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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手无缚鸡之力。”逸轻寒听笑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打不过我可以喊呀,我一喊那些侍卫来得贼快。”师青寐上前一步,抱住逸轻寒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 桑卿卿在屏风后冷汗直流,万一师青寐看见了她,喊人过来,自己非但救不出凌朔,可能连性命也要搭在这里了。 逸轻寒轻轻推开师青寐,起身点燃了桌案上的烛台,师青寐顺着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闻到了一股淡香:“竟然是栀子花的味道,好香啊。” 逸轻寒没有回应她,拎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师青寐的手撑在脸上,眼皮渐渐开始打架,不一会儿便倒在了桌上。 桑卿卿从屏风后走出来,看见师青寐睡得香甜的模样,一想到她是怎么对凌朔的,心里便忿忿不平,伸手掐了师青寐一把。 师青寐吃痛,有些委屈地皱皱眉头。 桑卿卿还想再教训一下她,被逸轻寒伸手制止,澄澈的眼里似乎有些冰冷:“够了,别太欺负她了。” 桑卿卿看着这样的逸轻寒,不知为何有些害怕,缓缓地应了一声:“好。” 逸轻寒搂过师青寐的肩将她抱到自己的床上,让桑卿卿去水阁里的空房内暂住。 魔教内刚进刺客,一定会严防出入,地牢里的看管也会更加森严,不好救出凌朔。桑卿卿只能等待魔教上下的警备减弱,才好开始行动。 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水阁,白日里闲得无聊,便会去逸轻寒的房内闲坐。逸轻寒一直坐在窗前看书,桑卿卿只能一人默默地在桌案上练字。 逸轻寒看书的时候很安静,除了偶尔沏茶的声音,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动静。可是由于相貌气质过于清致淡雅,从来都不会被人忽略,反而经常被当做一道悦目的风景。 桑卿卿低声唤他:“逸公子?” 逸轻寒抬起头来看她,桑卿卿没话找话道:“你可曾学过书法?”她自小便练得一手好字,平日里一直很低调,但不知为何忽然很想在逸轻寒面前秀上一秀。 逸轻寒答道:“学过三日。” “为何不继续学下去?” “不想。” 这话实在没法接,桑卿卿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话题,起身将自己刚写下的字递给他看,满心欢喜地等他夸自己几句。 逸轻寒果然很知趣地夸了几句。桑卿卿又假模假式地问了一句:“有没有哪些不足之处?” 却没想到逸轻寒竟真接着说道:“行书之时,下一字要和上一字呼应,左一行与右一行呼应,这样才能上下左右气势相连,笔意协调,浑然一体。你所练书法,各字单看皆具美感,可上下各势不相承接,左右各意不相顾盼,缺乏整体的意态。” 桑卿卿的脸有些发红,本以为他只练过三日,对书法不会太过了解,现下只觉得无比尴尬,默默地拿过纸张安静地回去练字。 午后的两点是夏日里最为炎热的时候,也是师青寐最爱来找逸轻寒的时间点。逸轻寒沏好了茶放在一旁,却见桑卿卿偷偷摸摸地往师青寐的杯中加了点东西。 逸轻寒皱着眉心注视着她,桑卿卿解释道:“没毒的,不会死人,她要是死在你这里,也会给你带来麻烦。我只是想,只是想惩罚一下这个妖女。” 逸轻寒道:“既然毒不死人,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那放了又有什么意义。下次不要这样做。”说完便倒了又重沏了一杯。 桑卿卿的心里默然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酸酸涩涩的,以往从未有过。 片刻钟后,师青寐来到水阁中,桑卿卿只能暂时回避。逸轻寒摸了摸杯温,将茶递给她。随后逸轻寒看书,师青寐凑到逸轻寒身旁看他,偶尔顺带着瞥一眼书。场面十分安适。 这样过了三日,魔教的警备终于减弱了些。逸轻寒挑了个地牢把守人数最少的时间段和桑卿卿前去搭救凌朔。 他们击晕了看守的侍卫,往地宫深处走去。 地牢阴暗潮湿,凌朔被关在地下三层,十几日的关押让他整个人失去了精神气,头发凌乱地散着,满脸都是泥尘。但他看到逸轻寒心中的那把火还是瞬间烧了起来,尤其是逸轻寒的旁边跟着他心爱的女人。 “卿卿,你怎么会跟他待在一块儿?”凌朔愤懑道。 “正是因为逸公子带我躲避了侍卫的追寻,我才能安全地来到这里找到你。”桑卿卿拉过逸轻寒,替他解释道:“逸公子是朝廷埋在魔教中的暗线,他潜伏多年,为的也是有朝一日能一举歼灭魔教。” “呵,他说的什么你都信么?”凌朔看着桑卿卿搭在逸轻寒身上的手,心中怒火愈甚:“我还真不信一个人能为了完成朝廷的任务,忍辱负重,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妖女的玩物那么多年。” 啧。逸轻寒低笑一声,根本不把这点人身攻击放在眼里,他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会有如此愚笨固执之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他们的对戏。 “他帮了我,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是帮了你,又不是帮了我。”凌朔冷声道:“关我屁事。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这种小白脸。” “凌朔!”桑卿卿家教森严,最听不得这些话,此刻被气得脸都有些泛红,“走不走,一句话。” “不走。没必要救我,让我死在这里好了。”凌朔还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相当不理智:“谁知道你现在有没有跟他同流合污,我跟你们走指不定会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