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急促的破风声停住，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洛宇辰就轻飘跑的落到了地上，而他的头顶上，正是一个挂着“振武武馆”牌匾的熟悉大门。见到这样熟悉的景象，洛宇辰终于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福州城外一处隐秘的小树林当中，十几匹马正在悠闲的吃着草，而马的主人却是围坐成一圈，默默的啃着干粮。这十几个人，自然就是林震南一家、林平之的“铁杆跟班”郑镖头、史镖头，还有就是周欢等几个“核心玩家”了。 太阳已经升起了，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树林中的阴冷，干粮还有啃完，地面上传来的一阵轻微震动一下子就惊动了郑镖头，跳起身来做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隐蔽，而他自己则是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向树林外围摸了过去…… “没事了总镖头，是我们兄弟！”紧随在郑镖头的声音后面传来的还有几个熟悉的声音，林震南一听，脸上就流露出了惊喜过望的表情：“赭兄弟、白兄弟、小周、小陈……，你们都跑出来了，太好了！” “嗯，总镖头，镖局的大部分兄弟都跑出来了。”身材高大的赭镖头点点头，有些疑惑的开口道：“只不过有件事情比较奇怪，还需要总镖头定夺。我们这一队本是最后出来的，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血战一场的准备了，但是没想到的是一路上顺顺利利的就冲出了西大街，一直跑到北门那边都没有受到拦截，也没有人追我们。” “我心里好奇之下，就先安排了兄弟们出城，我自己又冒险潜了回去探查情况。然后我就发现，那余沧海也不知到底发了什么疯，除了几个异人以外，一个亲传弟子都没有派出来找我们。而他自己，还有那些亲传弟子，则是将所有的异人全都赶了出来，然后就彻底封闭了镖局前后门，也不知道关在里面干吗了……” “哦？”林震南也是疑惑无比，皱着眉头思索了好半天都是不得要领，于是他就向周围的人点点头，说道：“你们大家也帮忙想想，青城派这是在干嘛呢？” “是啊，我们少镖头杀了那余矮子的儿子，按理说，他们青城派跟我们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啊，怎么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把我们给放过了……”郑镖头猛地干咳一声，打断了手下趟子手白二的口无遮拦。 “咳咳，依我之见，青城派这次大举下山，绝不仅仅是为了给那死鬼余人彦报仇那么简单，否则的话，怎么可能我们这边刚一动手，那余观主就已经到了福州城外了？就算他青城派继承了诸葛武侯神机妙算的本事，可是卧龙先生也没有日行千里的本事啊……” “嗯，说得有道理，”既然已经逃出生天，林震南的心情也是逐渐镇定了下来，可以比较冷静的分析问题了：“只有一个可能，那余沧海父子，还有所有的青城弟子，都是一起下的山，并且是结伴直奔我们福威镖局来了。而那余人彦跟平之等人的冲突，也是他们早就计划好了的，只不过他们没有算到余人彦竟然会意外的死在平之手上罢了！” “不过这也不对啊，我们福威镖局跟他青城派无冤无仇，反而一直都是礼敬有加，他青城派为何突然就毫无征兆的对我们下手呢？”一边喃喃自语，林震南的脑海里面，似乎也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缓缓的串联了起来，笼罩在眼前的迷雾也是越来越淡，似乎再加一把劲就可以完全成功了一样。 “啊，我明白了！”终于，目光在那赭镖头的身上一扫而过的瞬间，那至关重要的灵光终于迸发了：“原来那青城派的人报仇是假，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夺我林家的财产才是真的！” “不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不追我们，而是忙着将所有人赶出来，只留自己人在镖局总号当中了！”有了之前亲眼目睹的情况打底，赭镖头是最先反应过来，而经他这么一解释，大部分也都明白了过来。 “咦，不对啊，想那青城派也是名动江湖的大派，应该不至于为了一点点钱财就如此兴师动众吧？