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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阑没应声,走到床边。 梁宵被蛋白粉难喝得但求一死,奄奄一息:“霍总……我没事。” 霍阑视线落在他身上,覆着他手臂,轻轻一按。 梁宵一口凉气呛在了嗓子眼,整个人哆嗦了下,弹到一半就连酸带软往回掉。 他们霍总意外的熟练,伸出手臂,稳稳当当捞住了他。 梁宵耳朵热了:“霍总……” 霍阑摸摸他的头发,揽着他小心放回床上。 梁宵就被温暖了这么一下,眼睁睁看着霍阑转身出门,愕然睁圆了眼睛。 这就不抱了。 色衰爱弛,爱弛恩绝。 梁宵凄凄惨惨的,挣了两下没爬起来:“人生若只如初见……” 管家守在边上,闻言愣了下:“什么?” 梁宵挺难过:“何事秋风悲画扇。” 霍阑同保健组问清楚了流程,打发人离开,拿用来热敷的毛巾严严实实裹了热水袋,推门回来。 梁宵还没背到等闲变却故人心,看着霍阑手里拿着的东西,怔了下。 霍阑朝管家点了下头,等管家出门,将几个小热水袋替他换了,又挑了一个格外烫的按住。 梁宵怔怔:“霍总――” 霍阑垂眸,等掌心热得差不多,掀开他衣摆,覆在腹间慢慢按揉。 梁宵张了下嘴,静了三秒,腾地红了。 “前几天会辛苦些。” 霍阑对健身有了解,慢慢替他揉着,右手从口袋里摸出颗糖:“我会早些过来。” 梁宵心跳砰砰撞着胸口,含混:“不……” 他声音太低,霍阑没听清,单手捏开糖纸,递到梁宵唇边:“什么?” 梁宵恍惚张嘴叼糖,嘴唇擦过霍阑指间,意识不清:“用。” 霍阑点点头:“好。” 梁宵:“……” 梁宵其实有点担心,万一提前了晚上见面的时间,以他们霍总的严苛程度,会不会相应扣掉每天早上的时长。 晚上提前两个小时过来,早上就要提前两个小时走。 凌晨五点,天光未亮。 霍阑把沉睡的他小心放在床上,只身出门,回到冰冷孤寂的主卧。 梁宵把自己想得有些动容,抬头坚定看霍阑:“不行。” 霍阑掌心热意散尽,重新按在热水袋上,闻言微怔:“什么?” “不能凌晨五点走。”梁宵说,“我早上――” 梁宵咳了一声,随手抄了个锅顶在头上:“我早上必须被人叫醒,要是闹钟叫的话,一天心情都不好。” 霍阑从没关注过这个,被他坚定得愣了愣,有些自责:“我……不知道。” 梁宵心说我自己上一秒都不知道,横了横心:“您能叫我吗?” 霍阑摸摸他的头发,点了下头:“能。” 梁宵松了口气,用唯一还能自由活动的脑袋蹭了蹭霍阑掌心,耳朵红透了,磕磕绊绊跟他确认:“抱,抱着睡……抱着醒。” 霍阑抿了下唇角,俯身轻吻了下他的额头:“嗯。” 梁宵放心了,熟透在床上了无杂念,没忍住打了个盹。 霍阑帮他热敷过,又拿来红花油,仔细搓热推开。 没被梁宵高一声低一声的痛呼干扰,霍阑把人困在怀里,帮他揉开了几处不知什么时候磕碰出的淤青。 梁宵如愿在霍总的怀抱里睡着,又在霍总的怀抱里活生生疼醒,疼得精神抖擞睡意全无:“真不行了……” “忍一忍。”霍阑比他更疼,亲了下他的鬓角,低声,“疼就咬我。” 梁宵咬不动,看着霍总绷得劲韧的肩颈肌rou,有心无力摇了摇头。 霍阑胸口微烫,阖了下眼。 现在拖着不处理,过两天还要更难熬。霍阑狠了狠心,尽快帮他揉过最后一处,将人揽进怀里,叫梁宵靠在自己胸肩上歇了歇。 梁宵眼前冒着金灿灿的小星星,恍惚着挂在霍阑身上,艰难跟他说正事:“段哥说,礼服得尽快……” 霍阑气息微滞,揽着他的手臂紧了下:“我知道。” “要……我腾时间吗?” 梁宵不太懂高订礼服,猜测着可能是那边负责量尺寸的大师太高级,没有等他下戏的时间:“我跟靳导说一声,回来一趟也行。” “……”霍阑低声:“不必。” “是担心我体型有变化?”梁宵想了想,体贴帮忙找理由,“不会那么快,训练不可能立竿见影就有成效。” 霍阑沉默了下:“我知道。” 梁宵关心:“那是什么?” 霍阑实在说不出来,静了半晌,摸摸他的头发:“很快,放松。” 梁宵隐约觉得这句话耳熟,愣了下,看着霍阑起身出门,有点儿茫然地按着他们霍总的要求放松下来。 疼的时候是真疼,缓过那一阵,身上轻松得不是一星半点。 梁宵放松得挺成功,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睛,倦意又丝丝缕缕绕回来。 梁宵困得昏沉,隐约听见门响了一声。 这些年走过来,身边人太乱,什么样别有用心的人都有。梁宵对声音向来敏感,尤其半睡半醒的时候,有什么人接近都会察觉,本能提起心神防御警惕。 但最近对霍阑的脚步声已经格外熟悉,哪怕不仔细分辨,也能认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