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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节

    这位大姐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之意,说话也就随和多了,“刚才那家呢,活有做的,除了打渔,还有些其他的事做,工资也不算少,就是苦了点,你们要是真的想去的话,我就送你们过去,就是有点远。”

    杨浩和张灿一听这话,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连忙又取出两百块钱,递到那大姐手里,“大姐,这够吗,我们这也是最后几百块了,希望大姐,帮我们……”

    那大姐虽是不客气的把钱接了过去,但脸上却自信的说道:“放心吧,我有个远方的亲戚,在那里面是个班长,平日里关系不错,他也答应了,工资是计件的,多劳多得,一个月少说四五千块,鱼季的时候可以干到七八千块。”

    张灿和杨浩“喜出望外”的对那大姐说道:“谢谢大姐,谢谢大姐。”

    正说着,一辆巡警车,开着刺耳的警报器,呼啸着开了过去,张灿连忙问道:“大姐,我怎么瞧着这满大街都是警察,出了什么事吧?”

    那大姐叹了一口气:“这虽知道,据小道消息,有的说是有军事演习,有的说是出了特大案件,有的又说,是有位大人物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说什么的都有,这情况都有三四天了,具体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去知道,还是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事,挣俩钱养家要紧。”

    “说得也是”,张灿说道,“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关心那些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还是安分守己,平平安安的……”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那辆刚开过去的警车,突然调头追了上来,张灿和杨浩心里一紧,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吧!

    那辆警车很快就超过张灿他们的出租车,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一开,下来两个警察,站到公路中间,示意那位大姐,把出租车开到旁边接受检查。

    张灿和杨浩都暗地里捏了一把汗,这个时候,要是露了马脚,说不定又会有不少的麻烦,眼看离胜利就一步之遥,谁都不想横生枝节,自己和杨浩虽不是什么逃犯,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宜过多露面。

    那大姐把车靠边停好,一个精瘦的警察,很是礼貌的对那位大姐说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张灿透过玻璃,见那个警察有些面熟,但一时之间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面,这时,那大姐把所有的证件取出来,交到那警察的手里,那警察仔仔细细的核对过后,又将证件还给那大姐。

    那警察探头往车里瞧了瞧,见后面还坐着两个男人,问道:“他们是到哪里的。”

    那大姐答道:“这两位是宏广渔场的员工,刚从家里过来,赶着去上班呢,这不,刚好遇到你们的检查。”

    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 出海

    那警察见张灿和杨浩两个人,一个土里土气,一个傻傻呆呆,不由一笑,“哦”了一声,说道:“刚从家里过来的,证件还没办吧,这样吧,我们派出所,离宏广渔场不远,赶紧的去报个到,再来派出所找我们给办个证件,看到没,现在查得特严,要是没办证件,随时都有可能拉你们进去。”

    张灿和杨浩两人连连说道,那是,那是,我们报完到,立刻就来办证,到时候还会来麻烦警察大哥。

    那瘦警察似乎有意又似无意的说道:“我刚从渔场那边过来,听说有艘船今天就要出海,这天气也不好,只怕有些……”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后面的警车,见另一个警察正忙着检查其他的车,便回头又说道:“这一路过去,还有好几个地方,有检查站,要是怕耽误报到的话,就走那边小路,现在那边的都回来了。”说完,一挥手,示意那大姐把车开走。

    那司机大姐对这一带道路甚是熟悉,立刻开车上了那瘦警察说的那条小路,果然一路畅行无阻,只半个小时就到了渔场门口。

    杨浩下了车,结清了车费,又到对面超市里买来几条好烟,塞在背包里,这才和张灿一块儿等那大姐帮忙叫人。

    那大姐很是好心的又拨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长期跑海上的人物,终日的海风吹打,令他脸上看起来很是沧桑。

    那汉子也不多话,只上下打量了一遍张灿和杨浩两人,说了句,“就是你们两人,跟我来吧。”说完,回头对那司机大姐一笑,说道:“改天我请你喝茶”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在前面带路。

    杨浩从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烟,对那汉子说道:“大哥,我们初来贵地,以后还望大哥多多照顾,这包烟,大哥你先拿着,将就着抽。”