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到了江湖上，他青城派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况且，即便那余矮子真的穷疯了，那也不必千里迢迢的跑到福建来抢我们福威镖局吧，四川那么富庶，随便找个大户人家，恐怕就要比我们有钱多了……” 其实，这样的疑点大家基本都想到了，但也只有身份特殊的林平之一个人大声嚷嚷了出来。林震南微微一滞，那林夫人已经接上了口：“傻孩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那四川的确是富庶，但那也是青城派的根本所在，要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抢一气，岂不是真要在四川都呆不下去了？” “不错，少镖头有所不知，江湖上那些山贼草寇也都有类似的规矩，宁可绕远路也不会轻易对自己存身之地周围动手的。甚至，若是在自己的老巢范围之内有外人来进行破坏，他们还会出手驱逐或者追杀的！” 而这个时候，林震南又低声叹息了一声，算是彻底的打消了所有人心中残存的疑惑：“唉，都怪我不好，竟然忘记了财不露白的道理，这几年几乎每年都要几次三番的派人携带重礼上青城山拜望，这不是明着勾引那贪得无厌的余矮子了吗……” 其实作为一个仅次于少林武当，跟五岳剑派都是齐名的江湖大派，每年上青城山送礼拜望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若是像林震南这样心有所求的人一年几次，甚至一个月几次上山的并不在少数。因此如果说只是因为送礼送得太勤就被青城派盯上了，那完全是站不住脚的论调。 只不过，经过了一连串有意无意的引导之后，现场的镖师以及趟子手们却全都认可了林震南这个说法。林平之更是微微松了口气的样子：“既然是求财来的那就好，现在他们钱财也到手了，总应该放过我们了吧？” “不然！”几个大人几乎同时出言反对，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还是林震南开口解释道：“不管怎么说，平之你之前杀了余沧海爱子，这是杀子之仇，无论多少钱财都无法消泯的。因此我们现在只能说是暂时安全了而已，要说完全没事那是不可能的！” “那，趁着现在他们忙着搜刮钱财的时候，我们还是尽量跑远一点吧……”看得出来，这林平之已经被昨晚的一场大混战吓破了胆了，只想着躲得远远的才好。林震南见状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是随即就给那林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儿啊，你这想法倒是不错，但关键问题是，我们人倒是还可以坚持，但是那些坐骑都已经耗尽了力气，非得要好好休息一下不可了。况且，在启程之前，我们首先需要确定一个目标吧，总不能就这样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跑一气不是？” “嗯，我明白了，多谢娘教诲！”林平之点点头，勉强平静了下来，然后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缺点了，于是也就沉默了下来，不再开口了。 林震南这才松开眉头，接着夫人的口风继续说道：“夫人说得不错，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马，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显现的目标，如果不事先做好规划，很容易被那青城派的人追上踪迹的。而且这么多人的消耗也是一个大问题！” 第六十八章 心思各异 “总镖头说得对，我认为，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确不行的，一旦青城派的那些贼子腾出手来，恐怕很轻易就可以将我们一网打尽了，最保险的做法还是分散逃跑比较好！” 暗度陈仓的把戏，镖局的人也不是第一次玩了，因此郑镖头的话音未落，就有人提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化整为零的话，最重要的就是选定一个集结的目标了，不知总镖头有没有现成的目标？” 林震南沉吟一阵，这才向林平之吩咐道：“平之，你去，将我们带出来的银两全部取来！” 林平之答应一声，很快就从自己的马鞍上面解下一个粗布包袱呈给了林震南。