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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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急忙穿衣服下楼，打车往张三所在西夏区分局赶去。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不知道美姨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张三这小子电话里也不知道给我说清楚。 不过，她一个咖啡厅的服务员能出什么事儿呢？ 当然，现在有些客人确实是很讨厌，就喜欢刁难服务员。 我曾经见过无数次，有些人因为服务员的一点小差错，能得理不饶人在那训服务员一顿饭的时间，而且人家服务员已经连连道歉了，他还依依不饶出言不逊，脏话连篇。 我不知道这些人生活中是有多么的不幸福，所以才会把火气都发在一个做苦力的可怜人身上。 虽然顾客确实是上帝，但是也没有这么得理不饶人的上帝啊。 每次看到这种情形，我都忍不住心里默默诅咒他们早日去见上帝。 所以我在路上估计，大概是美姨和这种客人可能起了冲突。 等我到了公安局，发现张三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什么情况？”我急忙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不是，我说你们俩很缺钱么？”张三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就算是缺钱，也不能做这种工作吧？”张三说道，“她做这工作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我一愣，“知道啊。” “你还真知道啊？”张三似乎很意外，说道，“不是，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允许女朋友做这种工作呢？” “你这什么意思？”我有些愤愤不平道，“你一个人民警察，就这么看不起服务行业么？再说了，现在这社会，大家不都是服务行业么，你们警察不也是为人民服务么，怎么就这么看不起服务行业？” “少给我扯淡，这是一个性质么？”张三看起来也很生气，说道，“我发现你小子现在思想觉悟是真的很差啊，她是你女朋友哎，她做这种工作，以后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了，能接受么？” “我爸妈都是正经人，三观很正，没有你这么势利，怎么就不能接受了？”我也生气道。 张三瞠目结舌，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我说你小子没事儿吧？这怎么成了我势力我三观不正了？老子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才发现你是这种人呢？” 我拨开了他的手，无比失望的对他说道，“哼，你还有脸说这话，不巧了，我也是刚才发现你小子竟然是这种人！我说你小子也不过就刚升了个小队长，屁大点官，至于这么势力么？就开始看不起服务行业了？她怎么了她？她当个咖啡厅的服务员很丢人？真有意思！” “你等会儿！”张三似乎发现了不对劲，问道，“你刚说什么？她做什么的？” “废话，咖啡厅服务员！”我说道，“我不觉得我女朋友做这种工作很丢人，她靠自己的劳动挣钱，既不偷也不抢，当着谁的面，我也能理直气壮的说。” 张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行了行了，别跟我吵了，咱俩弄岔了。” 我一愣，“什么意思？” “她给你说她是做咖啡厅的服务员是吧？”张三问我。 “是啊，怎么？有问题么？”我问道。 “废话，当然有问题！”张三说道，“她哪儿是什么咖啡厅的服务员，我们是在一家会所里把她带回来的！” 这下轮到我瞠目结舌了，“你……你说什么？” 张三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估计你肯定是不知情，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同意让她做这个，所以才问你，结果你一口一个服务行业，都把我给搞蒙圈了，我还以为你小子现在思想真这么开放呢，都有共妻的觉悟了。” “你小子少废话，赶紧说怎么回事儿。”我着急道。 “我这说的还不够明白么？”张三说道，“她在那家夜总会当陪酒的，估计是第一次干，有客人对她动手动脚，她把人家给打了，然后那客人报了案，所以我们才去把他们带回来的。这不，在路上我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我这才明白美姨所说的来钱很快的工作是什么了，我就说么，咖啡厅的服务员，怎么可能来钱快呢？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她打了人，会不会有什么处罚？”我急忙问道。 “打了人，肯定是要处罚的啊。”张三说道，“不过好在那家伙受伤并不重，我估计赔点钱应该就了了。” “大概赔多少？”我问道。 张三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看你们现在这么缺钱，估计也拿不出来，这事儿我给你平吧。” “没事儿，花多少钱你给我说，我还你就是了，只要她没事儿就行。”我说道。 “放心吧，不用花钱。”张三说道。 我不知道张三用了什么方法，确实没有赔钱，就把美姨给放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我和美姨坐在张三的车的后排，都没有说话。老实说，我有点生气，就算再为了钱，怎么能做这种工作呢？ 我秦政的女朋友为了钱做那种工作，这让我以后在张三他们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回到家里以后，我也懒得理她，只是询问了她有没有受伤，她说没有，我就打算去睡了。 “秦政。”美姨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有些不耐烦的回头问道。