    经常出海的人,对烟、酒,都有一种特殊的嗜好,那汉子见杨浩一出手就是一包,又是自己都舍不得花钱买的好烟,自然是喜出望外,当下客气的说道:“不必客气,出门挣钱也不容易,以后在一起的日子还长,也不要过于破费。”

    张灿笑着说道:“对不起大哥,我们兄弟两个都不抽烟,拿在手里也是浪费,大哥也不必客气。”

    那汉子收下烟,满面堆笑,“不客气,我姓李,在这里带了几个人,他们选我当了个小小的班长,看样子,比你们年纪稍大,叫我李哥就好。”

    这时,旁边的一栋低矮的工棚里传出一阵哄笑,隐隐约约一个带四川口音的人说道:“格老子,你龟儿懂科学不,这都弄不好,简直就是宝气一个。”

    另一个口音差不多的人答道:“老大,啥叫科学哩,不这么弄,还能怎么弄啊。”

    那四川口音说道:“所谓科学、科学,就是要搁到桌子上认认真真的去学,你龟儿有那文化?……”

    紧接着就出工棚里出来一个精壮的汉子,大约是喝酒喝的一脸通红,老远就直喷酒气,一见李班长,便破着喉咙喊道:“李老大,又来人了,龟儿子板板,我这边正差两个人,格老子,正找你商量,借两个人,晚上出海呢,把你手下那两老海狼借我,成不?”

    李班长一笑:“海哥,别去找那两海狼,工资加倍不说,那两人你也伺候不了,你实在要借,我这有两兄弟,刚到的,好用,正好,要不要。”

    海哥撇撇嘴,“呸”的吐了一口,说道:“啥伺候不了,你心痛吧,你是怕我把两个老海狼拐跑才对。”

    张灿和杨浩记得,李班长口里这个海哥,正是要人把科学搁桌子上去学那位老兄,看样子,李班长和这个海哥感情好像还不错,两人听说就是他晚上要出海,于是杨浩又是一包好烟过去,“海哥好,我们初来乍到,一包孬烟,先将就着抽抽”

    海哥眼睛眯成一条缝:“哎呀,格老子的,抽这么好的烟,还孬,你们不是来打工的吧?我怎么看,就像是来当老板的,打工仔抽这烟的我可没见着几个。”

    李班长笑骂道:“人家初来乍到,也就拜拜山头,要是平日里都抽这烟,还用得着来这里,人家都不抽烟呢,呃,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到,那俩老海狼,后天有事,跟你是去不了。”

    “要、要、要。”海哥拿了人家手软,“不过,人家刚来,格老子的,要不要休息,人家干不干?”海哥虽是对着李班长说,眼睛却盯着张灿和杨浩两人的背包,那背包里鼓鼓囊囊的,起码就有好几条烟。

    海哥一边咧着嘴笑,一边把张灿和杨浩带到一条船上,这船上一共也就十人,自然让杨浩掏了一条多烟,其他的人见张灿和杨浩两人出手阔绰,一个个自然也不为难他们两人,加上这船上该做的事,在这个时候做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就是再等上两个小时就出航。

    海哥虽也是班长,但却不负责开船,开船的老大是鱼场里的正式工人,海哥这一类的人说穿了,也只是一帮临时工,负责的也就是船上的一些杂事,以及装卸工作,船出了海,就有一段空闲时间,所以船一出海,海哥就和几个人吆五喝六的赌起搏来,这船上赌博,又不怕警察,所以,一时间几个人吼得震耳欲聋,几乎盖过了船上的发动机声音。

    其实这船出了海,能在上面消遣的,除了喝酒聊天,也就剩下赌博能混日子了,海哥也想邀张灿和杨浩,一块儿来赌上几把,没想到杨浩这家伙不但晕车,还晕船,这下子,在船上又吐了个昏天黑地,张灿却因为要照顾晕船的杨浩,自然也不能去参加,张灿帮杨浩打扫完毕那一滩吐到发黄的苦胆水,又让杨浩到船头,找了个地方坐下。

    张灿到了海上见了大海,一时之间,倒是意气风发,这个时候,一扫开车的时候那股郁闷,如不是顾忌着杨浩怕水,张灿倒有意跳到海里,直接游泳过海,也用不了几个小时就到了海南,还省得许多麻烦。

    杨浩吹着海风,虽是脑袋昏昏沉沉,还是有些担心的悄声问道:“张大哥,我们原本是想着借此机会出海,看样子却到这船上来打工了,到时候我们该怎么样脱身才好?”