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上了锁的铁盒，林震南从身上解下一枚钥匙，将这铁盒子打开，里面却全都是盖着鲜红印章的大额银票，整整齐齐堆满了整个铁盒，即便这些银票都是一千两一张，初步估计，这一盒银票加起来也绝对超过几十万两的数目了！ 好在的是，在场的人当中，除了八九个玩家以外，剩下的都是追随林震南多年的老人了，见到这么大一笔财富在眼前，也不过微微有些呼吸急促而已，却并没有一个人脸上流露出不该有的表情来。林震南不动神色的审视一圈，心里暗自点了点头，将那铁盒往前一推，这才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我福威镖局自从百年前远图公立业至今，聚敛的财富大半都在这里了。遥想远图公当年，横扫武林黑白两道，这才闯下了偌大的威名，不成想，到了我这不肖子孙这里，竟然连镖局总号都给敌人占了去……” “经此一事，福威镖局的招牌就算是彻底倒了，我也想明白了，要想吃这一口江湖饭，不是光有手腕，有人缘就行的，必须还要自身的拳头足够硬才行。我林震南是已经老啦，没有办法再折腾了，可是平之还小，还有大把的机会，因此，我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为平之找一个好师傅，如果能够拜入哪家名门正派那就更好了。” “等到日后，若是平之争气，能够练成武功将今天这耻辱洗刷干净，那就一切都好，或许还有福威镖局重新建立的一天。若是平之也不成，那就是天意了，这福威镖局的名号砸了也就砸了吧！” 说到这里，几乎所有人都听出林震南话语当中的萧索之情了，果然，就听到他接下来说道：“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一个意思，林某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目标，因此倒是不好委屈各位兄弟再跟着我冒着生命危险四处逃窜了。这些银两，大家每人都分一些然后各自回家去吧……” “如果，我是说万一，若是平之有一天真能够重新竖起福威镖局的招牌，而那个时候大家还感念我林某人的情谊的，欢迎回来，大家还是好兄弟，镖局当中也少不了大家一个执事的位置。而若是到时候大家已经习惯于安逸的生活了，那林某更要恭喜他，绝不会有半点勉强！” “这……，总镖头你是知道的，我郑某人无牵无挂，孤家寡人一个，离开了镖局也没有地方可去了，还是留下来陪总镖头吧，死也好活也好，只要饿不着，每天有酒喝就行！” 沉默了好一会之后，还是郑镖头最先开口，紧接着，史镖头、白二等十几个没有家室牵累的武师也选择了留下来。而赭镖头等剩下的人则是走上前来，向林震南或抱拳或磕头拜别，然后每人拿起几张银票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一刻钟之后，所有要离开的人都四散而去了。林震南这才转头向周欢等玩家说道：“几位少侠，我们也就在这里别过吧。多谢你们临危相助了，大恩大德我林震南没齿难忘！” “总镖头太客气了，我等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作为这一小队全都出自振武武馆的玩家头领，对外交涉的事情一般都是由周欢来进行的：“只不过，总镖头，我们兄弟几个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倒不如……” “呵呵，周少侠的好意林某心领了。”林震南呵呵一笑，打断了周欢的话：“只不过，那青城派的贼子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一家三口的，少侠等人若是介入太深，恐怕也会有极大的危险，若是因此而招致了那余沧海的记恨，那林某就更加过意不去了……” “那，好吧，先预祝林总镖头一家能够吉人天相，遇难成祥了！” “嗯，多谢少侠吉言了！”林震南微微一笑，从那铁盒当中抓起一叠银票，然后将整个铁盒都推到了周欢面前：“小小心意，还请少侠不要嫌我吝啬……，哦，对了，林某答应其他那些异人的报酬还不曾给付，倒是需要一并麻烦少侠帮忙转交了……” “总镖头放心，在下一定将所有的银两送到每个人手上！”周欢也很干脆，接下那铁盒，又向其他玩家使了个眼色：“如此，我等就告辞了，总镖头保重，各位保重！” “保重！” “系统提示：您在‘福威镖局血战’任务中获得奖励，纹银五十两已经由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支付，正在通过邮递系统寄送过程中，请您注意查收！”