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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金也不跟她抢活,点了点头:“嗯,我这就去叫她。”然后从木桶里舀了一瓢水倒到洗手洗菜的木盆里将手洗干净,随意地甩干后便往西厢房去了。 幼金还未走到西厢房门口呢,两个小丫头便悄悄开门出来了:原来是幼珠警醒,听到幼银起来的声音便也跟着起来穿衣裳了。不过幼宝还未起,所以两人跟做贼似的悄悄摸了出来。 见长姐站在自己房门口,幼珠赶忙挺起小胸脯:“长姐,我也要跟着去!” “幼珠,我跟长姐是去卖东西的,不是去玩的。”幼银有些无奈地劝说到:“你在家帮娘照顾几个meimei不是?” 幼珠却不肯,非要跟着去,姐妹俩一时僵持不下,只得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幼金。 幼金想了想,便道:“进城是要交一文进城费,然后咱们赶时间进城,还要一文钱坐牛车,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得自己想法子挣到两文钱,怎么样?” 幼珠想了想,便用力地点点头:“嗯!”见长姐也同意了,幼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姐妹仨将昨日采回来的新鲜茶树菇分别装在三个背篓中,洗漱后便背着背篓往洛河州城门方向去了。每次去城里卖东西都是赶不及吃早饭的,只得等到赶集回来再吃晚来的早饭。 幼金姐妹每隔两日就要进城一趟,还总是坐到同一个赶车的汉子的牛车,那汉子都已经认识苏家这几个娃娃了,从一开始大的木桶还要收她一文钱到现在只算人头收银子,还笑呵呵地跟几人说着话,也算是熟识了。 “小姑娘,你们这三天两头背着东西进城卖,怕是能挣不少银子吧?”那大叔慢悠悠地赶着车,笑呵呵地问到。 幼金面露微笑,看着车上别的乘客都有些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笑道:“嗨呀!哪能挣啥银子,我我们家人多,我娘身子又不好,只得我们姐妹仨每日弄点蔬菜进城换银子,这能挣几个银子?” 见几姐妹虽然衣裳干净,但也都是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再看她们背篓上头放了一摞大叶子,也都是卖菜的庄户人家的标配,便都不以为意地挪开了目光。 幼金见众人的目光终于转开,心中才微微松一口气,眼中却多了几分冷意,这大叔也不知是心直口快还是故意给她们招仇恨啊!看来要换一个车来坐了。幸好五里桥往洛河州方向拉客的牛车不只有他这一家。 *** 交了入城费,幼金先是带着两个meimei到东市的云味轩去看看他们要不要,然后再往西市去。 而云味轩这头,凭着从苏家买回来的七十几尾鳜鱼,搞了场躁动洛河的鳜鱼宴,一时间风头无两,黄二爷也得了主家的奖赏,对苏家正是感激的时候呢!听后厨说苏家的小姑娘又送了新采的茶树菇来,黄二爷自然是痛快地包圆了。 茶树菇这玩意儿,乡里人不知道能吃,毕竟吃菌子吃死人的消息是每年都有,所以乡里人对菌类生物都比较排斥。可黄二爷是谁?那可是洛河州都有名的老饕,自然知道春雨后的茶树菇有多美味,加上幼金姐妹采来的茶树菇都是极好品相,他自然不能错过。 幼金有些微愣,怀里揣着小伙计结给自己的银子,这就卖完了?跟在她身后的幼银幼珠也都有些不可置信。幼珠看着长姐空空如也的背篓:“长姐,那咱们现在去哪儿?”这菌子才进城就没了,那她还咋挣银子? 幼金才回过神来:“咱们去西市买些米粮,再买几斤猪板油。”家里的油罐子已经见底了,存粮也没有多少了,反正如今时间还早,便去添置一二吧。 幼金这回下了本钱,买的不是高粱这些拉嗓子的粗粮,而是买的口感好许多的糙米,一斗糙米花了她三钱银子,加上五斤猪板油。 一斗糙米分成两半装在幼金与幼银的背篓里,幼珠背篓里则背着五斤猪板油,姐妹仨满载而来,又满载而归,倒是幼金的口袋,才得的一两银子就已经花掉将近一半了。 姐妹仨背着跟来时差不多重量的背篓,脚程也没放慢,吭哧吭哧地回到了五里桥苏家。 这么早回来的三人倒是把苏氏等人都吓了一跳,一看原来是那日来家里拉鱼的酒楼将菌子都收了,苏氏才千恩万谢地朝着洛河州方向念了几声,然后才语重心长地跟幼金说到:“金儿,那黄二爷帮了咱们家这么多,可是咱们家的贵人,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将新买回来的糙米放进仓库,幼金点点头:“娘,我晓得的。”虽然她与云味轩是公平交易,可苏氏说的也在理,若不是黄二爷这个贵人,怕是自己采的东西也卖不出这个价钱。 将东西都归置好以后,又掏出九文钱,分别给了幼银跟幼珠幼宝:“这三文钱便算是你们仨的劳动所得,虽然是少了些。” 幼银姐妹仨却有些面面相觑,猜不透长姐的意思,也不敢领这个银子。 幼金则直接将银子塞到三人手里:“咱们付出的劳动都应该有收获,虽然是一家人,但是总不能你们什么都白干不是?只要是能给咱们家带来收益的,以后都能领到相应的分成。”见三人还有些犹豫,幼金便直接将银子塞进她们手里:“不过有钱也不能乱花哦,要把钱花在该花的地方,知道吗?” 姐妹仨手里紧紧攥着三个铜板,仿佛这一刻都成长了不少,她们也是能给家里挣钱的人了!听着长姐的话,都认真地点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