    张灿一笑,说道“还能怎么脱身,金钱攻势呗,这船不是绕道从海南出去吗,到了地点,一个人给一千大洋,两个人的活,他们还不抢着就给干了,实在不行,咱哥俩直接就给他来个失踪,又不怕他们报警,反正咱哥俩的麻烦多,也不怕多这一件。”

    两人正说着,海哥出来,见两人坐在船头,立时怪异的看着两人,张灿察觉有异,连忙站了起来,正要张口说话,海哥黑着脸说道:“格老子,你们不是说以前出过海打过鱼吗?先人板板的,这规矩都不懂,你想害死大家啊?”

    张灿还只道这船上的规矩,不外乎选黄道吉日、拜海神,祭妈祖,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而已,但看海哥那黑着脸的样子,知道自己不小心,肯定是触犯了船上的那条忌讳,当下连忙拉起杨浩,一脸歉意的望着海哥。

    海哥虽是黑着脸,但只以教训的口吻说道:“在临出海之前,我就给你们说过,要入乡随俗的要求,你们也知道渔民出海的忌讳很多,不但说话要注意,连吃穿住,都有极大的讲究,不能坐船头,不能吹口哨,更不能在甲板上背着手,破了这些规矩,要是被船老大发现,他可要直接扔你下海的。”

    张灿见海哥不肯罢休,掏出一叠钱,约莫一两千的样子,塞到海哥手里,说道:“还个大人不计小人过,这点钱小意思,这海神,龙王爷,见我们是初犯,也不会计较的,海哥你就先去跟他们玩两把,我这兄弟晕船,这不,才刚坐下吗?”

    海哥本来是赌博输急了眼才出来的,一来是想看看张灿他们在干什么,二来也就是想找张灿两个借点钱,好去翻本,不想恰恰碰到张灿和杨浩两人坐在船头,心想难怪自己倒霉透顶,五千块现金,不到半个小时,不见了踪影不说,还倒欠下了几个人三四千,这差不多一万块,说不心痛是假的,一个月的工资啊!

    现在见张灿随手一扔就是一两千,那意思又好像只是为了让自己闭嘴,给的封口费,虽是心有疑惑,但拿这钱去翻本倒也不错,于是对张灿和杨浩两人丢了一句:“都给我注意点,格老子,一块来的,别给老子惹麻烦,到时候还得一块儿回去”说罢,手里捻着那一叠钱,头也不回的继续去进行他的翻本大战。

    杨浩给夜风吹了一阵,感觉好了许多,便对张灿说道:“张大哥,你喜欢赌博吗?要不,你也去,我现在也没多大事了。”

    张灿摇摇头说道:“跟他们赌,没意思,再说我也不喜欢……”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一章 小赌一把

    张灿和杨浩站在船头,还不到十分钟,海哥又一脸晦气的出来,这次,见两人只是站在船头,没坏什么规矩,便讪讪的笑着说道:“嗯,两位,这乌漆麻黑的,两位站这儿,不如,不如。”不如什么,他也实在是说不出来,本来是想向两人开口再借点钱,但这话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张灿心中一动,对杨浩说道:“浩子,走,我们也去玩两把,闹热闹热,这样呆着,也是闷得慌。”

    杨浩虽是好了一些,那也只是把肚子里能吐出来的东西吐干净了,脑袋里还是有些昏沉,自然想不到张灿要做些什么,所以他摇摇头说道:“大哥你去吧,我还想在外边吹吹风”

    海哥一见张灿有意去赌博,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就是、就是,这上了船,你要是老闷着,不晕船也给闷得晕了,去喝点酒,赌赌钱,习惯就好,想当年,格老子我刚上船那一阵,比你还晕的厉害,吐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格龟儿子的,没办法,后来就自个儿抱了一瓶酒,喝得倒在床上睡了一宿,嘿嘿,第二天早上,一起床,我他妈的比谁都不晕了,嘿嘿,走吧,这会儿他们正闹热着呢”