刚刚离开林震南等人的视线，周欢手上那铁盒中的银票立刻就有绝大部分不翼而飞了，只剩下寥寥八九张百两一张的银票还留在盒子底部！ 点数一下人数，在场的玩家刚好每人一张，再也没有多的了。很显然，尽心竭力的帮助林震南他们忙活了好几天下来，他们的唯一收获就是这么一百两银子了。虽然换算成信用点也差不多有十几万了，但是周欢身边的这些玩家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追求的…… “周欢，你刚才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应该跟他们继续交涉一下嘛，现在这一放手，之前的所有努力还有种种打算不全都打了水漂了嘛？”实际上，周欢的脸上现在也是铁青一片，闻言之后只是转过头去轻轻瞥了那个开口质疑的玩家一眼：“死缠烂打有什么用？你难道没有注意到那些留下来的武师已经将我们隐隐包围起来了吗？很明显，人家这是信不过我们啊，要是刚才我再多说几句，恐怕就要由恩人变仇人了！” “啊？是这样的吗？”几个比较警惕，在队伍中的声望也比较高的玩家都是点头赞同，其他的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不由自主的吓出了一身冷汗：“我靠，这些npc也太野蛮了，我们刚刚才救了他们这么多人的性命，竟然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早知道……” “现在说再多的狠话也没有用，关键是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了？” “放弃？怎么可能？反正我是不甘心的，为了这个任务，我们特意在那武馆当中浪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且为了改变剧情，帮助林震南他们逃出来，大家花费的脑细胞也不知道有多少了，就这样一无所获的放弃岂不是太亏了？” “要不，干脆，我们自己去取那真正的辟邪剑谱好了，我记得好像是放在那什么‘向阳巷老宅’当中的……” “切，向阳巷倒是好找，但是你知道那间房子才是林家的老宅吗？难道我们要一间一间排查过来？” “如果可以通过排查的方法找到辟邪剑法，那也不会轮到我们了。《笑傲江湖》的原著谁没有看过，系统不可能留下这么大一个空子给我们钻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就这样放弃了？” “行了行了，别吵了，吵得我头都大了！”一声大喝将场面镇住之后，周欢这才咬着牙继续道：“谁说我们就要这么放弃了？林震南不允许我们明着跟去，难道还不能暗地里跟着他们去取宝吗？” “可是，林震南他们明显是被吓破了胆子了，短时间之内恐怕不敢回福州的吧，我们也要一种跟着？”兜头的一碰冷水刚刚把玩家们心底的最后希望浇灭，就见周欢摇头道：“不，林震南等人应该很快就要回去取辟邪剑谱了！”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但是玩家们却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直到一个比较沉稳的玩家出言附和：“不错，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林震南已经猜到余沧海是在谋夺辟邪剑谱了，至于那什么谋财害命之类的说辞，不过是用来糊弄人的罢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他们倒的确应该是很快回去取那辟邪剑谱的！”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盯住了他们啊！要是让他们脱离了视线，那就不好了！” “急什么，林震南他们既然已经对我们心生戒备，那就算你现在回去，也肯定别想找他们的影子了！况且，我们这么多人同时行动，弄出来的动静那么大，离得老远就让人察觉了，还跟踪个屁啊……” “啊，我明白了，我们的目标大，林震南他们也小不到哪里去！不明白真相的余沧海等人恐怕还有可能会被他们骗过去，但是我们却不一样，林震南他们那一队有多少人，男女老少各有多少都是清清楚楚的，只要沿途稍加打听就是了，跑不了他们的……” 第六十九章 闭关苦修（上） 玩家们在这边算计着怎么追踪林震南他们，而另一边，林震南等人也的确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休息之处，而且又重新找了个隐秘之处，开始简单的化妆易容了！ 