最初来到东厂的目的，可不就是因为皇太后想要让自己在东厂做一个内应，给她传递信息么？

    见温婉再一次陷入了沉思，牧元尘还以为温婉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立马便把自己的话头又牵引到了其他地方。

    “再说了，现如今长公主就是我东厂的人。皇上这么欺负我东厂的人，可不就是想要跟本官过不去么？既然皇上自己都先一步挑衅了，那本官自然没有不护着自己这边的人的理由。”

    听到牧元尘把自己给纳入他那边的人的位置，温婉的心里莫名飘过一丝暖流。

    抬头看着牧元尘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真诚，温婉倒是有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虽然牧元尘的话里说的是什么因为自己是东厂里面的人，但是她还是知道牧元尘的行事作风。即便是自己这边的人，有了什么麻烦，他也不是那么喜欢把麻烦惹上身的人。

    故而，牧元尘之所以会这么护着自己，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他自己身边的人。

    见温婉的情绪已经恢复了些许，虽然依旧没有原先那么高昂，但是至少说起来已经不再低落了。

    想到自己原先在街上发现的那一条夜市，牧元尘灵机一动，问道：“长公主可还记得先前的时候我们两个人无意之间去到的那个夜市，不如我们再过去转转如何？”

    原本他们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现如今天上已经没有任何阳光的痕迹，这个时间出去刚刚好。

    听到牧元尘的这个建议，温婉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牧元尘带着温婉乔装打扮之后去街上吃好吃的，温婉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这么放松地在街上玩了，不由得觉得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