    张灿几乎是生拉硬拽,将杨浩拉到他们赌博的舱室,好家伙,里面七八个人窝在里面,个个都是吞烟吐雾,一屋子乌烟瘴气,熏得杨浩又是一阵干呕,几个人见张灿和杨浩两个人进来,连忙让出位子,他们虽是不知道张灿和杨浩身上到底有多少钱,但一个新来的,出手又大方阔绰的人,自然是会受到欢迎,即使只是表面上。

    张灿一看,几个人正在玩一种“抽彩头”的赌博,这种赌博方法,在内地一带,又叫“端锅”,但在船上却没人敢这么叫,避的是“一锅端”这种忌讳。

    这是一种比较少见的赌博方法,就是用一副扑克牌,每一个人先抽上两张,看看牌面上的两个数字中间的距离,再到牌堆上依顺序拿第三张,看这第三张牌面上的数字,是不是在前面两个数字的中间,在中间就赢了,反之就输。

    前面先拿的这两张牌是暗牌,自己得先看,以便自己考虑要不要第三张扑克,看完后得放到自己面前,不能让别人知道,为的是防止前面叫牌的人会算牌、记牌,轮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就可以根据自己手里两张牌面上数字大小,计算可以买到中间那个数字有多大的几率,。

    当然,看起来,这个几率是非常大,但实际上赢面却是很小的,对普通人来说,这种赌法,赌运气大过赌技术,因为大部分赌博的人,希望赌的只是运气,反而不是技术,要是赌技术,反而没多少人玩这种“抽彩头”了。

    因为这么多的人一起玩,所以一副扑克牌,只能发放一次,觉得手上的牌,赢面过小,也可以直接丢掉,但丢掉的扑克当然也不准让人翻看,就算有人能记牌算牌,其准确率,也不可能达到八成,这也就是这种玩法的好处,除非你是赌神,能记牌算牌,或者是几个人和伙作弊,否则,要想出千却是不容易。

    虽说这种赌博的方法很少见,但大凡赌博,不论是哪种方法,都不是特别难学,只是要学好学精,学到百战百胜,那就可能只有赌神才有那本事。

    这种赌博方法,不但易学,而且跟“扎金花”一样,非常适合很多人一起玩,但跟“扎金花”有很大的区别,“扎金花”可以偷鸡、吃诈,抽彩头除了胆大、记牌,牌在手上却没有吃诈,偷鸡的机会,这也就是海哥他们这一帮人喜欢玩的原因,而且另一个原因就是,这种抽彩头的玩法,你要是输了,你的钱也是先放到桌子上,所以桌子上的钱有时候会积压很多,看着就会叫人眼红,欲罢不能。

    按规矩,要想抓牌,就得先上底钱,底钱的多少,是由大家商定,海哥他们商定的底钱是每一盘五十块,这时桌子上的钱,约莫有一两千,除了底钱,还有就是没被人赢走的,算起来也不少,当然在杨浩和张灿眼里,这些钱也只不过是一点小钱。

    张灿和杨浩虽是坐下了,但却并不急于参赌,所以也没下底钱,恰好这时正是张灿的下家当庄洗牌,看样子,他这一阵赢了不少钱,洗牌切牌都很潇洒,一副崭新的扑克,被他洗得哗哗作响,一共洗了三遍,这才将扑克牌放到桌子上。

    张灿和杨浩还有海哥,他们三个人都没下底,自然没有抓牌的资格,所以只能在一边看,其他的人抓牌完毕,便由张灿的下家发话,张灿用透视眼早就看过,他下家抓到的是一条梅花三,和一个方块九,要想赢钱,就只能抓四、五、六、七、八四个数,看起来赢面已经不小,但他想了片刻,只拿了五十块钱,说我只买五十,说着,在牌堆上抓了一张,翻开一看,却是一张方片三,那五十块钱,自然是轻飘飘的到了桌子之上。

    再接下去那一个,翻开暗牌,手里抓到的是一对八,这样的牌在这种玩法里,叫“撞墙”,取的是看你有没有胆量和运气再买到一个八,如是胆量和运气都不错,买到三条,那就是相当于押宝押到豹子,就是一赔三十的比率赢钱,反之,如是抓不到三条,自己也会按一赔十倍的赔率赔钱,赢了固然可以多得三十倍,但输了也得赔十倍,看起来很是合算,其实这还得看桌上有多少钱,没三十倍的时候,顶多也就是桌子上的钱全部让你拿走而已,但大多时候却是贪图那赔率的人锤足捣胸,后悔不迭,恨不得一头撞死,所以叫“撞墙”