一边不情不愿的往脸上抹灰，林平之一边开口问道：“爹，您刚才干嘛要把那些异人赶走？孩儿觉得他们脑子挺活的，若是带上他们，路上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也可以多几个想法啊！” “唉，真是温室中的花朵，从来都没有见识过人心险恶的富家子弟啊！”林震南心底暗暗叹息了一声，但还是耐心回答道：“平之，你有所不知，这些异人看似忠义，实则jian诈狡猾，唯利是图，若是带上他们，恐怕我们的行踪一转眼就被他们给卖了！” “这，不至于吧？”林平之心里虽然还不服气，但是这几天时间里面接连遭受打击，总算是稍微成熟了一点点，却也没有再当面提出来了。林震南见状，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好了，准备得差不多就行了。赶紧休息一下吧，等到晚上正式启程之后，恐怕就很难有机会让你安心睡觉了。这一路前往洛阳，行程超过千里，你要做好吃苦的心理准备才行……” 傍晚时分，昏迷了一整天的洛宇辰总算是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自己房间里面那熟悉的摆设就印入了眼帘：“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来了啊……” 一声喟叹当中，却是包含了极为复杂的情绪在内：之前的十几个小时当中，说是昏迷也不全对，至少洛宇辰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只不过就像是被困在了一间完全封闭的小黑屋当中一样，无法控制身体而已。但洛宇辰却宁愿完全昏迷过去，因为那种状态之下，身体的痛苦反而比平时够更加清晰，更加强烈了许多倍！ 开始的时候从那侯人英身上截取的摧心掌真气本就还没有消化完毕，而那黑衣人出手的时候自己的真气却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次偷偷截取了一部分异种真气下来，这下子，洛宇辰的丹田当中是真的开始上演“三国演义”的大戏了…… 偏偏，侯人英的真气性质冰寒，数量上面也占据了优势，而那黑衣人的真气则是灼热无比，精纯度上面高出不止一筹。于是，在那两种真气争斗的过程中，洛宇辰就糟了大罪了：一时冰冷无比，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一样，下一瞬间，周围的环境却又一下子转换成了炽热的熔炉一样，不管怎么样，这两种真气毕竟都不属于洛宇辰，任何一种发作起来都是让他难受无比…… “侯人英，岳不群，我是记住你们两个了，总有一天要让你们尝尝我刚才遭受的痛苦不可！”是的，那黑衣人虽然蒙着脸，而且故意运功改变了嗓音，但是洛宇辰还是从自己截留下来的这一缕“紫霞真气”当中确定了他的身份！ 咬牙切齿完毕，洛宇辰的耳朵微微一动，转过头来的同时，这房间的大门也被人推开了，钟国豪的身影随即跨入大门：“咦，洛兄弟，你醒了？还好，师傅给你诊断过之后就说，如果你能够在今天晚上之前醒过来那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否则的话，恐怕就要麻烦了……” “嗯，我没事了，多谢钟大哥挂念，多谢吴馆主费心。”钟国豪摆摆手笑道：“洛兄弟不要太客气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你抬回房间休息而已，真要感谢的话，还是感谢一下那个将你送回来的好心人吧。据师傅说，你身上的内伤可能也是人家顺手治好的……” “哦，是吗？”洛宇辰微微苦笑一下，却是有些无语了：‘我之所以受伤，还不是拜那好心人所赐？’ 洛宇辰脸上的表情复杂，钟国豪见状，还以为他因为受伤而心情低落呢，也没有多问，直接就转移了话题：“啊，对了，洛兄弟，你昏睡了一整天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呢，现在肯定饿了吧。刚好，小厨房给你准备的药膳刚好到火候呢，你还是赶紧吃些东西，然后好生休养，其他的事情也就不要想得太多了，来日方长嘛……” “我没事，钟大哥不必为我担心！”洛宇辰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眼见那钟国豪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也就不再多说。