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玄幻小说 - 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在线阅读 - 第1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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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位管事齐声拜少主,接下来要商讨的,便是没来赴令的十八人了。

    “少爷以为如何?”

    会议进行到最后,春承终于吐出早就想好的一番话:“我不管他们是心大了还是自矜身份,在我这,令行禁止。

    令出了,人没来,那就派人把他们换下来,是忠是jian,从来不是靠嘴皮子说说,我要看到行动,他没动,那就让愿意动的上来!”

    正好,给了她安.插人手的机会。

    天赐良机,岂能错过?

    岳竟心知肚明,暗道:少爷看起来文文弱弱,却是个有野心的。

    三日后,南北方世家大族齐贺新家主,春承正式上位!

    贵宾席上,夏沉渊举杯不动,想到被废了的二儿子,他放下酒杯强忍着没开口。

    也幸亏他没开口。

    春霖盛奇迹伤愈,红光满面地出现在典礼,亲手将‘儿子’送上权势财利的高峰。

    作为准岳母,至夫人按捺着激动握着女儿的手,一片热络的喧嚣恭贺声中,她轻声反复道:“阿秀,你有盼望了,你有盼望了……快看!那个意气风发的春家主,他是你的男人,是娘的好女婿啊!”

    至秀抬眸望去,茫茫人海,欢天喜地,穿着簇新礼服的春承朝她温柔浅笑,她不自觉弯了眉眼,心想:这明明就是我的女人呀。

    第91章 【9 1】

    春霖盛宣称伤重不起, 一时间各大小鬼齐齐冒出头。

    如今春承接管春家, 成为名副其实的新任家主,当爹的从房门走出来,来到喜气喧嚣的继任典礼,也就意味着, 清算的时候到了。

    清理门户, 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漂亮摊子,顺带震慑人心, 这是当爹的,放手之前送给孩子最后一份大礼。

    礼重如山, 一如父爱如山。

    他嘴上说着谁闯的祸谁收拾,到底心软。春承年轻, 再聪明的年轻人都免不了犯经验上的错, 夏沉渊亲自从陵京远道而来, 可不单单是为了贺凛都春家有了新一任家主。

    没准还存了兴师问罪的念头。

    这会春霖盛好好的, 该接过来的烂摊子眼睛不眨地接了过来, 他没由着春承处理,他和夏沉渊多年的交情,老朋友了, 哪怕再相信自己的孩子, 也知道, 此时的春承远不是夏沉渊的对手。

    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

    夏沉渊如此,他也不例外。

    接任仪式结束,宴会开始, 南北方有头有脸的家主们齐聚一堂,要说的话很多,要笼络的人脉也很多,各个忙得很。

    身为今日的东道主,春承陪着周旋在一水的名流权贵,眼神不经意落在隔壁桌的女人身上,她笑了笑,轻轻晃动高脚杯,红酒推开好看的涟漪:“来给大家介绍个人,我的老师,温亭,温家主。”

    她恭敬地走过去,朝着温亭行了学生礼,沾了酒的唇难得的多了分红润,唇红齿白,满堂人影,数她最为出挑。年轻有为,家财万贯,金字塔尖最亮眼的光芒,万人瞩目。

    至夫人心生不悦,侧头低声问女儿:“他对你还好吗?”

    知道她的担忧,至秀温温柔柔笑了起来:“她没那么花心,她心里就我一个。”

    被安慰到的至夫人心气顺了顺,万里挑一的金龟婿要被人叼走了,恐怕她会疯!

    “老师别来无恙?”

    南北方巨擘聚集的大场合,座位都是有讲究的,春承为了她特意在这桌加了一把椅子,温亭感谢她的提携,举止从容优雅,半点没给身份显赫的学生丢人。

    那些旖.旎、暧.昧,深沉的情愫和求而不得的遗憾被她小心隐藏,她偶尔会想到那夜,想到那夜她用被子小心翼翼裹着自己的情景,这么好的人,哪怕是女子,温亭也认了。

    做不成恋人,还能以师长的身份守着她,已然是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推杯换盏,看着坐在人群温文尔雅的某人未婚妻,温亭心想:她竟不吃醋吗?

    年轻的家主义无反顾地踏入了属于自己的名利场,老一辈的人简单作陪后一言不发来到茶室。

    “夏兄,请坐。”

    夏沉渊眉眼凝着郁气:“春贤弟教的好儿子啊!承儿人中龙凤,盛气凌人,贤弟总要给我夏家一个交代。”

    夏家子嗣众多,可手心手背都是rou,夏二少爷一朝被废,关乎的不仅是夏择从今往后再做不成男人。

    世家豪门重脸面,轻易不会撕破脸,春承一言不合废人子.孙.根,下手狠辣,夏沉渊闯荡多年什么狠人没见过,什么残忍的事没见过?但这事落在亲儿子头上,他忍不了。

    男人没了命.根.子,硬生生成了太监,比死还摧残人。

    安静听他说完,春霖盛和和气气地为他倒了杯茶:“这事和承儿说得有些出入。冤有头债有主,凡事讲究一个因果,夏家要脸面,春家就不要了吗?夏小二觊觎承儿的女人,换了夏兄会如何?”

    没有哪个有血性的男人会放任觊觎自己的女人。

    春霖盛心想:他家孩子虽非男儿,但这手起刀落的利索劲,透着狼的狠厉。说干就干,一点都不怂。

    “春某记得不错,当年有胆大包天的混混多看了嫂夫人一眼,就被夏兄命人挖了眼,如此说来,承儿做得不算太过分。”

    夏沉渊被堵得脸色铁青:“贤弟这意思,就这样算了?”

    春霖盛饮了口茶:“夏兄,这事,没道理可言的,都是久经世事的老人,有些话,你比谁都清楚,不用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