    想那五十四张扑克牌里,仅仅就四张一样的牌面,自己就抓了两张,虽还有两张,但那几率之小,不啻于中一次五百万的机会,若一定要去买那样的牌面,不去撞墙,还能去干什么,所以那人直接就丢了牌。

    张灿看得大是摇头,那牌堆上明明就是一个红心八,下面又是一个方片八,那家伙就这样放弃了,实在可惜,只是张灿这个时候却不能出声,当那撞墙的下家,用一百块钱买了那张红心八,气得大骂那个拿“撞墙”的人“笨蛋”,买一赔三十呐,一个晚上也未必会碰到几把这样的牌,就这样轻而易的放弃了,何况还害得自己二和七的牌面,也输了一百大洋,那个拿“撞墙”的人,果然懊悔得抱着脑袋,只想去撞墙。

    第四家手里是一个二和一个十,两百块买了那张方片八,他倒是大喜过望,其他的人却连连炮轰那要去撞墙的家伙。

    接下来几家,有输有赢,桌子上的钱却是有增无减,起码超过了三千块,张灿想和他们赌几把,当然不是在乎这点点钱,他要的是一个更大的,但绝不是这几个人的这点小钱。

    到第二把的时候,换成张灿后面的第二家洗牌,也就是那个撞墙的家伙,这家伙把牌洗好,就开始下底,张灿摸出一叠钱,所有的人一下只眼睛都直了,张灿这一叠钱少说也有两万块,一个打工的,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来玩,自然会让几个人大是兴奋,而且,看样子张灿还不止这两万多块。

    张灿抽了两张钞票,扔在桌子上,说道:“三个底,海哥,你退包。”海哥大喜,张灿不仅替他垫了底钱,还让他退包,所谓退包,也是赌博场上的一种术语,就是找回零头,张灿这么说,那自然是给他一次机会。

    这一轮牌从那撞墙的庄家开始,全都是一手手的好牌,那庄家手里是一个三和一个十,这赢面已经是很大了,有四、五、六、七、八、九六张牌可抓,这家伙很是兴奋,上一把自己抓了一个撞墙,这一把也算是补回来了,他掏了五百块,直接喊道:“五百,这把再不赢,我就不来了。”

    他揭起牌堆上的牌,自己也不看,只拿在手里,双眼微闭,一双手不停地摩挲着那张牌,好似在感觉,这张牌是个什么样的数字,这一刻,正是赌徒觉得最为刺激的那一刻,赌博的全部的乐趣,也就正是在这一刻,让人去感觉那生死一线的刺激,那撞墙的家伙将那种刺激感受完毕,这才姿势优美的把手里的那张牌翻开,后面的人同时大叫一声,那声音震耳欲聋,那家伙面露微笑,这一把,五百块,到手了,哈哈,这时他才慢慢睁开眼,慢慢地去看那第三张牌面,不看还好,一看他又要去撞墙了,明明有六张牌面,二十四张牌,一副牌差不多就一半了,这机会超过了百分之八十,但自己好抓不抓,偏偏抓了个二,五百块,眼睛都没眨一下,没了,不去撞墙,还能干什么。

    下一家手里也是一个三,和一条花牌十一,七张牌的赢面,但张灿看到牌堆上的面的那张牌却是一张花牌十三,无论他卖多少,都是死路一条,不过那家伙也是稳沉,只是丢了一百块。其他几家输了三家,赢了一家,三个输家,每个人都输了一两百,赢家却很是小心,小小的赢了两百块。

    海哥也是输家,就最后五十块也给搭了进去,杨浩昏头昏脑的,输了一百,轮到张灿的时候,张灿摊开牌,是一个五和一个十,赢面不大不小,只有四张牌,而且,前面已经出现了好几张五以上,十以下的牌面了,但张灿还是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就小小的赌一把,买两千。”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二章 撞墙

    张灿说完,数了二十张百元大钞,放到桌上,这才去拿第三张牌,除了昏头涨脑的的杨浩,其他的人全都张大了嘴巴,虽是两千块钱不算多,但张灿那种从容,那种淡然,却是不多见的。