等到吃过那特制的清淡药膳之后，洛宇辰这才向钟国豪一抱拳恳求道：“钟大哥，我想要借用一下武馆中的闭关之地，不知道现在方便不方便？” “闭关室现在倒是每人使用，只是洛兄弟，你这伤还没有好利索呢，练功什么的，还是缓一缓比较好吧？” “钟大哥有所不知，小弟之所以要闭关，正是为了治疗内伤所用。”眼见洛宇辰的态度十分坚决，钟国豪也就没有再行反对：“好吧，看你这样子，即便强拉着你也没有用，不可能安心休养的。罢了，跟我来吧，我现在就带你去后面的闭关室去！” 片刻之后，两人就来到了这振武武馆的最后面，进入一片独立在所有建筑之外的小树林中心，一个亩许大小的清澈小池塘，还有池塘边的几间简陋小木屋就出现在了洛宇辰的眼前。 “这整个一片树林都是武馆重地，平时都不允许大家随意靠近的。而且，愚兄前不久才这里闭关一段时间，因此这几间木屋当中柴米油盐等生存物资也是一应俱全，洛兄弟你可以先查看一遍，若是少了什么东西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补充！” 跟着钟国豪从头到尾转了一圈，洛宇辰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不用麻烦了钟大哥，我这次闭关，只不过是为了治疗一下内伤而已，短则两三天，长则七八天也就会出关了，存下的这些粮食绰绰有余了，其他的东西也尽够，不必再补充什么了！” “哦，那就好。”钟国豪点点头，深深的看了洛宇辰一眼，“既然如此，那愚兄也就不打搅你了，我在外面准备好酒宴，就等着你伤势尽复好出来庆祝了……” 将钟国豪送出树林，洛宇辰就转身回来，又在这小树林当中好好转了一圈，确定了没有任何隐患之后，他也没有进屋，而是就在那池塘边缘找了块空地站好，然后就摆开了那“炼体诀”的架势，正式开始了闭关修炼的过程…… 此时刚刚天黑，距离午夜子时还差了好几个小时呢，因此洛宇辰这“炼体诀”虽然能够正常修炼，但也只能锻炼身体的强度，却是没有办法引动真气自发运行神照经了。不过洛宇辰早就知道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为所动，只是凝神静气，保持住了修炼的姿势，耐心的坚持了下去。 终于，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感觉到丹田中的真气轻微的震动了一下，一个特殊的系统提示音也是同时响了起来：“系统提示：由于长时间的坚持，您的身心都已经被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可以进入‘闭关修炼’状态。” “特别提醒：每次‘闭关修炼’状态至少需要连续运行108个小周天循环或者18个大周天循环才能自动解除。在此期间，若是受到打扰或者强行终止闭关状态，不仅无法获得内功增长，而且还好很大几率导致真气暴走从而走火入魔！并且，在闭关修炼状态中，您的所有感官都将暂时封闭，对于外界危机的抵抗力将会降低到最低层次，因此还请您在闭关之前对自身的防卫工作做好准备！” 对于那神照经，洛宇辰已经算过，一个小周天循环大概需要10分钟时间，刚好是“基础内功”的两倍，108个小周天循环，也就是18个小时。这么长时间一动不动，并且没有任何防御力量，也只有在这武馆当中精心开辟出来的闭关场所，洛宇辰才敢这样做。 “确定进入闭关状态！”洛宇辰心里默念一声，他的身体立刻就微微一热，而丹田中的真气也终于开始波动起来。忍着那两股异种真气闹腾时带来的微微刺痛，坚持了一小会之后，丹田正中那由真气汇聚而成的“池塘”当中忽然有一根“水柱”凌空升了起来，进入经脉之后，就开始沿着那神照经的经脉缓缓运行起来。 可能还是受到了那两股截然不同的异种真气的影响，洛宇辰感觉这第一个大周天循环的速度似乎比往常慢了许多。不过，这一股真气所过之处，从各处经脉xue位当中涌现出来的游离真气却是比平时多了不止一倍！ 而随着大周天循环的完成度越来越高，这股真气的性质也在一点点的向那“神照功”的真气性质转化，一股滋润万物的浓烈生机逐渐勃发出来，沿着经脉、血脉一点点的扩散到洛宇辰的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经脉当中的各种明暗损伤，肌rou躯体当中的疲惫伤痛等等所有的负面状态都是一点点的消失、痊愈。 至于那两股异种真气，则是仿佛两块磨刀石一样，一刻不停地跟洛宇辰自身的真气互相纠缠磨砺，不断的有细微的碎屑从那两股异种真气当中分离出来，然后就被洛宇辰的真气彻底的熔炼磨灭，化作自身修为的一部分。而洛宇辰自身的真气，也在这个过程中被磨去了大部分的杂质，变得更加精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