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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西辅的马路上依旧车来车往,两侧的路灯明晃晃,朝下方投射着暖黄色的灯光。 回家的路上,许东若总是忍不住扭脸看一眼正在开车的郑不凡。 他的侧颜如刀削般立体,眉宇深邃,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线条近乎完美。 车内的光线昏暗,窗外的景色不断飞速倒退,影影绰绰间,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侧影,这给了许东若一种身处梦境的感觉——他是永恒。 十几年前,她也是这么跟他回家的,不过那个时候他们两个是坐在一辆破旧的小三轮车上——爷爷在前面蹬车,他们俩肩并肩靠着三轮车的护栏而坐。 那个时候她才六岁半,现在她都已经二十七了。二十年过去,她对于自己六七岁时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了,比如当时她为什么要下那辆火车?再比如他到底是怎么跟亲生父母走散的……这些她都记不清了,脑海中只有几个隐隐约约的画面,其中最清晰的画面,就是她在杂乱的火车站前遇到了郑不凡,他给了她一个烧饼。 另外一段有关儿时的最清晰的记忆,就是她第一次和他肩并肩坐在小三轮车上。 那也是个晚上,寒风呼呼地吹,吹得他们俩小孩瑟瑟发抖,脸蛋一个比一个红。但郑不凡有手套有围巾有帽子,她却什么都没有,冻得直打哆嗦。后来,他把自己的帽子、围巾和手套全部给了她。 他的帽子大,戴到她的小脑袋上一直往下掉,所以她要不停地抬起小手去扶帽子,不然就遮到眼睛啦。他的棉手套对于她来说也很大,像是戴上去了两只熊爪子。 他还笑话她,说她像大笨熊。 这段记忆一直清清楚楚地刻在她的脑海中,仿佛昨天才发生过的事情。 郑不凡感受到了许东若的目光,起初他一直没说话,后来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问了句:“一直看什么呢?” 许东若故意回答:“看看你变老了没。” 郑不凡立即反问:“我老了吗?” 许东若:“对比比咱两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是老了不少。”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十二年了,怎么能不老?郑不凡莫得感情地回了句:“你怎么不比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呢?” “都二十年了,我怎么记得你那个时候长什么样?我都快忘了你十八岁的时候长什么样了。”其实她记得,任何时期的他她都记得,故意这么说而已。 郑不凡微微侧目,眉头轻挑:“那你今天还能一眼就认出来我?” 许东若脸不红心不跳地跟他扯:“唉,当时我也怕认错啊,但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万一你是呢?那我可就抱了DZ董事长的大腿了,以后能在时尚界横着走!” 郑不凡被她逗笑了,又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忘了?” 许东若信誓旦旦:“不怕,才十二年而已,我对你的记忆力有信心。” “才十二年?”郑不凡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一走就是十二年,你也好意思说?” 许东若欲言又止。对他来说,她当时确实是不告而别,但是她也留下了联系方式。那年她回到西辅后,每天都在等他来找自己,可是等了十二年,他却一直没出现,她还以为他已经把她忘了,更害怕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他开始厌恶她、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可是今天他的表现却令她诧异万分——他是真得以为她不告而别了。 其实她很想告诉他:“我没有不告而别,我给你留联系方式了。”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因为她不知道那年她离开后家里发生了什么,况且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再追究过去的事情也没什么意义。 欲言又止几次,她还是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回了句:“以后再也不走了。” 郑不凡叹了口气:“你要是再走个十二年,我就真的老了。” 许东若有点想笑,有点心酸,同时又有些庆幸——幸好他们只分开了一个十二年,还能在最好的年华重逢,要是等两个或者更多个十二年后再重逢,就真的变成物是人非了。 十几分钟后,郑不凡把车开进了北苑。 北苑是西辅市北三环外的一片高档别墅园区。这里面的别墅,最便宜的一栋至少也是两千万起步。 每栋别墅前的大门皆是全自动感应式的,车身刚一进入门前的车道,那扇黑色的大铁门就自动朝两侧打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车库,可以同时停放两辆车。此时左边的那个车位上已经停了一辆上海大众。 看到自己“坐骑”的那一刻,许东若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它,不对,应该是对不起这栋别墅——几千万的三层大别墅,配她的上海大众,实在是太委屈了。 郑不凡的车是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一辆车的价钱都快抵得上半栋别墅了。 两台车并排放着,这么一对比,上海大众略显寒酸了。 虽然许东若有一颗金刚心,而且她也知道郑不凡肯定不会瞧不起她,所以没必要觉得自己丢人,但面对此情此景,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从后备箱拿行李的时候,她故作淡定地说了句:“我明天就把车开走,以后就不停你这里了。”为了不让这句话显得那么突兀和不自然,她又补充了句,“我怕长期不在家,车位会被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