    张灿也不理会其他的人怎么看,将第三张牌翻开,所有的人更是大声叫喊了起来,张灿的第三张牌,牌面是一个九,正好是在五以上,十以下,刚刚好赢。

    海哥叹慕之余,拿起后面的牌看了看,发现整个后面的牌里除了那一张九以外,其余的不是比十大,就是比五小,也就是所张灿这一把,赌到一个十六张牌里的最后一个绝张,在惊叹张灿的大胆之余,海哥又不禁惊叹,张灿的运气好到极点,开牌就赢了两千块。

    这一盘,轮到张灿说完话,便是他下家,他的下家却没这么好的运气,一个七一个九,几乎没有赢面,直接就给扔了牌,干脆开始玩第二盘。

    张灿“呵呵”一笑,依旧是拿了两张大钞作底钱,还是让海哥找了退包,又开始第二盘,这一盘,桌子上面还有三千来块,仍然是个不小的数目,前面的人一个买走五百块,其他的人一共输出来六百元。

    轮到海哥说话的时候,海哥有些激动,他手里的牌面是一个算成一的黑桃尖,和一个算成十三的方块花牌,这手牌,在这种玩法里,可是最好的一手牌了,而且根据海哥的记牌计算,前面已经出来三个花牌十三,加上自己手中的这条十三,最大的牌已经全部出现了,最小的两张算成是一的梅花和红心尖也出现了,除了所剩的那一张方片尖,剩下所有的牌,都是一和十三中间的数,这样的牌面还不赢,当真也没天理了。

    海哥虽是激动不已,但还没被那种喜悦冲昏头脑,毕竟,没天理的事,自己也不是第一会遇到,就在上次回程的时候,也是这些人聚赌,自己也是这手牌,结果自己是输得一塌糊涂,剩的牌里面,偏偏就抓出了一个十三,那个时候桌子上的现金就不少于一万块,偏偏自己拿着那样的牌也给输了一万多块,要不然,这一次自己也不会输得这样狼狈,明明这样的牌面,自己却没钱在手里了,所以海哥小心翼翼的对张灿说道:“兄弟,这把牌,你看……”

    张灿淡然只是笑着说:“海哥,你自己看着办,你愿意咋办就咋办,我们都是在赌的人,我不方便给你拿主意。”

    旁边的人见海哥那么好的牌面,几乎是占百分之九十九的赢面了,要是海哥在这个时候,开口说全包了,自己的那些钱就进了海哥的腰包,要是海哥不赢走,自己就还有机会再买回来,这是他们所不愿意的,所以,一个个不断的催促海哥,做决定,到底是买还是不买,要买多少,希望用这样的催促吼叫声,来打断海哥的判断力和思维。

    海哥想了片刻,坚决的说道:“我就买三千块,张老弟,要输了,你得帮我,格老子,我这一把也是赌了。”

    张灿笑着说道:“钱倒是没事,只是海哥你自己要想好。”说着,数了三十张钞票,递到海哥面前,那堆牌上,该海哥拿的那一张牌,偏偏就是那最后的一张方片尖,这在张灿的眼里,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但张灿一来是装着不知道,不能说,二来,他就是想要海哥,以及这条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向自己借债。

    海哥见张灿这么大方,二话没说就拿了几千块给自己,心里那个感激,说也说不出来,海哥当即把那三千块,推到桌子中央,然后郑重的把第三张牌,拿起,自己先偷偷的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等他看清牌面上的花色点数,海哥禁不住摇着头,嘴里发出一阵,“嗷哦”的叫声,这没天理的事,又给自己遇到了一回。

    海哥的这长长的一叫,盖过了所有人的叫声,甚至让张灿以为又回到了那森林里,听到野狼对着月亮的长声嘶嚎。

    其他的人见海哥这么好的一把牌,居然买了一个方片尖,一个个当真是又惊又喜,又是替海哥惋惜,海哥更是哭丧着脸,就差没使劲的抽自己几个耳光。

    杨浩这时被这么多人又是烟熏,又是狂吵,实在又忍不住想吐,不由得把牌往前一推,说道:“张大哥,我,我,忍不住了,你来。”说着,起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