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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儿,你大点声叫啊!哈哈哈哈哈!”陈老板亢奋的模样落在婉娘眼中, 让她心中产生一股深深的恐慌, 手脚并用地要挣开陈老板的束缚:“你放开我!啊!” ...... 第二日一早, 晨光熹微,清晨斑驳的阳光照入被一股让人脸红的味道笼罩着的房间里,陈老板站在衣柜前, 张开双臂由婆子伺候着穿上干净的衣裳,神清气爽地出了门。而正房内室的雕花木床上,已经日上三竿了,躺在上面的人却还未醒来,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了可怖的红痕,上面的血迹早已凝固,看着十分渗人。 等到苏家的秋桂收完第一轮的时候,黄三爷那边带来了婉娘没了的消息:“前日夜里人就没了,陈家的仆人将人抬到城外乱葬岗扔了。” “这件事教会我们一个道理,不是你的就不要乱伸手,不然容易折寿啊!”听到这个消息,幼金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最最不起眼的蝼蚁一般。 听着她这般云淡风轻地说着话,黄三爷不由得心略微颤了一下,小姑娘如今越发地厉害了啊!想想他打听回来的消息,那断了气儿的尸体遍体鳞伤,没一处是好的,就知道幼金是真的狠了心要收拾她啊!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是有什么仇怨,不过能让人死得这么惨,想必真的是深仇大恨了。 婉娘死后,才过了几日好日子的月文宝也被陈府扫地出门,不过四岁的孩童没了娘亲,一个人跌坐在街边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在他因着一串糖葫芦差点被拐子抓走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两个挎刀护卫将人赶了走,然后抱着他离开了洛河州,往南走了两日,将他送给了一户农人后,两个护卫才离开。 “人安置好了就成,与我有仇的是他的爹娘,稚子无辜,何必赶尽杀绝?”幼金长长舒了口气,月大富夫妇与长房的人不见了,月长寿与她本就没什么关系,月长禄与婉娘也都收拾妥当了,她与月家的仇,也算有了一个了解吧! “姑娘不怕将来那孩子回来寻仇?”原以为她要赶尽杀绝的黄三爷倒确实没想到姑娘竟然将那妇人留下的儿子送到外地的农户去养,还给了那家人二十两纹银以做补偿,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之前他还隐隐觉得姑娘小小年纪未免有些过于心狠手辣了,可如今看来,姑娘却只报复了那妇人,当真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过四岁的幼儿,过两年怕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又有什么好计较的了。”幼金虽然对月长禄与婉娘恨到了骨子里,可她与月文宝之间并无仇怨,若让她真的动手解决了月文宝,自己的良心怕是才要过不去了:“这事儿就这般得了。” 既然事主都已经决定了,黄三爷自然没有什么再可说的,又想起京城传回的消息,便问到:“姑娘准备何时动身入京?”黄三爷是知道幼金把肖家的女眷都救了回来的,京城那边也一直有关注着,如今入了秋,怕是秋后处决也快了。 想起这事儿幼金就有些怅然,浅浅地叹了口气后道:“三日后出发,我这一走少说也要一个多月,到时洛河州的生意就有劳三爷了。”该来的总还是要来,这些日子虽然自己人在洛河州,可京城那边吴掌柜也一直在走动,哪怕有一点机会也要想法子救他出来,可如今已经入了秋,却还没有什么法子,自己只能最后尽一份心力,起码要有人为他收尸立坟吧! 黄三爷沉吟着点头:“姑娘放心,洛河州这边有我,一切都会好好的等你回来。”黄三爷是个顾念旧情的人,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多招揽自己的人中选了苏家,事实也证明,苏家的人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确实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家,虽然主家是个姑娘,可无论心性眼界亦或是情谊,都不比热血男儿差。 *** 如今洛河州一切都井井有条的,幼金要离开一段时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在她走之前,倒是出问题了。 “我也要去。”红着眼眶的于氏与赵氏两人齐齐把住了幼金的房门不让她出去。 幼金看着不知道背地里已经哭了多少回的于氏跟赵氏,不由得有些头疼:“二位太太,我不是......”她还想编个理由哄过于、赵二人,毕竟洛河州到京城路途遥远,她们两人身子才养好了些许,如今又再折腾一下,怕是更加吃不消。 “我们知道你是要去京城的,秋后处决,如今已经过了中秋了。”说到这里,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的于氏别过头去,生怕被幼金看见她眼角的泪一般。中秋过了,秋后处决也就快了。 赵氏虽比于氏柔弱些,可如今也坚持着要跟着去,面对两个长辈的请求,幼金只觉得头又痛多了几分。 最后实在没法,只能带着于、赵二人一同入京,留下肖临茹陪着宋氏在洛河州。 “这会子她们应该也快到涂州了吧?”宋氏坐在临窗塌上,怀里抱着烧得暖和的汤婆子,看着外头有些阴沉沉的天气,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地自言自语。涂州是洛河州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幼金一行人已经走了七日了,想必此时已经入了涂州境内。 幼金等人此去并未瞒着宋氏,她们其实寻不出任何理由可以解释得通为何两个儿媳妇要一同离开,除了实话实说,她们并没有别的选择。宋氏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强行要她们带上自己也只怕是个拖累,因此只交代了两个儿媳一些话,自己强忍心中的悲痛留在洛河州等着她们带着儿孙的遗体回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