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你……你是不是生气了？”美姨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一下子憋不住火气了，“我是生气了，但是你觉得我会是因为你给我添麻烦而生气么？你怎么能去做那种工作？你知道这传出去对一个女人影响对恶劣么？” 美姨看了我一眼，说道，“秦政，你觉得现在的我，还在乎这些么？” “可是我在乎！”我说道。 美姨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了一盒香烟，那应该是她自己的香烟，点了一根，猛抽了一口，说道，“秦政，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这次帮了我，我心里真的很感激，我现在做这个工作，只是想弥补这些，不想让你为了我再承受这些。” 我一愣，“那你的意思，你还仍然打算继续？” 第039章 我的计划 美姨沉默的抽烟，大口大口。 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问道，“之前你不知道这工作到底是做什么，难道经历了今晚的事，你还不知道？你能忍受那些猥琐的中年男人对你的猥亵？” “我知道。”美姨红了眼眶，淡淡的说道，“但我也知道，想要尽快还上那些钱，我得接着做。” “难道为了我，你也不肯么？”我激动的质问道。 “我就是为了你。我知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所以，我不能再欠你更多。”美姨平静的说道。 我楞在了那里。 “你怎么就知道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就是你，而你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为什么给不了？”我问道。 美姨苦涩的笑了一下，说道，“如果年轻十岁，如果我没有……我想……我可能会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秦政，别再想了。” 我十分不甘，问道，“美姨，为什么你总是把年龄看的这么重？衡量两个人是不是合适，难道年龄就是唯一的标准么？大十岁又怎么了？” “年龄确实不能衡量一切，十年也未必不是一个难以跨越的鸿沟。可年龄毕竟还是有很多附加品的，我的这十年，就是我们无法跨越的。”美姨说道。 “我弹跳好行不行？我说能跨越就能跨越！”我无比坚定的说道。 美姨无奈的摇头，“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我可以了解。”我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你不就是比我大十岁么？不就是被别人欺骗过么？不就是哀莫大于心死么？没关系，我都可以接受，我可以温暖你的心！我……” “算了。”美姨打断了我，说道“秦政，你真的不了解我，除了这些，还有一些事，我不想告诉你，但是它是你不可能接受的。”美姨说道。 我一愣，“什么事儿？” “不说了，秦政，我们不要再争论了好么？我现在只想，尽快还清那些钱，让你的生活回到从前的样子。”美姨说道。 “没有必要！”我说道，“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月薪一万，我很快就能还上那些钱，你别去那里上班了行么？” “你不懂，这是两码事。”美姨说道，“我欠你的，始终是欠你的，我想赶紧还上。我是一个不幸的女人，我不想把我的不幸再带到你的生活里。” 最后的结果是，我始终没有能说服美姨。 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沮丧，回到卧室，我躺在床上，心潮起伏。 我不知道美姨没有说出来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但我相信，她一定是夸大了那件事的影响，我这么喜欢她，还有什么我无法接受呢？ 我希望她说出来，但她没有说。 不过，我心里打定了主意，绝不可能再让她去那里上班。 所以第二天晚上，下班以后，我待在卧室里，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听到了美姨出门的关门声，过了一会儿，我就赶紧跟了出去。 打车跟着美姨去了那家夜总会。 到了夜总会，早有一个打扮风sao的女人迎了上来，那大概就是传说中的mama桑。 “帅哥，几位啊？”她笑容谄媚的问道。 “就我一个人。”我说道。 她一愣，笑道，“一个人来喝酒啊，没关系，我们这儿美女多的是，快，包厢请。” 我跟着她去开了一个包厢。 “你等着啊，我这就去给你叫美女。”她笑道。 她出去了以后，我坐在包厢里，喝着酒点了一支烟。 过了一会儿，那mama桑带着一众衣着简陋靓丽的姑娘走了进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黑压压的站了一排，一个个搔首弄姿，等候挑选。 其实，我知道，她们都比我有钱。这帮人一晚上收入都在好几千，更有甚者出台的话，完全可以上万，一晚上顶我一个月的收入。 可在此刻，她们仍然是卑微的，没有尊严的，就像是超市里待选的货物一般，等候客人的挑选。 “怎么样帅哥？”那那人说道，“我们这儿的姑娘是不是很不错，看上哪个了？” 我扫了一眼，发现里面并没有美姨，便说道，“再换一拨吧。” 听了我这句，所有小姐的脸上都顿时面露不悦。 那mama桑一愣，说道，“帅哥，你这眼光也太高了点儿吧？我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可都在这儿了。” 我笑道，“不喜欢难道也不行啊？你总不能给我强行送一个吧？” 那mama桑有点无奈，挥手让那些小姐出去了，对我说道，“好，那你等一下，我再给你叫。” 过了一会儿，那mama桑果然又带了一票姑娘进来，看得出来，这一批明显没有上一批的成色好，看来，为了搞定我，上一批确实已经把他们这儿最漂亮的一批给带进来了。 可我意外的发现，美姨还是没有在其中。 “再换一拨吧。”我故作挑剔的说道。